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紫霞虽然有些不安,不过还是一心想与苏玉霓在一起,成为生生世世的一对夫妻……最后她点头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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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晚膳,苏玉霓正打算要返回厢房内休息时,一名婢女迎面走来,手上端了一只瓷杯,挡住她的去路。
“请问这位姊姊有什么事?”
“这杯茶是小姐特地派我送来,做焉今儿个你送白玉篦梳之回礼。”婢女笑盈盈地回道。
“小姐太客气了。”苏玉霓笑着摇了摇头。
“请你快饮下这杯茶,好让我回去同小姐交代。”
苏玉霓没多想,立即接遇一饮而尽。只是才一饮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我……我是怎么啦?”她所见的每个情景都在旋转。
小翠立即扶着全身无力的苏玉霓往欧阳紫霞的厢房走去。
推开房门,欧阳紫霞立即迎上前,“他怎么了?”
小翠笑了笑,“小姐,等会儿你可千万别怕羞,尽管靠近他,这样一来你们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无论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据她多日观察下来,苏玉霓这人虽然长得比女人还貌美,但却温和有礼,对小姐也挺为敬重与喜爱,要不然又怎么会特地送了只白玉篦梳给小姐呢?
郎有情,妹有意,待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后,也没人会反对了。
欧阳紫霞不解,还想问婢女一些事时,只见她将苏玉霓放于床上,就转身步离厢房,根本没机会发问。
“我……究竟该怎么和他成为夫妻呀?”根本就没人教过她,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做?
此刻欧阳紫霞也只能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玉霓,急得不知所措。
突然,苏玉霓醒了过来,“我……我在哪儿啊?”
她立即奔到苏玉霓身旁,一脸又羞又喜的模样,“你现在正在我的厢房内,你还好吧?”
“小姐……你究竟给我喝下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全身好热,热得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苏玉霓不停喘着气。
全身燥热,难受得很,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欧阳紫霞也急了,“我……我也不知道她让你喝下了什么?只说遇今晚……我们就能成了夫妻。”
苏玉霓望着一旁的欧阳紫霞,喘着气,轻摇了摇头,“小姐,我跟你是绝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啊?”欧阳紫霞愣了住,“为什么?难不成你……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嗯……”苏玉霓点点头。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们都是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夫妻啊!
“那……你又为什么要送这只白玉篦梳给我,做为定情之物?”她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小姐,我只把你当成妹子看待,而那只白玉篦梳当成礼物送你,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存在……”苏玉霓重叹口气。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没有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清楚,那真的不是什么定情之物啊!
好热……热得她快要受不了……好想把身上衣衫全褪下。
“啊!”一听到苏玉霓这么说,欧阳紫霞这才明白,一切全都是自个儿在那儿一相情愿。
苏玉霓根本就不喜欢她啊!
“拜托你……快带我回房……我真的……好热……”苏玉霓以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再这么下去,她身为女儿身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
欧阳紫霞望着苏玉霓难过的模样,就算苏玉霓不喜欢她,但光是瞧他难受的神情,心里也不好受啊!
最后,她咬咬牙,转身步出厢房。
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责骂,但此刻也只能找大哥来帮忙了!
苏玉霓见欧阳紫霞转身离开,只得缓缓闭上眼,暗自于心中祈求体内这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早点褪去。
欧阳紫霞奔入欧阳律的厢房内,只见他正坐于案前,专心看着帐册。
“大哥……”她怯懦地唤了声。
“怎么这么晚还没就寝?”欧阳律头也不抬。
她决定提起勇气,“大哥,苏玉霓正在我的房内,而他看来很不舒服--”
话尚未说完,欧阳律立即站起身,往欧阳紫霞厢房的方向奔去。
推开门扉,只见苏玉霓双颊酡红,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他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一五一十说明。”欧阳律立即转头瞪向尾随身后而来的欧阳紫霞。
“那个……”欧阳紫霞不敢回答。
“快说,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欧阳律沉声低喝。
她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是婢女小翠说……要让我跟苏玉霓在一起……所以给了他一杯茶喝下……还要我尽量与他靠近,明见个一早就能成为夫妻……”
“胡闹!”欧阳律皱眉怒斥。
这种事情她竟然做得出来?真是该死!
“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说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也只把我当成妹子看待……”欧阳紫霞痛哭失声。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欧阳律一愣,苏玉霓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方……会是谁?没由来的,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落寞。
但此刻不是发愣的时候,欧阳律一把将苏玉霓抱起,“等会儿叫小翠来到我的房里,有话问她。”头也不回地奔离。
欧阳紫霞只得站起身,前去找小翠。
待欧阳律将苏玉霓抱回厢房床铺上没多久,小翠惨白着一张脸,全身颤抖不已地来到门前。
“少……少爷……”她吓得快要哭出来。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出这馊主意,害了小姐,也害了自己啊!
“你给苏玉霓下了什么药?”欧阳律头也不回,沉声低喝。
“我……我下的是……媚药……”她抖着声音回答,不敢撒谎。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没有解药?快拿来!”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她。
胡闹!她身为下人,竟想出这等事,完全不顾后果,定要严加惩处。
“禀少爷……奴婢有位姊妹在迎春阁里……之前她给了奴婢一些……”她抖着声音,接下来的话不敢说。
只要是京城的人们都知道,迎春阁是间妓院。
“解药呢?”欧阳律现在只想拿到解药。
“回禀少爷……没有解药。”
“什么?!”欧阳律勃然大怒。
该死!此刻已入夜,城里的药铺早已开门歇息,就算找来大夫,调配出解药,也不晓得经过多久。
“少爷……请放心……我给苏玉霓喝下的只有一小杯茶的药效,绝不会置他于死……只要休息一晚……自然就会没事……”
欧阳律站起身,眼底净是怒意,“你认为这样叫没事?咱们府里要是每个下人都像你这样,岂不天下大乱?马上收拾包袱离开。”
“少爷……”小翠“咚”一声跪下,大哭出声,“少爷……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赶我离开啊!”
欧阳律完全不将小翠的眼泪放在眼里,步出厢房,“顾福!”
他这一吼,整座宅第的人们全听见了,原本准备上床就寝的顾福,急得连鞋也没空穿上,就这么赤着脚奔到欧阳律面前。
只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傻了眼。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婢女小翠跪在厢房门前痛哭,打从他进到欧阳府内,从来没瞧过少爷如此发怒的模样,真是吓坏他了。
“马上将这该死的贱婢给撵出去,谁也不准替她说情!还有你,快到药房内取来清心散。”语毕,欧阳律将门扉重重用上。
顾福吓得差点老命休矣,只得连忙将还在哭泣的小翠拉离少爷厢房前,赶她去收拾包袱,并交给她一些盘缠,打发她离开,以免少爷听到她的哭声又再次发怒,到时候可就连他也遭殃。
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取来清心散?那是用来止燥热及镇定心灵的啊!
第七章
欧阳律步入房内,来到床铺旁,只见苏玉霓紧闭双眸、双颊绯红,额际布满热汗,不停呻吟。
“先忍着点,等会见我叫顾福取药来给你服下,应该就会好些。”欧阳律以袖口为她拭去额间的汗水。
苏玉霓陷在昏迷中,直觉得热,无意识间动手解开衣衫,想让自己凉快些。
欧阳律见苏玉霓解开的衣衫底下缠着布,皱起眉。怎么回事?可是受伤了?但……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在其底下好像有些什么。
于是乎便动手为苏玉霓解开紧紧缠绕于胸前的那些束带,随即露出红色肚兜和粉嫩的香肩,饱满的胸部使肚兜隆起的曲线更为明显。
欧阳律见状,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运劲扯掉肚兜、撕开长裤,标致的玲珑身段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面前。
赤裸裸的玉体、结实玲珑的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那洁白而透红的肌肤,无一点瑕疵可言,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玲珑剔透;小巧而菱角分明的红唇直喘着气,令人想立刻一尝其滋味。
想不到在他身边服侍多日的苏玉霓,竟是名女子!该死,他有眼无珠,竟没有察觉到。
此时,顾福推开门就要入内,“少爷--”
“把药搁在地上,马上离开。”欧阳律以庞大身躯护住苏玉霓,不让她的娇躯被任何人窥见。
顾福吓得差点打破手上的药瓶,颤抖着手,将药瓶放于地上后,马上转身离开,不忘将门扉关上。
欧阳律眯起眼瞪向眼前娇喘着气,饱满胸脯因喘气而起伏不定的苏玉霓,唇瓣边露出一抹冷笑。
他生平最为痛恨女人,以及故意欺瞒,而她正好犯了这两项大忌,定会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
转过身,拾起放在地上的药瓶,含了口药水,走近昏迷不醒的苏玉霓,俯下身含住她的红唇,让口中的药液一点一滴喂入她的喉中。
她既然有胆子欺骗他,就得要有那个胆量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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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苏玉霓在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才一睁开眼就瞧见熟悉的景象。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衣衫整齐,一如往常般,没有任何异状。
可是,她明明记得昨日她热得难受,在不知不觉中昏迷过去。但在恍惚中,好像有股清凉滑入口中,解了她体内的燥热。
虽不明白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一切都没事就好。
只是当她步下床,准备前去服侍欧阳律时,却不见他的身影。
“咦?”他上哪儿去了?
苏玉霓只得步出厢房,开始在这偌大的宅第内搜寻他的身影。
没一会儿后,便在大厅瞧见欧阳律,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就连他的表情也看来有些吓人。
此时,顾福正好前来大厅,一瞧见苏玉霓,只瞥了她一眼,马上就奔人大厅内,在欧阳律耳畔低语几句,便又退下。
苏玉霓心里有些纳闷,“少爷?”她缓缓步上前。
刚才总管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神情看来更为怒不可遏?
欧阳律连眼皮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李四还好吗?”
“啊?”苏玉霓愣住。李四,那是谁啊?
“你忘了?不就是介绍你入府工作的远房亲戚。”
她这才想起有这人的存在,随口应了声,“喔,他很好。”。
欧阳律冷眼睨着她,“应该是叫李三吧!你怎么连自个儿远房亲戚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识得那人,只是叫那人帮你混入府内?”
苏玉霓惊得惨白俏脸。他……知道了?怎么可能?
“别一脸难以置信,方才我请顾福去问了李三,他早就将一切实情道出。真没想到你为了要进入府内,竟然连他人的旧衣衫都愿意花钱买下。”欧阳律站起身,缓缓朝她的方向遘去。
他每迈开一个步伐,就让苏玉霓的心悸了下,全身止不住颤抖。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天啊,这一天怎么会这么快到来?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欧阳律伸出长臂,一把紧握住她的小巧下巴,俯下身,恶狠狠地瞪向她,“女扮男装好玩吗?洛阳富商苏富贵之女,苏玉霓。”
当初她瞧见苏富贵时的反应,他可没忘。
苏玉霓惊得脸色惨白,泛白的双唇直颤着。
“少爷……我……”
“哼,叫我少爷?会不会太委屈你这位大小姐了?对了,更别提你还得低声下气来服侍我,从来不晓得竟然有人这么喜欢当下人。”欧阳律每一字、每一句皆带着锐利的尖刺。
苏玉霓的心被他那尖锐的言语扎得伤痕累累。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瞒你,只是--”话尚未说完,就被他一把用力挥开,跌落地面。
“住口,如果不是故意,那你所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全是无心之过?哼,别笑掉人大牙了。”他下手毫不留情。
苏玉霓没料到他会猛然将她挥开,就这么跌疼了身子,皱起小脸,脸上净是痛苦神情。
好疼……身子疼,心也疼。
然而,仍在气头上的欧阳律完全不将她脸上的痛苦看在眼里。
“少在那边装可怜,虽然不晓得你混入府内究竟想做什么,不过你既然那么想当下人,我自然就得让你当个够。”
苏玉霓抬起头看着欧阳律,不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但他眼底的冷漠,让她感到心痛。
为什么他一发现她身为女人,非但没有疼惜,反而更为冷酷无情?难道他之前对她的那些好,全都是假的吗?
“来人啊,带她到后头劈柴,在午时以前,得将那一堆的木头全劈成柴火,谁也不许帮忙。”
此刻他不管她是谁家的女儿,只知道她既然待在他的府内,无论他下达什么命令,就得乖乖照办。
顾福立即自外头步入厅堂内,准备带领苏玉霓到后头劈柴。
苏玉霓忍着疼站起身,深深看了一脸冰霜的欧阳律,轻咬了咬下唇,随即转身离开。
即使他如此待她,她对他的心意仍然不变。
尾随着顾福来到宅第后方,远远就瞧见一座堆积如山的木头,等着她去一一劈开。
顾福没多说什么,只将一把斧头递给她,“快些干活吧!慢了,就怕会被少爷责罚。”随即转身离开。
原先看苏玉霓乖巧懂事又颇识大礼,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名女子,而且还是位名门闺秀,天晓得她来到欧阳府内接近少爷,存何居心?
而此事也只有他与少爷两人知道而已,其他人完全不知情。
只是……少爷对她也太严苛了,竟然让一名女子做这种劈柴的粗活。唉唉唉,他只能说,这一切全都是她自个儿不好,谁教她要欺瞒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