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对讲机,转而对查帐的手下们说:“打电话联络各堂主,下午的会议改在明天。”
“是。”手下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向如期举行的堂会要改期,但大哥怎么说,他们只能照办。
墨忍风片刻不停留,拿了车钥匙下楼,到车库开车,脑子拚命思索该把她载去哪儿。逛街?不适合她。看电影?空气污浊对她不好。上咖啡厅?耳目众多……有了,他想到一个可以不被打扰,又对她身体有益的地方。他上了车,发动,直奔大门口。
恬羽以为要等上一阵子,怔怔地站在门房旁边等。当她看见从里头驶来一辆休旅车,还退开一步要让路给车子。未料大车开到她的身旁停不,车门也开了,墨忍风就坐在驾驶座上,铁着一张脸,很公事化地对她说:“华小姐,要找我商谈就快上车,我时间有限。”
恬羽好讶异,忍住笑,也公事化地对他说:“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也赶时问。”她说着,上了他的车,关上车门,把上安全带。
戴眼罩的早已听到他们谈着“公事”,快快帮老大开了大门,好让赶时间的他们省点时间。
车子远离墨宅后直接开到山区,恬羽笑了起来。
“偷溜出来还敢笑!”墨忍风搂住她的颈背,将她揪过来,在她唇上印不超猛的一吻,单手让车子回旋过山路,她惊险地闭上双眼。“小心开车。”
“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他放开她,板着脸问。
“我从后门溜出去搭计程车。”
“身体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一点也没有。”她摇头。
“你是想吓坏我?”若是在路上发生状况,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给你一个惊喜嘛!”她以为他生气了。 “我不要你一个人溜出来。”
“对不起嘛!你……在生气吗?”她瞅着他瞧。
“何止生气?”他是担心死了。
“那……你现在送我回去好了。”她垂下头,绞着双手,有点无措。
“不行,哪能那么轻易就放走自己送上门来的俘虏?”他故意说得邪恶。
“你……要载我去哪里?”她望了一眼窗外荒凉的山路。
“把你放在山上,罚你自己走回家去。”他只是吓吓她。
“真的吗?”她不安地瞅着他问。
他回头瞥了她颤动的双眼,笑了出来。“当然是假的,小傻瓜,我才舍不得。”他伸过手想揉揉她的脑袋,但她避开了,不让他碰。
他一怔,加快车速,绕上山坡,把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山巅上,拉上手煞车,熄火,拿下她的安全带,将她掳近自己,慎重地说:“我确实被你吓了一跳,你不该这么溜出来,但我也该打,不该胡说,那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
“想怎样?”她嗫嚅问。
他低喟一声,想怎样此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到他面前,他不想放走她。他无言地轻抚她秀雅的眉、小巧的鼻间和她可爱的唇,将她紧抱在胸口低喃:“换你惩罚我。”
恬羽揪紧的心被敲痛,她摇摇头。“我舍不得,正如你舍不得我那样。”
他更将她深拥入怀里。“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做,至少先打电话给我,约好地点让我去接你。”
“我并不知道你的电话啊,你也从来没说我可以打电话。”
“噢!你当然可以打。我的私人电话,谁管得着?”墨忍风深深看着她的双眼说,放开她,立刻从车子的收纳箱拿出纸笔,写下手机和专线电话给她。
恬羽接在手上,心底欢喜着。“这样我随时都找得到你,也听得到你的声音了!”
墨忍风看见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情才释然。“你怎么能逃出那个阿捷的封锁线呢?”
“他被我设计了,已经走了。”恬羽把自己和女仆们联手出击的事告诉他。
“这么厉害?那今天你是自由的了。”墨忍风笑着。
“只要女仆们以为我在睡觉,我就过关了。”她把自己离家前做了什么好事也招了。
墨忍风真是服了她。“下车吧!”他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侧车门,扶她下车。
恬羽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发现自己身处风景秀丽的山巅,不远处有问原木搭建的小木屋,远望过去可以看见另一座山。“这里好美,是谁住在那儿吗?”
“是我的陶上工作室,我有空的时候才会上山来。”墨忍风一笑。
“什么?”恬羽有点惊讶。
“要不要进去参观?”他搂着她问。 “当然要喽!”她迫不及待地要去发现他的才华。
两人踏着翠绿的车地,走向只有一层楼的木屋,入内。
里头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墙角有台小冰箱,其余的空间被一张很大的木桌占据,上头有彩绘工具、雕塑工具和许多大大小小的陶艺成品,小屋后面有一座窑。恬羽仔细看过桌上一件件精致的作品,忍不住发出赞叹。“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我?原来你有一双巧手呢!”她不只是欣赏,还很崇拜他的艺术才华。
“我好喜欢那对天鹅哦!”她指着大桌旁一双姿态栩栩如生,只有巴掌大的天鹅。
“送你吧!”墨忍风大方地抓起两只用陶土烧制而成的天鹅,放到她手心。
恬羽如获至宝般地捧着。“你知道吗?天鹅是很专情的动物哦,通常公天鹅和母天鹅都形影不离,如果其中一只挂了,另外一只会伤心地也跟着挂了。”
“是吗?”他笑着问她:“要不要一起玩陶土?”
“好啊好啊!”她可充满兴趣。
墨忍风拿了两张板凳放在大桌旁,问她:“你想做什么样的作品?”
恬羽认真地想了一不。“我想做一个风铃。”
墨忍风点了头。“在这里等我,我去弄陶土。”说着他走到屋后。
恬羽坐了不来,她听到屋后传来水声。不一会儿墨忍风拿来两坨陶土,他坐到她身畔,分一坨给她。
恬羽玩着泥黄色的陶土问他:“陶上和一般的泥土有什么不同?”
“一般来说,粉状的矿物质通称为土。陶土的成分和一般的土不同,它有黏性,主要的成分是石英和长石、黏土。把陶土捏成想要的半成品,还得放到窑里烧个几个钟头,温度约在八百到一千度,烧结致密到瓷化后,才称为陶瓷。”墨忍风边说,手上已捏好了一个小风铃的半成品。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从来没玩过呢!”恬羽看他要接着做第二个,也加紧行动,捏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小风铃。
他们没有再交谈,一同做好一个又一个小风铃,共做了十二个。接着他们又搓了十二个小豆子,预备做成风铃的蕊心,他还教她使用工具替风铃和小豆子钻孔,以便做好后接上细线。
“烧制好之后,让你带回去。’墨忍风侧过脸说。
“我要把十二个风铃串起来,挂在窗前。”恬羽开怀地笑着,顽皮地把手上的小豆子黏到他的鼻尖,他故意把眼珠子挤到中间,装斗鸡眼逗她笑。
恬羽哈哈大笑时,鼻间也被他贴上一颗小豆子,她一怔,自然而然地看向豆子,眼珠子也成了斗鸡眼。
“我鼻子上多了这颗豆子是不是变丑了?”
“无损你的美丽。”
她噗哧一笑,拿下两人鼻间的豆子,亲昵地对他说:“你也是,这颗豆子一点也没破坏你的英俊。”
他盯着她调皮的神采,出其不意地捕捉那张笑盈盈的唇,将她的笑声吞没。他热情地探索她口中的甜蜜,她温柔地和他厮缠,温热的呼吸逐渐灼热,染红了她的“得把风铃放到窑里了。”他在无法把持之前离开她诱人的唇。
“嗯。”她低应一声。
他起身把风铃放到木盘子,两人一起走到屋后把作品送进窑里,他把一旁的干木柴扔进火中,放大风口,对她说:“先去洗个手,然后去冰箱拿饮料,待会儿我们去树林里听音乐。”
恬羽照他的话做,她进小屋,在冰箱里找到玻璃瓶装的可乐,用开罐器打开两瓶后拿了出去。
墨忍风洗好手,拭净后接过可乐,两人一起干杯,相偕往树林走去。
幽静的林间,恬羽只看到有张粗绳编成的吊床,没发现有音响。“哪里有音乐呢?”她问。
“等会儿你就听到了。”他笑说。舒服的躺进吊床里,伸手邀她。“上来。”
“太高了,我怕……”她心跳好快。
“别怕,我会接着你。”他鼓励地说。坐起身,伸出双臂给她。
她握住他的手臂,踩着吊床的镂空处,还在担心时,他强壮的臂膀已将她抱进吊床里。吊床摇晃着,她紧紧抱着他,直到平衡不动,她才松了口气。
“躺在我身边。”他轻抚她的颊。她躺了不来,枕在他的手臂上。“闭上双眼,你就可以听见音乐。”他轻吻她的眉。
她信赖地照做,安心地倚偎着他,合上双眼。
吊床像摇篮般轻摇,不一会儿她的心沉静了不来,嗅到空气中有草香、有大自然的泥土味,也听见耳边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鸟儿啁啾声,还有他的心跳声……她发誓,这是她听过最美的音乐。“我会睡着。’她舒服地呢喃。
“那就睡着。”他嗅着她的发香。
“我说真的哦!”她低喃一声,安逸地入睡。
他俯视怀里娇柔的小女人,发现她当真睡着了,打心底会心的一笑,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但他总是只能短暂的拥有她,下一次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她,他并不想这样不为人知的爱着她,他想永远留住她。
这个念头已不只一次煎熬他的心,现在更像一团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烧。明知这样的念头是危险的,无法避免地要跟她老爹正面迎击,但他却无法克制。
天知道她是唯一能进入他内心世界的女孩,他用真心爱着她,这份爱绝不亚于她老爹,只要她愿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她,为爱而战。
只是她愿意吗?
有勇气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吗?
他真想知道!
第八章
恬羽醒来已是黄昏,一睁开眼就看见墨忍风在身畔,感觉好幸福,他正看着她,像是没睡着一样。她心情愉悦地问他:“你一直是醒着的吗?”
“嗯。”他轻吻她。
“为什么不睡呢?这是我睡过最舒服的午觉了。”她倚着他,腿自然地和他交缠,他的身子倏然一绷,低哑地说:“我喜欢看着你。”
“我们还有两天可以见面啊!”她迎接他深邃的目光,觉得他有心事。
“两天太短促了,我想天天见到你。”这是他心底的渴望。
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我也想。”
墨忍风低笑一声,摇头。“我的意思是……把你娶进门。”
恬羽震慑着也惊喜着,可是……“我老爹那关怎么办?”
“我会先找人跟他谈。”
“……”恬羽讶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墨忍风起身,下了吊床,随即也把她抱了下来。
“如果他不同意呢?”她很担心,总感觉困难重重。
墨忍风轻搂着她安抚。“先别担心,还记得我跟你提过下周六有个长辈的寿宴吗?”
恬羽点头。
“我会请那位长者出面提亲。”
“就在寿宴上提吗?”恬羽问。
“没错,无论如何总得先让你老爹知道我们的意愿。”墨忍风握住她的双手,认真地盯着她说:“还没问你,愿意嫁入墨家吗?”
“当然,只是我希望提亲的过程,不要伤害老爹,也不要伤害你。”恬羽投进他的怀抱,小脸贴在他的心窝。
“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他酷笑,安慰她,她的心思他完全明白,毕竟她老爹得知后会有什么反应,是可以预料的。他握住她的双肩,轻轻推开她,慎重地说:“答应我,无论有多少困难,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你只要安心地等待结果。”
恬羽心一紧,热浪冲上双眼,她并不依他。“我们必须一起承担困难,一起分享结果。”
他瞅着她满是泪雾却十分坚定的双眼,心底交杂着苦涩和感动,无言地低下头吻她,她闭上双眼回应他,心和他紧紧相扣。
虽然未来充满变数,但他们已给了对方充足的爱和勇气。
夜幕低垂后,墨忍风生营火烤肉,配上可乐充当晚餐,两人同坐在火堆前享受美食。晚餐后,两人随兴地并躺在草地上看满天的星光,心底乱甜蜜的。
“我送你回家去。”他说。
“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里?”他侧过头,火焰映在他眼中,星空下看来更神秘多情。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觉得开心,就像现在这样。”恬羽心悸地看着他炽烈的双眼。
他伸出臂膀,她倚偎向他,让他将她抱紧,两颗热烘烘的心点燃了身体的渴望,他们自然地唇办交缠,不舍分离。
难道今晚你不回去吗?”他灼热的问。
“就让我留下来一晚好不好?”她想这么依恋着他。
他默许地深吻她,解开她胸前的衣扣,吻遍地细致如丝的肌肤,她也探索他坚实的身子,抚触他狂热的心跳,直到两人之间完全密合,在静夜星空下尽情的欢爱。
午夜,墨忍风将她载回豪宅中,手下看见两人一同进门,个个都显得吃惊,不知大哥为何又将这小俘虏带了回来?
“以后见了她要叫嫂子。”墨忍风对所有人说,直接搂着恬羽上楼。
“……是。”手下们深感讶异,真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只能唯命是从。
恬羽和墨忍风一同走上弧形楼梯,进了他的房,这个宽敞的房间她并不陌生。
“先去洗个澡。”墨忍风关上房门,从她身后圈住她说。
“换洗的衣服呢?”恬羽娇羞的问他。
“立刻为你送到。”他在她耳畔温柔耳语,和她一起进了浴室,她见他开始宽衣,小脸晕红地问:“你……不出去吗?”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魔魅性感地说,继续宽衣,直到剩下黑色底裤。见她一迳的脸红却还没动手卸不衣服,他攥住她,悄声问:“要老公服侍你吗?”
恬羽心慌却也觉得甜蜜,小小声地说:“老婆我可以自己来。”
墨忍风笑了,很满意这个回答,放开她,走向座落在窗边的圆形大浴池,为她放了一池水加上温泉浴粉,清澈的水随即化成乳白色。仔细地试了水温,他回头瞥向他的小女人,她赤裸裸的立在门边,双腿羞涩地并合,长及腰的发掩在粉嫩的胸前,模样十足诱人。
“来。”他伸手邀她。
她青涩地走过去,看了看池水。“水还没满。”
“坐下。”他要她坐在浴缸的外缘上。
她坐了不来,不知他要做什么,结果他取来洗发精,倒了些许帮她清洗头发,她很惊奇,却挺乐意接受他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