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两条船?”她没听漏什么吧!“你说我?”
“对呀!”简若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相信你啦!茗袖,只是雪俐散发这个谣言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被踏的两条船之一是她的男友,她也没面子。”
“等等,你再说一次,我脚踏两条船是谁说的?”
“我就知道你没听我说话。”
盛茗袖沉着脸打断她的抱怨,“快说。”
“呃……就雪俐说你、你一手跟李柏青拿钱,另一手就把钱拿去养俞司季。”茗袖的脸色好可怕喔!
“我、养俞司季?!”盛茗袖咬牙切齿的重复一次。
“我现在知道是谣言了啦!”简若珍缩了缩脖子。本来她还以为她和李柏青是因为这原因吵架呢!
盛茗袖的胸口不断起伏、怒气勃生,蓦地将手中的残枝往地上一摔的大吼,“那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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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邵曼走进李柏青的办公室,举高手中的牛皮纸袋。
原本低头审阅文件的李柏青闻声抬头,“你的动作真快。”
“哎!我怕极了又被某人拖去酒吧相看两瞪眼。”他把纸袋往办公桌上一丢,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你慢慢看,看了就知道多有趣。嘿!他们怎么会凑在一块呢?看来你未婚妻的魅力真是下小,还是该说树敌不少?”
李柏青但笑不语,把纸袋里的文件抽出来细看。
坐在沙发上,邵曼双手张得开开的挂在椅背上,头往后仰。
“嗯……你搞定了没?别忘了你的婚戒、婚纱、礼服都还没挑,婚纱照也不是说照就能照的。”
边翻着请他调查的资料,李柏青边回答,“上次那间婚纱店,茗袖看了似乎不喜欢,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又没结过婚,干脆招标算了。”新古集团少东新娘子的婚纱,相信一堆名店抢着要接,“不过现在说要招也来不及了。”
李柏青没把他的玩笑话放在心里,因为调查资料上有一点令他相当在意……
“哎,对了。”邵曼手掌一击,“上回我表哥结婚,有说一家婚纱店不错,不过……”
“不过?”
“没什么。总之相当好,我表嫂也相当满意。”邵曼道,“有个法国店名叫什么……我只记得英文是Only She的意思。”
只不过该店强调量身订制,会由设计师从事前沟通设计到制装一手包办。
“有名片吗?”
“我再去要。”
“谢了。”李柏青终于看完调查资料,在其中他认为要注意的地方作了记号。“邵曼,麻烦过来一下。这里……还有这一点,我需要更详细的资料,还有调查清楚这些户头资金的流动。另外,查一下盛家宣布破产之前的三个月内,是否有在自宅办过宴会,不论规模大小,都把宾客名单弄一份来。”
邵曼认真记下,“有关系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你怀疑这里面……”
李柏青勾起唇角,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好友,“这只是怀疑。我想,我父亲知道得想必比我多。”
他最近发现,这桩婚事的幕后推手之一来头不小,也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做这些是为了谁?”邵曼很清楚他不做无益的事、不操无关的心。
是为了盛茗袖吗?但不就是因为盛家破产,他才被伯父“请”去向盛茗袖求婚,若最后水落石出,他不就不必娶她了?
这是他的目的吗?可他才说过他喜欢盛茗袖的啊!
对好友的质疑,李柏青不答反问:“你说呢?”
他只是昨晚看到与林胜阳在一起的人,因而灵机一动,忽有所感。再说,盛家破产当时确实有些奇怪的流言。
只是,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算了,反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邵曼搔了搔头,将资料装进牛皮纸袋里,打算拿回去让侦探朋友针对重点继续调查。
柏青不想说的事,就算拿枪逼他也没用。
只不过他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好友做这些事八成是想把盛茗袖甩开。
真可惜,她可是柏青第一次遇到能让他拖着他去酒吧枯坐的女人呢!
“噢,对了,还有件事。”走到门口的邵曼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而回头,对着重新埋入工作的李柏青道:“刚刚进来时,你的秘书说有通奇怪的电话。”
因为奇怪所以打发了,可是又因为着实令人不解,让秘书念念不忘,拿这件事当闲聊的话题告诉他,八成是要他来探探上司的口风。
他一听也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疯子,但还是有百分之一的可究性。
“奇怪的电话?”
“警察打来的。”
“警察?”李柏青抬起头来,“有说什么事?”
“要你去保人……呃,我想盛茗袖应该有你的专线,所以这应该是恶作剧的电话吧!”
“要我去保茗袖?”李柏青再次确认。
“那人是这么说没错。”不会是真的吧?
李柏青连忙按下内线,“刘秘书,我要下班了,有事的人请他明天再来。”
起身穿上外套,他把桌面收拾整齐。
“我想应该是茗袖没错,我没有给她专线。哪间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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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雪俐已经让她父亲派来的律师带走了,她却得继续待在这儿与警察大眼瞪小眼。
拜黄雪俐所赐,她有一间私人“贵宾室”,因为那个阴险的女人还通知了媒体记者。
她真想骂脏话!
负责监视她的女警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眼神像是在说:这女人有哪里好,竟可以钓到一个有钱未婚夫,又养小白脸?
“茗袖,对不起。”简若珍感到愧疚不已。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盛茗袖单手撑在室内唯一的桌上,“要说也是那个女人对我说。”
“我应该拉住你的。”
当时场面真有点混乱,茗袖一怒之下冲去教室,和黄雪俐一言不合就上演了全武行,最后更闹到警局来。
黄雪俐被打了好几下,身上有点瘀青与抓痕,而且坚持控告茗袖伤害。同样身上挂彩的茗袖也不甘示弱,反控她毁谤。
“你拉得住我才怪。”盛茗袖很清楚自己一抓狂起来就像无敌火车头,无人能挡。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感到一把火在胸口窜烧。
什么她养小白脸,横刀夺爱。
去死!她要养小白脸也不会再挑俞司季那软骨虫。
她究竟哪里得罪过黄雪俐,让她不遗余力的攻击她?
“若珍,你老实说,我真这么让人讨厌,讨厌到这种地步?”
“当然不会。”
“那黄雪俐是鬼上身吗?”
“呃……”简若珍也觉得黄雪俐已经失去理性,就只是单纯的讨厌茗袖。
她们八成是上辈子有仇,说不定真是茗袖上辈子抢了她的男朋友。
呀,好浪漫喔,两世情仇耶!
难道说,那个被抢的男人就是李柏青?
真是太有趣了!
眼见好友又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盛茗袖叹了一口气的趴在桌上。
“姓李的什么时候才会来呀!”
那个警察到底有没有用心去找啊!叫他自己翻电话簿找查号台是她的错,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姓李的电话嘛!若非若珍看了不少八卦杂志,说得出新古集团的名字,她连上哪找人都不知道。
她不能让母亲知道她闹进警局,否则……
唉!妈的泪水绝对会让她们的小公寓淹水。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盛茗袖已经懒得回头去看了。
八成又是来挖内幕的记者、或是哪个好奇的员警,真烦,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蓦地,一只大掌抚上了她受伤的脸颊,“你受伤了?”
李柏青皱着眉检查她身上看得到的伤口,眼里有着忧心与微微的怒意,“你……”
“是黄雪俐太过分了。”在他骂人前,盛茗袖先告状。
他的怒意一定是针对她,谁叫她大大的给他丢了脸。
“你让她受伤就算了,为什么让自己受伤?”李柏青出口的话让房里的人全愣了下,“下次要先保护好自己。”
“呃,你不怪我?”
“怎么不怪你?”他见她都是些小伤,才放心的叹了一口气,“这下订婚礼服要特别注意款式了,否则露出伤口不好看。”
礼服?款式?
“黄雪俐要告我伤害。”她坦白的说,他是不是刚来所以不知道?
“我听说了。”李柏青拉开椅子坐下,露出安抚的笑容,“你别担心,一切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他表现得像个宠溺未婚妻的未婚夫,但他越是表现出温柔体贴,她心里就越感到不舒服。
她望着他问:“你不生气吗?”
“你做了什么事要我生气?”他眼睛微微眯起,笑意稍退。
“我打架闹进了警局,很可能会上明天的报纸,我让你丢了脸。”她一一说出来,边注意着他的反应。
“这不重要。”他云淡风清的说,像是这等丑闻是芝麻小事。
“不重要?!”
“我想比较重要的是另一件事。”他的笑容还是一样迷得女警团团转,但是盛茗袖却觉得颈后窜上一股凉意,令她提高警觉。他转头看了眼女警和简若珍,“首先,请让我与茗袖单独谈话,可以吗?”
没多久,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
他在生气。她从他虚假的笑容里确定了这件事。可他不是说这不重要吗?那他为什么要生气?
沉默笼罩着两人,盛茗袖不自在的率先打破沉默,“我想,我该回家了,不然我妈会担心。”
“妈与茗柔去看房子了,不会这么早回家。”
“看房子,看什么房子?”
“新房。你不要岔开话题。”
“是你先开头的。”盛茗袖低声嘀咕,“有话要训我可不可以等离开这里再训?”
他以笑容回答她--不可以。
“我听说了。”他再度开口,“你和黄雪俐打起来的原因。”
“那又如何?”她挺起胸膛,戒备的看着他。
别告诉她,事到如今他会介意她跟俞司季的闲言闲语。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相信你。”
“哦。”她该感动吗?
“因为我根本没给过你钱,你也没跟我要过钱,怎么可能拿钱给俞司季。”李柏青知道以她的自尊,她不会做出那种事,也不会回头要一个曾抛弃过她的男人。
但是不给她一个好理由,想必她又会像上次一样质疑他。
他们的确相识不深,这点他无法反驳,且他心底也的确对那一幕有疙瘩存在,让他无法理直气壮的说相信。
可惜盛茗袖无法体会他的用心,听到他这么说,她心底涌起失望的感觉。
她在心底对自己苦笑,她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人,他什么都不问时,她愤怒,他表态相信她时,她却又觉得失望。
是她要求太多了吗?
“但是你在生气。”
闻言,李柏青挑眉,“你知道我在生气。”
“我又不是没感觉。”他说那什么废话?
李柏青抚着下巴,感到有点意外,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我是有点生气。”看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不禁笑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虽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肯定是个丑闻,可现在还没传出去不是吗?抽一则无关紧要的新闻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无关紧要?”那些记者可不会这么想。
“对,无关紧要。既无关国家大事,又不关经济民生。”李柏青继续说,“我不高兴的是又听到那个名字。”
“哪个名字?黄雪俐?”盛茗袖有同感,“我从不知道我会这么讨厌一个人,讨厌到听到她的名字就一阵恶心。”
“不是。”李柏青顿了顿,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是俞司季。”
她一听愣了下,“他?”
“他似乎对你……旧情难忘。”他含蓄的说。
其实他更想直接说那男人居心叵测,想人财两得。
闻言,想起上次见面时俞司季所说的话,盛茗袖倒不觉得他是旧情难忘,而是……怎么说呢?给她一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俞司季或许跟黄雪俐处得不好,可以想见黄雪俐一定是强势的一方,而他想寻求她的慰藉,但又不可能抛弃有靠山的黄雪俐回到无权无势的她身边。
发觉自己能冷静的退一步分析前男友,盛茗袖有些意外。
是因为她已经看清俞司季的为人,还是因为她……对他已经没有留恋?
抬眼望向看着警局天花板的李柏青,她露出一抹微笑。“喂……我看我们和好吧?”
第八章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让盛茗袖有种误闯入异度空间的突兀感。
看到一个如同自己父亲般年龄的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办公桌前,那种感觉怎么说怎么怪。
且推门而入的一瞬问,李柏青那张泥塑般冰冷的表情令她的心脏突地一抽。
好可怕!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怎么敢跟他冷战?
“茗袖?”李柏青讶异不已。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看也不看伫立在他桌前的部门主管--
因为那人的疏忽,使公司损失了一千两百万元。若是在商场上厮杀落败,他无话可说,甚至还会慰勉一番,但这次是最不可饶恕的人为疏忽。
新古集团再壮大,也禁不起几次这样的疏失。
“不是让你在外边稍等一下?”他问。她表情怎么有点奇怪?
盛茗袖瞄了一眼还在罚站的老男人,漾起笑容,“秘书没说你在干么,所以我来突击检查呀!万一你在里面玩滚滚乐,我正好可以要一笔赡养费。”
他闻言失笑,“我们还没结婚。”
“呵呵,那就等结婚以后再找征信社跟拍喽!”她刻意挽住他的手臂,“喏,不是说要去挑礼服跟戒指吗?已经中午了耶!”
他怪异的看着她。
“干么?我脸上有什么吗?”她不解的问。
“不,只是想……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盛茗袖闻言不悦地眯起眼,“你说什么,难不成你有被虐狂,喜欢被人凶?”
“当然不是。”他笑着搂搂她,“只是有点讶异。”
“李柏青!”
难得她想尽尽未婚妻的本分,他却只会惹她生气。
被罚站的部门主管瞪大了眼,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他们打情骂俏,但低垂的脸上满是震惊。
他第一次看见有女人这么对上司说话,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对女人说话。这是向来对女人彬彬有礼的李柏青吗?
他以为他就算谈恋爱也一定是和另一半相敬如宾,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温柔--此温柔非彼温柔,他对女人都是体贴又温柔,但总是有一股距离感把人隔得还远的,而非面对这位小姐时的态度。
那实在的温柔,感觉有人性多了。
“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总要做给别人看,毕竟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