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好朋友就不能变成情侣,你们相处了这么多年,默契比别人深,这样直接晋升到男女朋友不是更方便?”
唉,“感情若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
“你怀疑我对感情的解读有问题?”打断她的话,唐未未停顿了一下。“是,当初我对戴仲禹的感情陷入迷惑时,是你一句话惊醒我,可现在,换我提示你,当你被我问到答不出话的时候,就是你已经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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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老Jack的吧台前又出现两男一女,一天忙碌的工作下来,他们就爱来这里放松一下。
少了薛植安的干扰,梁若晨难得轻松自在。
可,那只是妄想,关于他的思绪还是不断困扰着她。
她确实被未未问倒了,但并不代表她爱上薛植安,即使他的的确确不同于其他男人介入了她的生活。
“在想什么?”随着沁凉的啤酒杯塞进手中,一声轻柔的嗓音随之响起。
“没。”笑了笑,她和宋知然的默契是比别人好。
看着他;他有张令人舒服的脸,眼神永远保持温柔,和他唇弯的弧度恰好成正比。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张笑容的背后是什么。
“还说没有,你干么这般看我?”他们深知对彼此的了解。
“我想起未未说的话。”哧地一声,梁若晨很难不笑出来。
“她说了什么?”仿佛可以预见答案,宋知然笑容微僵,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她说我为何没爱上你。”
“是啊,你为何没爱上我?”他自然地顺着她的问题而问。
“等一下。”和弦铃声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那家伙,心里一阵狂跳。“我接个电话。”
难得避开好友闪到一旁听电话,可就是自然而然地做了。“薛植安,你又有什么事?”咬牙切齿,但掺入了一点兴奋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他淘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薛总经理,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要四处盘查老百姓的作息?”
“是你我才问。”她不懂,情人之间就爱问这无聊的问题,是因为无时不刻都想念着对方。
“哦,那真是我的荣幸。”一句简单的话轻易惹得红唇勾勒出美丽的笑花。
“你在老Jack那里!”他听到音乐声。
“嗯。”
“跟男人?”
“废话!”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开来。“如果让黎一飞听到你质疑他的性别,你跟他之间的梁子会结得更深。”还好那家伙去和人比赛飞镖。
他才不担心黎一飞。
“那个叫宋知然的也在吧?”明知他们是同一所育幼院长大的,可,就是止不住那股醋意。
“当然,我们是最佳拍档。”她听出他口气有些不同,但拒绝做任何解读。
“唉!”他自怜自艾。“可怜哦!我在这里辛苦开会,还啃着冷掉的便当,可有人幸福悠闲,既有美酒又有帅哥作陪。”
她忍住笑。“薛总经理,那就是你的不对,贵集团获利这么高,居然让自己的员工吃冷掉的便当。”
“我也和他们一样享受平等的待遇啊!”他不服气,老贬他,他这个总经理在她眼中,怕比工友还不如。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开会,让你的员工早早回家休息。”
“是是是。”她爱对他说教,他虚心受领。“待会没人护送你回家怎么办?”
“薛植安,我已经单身了二十八年,你想,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关心你。”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心跳整整漏掉一拍,可梁若晨不愿对手察觉。
“说的也是。”好难得,他居然妥协。“我要伤脑筋的地方才多着,今天有一部运货车在内地被人截走,我们正在列出损失清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客户和预估赔偿金额。”
“什么?!你是说真的?”她心惊。他经常胡言乱语,让人分不出真伪。
“我何必骗你,稍早新闻已经报导,幸好没出人命,要不,事情更难收拾。”
“可你都没说。”
“我怕你担心呀!”
语塞,她真的担心了。
“瞧,就说你会担心吧。”意识到她的沉默,薛植安有意化解沉重的气氛。“其实你不必担心,这点小事,我还不看在眼里。”
“薛植安……”她能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我要去开会了,他们已经在线上等我。”和视讯荧幕上的同仁挥挥手,薛植安准备再投入战场。
能和她说上话,就已够他精神充沛。
“喂!”她喊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莞尔轻笑。“你不用担心。”
“谁跟你说我会担心。”嘴硬。
“说的也是,我想你不会为我伤脑筋的。”他语气中恍若有一丝失落感。
“薛植安──”没用,他挂上电话了。
谁说她没为他伤脑筋,他是她这辈子活到现在,想得最频繁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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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终于结束,薛值安导入了一点政治色彩,让两岸对这起盗车事件投以最大的关注。
由于被窃的多半是高科技的心血结晶,薛植安允诺客户,若追不回来,薛氏集团绝对会给予合理的赔偿金。
幸亏薛家财大业大,要不然这么大的金额,谁敢拍胸脯挂保证?
为了慰劳和他一起辛劳的员工,薛植安开完会就嚷着,“谁要一起去吃宵夜?”
开玩笑,总经理都开口了。众员工一个个有如雨后春笋地高举手臂,“我!我!”
“好,走吧。”薛植安潇洒领头,走出会议室。
“总经理,我们去吃什么?”身上有个鲔鱼肚的副理上前问。
薛植安瞥瞥他。“我想,为了你的身材,我们还是吃点清淡的。”
手机铃响,薛植安瞥见之后两眼发直。
“总经理。”
对于来电号码太过震惊,以致忘了下一步动作。“嗨!”他匆忙按下通话键,拚命压抑自己的笑意。
“会开完了吗?”
“开完了。”他简直是屏着气息说话,生怕太大声,这清冷的女声会像泡沫般消失。
“肚子饿了吗?你便当没吃完吧!”
她怎么知道他们正好要去吃宵夜?
“我在你公司楼下,给你三分钟,没看到你就表示你自动放弃被我请吃宵夜的机会。”
“等等、等等,不会从现在就开始算吧?”三分钟耶,他还要等电梯!
“就是现在。”噙住笑意,她一点都不肯让步。
“哇!”薛植安回头掏了皮夹,丢向有鲔鱼肚的副理。“皮包给你,这一餐我请客,随便你们爱吃什么,你吃十客牛排我也不反对。”
“总经理!”副理和一群员工瞠目看着向来优雅的他像疯子般冲出去。
“喂,我已经在搭电梯了,超过三分钟你一定要等我。”他还频频向手机喊话。“梁若晨,你听见没?”
“呵呵!”那端,传出一阵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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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冲动,让梁若晨在和伙伴分手之后,开往薛氏大楼的方向。
为什么想见他?她也说不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是因为他有麻烦,让她想弥补昨晚的事?还是他最后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让她心软?
正当她反复思考,气派的建筑物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下,事情已成定局,梁若晨回拨了电话。
听见他狂喜的声音,不可否认,她的心也跟着扬高。这是她从没做过的事,开口约一个男人。
可,他很开心不是吗?
瞧见冷风中朝她奔来的俊美男子,梁若晨手中的手机同时响起薛植安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三分钟到了吗?”他终于抵达白色跑车旁。God,自从脱离学校后就没跑得这么拚命过。
“早过了。”
虚脱。“那宵夜呢?”毁了吧?
她瞪着瘫软在白色车身上的他,一笑。“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这次我考虑放水。”
回头,薛植安瞅住车内的女人。“你很喜欢整人。”雪般的面颊染上粉色霞晕,不易轻启的唇如今开怀畅笑,他心里出现光彩。
“哈哈,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的。”藉由他。
他想吻她,现在。“放下你的车窗。”
“什么?”
不再开口,可薛植安脸上的企图写得十分明显。
梁若晨因他渴望的表情心里发抖。“我说放水只是放一点,你再不快,我就要掉头走人了。”
胆小鬼。“只是一个吻,你就害怕了。”
“薛植安。”他又得寸进尺。
“好吧!”耸耸肩,薛植安把对她的渴望再次锁进心里,换上她想看的面具。“坐你的车还我的车?”
“我们各开一台。”
“随你。”就算这样,他也会坚持送她回去。“那你等我一下,别再只给我三分钟。”临去取车,他不忘回头对她调皮皱眉。
这样的他,她才处理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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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寒夜,梁若晨却不觉得冷。
问题是气象局分析说,今年的冷气团比往年还多,温度甚至降至最低点,以往不可能降雪的几个地方都飘下了瑞雪。
是因为身边有他吗?
没谈公事,他们笑语不断,多半是薛植安哄她、逗她,把她生平不足的笑容一次给补齐了。
她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这么爱笑的人。
“我送你回去。”时间不早,不,其实是很晚了,他拍拍屁股,就算有满心不舍也不愿她太累。“昨天你没睡好,今天也不该太晚睡。”
提及昨天,她的笑容隐没。“我该跟你说……”
“不要说。”他轻触她的唇,眼神同时瞅住她。
她怔愣地掉进他柔情的漩涡。
“走。”
无语,任由薛植安扣住她的五指,将她带上车。
“掰。”系上安全带,拜窗外的风所赐,刚才脱离的神智已回来大半。
“你开前面,我跟着你。”
“不用多此一举,”
“薛家祖训。”不用他再覆诵一遍吧!
梁若晨咬住想笑的下唇。
“不要做这个动作。”该死,他忍了一整晚,还是破功,忍不住钻进她放下大半的车窗,攫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贴向他。
“什──”来不及惊讶,梁若晨的红唇已被他吞没。
他狂烈索取,像是要把她狼吞虎咽吞吃一般。
激情,不再只是他的唇舌,她思绪全飞跑,忘我地圈住他,柔指伸进浓密的粗发,全身有如火焚般。
“我们……回家吧!”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急促喘息,拚命压抑住内心更无边际的欲望。
要做一个绅士真的很不容易。
她眼神涣散,焦距慢慢对准,理智抬头。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薛植安无奈地看着一丝疑虑闪过梁若晨的眼底。
这男人……
“怎么,你被我吻傻了?”不知道这模样有多性感吗?唇瓣又红又肿,还微微开启,像是发出另一种邀请。
他佯装出来的笑脸让她将犹豫抛开。“回家吧!”红唇主动覆上他的唇,极短的一秒,像蜻蜓点水般。
被魔唇点化的石雕让她推出窗外。“快点,我不等你了。”油门一踩,白色跑车呼啸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薛植安傻愣愣地抚着自己的唇。
“喂,等我啊!”迷雾终于拨开,他整颗心飞了起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快速闪进自己的车,以破表的速度追上去。
热情的夜这才展开──
第七章
隔日,薛植安从梁若晨的公寓出发到公司,因为衣服没换,所以先回家一趟。
同时间,应该出现在慈晖女中的唐未未却踏进了薛氏大楼。
她像是变装一次就上了瘾,身上不是慈晖女中的制服,而是戴顶鸭舌帽,穿了件立领外套,还蒙着口罩,像是来打劫似的──
喂,什么叫打劫,她可是名侦探;今天的任务是来挖出薛植安不齿的下流勾当。
畏畏缩缩,趁人没注意时钻进柜台,唐未未娇俏地喊了声,“姊姊。”
吓!柜台的接待小姐快被她吓死。“你、你、你要做什么?”
唐未未赶紧拿下鸭舌帽和口罩,露出她苹果般的脸蛋。“姊姊,你忘了我吗?”
她该记得的,不久之前,她来“叨扰”过她。
接待小姐细看她可爱的脸蛋,虽一时想不起来,可心里那股惊惧总算退了点。“你有什么事?”
“姊姊,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装无辜、装可爱她最在行。
“什么事?”
“那个薛植安……”
“薛植安、薛植安你在哪里,给我出来!”话语未落,就有人抢先她一步,在薛氏集团的大厅高嚷起来。
咦,这一幕好熟。
下一秒,一双涂着蔻丹的手拍上了柜台,一张冶艳的脸孔这向两人。“薛植安在哪里?你给我叫他出来!”
“对不起,小姐,你找薛总经理有什么事?你有没有和他预约?”
唐未未头一扭,这接待小姐的回答也好熟悉。
“预约?我又不是要看病!”
嘿嘿,两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回话。
“他,他骗我!他说要我做他的情妇,可两天不到,他就抛弃我了。”貌美如花的五官这一瞬全扭在一起。
“情妇?”哇!这下她破案──不,挖到宝了。
“小姐,很抱歉,总经理不在公司,我也无能为力。”接待小姐尽可能不伤害对方,虽然她在心里嗤笑,这些笨女人。
“我帮你!”挺身而出的是蹲在一旁的唐未未,她这突然的举动让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差一点点就变成薛植安情妇的女人问。
“对啊,你到底是谁?”接待小姐也重新勾起疑问,这鬼祟的女孩究竟是谁?
“嘿嘿,”唐未未得意的笑。“你们不必在意我是谁,就当我是为全天下女性出一口气的正义使者。”
正义使者?
薛植安,你这个花花公子,总算让我逮到你的把柄了!唐未未心里痛快地高喊,脸上则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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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梁若晨埋首于一份报表时,手机接收的简讯出现这几个字。
她叹了一口气,柔指在手机上摸索着。
干么?两个字花了她一点时间,这还是她头一回发简讯。
我想你。
噗!她强忍着笑,这无聊男子,明明早上才分手,现在中午不到,他又在发疯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她把那三个字归于油腔滑调,可表情还是松动。
周末有没有空?
什么事?指尖已能略微轻快按字,桌上看到一半的报表,则被她搁置一旁。
当然是约会!
约会?
对啊!他们床都上了,当然要做些情侣之间做的事,比如说拉拉小手一同去郊游……
薛植安,你真有闲情逸致,贵公司昨晚的事进展得如何?真累人嗳,为什么时下年轻人这么爱用简讯交谈,讲电话不是更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