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输了,我也能保护你。”她数了数人数,她的金针绝对够制伏这些人。
“那我岂不是又欠你“次救命之恩?万一你又不让我碰你,我岂不是每次都要点你的穴才能要你?”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房匀萝睨了他一眼。
“齐大元帅,这场决斗我有条件。”图达说道。
“什么条件?”
“若我输了,任凭处置;若你输了,我要你的王妃还有兰韵。”
齐尔伦一听,棕眸一眯,嘴角微微牵动,“图达,你什么条件不好开,偏偏要我的女人?”
“谁教你的女人都是世间少有。你的王妃医术精湛,大漠里缺少良医;兰韵本是我族的第一美人,配我第一勇士刚好。”
齐尔伦摇头、敛眉冷笑道:“除非我死。”
“那就纳命来吧!”
一瞬间,两人皆从马上翻身落地,刀剑在顷刻间已过招了好几回。
众人屏息以待,也蠢蠢欲动;突厥的几个大汉、艾立、房匀萝,都等着随时准备出手护住自己的人。
刀光剑影交过几回后,齐尔伦的剑气已凌驾在图达的刀势之上,只见图达招招挡得辛苦,节节落败。
齐尔伦一顿足,飞越过图达上空,落地前右脚击中他的背,落地时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图达方落败,突厥人中马上有一人大声喊道:“图达不配为第一勇士,不配继承王位。兄弟们,我们合力拿下齐尔伦的人头,你们若能拥我为王,我定不会亏待大家。”
他一喝,那群突厥人便鼓噪起来。
“兄弟们,我图达今日败在齐尔伦手下,愿意任凭他处置。齐尔伦父子不该为李世民所用,你们若拿下齐尔伦的人头之后,就速回大漠去,不要妄杀无辜又挑起战火。”
齐尔伦大笑了数声,那笑声自信又狂傲,压住了鼓噪的气氛。“图达不愧是第一勇士,恩怨分明。我齐尔伦愿为李世民所用,乃因李世民仁政施于天下,你们若要我的项上人头,尽管来取。”
原本开口喝的那人再喝一声,正要策马冲向齐尔伦时,却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人一见皆急急勒住缰绳,一时之间马嘶声响彻整座树林。
房匀萝走到众人面前,一排金针握在手上,从容不迫的道:“谁敢妄动,我这金针飞穴就封住他的经脉,让你们像他一样变成个活死人。”
金针飞穴!
纵然他们身处大漠,也知道这门功夫。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自然不敢再前进半步。
齐尔伦看着房匀萝,在此种危险情况之下,他眼中的精亮化为感激,柔情蜜意自然流泻。
“图达,突厥王病危,将会有一场争夺王位之战,我命一队人马与你返回突厥助你登基,但你必须永远效忠唐朝。”齐尔伦见他乃真英雄,意欲扶他登上王位,留下恩情让他永远敬重于他。
图达沉吟半晌。
众人此时识相的喝着:“图达、图达,你是我们的王,第一勇士万岁。”
“好吧!图达永远效忠唐朝、效忠王爷。”图达终于拱手作揖道。
齐尔伦命艾立将口谕带给周勋,众人立刻离去。
第8章(2)
兰韵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这么没了,这一路回到王府,只见齐尔伦与房匀萝更加的亲密难分。她实在忍无可忍,一路上处心积虑的想着其他计谋欲除掉房匀萝。
“韵姨娘,王妃命人送来安胎补神的药,你趁热喝下吧!”秋月将药端到兰韵面前。
房匀萝唯恐树林那一场有惊无险的经历吓坏兰韵,影响到腹中胎儿;也因齐尔伦对她的宠爱,让她对兰韵的失宠有些心软与心疼。
安胎药?她会这么好心?“我不要喝,如果她真的这么好心,就不该霸着王爷不放。”
“韵姨娘,王爷爱上哪儿去,不是王妃能左右的,这是王妃一片心意,你还是趁热喝下吧!”
“秋月,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最近老是心向着王妃,小心我把你嫁给膳房的老魏。”
秋月一听,双腿登时跪了下来。“韵姨娘,我的心当然是向着你的。”她是被王府买断的,她的命运全操纵在王府手上。
王爷把她给了韵姨娘,韵姨娘自然有权决定她的一切。
“把这药倒了。”
“是。”秋月立刻起身端着药就要出去。
“等一等!”
一个诡计如电光石火般闪过,兰韵立刻唤住秋月。
秋月转身看着兰韵,“韵姨娘。”
“把药放下,你出府去帮我买个药。”
秋月放下了药,出声问道:“买什么药?”
“附耳过来。”
秋月听得浑身颤抖,“韵姨娘,千万不可以这么做!”
“听我的。如果我顺利当上王妃,我就把你许给颜岳,要是你把这事泄露出去,我就把你嫁给膳房的老魏。”
颜岳?老魏?秋月何其无奈。“我这就去买。”她一颗心紧揪着,不得不对兰韵言听计从。
“王爷、王爷!”秋月慌慌张张的跑进东翼,未经通报,直接敲着王爷、王妃寝室的门。
她没想到韵姨娘真的一口气把药喝下去,接着就疼得在床上打滚,血流了满床;不需要韵姨娘催她,她立刻往东翼跑。
房匀萝听到秋月那像救火般的声音,立刻挣脱齐尔伦的怀抱,披衣起床开了房门。
“秋月,怎么了?”
“韵姨娘她、她……”秋月手脚微微发软。
“有什么话慢慢说。”
她喘了一口气后道:“启禀王爷、王妃,韵姨娘她……她流了好多血!”
秋月真的是紧张,一来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二来因为她心虚。
“秋月,你先回去,我和王爷马上到。”
“是。”
秋月回到西翼后,齐尔伦和房匀萝已经在兰韵的房里了,他们施展轻功迅速赶到。
兰韵频频发出凄厉痛苦的叫声,房匀萝先点住她的穴道再针灸,虽止了她的痛,孩子确已无力回天。
“王爷,孩子流掉了,臣妾无法保住。”
“你当然无法保住,这全是你害的。”兰韵哭喊着。
“韵姨娘,我真的尽力了。”
神医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王爷,我是喝了王妃送来的药才流产的,一定是王妃妒忌我先她怀有你的骨肉而下毒手。”
“韵姨娘!”房匀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齐尔伦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王爷,今天王妃命锦绣送来安胎药,我一喝下去就肚子疼得厉害,血流不止。”
“不!我送的的确是安胎药。王爷……”房匀萝看向齐尔伦,只见他眸光似有两团火焰燃烧着。
“药真的是你送的?”齐尔伦冷言问道。
“我送的是安胎药,只会安胎不会……”
“住口!”齐尔伦喝阻了她的解释。
他一直不愿相信她的不愿争宠是因为她有颗妒忌的心,没想到她真让妒意蒙蔽了良心!
他如此宠她难道还不够?非得赶尽杀绝、一人独揽?
“王爷,你要替我主持公道,流掉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兰韵泣不成声。
“我送的真的是安胎药,王爷,难道你认为臣妾真会做这种事?”房匀萝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可齐尔伦该相信她的为人。
“我相信的是事实。”
“王爷!”
她以为他懂她,懂她的人、懂她的心,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不料一切却禁不起一场误会!
“来人啊!”
“在。”
两名侍卫立刻进入房内。
“将王妃立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把锦绣也一并关进大牢。”齐尔伦忍痛下着命令。
房匀萝猛摇着头,泪水滑了下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这也不关锦绣的事,你放了锦绣吧!”
“王爷,锦绣不能放,她们一定是同谋。”兰韵在一旁适时的加油添醋。锦绣绝不能放,她怕她会回长安搬救兵。
秋月在一旁愧疚得无以复加。
看到王妃和锦绣如此被设计陷害,她是否能许给颜岳已无所谓;她跟锦绣已成了好朋友,对王妃更是尊敬,但她却只能跟韵姨娘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只因她怕韵姨娘把她嫁给老魏。
她想起老魏那张又老又色的嘴脸,心里不禁直打哆嗦。
齐尔伦注视着房匀萝,他第一次见到她哭,那迷蒙水眸中的悲戚令人不忍卒睹,但她不该犯下这泯灭人性的罪行。
他转身背对着她命令道:“押下去。”
“是。”
第9章(1)
南翼的书斋里。
“韵姨娘请不要为难属下,王爷交代不要被打扰。”艾立挡住兰韵的去路,不让她打扰齐尔伦。
“艾立,我命令你退下。”兰韵怒气冲冲地道。房匀萝被关在牢里几天,齐尔伦便带几个不同的女人回来侍寝,“步未再踏进她的房。
而她当然不敢来质问他这个,她是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为何至今还未判房匀萝的刑?
当初她敢拿孩子的命作赌注,原以为陷房匀萝入狱后,她会再次得宠,会很快再有孩子,没想到他竟在南翼里夜夜春宵。
“请恕属下难以从命。”自从王妃入狱后,王爷夜夜以酒浇愁;虽夜夜有不同女人侍寝,却朝朝有女人被赶出房门。
他只听那些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王爷要她们一夜没睡就只服侍着喝酒,天一亮便被赶出房,莫非太原郡王不能人道?
天晓得他们王爷有多么威猛。
“艾立,你……”
“艾立,让韵姨娘进来。”齐尔伦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兰韵趾高气扬的朝艾立轻哼一声,推门而入。
房内酒气冲天,齐尔伦正抱着一个女人喝酒,一见兰韵进来,他推开身边的女人,说了声:“滚!”
“王爷……”女人又靠回他的身子摩挲着。他是那么的英挺,天已亮她却还未与他云雨。
“王爷让你滚你就滚!”兰韵抓住女人的手,将她摔了出去,所有的怒意全出在那一摔上。她本就剽悍。
那女人被摔出了门,惊叫了声落荒而逃。
“看来你也是个妒妇。”齐尔伦看着绿了脸的兰韵,又喝了一口酒。
他本就不喜欢善妒的女人,现在更是恨之入骨。
他想着、念着的女人,因妒而杀死他的骨肉,害他现在为她醉生梦死不敢清醒,只因一清醒他就得判她的罪。
“王爷,我不是妒忌那些莺莺燕燕,我是为王爷的骨肉来跟他的爹要一个公道的。”
“公道?”
“王爷为什么还不定王妃的罪?”
“你想要本王定她什么罪?”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齐尔伦沉着脸,心痛如绞。
“王爷,王妃心肠狠毒、由妒生恨,已犯了七出之条,王爷是不是该先休了她再定她的罪?”
休了她?她是他在心里认定唯一的妻啊!
兰韵见齐尔伦不言不语、脸色沉痛,颇有袒护房匀萝之势,她明白自己必须逼他做下决定。“王爷。”
“住口!”齐尔伦拿起整壶酒往嘴里倒,然后将空酒壶摔向门,同时命令道:“出去!我会还你公道。”
兰韵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也吓出了妒火;她看得出他分明是爱上房匀萝,她的容貌难道比不上房匀萝?
“王爷,我也不是真的非要置王妃于死地,你若立我为妃,就算是给了我一个交代,我一定不与她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们主仆还是得服刑。”冲着他在乎房匀萝的生死,她大胆的提出条件。
死罪可免?只要他的萝儿不死,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好,我立你为妃。”
“臣妾谢过王爷。”她是以退为进。她一旦当上了王妃,更有权置房匀萝于死地。
在她顺利坐上王妃之位后,本可饶她一命,可谁教齐尔伦爱上她,她就得为他的爱付出代价。
“小姐,怎么会这样?”锦绣哭红了双眼、想破了头,就是不知道她们主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身陷囹圄。
那明明是安胎药,怎么会变成堕胎药?
那还是她亲手煎、亲手送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锦绣,等王爷查清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看着锦绣泪流满面,房匀萝也好想哭,她不曾这么委屈过。
但她不能哭,她不相信齐尔伦就这么轻易的定了她的罪,不相信他竟相信她害死了孩子。
“都好几天了,王爷都没来过,我们肯定是死定了!”说着说着,锦绣又淅沥哗啦的哭了起来。
“锦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她要逃出这里易如反掌,但她不要背负着罪名。
她摸出怀中的金牌,紧紧的握在手中,她知道这面金牌必要时或许可以救她们主仆,但她要的是齐尔伦相信她。
“小姐,一定是韵姨娘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给我们!”
“锦绣,不要胡说。不会有娘会害死自己的孩子的,她可能是动了胎气。”房匀萝也有过跟锦绣一样的想法,但她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狠毒的娘亲。
“那就是王爷早想立韵姨娘为妃,也许他们同谋陷害我们!”不是她要胡乱臆测,而是身在险恶的环境中,难免会多想了点。
这个想法房匀萝也想过。倘若王爷对她的情是虚伪的,那她一旦犯了七出之条,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休了她,改立兰韵为妃。
不!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此时牢房外传来秋月的声音:“牢大哥,是王妃命我送东西来的。”是她假传圣旨,所以她心里难安,不来看看王妃和锦绣,她过意不去。
“进去吧!”
“谢谢牢大哥。”
“小姐,是秋月来看我们了,只是……”她口中的王妃?
房匀萝也听见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丢了王妃的位置她不在乎,她恨的是齐尔伦真的是对她虚情假意,难怪他们之间的感情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齐尔伦若真判她死罪,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会永远的离开这里回长白山去,永远不再见他。
“王妃、锦绣,我送东西来给你们吃。”秋月忍住泪水,将“盘一盘的食物端进铁窗内。
“秋月,你刚刚说的王妃是?”锦绣马上问道。
秋月僵了一下,缓缓说道:“王妃,王爷已经休了你,改立韵姨娘为妃。韵姨娘已经搬进东翼。”
房匀萝苦笑着。他改立兰韵为妃,无疑是间接定了她的罪,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
“秋月,你去跟王爷说我们是无辜的。”一听兰韵被立为妃,锦绣知道她们大去之期不远矣。
秋月当然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可她畏惧兰韵,根本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看着她们受苦,任自己心里煎熬。
“锦绣,不要为难秋月。”她会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将金牌送回宫,请皇太后免去她太原郡王妃的封号,而不是让齐尔伦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