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烈言冷道。
“今晚雨眠从上车到来到这里,一直都在说你的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他笑着说。
他的话勾起他的好奇,烈言挑眉看他。
林书扬继续说:“她告诉我,这五天假期有多美好,她和你在一起有多快乐,我想雨眠是喜欢你的。”
“她……你们……”他诧然,一时间弄不懂。
“我们情同手足,她约我出来,只是希望我分享她的快乐。”
“等等,你们不是论及婚嫁,而且双方父母都很赞成吗?”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
“双方父母的确都很赞成我们结婚,但我们可一点意愿都没有。”
“真的?”烈言的声音满含惊喜,额上爆起的青筋消失。
“当然!”林书扬语气诚挚,只差没起咒发誓,“我不是说了,雨眠和我情同手足,有谁会和妹妹结婚?”
“那……”真的误会雨眠了,怪不得她气成那样。
“那什么那?赶快去道歉啊!”呵,谈恋爱果然会变笨!林书扬失笑的想。
“改天我再请你吃饭赔罪。”烈言敌意全消,激动地双手握住他的肩,连声道谢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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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雨眠冲了澡换上浴袍,打开电视,意兴阑珊地看着午夜新闻。
不久,门铃响了。
她从门上的鱼眼往外看去,见是烈言,她无力的坐回沙发上,双手掩面,心底有说不出的难受……
为何要难受?不过是误会吵了嘴而已,她惊觉到一个事实,她早已不知不觉喜欢烈言,甚至已经爱上了他,而他却不信任她。
“雨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面对他,因为她还无法厘清自己的情绪,无奈烈言还在外面猛按门铃。
被扰烦了,她猝然起身打开木门,隔着铁门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门开了,有话快说。”
要他隔着铁门谈话?
“雨眠,原谅我。”他声音充满乞求。
“好,我原谅你。”砰!她把木门关上。
“开门,雨眠,我要进去和你谈一谈,我想见你一面,不然我无法安心。”他仍不放弃。
“你的感觉不关我的事,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砰!砰!
他已放弃门铃,开始用拳头敲打起铁门,“我不喜欢隔着门跟你说话,我要你打开这扇该死的门向你道歉。”
“不开!”她说什么也不开。
“开门!”烈言改用力踹门。
“你是律师,竟还知法犯法?”雨眠耐心磨光了。
“就算吃上官司,我也不会走,你给我开门,让我进去!”他像吃了秤坨铁了心,不管她的威胁,执意要她开门。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而且我不想看见你。”她气呼呼的说。
“如果你不肯开门,那么我绝对会把这该死的门给踹开。”任他有再好的脾气,也不免被她惹恼,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俩的关系一笔勾消?
“烈、言!请你走开,否则我真的报警了。”她其实是在虚张声势。
“要报就报,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开门,我真的踹门!”他的声音里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一──”
他还当真数了起来!
“二──”
“好啊!不怕吵到邻居就踹,有本事就踹啊!”雨眠打开木门,跟他杠上了,惊扰邻居,看他丢不丢脸。
“三!”他阴沉沉地数完,便转过身去。
原以为他会转身离去,没料到他只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抬高脚,狠狠地、用力地一脚踹在铁门上。
砰!可怜的铁门,颤巍巍地抖了两下。
咦,邻居呢?她看看外头,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大概都怕惹祸上身,每个人都自扫门前雪,以保安全。
烈言放下脚,叫道:“开门!否则我就把门给踹坏。”
又是这种威胁的口气,她也火了,“你这个性谁受得了啊!”
砰砰砰!
他这次说到做到,又用力地连踹好几下。
不会吧!铁门有些变形,凹下去了。
砰砰砰……
天!再踢下去铁门不坏也会凹一大片。
雨眠慌乱地看着他,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令她不得不的妥协了,她打开门。
烈言像担心会再被拒绝在门外,迅速进屋里,用脚将木门踢上,大手一抓,将她按在胸前。
“你……你想怎样?”她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用力想甩开他,却力不从心。
“听我解释,原谅我。”见她一脸惊吓的模样,他心中的怒火马上就消了一大半,激愤的语气也转为温柔。
被他低哑的嗓音撼动着,她眼睛几乎红了,“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一到,你就得走。”
她不是害怕他的威胁,而是不想吵到无辜的左邻右舍,况且她累得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好!”烈言满口答应。多少时间不重要,总之,他一定要挽回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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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有两张沙发,烈言挑了一张坐下,高大的身躯和小型家具有些格格不入,他屈着双腿,仿佛没地方伸直。
“已经过了两分钟了。”雨眠冷睨着他。
“给我一杯饮料,好吗?”他满头大汗,刚才太卖力踹门了。
她叹了一口气,到厨房调了杯冰饮,一片柠檬、一片柳橙、三片薄荷,清香可口,一端来,他咕噜咕噜地喝光,把冰凉的杯子贴在脸颊上,轻叹一口气。
“七分钟了。”她再提醒,十分钟一到就要他滚。
他却抱着双臂看着她微笑,“你的饮料真好喝,一天的疲劳全消。”
“八分钟。”
他看着她,一脸的忏悔,“唉!是我不对,我不该在毫不了解的状况下就误解你。”
“九分钟。”接着她赌气的说:“大律师做事不是要实事求是的吗?”
“我……我太在意你了,才会那么没风度,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三十秒。”一句“太在意”,就可以这样污蔑她?
“雨眠……”
“二十秒!”
唉!谁会相信他烈言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哪!
“你确定我走出这扇门,你就会高兴?你确定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快乐?如果是这样,我就照做,永远都不来打扰你。”他沙哑的嗓音透着万般无奈。
雨眠背过身子,泪水急急淌下来,但是,她仍倔强地不肯让他瞧见。
这倔强的女人!他承认自个完全被她打败了。
“哭出来,想哭就尽情的哭吧!”他像是鼓励的朝她说。
她脸上的气愤缓和,咬着唇只是默默流泪,昏黄灯光下,她纤细的身子裹在宽松的浴袍里,神态多么娇柔无助,他这样望着她已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趁这个大好机会,他搂住她的纤腰,顺势往她唇上深深一吻,湿滑的舌一步步探进她的嘴里。
她轻轻发出一声抗议,却无力地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得更紧。
好一会儿后,她退离他火热的双唇,依偎在他胸前喘息道:“不准你……侵犯我。”
“我哪有侵犯你了?”他明明是睁眼说瞎话。
“你乱吻我,乱摸我,还敢说没有侵犯?”她瞪着他。
烈言倒也镇定,食指抚上气得噘起的红唇,“我是吻了你,但我可没乱摸你喔!”
“还说没有?”她抓住他的手,呵!证据确凿。
“我那是爱抚你,而不是乱摸你。”他还答得坦荡荡。
“你……你……”雨眠“你”了半天,指责不出任何话来,只好跺着脚泪眼婆娑的瞪着他,“我不要再理你了。”
“你不能不理我,而且非理不可,还理定了!”他真的好怕失去她,此刻他宁可当个爱情奴隶。
“我就是不要理你!”她卯起劲地挣扎着,像只撒泼的小野猫,对着他又踹又踼。
“我偏要你理!”他也坚持到底。
两人还吵得真没来由,用眼睛对峙了好一会儿,然后,雨眠毫不犹豫的曲膝往他的下腹处狠狠一顶。
天!烈言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攻击他,顿时痛的哀号出声,连退了好几步。
“你……这女人真狠!”他五官几近扭曲变形,蹲在地上惨叫。
“别以为我好欺负……啊!”霎时间,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原来是被他给扯住小腿,扳倒在地上。
他强壮的身躯压住她,双腿迅速困住她的,同时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箝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现在你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了吧?”他咧嘴一笑。
雨眠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奋力抵抗的结果只有累得自己娇喘吁吁,要命的是,她浑圆的胸部贴着他不断地起伏,接触倍加亲密。
他不忍她逞强,也想给自己台阶下,于是说道:“你可以求饶,我就放了你。”
“我才不会求饶,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男人!”她倔强依旧。
“我本来不是这么无耻、下流的,不过,既然你硬是这么说我的话……”他的气息缓缓贴近她的面颊。
“你胆敢乱来……你敢?”你嘴里警告着,心中却感到莫名的悸动。
他嗓音沙哑,提醒她说:“没什么是我不敢的,谁教你是关雨眠,教我怎能放过你?”
“一点都不讲理,亏你还是个律师。”她觉得自己遇上的是无赖。
烈言倒是一脸冤屈,“唉!不讲理算得什么,想想你对我做的事,那才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
“什么?!”她啥也没做呀!
“我从来都不冲动行事,更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但遇见你后却什么都乱了,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简直是急疯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你而起,你看看,你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以手指卷起她的一缯秀发,语气又爱又怨。
好好好!不亏律师本色,擅长颠倒黑白是非,雨眠没好气问道:“那你想怎样?”
如果再不讲理,这男人条件再好她也不要,宁可夜夜孤枕难眠。
他的表情转为严肃,“以后你看到英俊的男人,不可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更不准和他说话,不许与他跳舞。”
不可?!不准?!不许?!哪有这样无理的要求?这根本就太荒谬了!然而,看着他火热坚定的双眸,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你没有摆布我的权利。”即使两人结婚了,也该有自由。
烈言发出深深的叹息,试图打破僵局说道:“我并不是要摆布你,而是怕失去你。”
听到这儿,她眼中浮现了泪水,她该怎么回答呢?
看见她有些心软了,他软言哄诱,“我知道你还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慢慢来,你一定会习惯我的
“拜托,我为什么要习惯你,而不是你习惯我?你的专横真令我难堪。”该不会他有什么预谋,要让她习惯到不能没有他吧?这才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他揉着额际,“小姐,你的倔强也令我苦恼啊!恼得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你缺点太多了。”她不服气的回敬一句。
“是,我知道,我贪图你的美色、又多心,还有点脾气,不过,我很好运,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害她刹那间有些恍惚。
两人凝视对方,他突然把头枕在她肩上,喃喃道:“雨眠,我好累,又饿又困,让我洗个澡休息一下好吗?”
唉!雨眠着实没辙,这男人真是的,刚刚分明在吵架ㄟ……
现在他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她。
“雨眠,让我在这儿休息一下。”
他……妈的,她一定是被下蛊了,要不就是着了什么魔,不然又怎会不由自主地去拿毛巾给他?真是造孽。
二十分钟后,烈言洗过澡换上浴袍出来,发现她为他准备好吃的,立刻坐在餐桌前大吃特吃起来。
“哇……好香,太好吃了。”他仿佛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佳肴。
“拜托,不过是泡面而已。”雨眠好气又好笑,她这里从不开伙,除了泡面和即溶咖啡,找不到别的吃食。
“你不知道,从中午到现在,我都还没吃过东西,饿死了。”他低着头呼噜呼噜地扒着面。
三分钟后──
“呼,吃饱了。”他放下碗筷,又喝了杯冰茶,一脸满足的样子。
现在他架吵过,澡洗了,肚子也填饱,总该满意了吧?
她问道:“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不。”他一把搂着她,双双坐进沙发里,“我现在想睡觉。”
“什么?你怎么可以睡在这儿?”这太过分了吧?她可还没打算与他同居。
“说的也是,这张沙发太小了。”他站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她的寝室走去。
怎么,他当真是会错意?
“你别开玩笑了!”雨眠急跟在后头,想要阻止他,才叫完,却撞上了他宽厚的背。
他突然停下脚步推开房门,见到一张大床,走过去坐下拍拍床垫,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客气。
“不要闹了!”她被撞得有点头昏,跟着走进房,感到一双大手搂住她,直接把她抱倒在床上。
烈言笑,低喃道:“别动……”
她不动了,仰起脸看他,发现他深邃的眼睛真的已经闭上,轻轻打鼾。
叹了一口气,屈服了。她钻进他怀里,亲密依偎着睡去。
第七章
清晨,微雨。
“铃铃!”电话声响起,把熟睡中的雨眠吵醒。蒙眬中,她听见烈言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喂!请问找哪位……雨眠?哦,我们刚起床,她正在浴室洗澡,有急事吗?要不要我把电话拿进去给她?”
她揉揉双眼从床上爬起,心想这是什么话呀?这是她的家,她的电话,怎么由他胡说八道?
刷!她掀开被子冲到客厅去,却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继续说──
“啊,我是谁?我当然是雨眠最亲密、最重要的人……”
她伸手想抢过话筒,无奈不敌他的身高,耳里听着他的胡说八道,又气又急。
“我们感情很好,她很爱我,你再打来也没用,想追她已经来不及了。”
“给我!把电话给我……”她死命扯着他的手肘,压低声音喊。
“雨眠在叫我,我不跟你啰唆了,记住别再打来!”
他挂上话筒。雨眠槌他一记,“你到底在跟谁胡说八道?”
“一个男的。”废话!想也知道是男的,如果是女的打来,他怎会胡言乱语?
“我的形象全毁了啦!”
“毁得好!”
“你说什么?”她再狠狠槌上他的胸膛。
烈言哼了一声,眼神可凌厉得很,“这个叫什么培智的人,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以后再也不敢追你了。”
“那是我大哥啦!你死了……不,是我死定了。”她傻眼了,回家见到大哥,一定免不了一顿拷问。
不料,烈言比她更傻眼,张大口半晌,问道:“那怎么办?”
她见状差点忘了生气,这大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傻里傻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