他啪地一声将电视关掉。
现实生活中就已经够恶心了，谁还看这种恶心巴拉、让人吐到不行的戏？
“你生你的气，干嘛虐待电视机？”连璇一口咬住关苒递过来的橘子。“嗯，好甜。”
“对啊，学生会的电视机可是花钱买的耶！”同仇敌忾的再剥一片给男友。“这是我特别挑的，当然甜。”
“你们两个最近有愈来愈恶心的趋势。”实在不是他在说，自从前几天关、连二人误会冰释、前嫌尽释后，就很明目张胆地让人看了就想扁。
“多谢夸奖。不要太嫉妒，虽然你永远都不大可能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和小蓝牵扯上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他们的情况又非比寻常。
“本人对如此‘幸福’的恋情敬谢不敏，我只是担心在这里工作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而辞职。对吧？叶沁？”
学生会室中唯一一个真的很认真埋首在文件中的叶沁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请问有人在叫我吗？”
“叶沁，你看他们这样都不会恶心地吃不下饭导致体力透支而无法工作吗？”一指嫌恶地指向鸳鸯二人组。
“嗯……”抬头扫了俊男美女的主席和副主席一眼。“不会啊。”她觉得这挺赏心悦目的啊。
“不会？”他瞪大了眼。全世界只有他一人在大惊小怪？“你都不会觉得他们在一起其实很像Lesbian吗？”
一只笔飞射过来，差点射瞎他的眼。
“逢品御，你他妈的有胆可以再说一遍没关系！”不用想也知道射出暗器的人对于“女”同性恋有多敏感。
“对喔，当初在报纸上说的不就是逢学长喜欢连主席，是爱人同志Gay吗？”一向很沉静的叶沁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非常成功地阻止了原本会让逢品御继续多嘴而产生的逢连第N次世界大战的话题，叶沁满意于找回安静的工作环境，快乐地继续她书记官的工作。
一段长长、长长的寂静之后，多话的逢品御忍不住开口：“关苒，蓝凤凰今天怎么没来？”
她还以为他不会问了咧。“你再耐心等着点，要过清闲好日子大概也只有这几天了。”
“你的意思是？”他很讨厌人家用这种语气讲话，有那种他会大难临头或是大去之期不远矣的感觉。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她猜得没错的话，依蓝艺翎的个性，这几天就会有好戏看了。
“唯恐天下不乱。”没关系，要玩大家来玩。“连璇，你小心点喔，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探望你。”
忙着吃水果的连璇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谁？”老头吗？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跩跩地也丢下这句。
“你和她的恩怨没事扯到我这来干嘛？”连璇觉得万分无辜。
“重色轻友者，一律同罪。”还在得意地暗自窃笑的逢品御，被一阵撞门声惊吓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砰！”蓝大冷艳美女赫然站在门边。
“蓝、蓝凤凰？”有、有必要用这么“有魄力”的出场方式吗？
只见蓝艺翎踩着千军万马、雷霆万钧气势的步伐踏向惊吓中的逢品御。
“你！”九阴白骨爪伸向他脸颊。
虽然不知哪里得罪了蓝艺翎，但是直觉会死得很惨的逢品御闭上眼等死。不过袭上他脸颊的却不是五爪痕，而是温润的……
唇。俗称接吻。
逢俊男的清白顿时丧失在蓝美女的唇上，张大了嘴发不出声。
“从今以后，你逢品御就是我蓝艺翎的人。妄动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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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很没气质的长笑声从美女口中逸出。
“关苒，你笑很久了。”怕她笑到颜面抽筋、神经失调，或是下巴掉下来的连璇很担心地提醒她。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实在、实在太好笑了嘛……”不愧是蓝凤凰，居然把逢品御押回去作“押寨夫人”当作告白，真是笑死她了！再想到逢品御那张脸……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笑声重现江湖，更加魔音穿脑地让路人避之唯恐不及。
他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好了，正经事。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她特地从学生会室把他拖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要笑个够吧？
对厚！“我是想问你，快放寒假了，你不会要到国外去过年吧？”她情人节还想看到他的说。
逢品御刚刚说的话闪过他脑中。有人会来……应该不会是老妈或父亲吧……他用了甩头，不愿再让这些事来烦自己。“不会，我和品御都会待在台湾。”
喔，那就好。她很满意地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安心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导入正题。
“那个……前几天我打电话给纪学长，他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好象……”她偷偷咽了口口水。“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纪学长千叮咛万交代，提到连璇他爹的时候最好小心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连璇的脸色，她的确有那种大去之期不远矣的感觉……
父亲？纪蔚仁又在搞什么鬼？“你跟他说，我和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和他接触或知道任何有开他的事情。”
“连璇……”她不大了解他和他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很久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在撞球场那时，她曾不小心说到有关他父母的事，结果连璇就当场翻脸给她看。她当初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原来，是和他父亲有关。
“你和你父亲发生过什么事吗？”她尽可能小心翼翼地开口。
连璇的眼敛了下来。“他背弃我，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是怎样，可是我相信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关苒，你在为他的所作所为找理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咦咦？喂喂！“姓连的，请问你在干什么？”
他挡住那只想把他推开的手，继续肆无忌惮地在她耳旁吹气。“很明显，我在挑逗你。”
“是喔，”她点点头。“那为什么我在讲正经事讲得好好的时候，你会突然对我性骚扰？”
“因为我们在谈恋爱，而且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曾经遭受过这种待遇。”继续进攻。
她一把将进攻到她锁骨的他推开，美眸一瞪！“你没跟我说你交过女朋友！”
“我没有啊。”气定神闲。
没有？那是谁帮他“服务”的？
她惊恐地指向他。“你……难不成之前交的都是男朋友吗？”虽然她以前是怀疑过，不过没想到是真的……
冷静、冷静！现在还在校园里，至少他还要留点学生会主席的形象。“我……在选举期间，曾经被性骚扰过……”
她惊呼：“那你怎么不说！我可以帮你报仇啊！”啧！她就知道以他这种长相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久以前他就已经惨遭狼吻了。
“哦？”他很有兴趣地问她：“你要怎么帮我报仇？”
“公开他的罪状，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的恶行！”她义愤填膺地化身为正义使者，决心创造一个没有性骚扰的社会。
“说得好！”他拍手欢呼。“那我明天就把你的名字登上校刊。”
“嗯。”她深表赞同。“你的决定是对的……我？！关我什么事？”她这么安分守己，怎么会去非礼他？一向都是他在乱吃豆腐的！
“话说好几个月前，有一个人……一个极度惧怕闪光灯的人，她……”
“对不起，我错了。”
“哇！我还没说完这个人的恶行你就知道了？可是我还想补充……”
“恳求您别这么做。”
“真的吗？但是说来我当时真的受到很大的委屈……”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你就再非礼我一次吧。”
“……”
第八章
她真的好可怜！
老是有那种被吃干抹净的感觉是一件很呕的事。
虽然是他要求她对他……但最后就是会变成他掌控全局，任由她被他耍着玩……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颓势呢？下次她一定要让连璇任她摆布！让他把所有的秘密——包括他和他父亲的心结全都吐出来！干脆下药算了……强力春药之类的，呵呵呵呵……
“蓝凤凰蓝凤凰，呼叫蓝家凤凰姐姐。”心情很好地从自家窗户探出头去给亲爱的芳邻在晴朗的星期六早晨morning call一下。
对面的窗帘刷地一声被拉开。“干什么啦！你很吵耶！”正在打扮的蓝艺翎不耐烦地呼应好友的叫声。
“好凶喔，你都已经起床这么久了还有起床气哦？”
“关小姐，你没看到我在忙吗？麻烦有事快说，无事退堂！”
看得出来啊……头发这特地绑成美美的公主头，也很难得地穿上典雅的长裙……好吧，既然要约会，她就不可以太缺德去打扰人家。赶快问完走人好了。
“小蓝，我问你喔，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买得到春药啊？”
匡啷一声巨响……
对面的花瓶有被主人失手甩到地上的嫌疑。
蓝艺翎瞪大了眼，想搞清楚邻居的脑袋是不是哪根线没接好。“你买来是要……”
她点点头，证实她的猜测。“给连璇用的。”
十秒钟过后，蓝艺翎往楼下大喊：“逢品御，回家跟连璇说一声，关苒想对他下春药，请注意平日饮食！”
啥？！连在自家门口都有眼线在，会不会太不安全了啊？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眼睛瞎啦？没看到你对面邻居打扮这么久要干嘛？”由于等了太久，导致脾气失控的逢品御濒临抓狂边缘。
关苒以不太大的音量问着不甚远的隔邻窗户：“你今天是要跟他去约会？所以呢，我以前用的方法有用吗？”
“大概有用吧。”嗯……要不要上点淡妆比较好？
“一定有用啦！想当初你还不是因为这样才疯狂爱上我的。”掳获蓝凤凰的心可是她的丰功伟业之一。
“我要是爱上你那才可怜！”没事还会被下春药，真是可怕！
“楼上那两个，麻烦你们聊完天了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已经等得心头一把火的逢品御准备戴上安全帽，长腿一跨就闪人。
“等一下、等一下啦！再给我十秒钟，我马上下来！”蓝艺翎急忙抓了皮包就走。“小关，我先走啦！”
“嗯，玩得开心点唷！”她笑咪咪地挥手送别。
看来这两个人的感情进展得满顺利的嘛！小蓝之前还担心很多，怕逢品御对她不认真啦、只是玩玩而已啦，紧张得要死。但是在她看来，被小蓝拐去当“押寨夫人”的逢品御先生根本就乐在其中嘛，只是害羞得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听着机车远去的声音，她将窗帘拉起来，窝回棉被里耍自闭。
唉，好好喔，假日都可以出去玩。
原本她也约了连璇一起出去的，可是连璇却神秘兮兮地说有事不能来，害她只能窝在家里浪费一个假日。
啊！小蓝也没告诉她哪里可以买得到春药啊！害她还浪费唇舌那么久……怎么办？该去问老爸吗？老爸看起来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搞不好还是用这种东西才把老妈骗到手的。
打从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在纳闷，老爸老妈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凭老妈的条件，怎么可能会看上老爸这种顶多只是一张有型的脸的人呢？
现在想起来，八成是老爸用春药让老妈不得已只好委身于他；又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也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导致现在两人成天腻在一起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变成一对让人看到就想抓狂的夫妻。
所以……同理可证，说不定用春药让连璇变成她的人之后，他就能全心全意地为她奉献而完全把他的秘密和心事分享给她知道了。
“关关，”关妈开门进来。“你知不知道你爸去哪了？”
哦？老爸没和老妈说一声就出门的确是件很诡异的事……
“老爸既然都没告诉你了，那他更不可能会告诉我这个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女儿了。”她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老爸要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还算是老妈的翻版，万一哪天老婆不在家时可以摆在家里解解相思的话。说不定他老早就把她当成弃婴丢出家里，要她少来妨碍他们夫妻俩的甜蜜生活。
“关关，你怎么这么说……”突如其来的电铃声打断了关妈可能会更夸张的表演。
“我来我来！一定是老公回来了！”关妈兴奋地大喊，压根没想到老公若是要进门何必按门铃。
“老公！你出去居然没和我讲，害人家好担心……”关妈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楞了一下。
好……好漂亮的……人喔！
之所以用“人”，是因为她其实看不大出来眼前的“人”是男是女，只好统称为人。
不过这个人好美喔……她自己已经算是个美人了，隔壁家的更是少见的美女家族，不过站在这个美人面前，似乎就有那么点黯然失色了。
“不好意思，伯母，我找关苒。请问她在家吗？”连璇见她呈现呆楞状态看了他许久，决定打破僵局。
关妈回神。“你找关关？你是关关的？”
“男朋友。”
“原来你是男的……”惊奇的语气像是疑惑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
他忍住嘴角的抽搐。“是的，请问我可以进去找关苒吗？”
“等一下！你说你是她男朋友？”身为母亲的危机感终于悄悄钻了出来。
“是的。”关苒的母亲其实他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他以女儿身出现在她父母眼前时，他并不觉得关苒的母亲是个这么脱线的人。
她笑咪咪地摆出职业笑容。“麻烦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门砰地被关上，留下错愕的连璇在门外。
至少……至少也请他去客厅坐一下吧……
当着客人的面甩上门的关妈，快步走向关苒的房间。
“怎么了？老妈，是老爸回来了吗？”看着摇曳生姿、款步向她走来的老妈，她突地打了个冷颤。
“不是。是推销员。”她在女儿的床边坐下。“关关。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母女俩已有好久没有谈谈心了对不对？”
废话！她每天都忙着和爱人打情骂俏，哪有时间去理她这个女儿啊？“哇，你突然良心发现了？有什么想问的事就快说吧！”
“我说呀，关关，你今年也十七岁了吧？”先丢出一颗探测鱼雷。
“……十六岁。”她真的好苦命啊，爹不爱她也就算了，连怀胎十月生下她的娘都不在乎她。
“哎呀，差这么一点点而已，人家算的是虚岁嘛！”呵呵笑着掩盖过去。“你们学校听说是恋爱风气很盛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