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盛茗袖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
他以为她是笨蛋吗?
“可是我在乎。”盛茗袖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俞司季,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茗袖,你仔细想想,你忘了我们曾经是多么适合的一对。”俞司季企图软化她。
“你住口,多谢你提醒我的眼光曾经是多么的差。”他真是没羞耻心的混蛋加三级。“救命啊、救命唔……”
俞司季强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叫嚷,手臂更加用力的圈紧她。
浑球!盛茗袖第一次发现男人跟女人的力量差别这么的大,即使是一个软弱无耻的男人都能胜过她。
无能为力的气愤逼出她的眼泪,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
耳边尽是俞司季恶心的呼吸与喘息,一想到自己以前和他交往过,她就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你做什么!”
砰地一声,骑楼下的机车倒成一排。
“茗袖!”一件外套盖上脚软坐倒在地的她,随即她又听到一声巨响。
随后传来俞司季求饶的声音,盛茗袖忽地回神,猛然起身阻止李柏青,“住手,不要打了。”
“茗……茗袖,快叫他住手。”门牙被打落,俞司季的模样可怜又可笑。
李柏青闻言眼一眯,虽然停住了动作,胸口的怒气却更加勃发。
上一次,他还能冷静的转身离开,这次他却无法克制自己嗜血的冲动,只想让这个无耻的男人从此自世界上消失。
盛茗袖走到俞司季面前,露出一抹笑容,“你把他打死了,我不就只能鞭尸泄愤了?哼!”
她狠狠的一脚往俞司季胯下踢去。
杀猪似的叫声响遍夜空,却没有人敢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李柏青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胸口的郁闷一扫而空。
“滚!”她顺势踩了俞司季肚子几脚。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蹒跚身影,她拉着袖子猛擦嘴,接着看向李柏青,“恶心的猪!你过来。”
闻言,李柏青愣了下。
他是恶心的猪?她不会以他与俞司季是同性为由而采连坐法吧?
“叫你过来呀!”盛茗袖不悦地伸手扯过他的领带拉低他的头,顺势吻上他的嘴。
突来的美人恩令李柏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迅速的接过主导权,双手揽着她的腰,舌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挑弄她的感官。
当双唇分开时,他低笑地问:“你在做什么?”
“消毒。”她挑衅地看着他。
他轻吻上她的唇,“我喜欢这个消毒法,不过似乎不太彻底。”
她勾起狡狯的一笑,说出口的话瞬间把旖旎的气氛完全打散,“这算不算你和俞司季间接接吻呢?”
第九章
电视上正播着一对新人的订婚场面,男方在众人见证下,将订婚戒指套入女方右手,也伸出自己的左手让她套上戒指。
画面并不久,但这一幕深印在观众脑中。
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咬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你不必得意,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他身后的沙发上绑了一个中年男人,看来精神有些萎靡,紧盯着被录下来一再重复播放的订婚画面,眼中闪着泪光。他的衣着有些凌乱,胡碴长满整个下巴,身躯瘦弱。
“你不要一错再错。”盛绍祺以粗哑的声音道。
那人没有理会他,只紧抓着遥控器看着一再重复播放的画面。
“不要伤害茗袖。”
一听到这个名字,电视机前的人忽然跳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脸贴近他道:“谁要她轻视我,我要她知道谁才是最好的。”
“茗袖是个好孩子。”盛绍祺说,“她是个好孩子,或许平时有些目中无人、高傲自大,但是她不会蓄意伤害别人。”
“哼!不用说了,你是她父亲,当然觉得她好。”说着,他直起身子,“她是恶魔,骄傲、目中无人,我要惩罚她。”
她总是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不知道。
真想知道盛茗袖知道她看不起的人,是一切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哈哈,只要动动嘴皮就可以令笨蛋上钩,照着他的剧本去行动,谁还敢说他不聪明?
不听盛绍祺的苦苦哀求,他继续回到电视前看着画面,一遍又一遍。
他不会允许她过得幸福,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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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盛茗袖整个人累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是谁说只是小小的、私人的宴会?”她抱怨着,“你家亲戚还真多。”
李柏青捡起遭抛弃的银白色高跟鞋,放回她脚边。
“你家的亲戚也不少。”
“哼!之前翻脸不认人,现在又变成亲戚了。”她不屑道。
她今天穿了件碎花礼服,衬托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礼服上身以单层的Low-Cut设计,并以绣花作点缀,而裙摆的末端则以层层的纱料衬出层次感,创造出华丽美感。头发向上盘起,仅留几绺发丝垂下,颈项处以一串珍珠项链作为搭配,头顶则戴着一顶钻石镶成的皇冠。
李柏青身穿香槟金的西服,简单表现出身段线条的剪裁,没有夸张与繁复的设计,更适合他优雅的绅士风度。先前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如金童玉女一般。
而现在,金童沦为鞋童,玉女则变成丢掉鞋子的灰姑娘。
“茗袖,你这是什么样子?”来探望女儿的盛母一见女儿不端庄的模样,忙把门紧紧关上,以防被记者照下来变成八卦杂志的封面照,“太难看了!”
“嗅,妈,我站得快累死了。”盛茗袖忍不住哀嚎。
李柏青跟着附和,“这里没有外人,让茗袖休息一下也好。”
“你太宠她了。”盛母不顾女儿抗议,把高跟鞋套回她脚上,“茗袖是标准的欺善怕恶,对她太好,他会骑到你头上的。”
李柏青睨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只是微笑。
“妈,你这是什么话嘛!”盛茗袖抗议道。
“良心话。”盛母拍拍她的脚,“不准脱掉,我先出去招呼客人。”说完,转身离开。
待盛母一出休息室,盛茗袖立刻又把高跟鞋脱掉,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将脱掉的高跟鞋藏在裙摆下。
“你的礼物攻势奏效了,我妈看你比看我这亲生女儿还顺眼。”盛茗袖酸溜溜的道。
李柏青还来不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世豪,盛茗袖见着是准公公,立刻站起身。
“爸。”
“好好,站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李世豪连忙道。
“还好啦!”跟对自己母亲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战战兢兢的应付。
“柏青,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还不快点帮茗袖揉揉脚。”
两个人闻言都愣了一下,“啊?”
“不、不用了,爸。”叫李柏青帮她揉脚,太夸张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李世豪笑呵呵的说,“以后我儿子就是你老公了,尽量用没关系。哎,我老人家在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那么我先出去了。柏青,要好好照顾茗袖噢!”
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李柏青微笑道:“你的魅力无远弗届,我爸看你比看我这亲生儿子还顺眼。”
盛茗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就好。喏,揉脚。”
她开玩笑的伸出藏在裙下的脚丫子,一副女王陛下的样子,却没想到他当真蹲下身揉起了她的脚。
“欸欸!我、我是开玩笑的。”她的脸颊飞红,反射性的要收回脚丫子,却让他紧紧抓住。
他由不住上仰视她嫣红的脸庞,大手轻轻揉着她穿着丝袜的脚板。
“不、不用了啦!”她的脸涨得通红,“会痒……”
“我会轻一点。”李柏青笑道。
“就是轻才痒啊!”她嘟趄嘴,“你是故意的。”
他轻笑着伸手揽住她的颈项拉她俯身,顺势吻上她红艳双唇。
良久,她退开,笑着看着他,“是不是该出去了?”
“让他们等。”他玩着她垂下的发丝,忍不住又吻了下她。
盛茗袖忽然笑着说:“贵一点的口红还是有它的优点。”
“为什么?”
“因为我就不用补口红啦!”她伸手点点他的嘴唇。
李柏青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你是在暗示我太客气了吗?”
“才不是。”她笑着推开他。
两人嬉闹成一堆时,休息室的门又冒冒失失的打了开。
“柏青,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在做……对不起!你们慢来,我先出去安抚大家。”邵曼脚跟一转,赶在还没变成炮灰之前脱身。
“没关系,我们要出去了。”李柏青叫住他。
“呃……真的没关系,反正你们在不在根本无所谓,他们自己吃吃喝喝也挺开心的。”
李柏青先起身,接着拉起盛茗袖。
“我还没穿鞋子。”
“我帮你。”
闻言,邵曼不禁瞪大了眼,看着李柏青蹲下身,帮盛茗袖穿高跟鞋。
谁来告诉他,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吓不倒他的。
“好了。喂,你站着睡着了吗?要也把嘴巴闭上吧!免得有蚊子飞进去就好笑了。”盛茗袖一手挽着李柏青,一手拍拍他。
邵曼立刻阖上嘴。
“对了,有无名氏送贺礼给准新娘子。”他想起那个奇怪的包裹。
都说了谢绝礼金与礼品,偏偏还有人送来,且没注明送礼人根本无法退回。
“丢了。”李柏青想也没想便道。
商场竞争激烈,他的警觉心一向就高,为了避免让自己不快,通常采取眼不见为净的作法。
盛茗袖可不这么想,“喂,那是人家的心意欸。”
“鬼鬼祟祟的心意,不要也罢。”
“你怕有炸弹不成?”她开玩笑的说,“如果怕的话,叫别人开就好啦!”
邵曼闻言背脊一凉。
“好方法。”李柏青微笑的望向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邵曼……”
“在……”唉!是啊,好兄弟、好朋友,还是好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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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巨响,反应迅速的人立即就地找掩蔽,反应迟钝的人--通常离事发地点较远,则茫然不知所措,直到尖叫响起才慢半拍地跟着找掩蔽物。
只见桌椅被掀得乱七八糟,列席的政府高官更是好笑的让随扈压得扁扁的。
乳白色的奶油喷射四处,地板与人都变得油腻不堪。
由于离炸弹最近,盛茗袖的耳膜几乎要给震破,耳朵中缠绕着嗡嗡声响,让她头晕脑胀。
“噢……”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重物压着,“李柏青?”
她听见一阵答答的脚步声往她靠近。
“柏青?”是邵曼着急的呼唤。
盛茗袖知道自己头上也沾到不少奶油,却没有心思理会。
“柏青!”
“茗袖,你没事吧?”
盛母顾不得自己满身狼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直接面对炸弹的女儿,急忙冲了过来,却见她被东西压着,连忙帮她移开。
“妈……”盛茗袖伸长手,着急的问:“李柏青呢?”
邵曼半跪在地上,扶着好友,“柏青他……”
“我很好。”他仍闭着眼。
爆炸的震撼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无法回到现实。
“怎么回事?”盛茗袖想到了爆炸,还有……无名氏的贺礼。
她以为那是恶作剧,但看来不是。
盛母扶起女儿,想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却半途被李柏青接过手,她微笑地看了看女儿与准女婿,想起了盛茗柔,放心的转身离开去找她。
“李柏青。”盛茗袖拉着他的手,“这是因为我吗?”
“不是,你别想太多。”李柏青安慰道,并抬头看向邵曼,“情况如何?”
“已经通知警察了,也请饭店另外辟了一间贵宾室让宾客暂时休息,也订了房间,好让等会儿问完笔录的宾客得以清洗。”邵曼说出他的临时处置。
“很好。”李柏青握着盛茗袖的手,“那封信呢?”
他指的是和无名氏贺礼一道送来的信,至于贺礼,不说也罢。
“在新娘休息室。”
“收好,等会儿可以交给警方。”虽然不见得有用,“我爸呢?”
“总裁精神好得很,正在那里跳脚大骂。”邵曼苦笑的说。
隐隐约约,在一片吵闹声中确实可以听见李世豪中气十足的怒骂。他当然生气,独生子的订婚典礼给搞得乱七八糟,不气才怪。
李柏青当然也感到愤怒,但他不习惯将情绪表露出来。
要发泄,等找到凶手之后再说。
这个凶手显然只是想吓吓人,不然他们现在早一道去见阎罗王了,而非在这里苦苦思索谁是送炸弹来的人。
忽地,沉思中的他袖子被人扯了下。
“怎么了?”他看向怀里的盛茗袖。
“我觉得头很晕,听不清楚,我会不会变成聋子?”她听过有人因为巨大声响而震聋耳朵的。
“不会。”他皱起眉,“不会的。”
“真的吗?”她埋进他怀里,感到安心却也不安,“这些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胡说,不是因为你。”他的眉头锁得更紧,“邵曼,救护车来了没?”
“应该快来了。”邵曼识趣的道:“我出去看看。”反正现场还有长辈顶着,他们年轻人不在也没关系。
“不要想太多了。”李柏青抱紧她。
贺礼虽是指名给她,但天知道,那个放炸弹的人或许根本是个疯子。
“可是……”盛茗袖看看四周的狼藉,一场宴会就这样砸了。
“不要去理一个疯子的行为,那只会让自己不开心。”他从没看过她这么萎靡、没有自信,对照她一个小时之前的神采飞扬,一把冷沉的怒火在他的心底燃起。
“柏青,担架来了。”邵曼带着两个医护人员过来。
李柏青环视四周,叫邵曼找来准岳母与小姨子陪她去医院。
“你不去检查吗?”盛茗袖拉着他的袖子,担心地望着他,“你保护了我。”
李柏青微笑道:“你先去,我得把这边整理一下。”
闻言,她只得乖乖跟着医护人员先行到医院。
对着她的笑脸在她离去后消失无踪,看得邵曼胆战心惊。
“柏青,有什么线索没有?”李世豪走向儿子,很不高兴地看了看四周的混乱,“快点告诉你盛伯伯,一点点小小的蛛丝马迹都好。”
李柏青回头,看见父亲和一位长者相偕走了过来,长者身边还有不少保镳。
“盛老。”他点头致意。
“嗯,有什么线索吗?”盛老像鹰一样锐利的眸光打量着李柏青,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靠近看他。
“有一封警告信,信上说茗袖配不上我,要我退婚,否则就送我一个大礼。我想,这份大礼大家都收到了。”李柏青看看身上沾到的奶油,手上紧捏着邵曼刚交给他的警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