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夫人苦苦相逼,她会离开吗?她不命苦是啥?”她边说边忙着炒菜,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是她命贱,天生就一副狐媚子样。”浣凝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
大娘瞠大眼,不相信一向文静少言的她会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这样讲呢?外传王妃擅长勾引男人,可是又没人和她亲近过,那些全是毁谤。”
浣凝一阵动容,“大娘,你真是与众不同。”
“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至少还明白是非呀。”大娘笑笑。
两人谈得愉快,大娘对这漂亮的娃儿宠溺有加。
“对了,你要回去时,把这些鸡汤拿回去,天冷了,瞧你皮包骨似的,要多喝些鸡汤才好。”
“不成呀!”浣凝拒绝。
“也不是只给你吃啊,拿去吧。”大娘劝道。
她们一群人睡在一块,浣凝个子小,又怕冷,大娘心疼她,常搂她在怀中呵护。
浣凝让她想起她早折夭的女儿。
“我同你一道回去吧。”她们可以一起吃。
“你这执拗的孩子!”大娘叹道。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众人终于可以休息。
“等我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只是恐怕那时水都冷了。”
“没关系。”她摇摇头。大娘常要她偷懒先回去,就为了让她能洗个热水澡。
浣凝搓搓手,赶去寒意。
她看向窗外。秋天过去了,树木全光秃秃的。
忽然她发现机谆正在窗外板着脸向她招手。
他的表情告诉她,不是她出来,就是他进去找她。
“大娘,我先回去了。”浣凝掩住吃惊,镇定的说。
机谆在那儿站多久了?他的神色僵凝,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怎么了吗?”大娘洗着锅子,没有抬头。
“没!”浣凝冲了出去。
“喂……这孩子!”大娘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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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跑至屋后隐密处。
她吁了口气,以手撑着树干喘息。
机谆施展轻功追来,环着胸,轻松的盯着她。
“你似乎很怕泄漏了身分。”他看得出她的想法。
浣凝的呼吸渐渐平缓,“找我有什么事?”
“咱们多天不见,我可是想你想得紧。”他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梭巡。
“少来了,你只是想玩弄我。”她冷冷地道。
“聪明,我找你是有目的。”他沉思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
“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找错人了。”
她转身,他很快的抓住她的手。
她回头瞪他,他仍是一脸深思的表情。
“把东西拿出来。”他沉沉的开口。
“什么?”浣凝一头雾水。
“我翻过你的行李,不在里头,唯一的可能是你随身带着。”
“放开我,我要走了,大娘她们在等我。”
“康熙下旨要讨回你带着的手绢,那是你额娘所绣,他要求使者送回京城。”他淡淡地道。
“没有手绢!”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浣凝,别为难使者。”
“我只有额娘的这个遗物可以保留了,为什么连它都要受剥夺?为什么你总喜欢逼我?”浣凝受不了的大喊。
倏地,她捂住嘴。她在他面前泄漏太多自我了,一旦他知道她的弱点,要控制她完全不必费吹灰之力。
“浣凝!”他再度抓注她。
“什么都别想,除非我死,否则你得不到它。”她对他充满敌意,像只剌猬。
“好,你想留着就留着。”忽然间他感到害怕,怕会真的失去她。
“这……不可能,如此一来,你就违抗了圣旨。”她眼中闪过防备。
“告诉我你额娘的死因,一条手绢究竟有什么可查的?”
他抬起手,拨开她的发丝想看清她的容颜。
“神通广大如你,可以尽量去查。”她恢复平静。
“如果我想查,就不用问你了。”
“你要我亲口说?”浣凝闭了闭眼。
她的思绪太混乱,他将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搅动,激起涟漪。
“这是顾及你的名誉,一条手绢能兴师问罪,就代表这之中大有玄虚。”他注意到她苍白的脸。
“要是我说,我额娘是寿终正寝,你信不信?”他的目光令她想逃,她的防备之心绝对要坚定。
“信,难得你会说。”
“你有意看我的笑话!”她凝睇他,他是骗人的。
“我只是想确定你有情绪起伏。”
“你是达到目的了。”
“奇怪,你不是那么快降服的人。”
他执起她的手,发现她的小手又红又肿。
“这是事实,我累了。”她有一丝倦容。
“厨娘们荼毒你,是吗?”他皱苦眉,仔细端详她的手,心中有丝不忍。
“她们待我很好,这是我的工作就该做好。”她恼怒的瞪苦杏眼。她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
他的唇角泛起笑意。
“看来真是那样,你在那儿适应得很好,没人晓得你是落难格格,真正的王妃。”他的手不禁抚摸她的脸颊。
“我要走了。”她脸红心跳,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看见他眼底闪烁着欲望,她立刻挥开他的手。
“那地方不适合你。”他忽然说。
“什么意思?”她一惊,他要戳破她的身分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
“目前我暂时没打算让你搬回新房。”
“可是你有别种意图,到底你要什么?”她不喜欢这种被要的感觉。
“要了,你会给吗?”
他是在调戏她,将她当成受困的兔子般玩弄!
浣凝立刻转身走人,不料他从她背后抱住她。
“放开我!”她咬住下唇,她的力量根本敌不过他。
“我已算厚待你,总该有些回报。”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移,温热的薄唇袭上她雪白的颈子。
“住手!你没资格这样!”
“别忘了我是你丈夫。你光是眼一眨,已足以使人蠢蠢欲动。”他很快的拉开她的衣襟。
浣凝无力招架,机谆吻得她昏头转向,即使她想反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会让你舒服的。”他沉溺在她的雪肌中。
“我不是你暖床的小妾,你放开我!”
浣凝无力的握住他的手。
“何必装得这么纯情,对于这事,你了若指掌。露出原貌,我会比较喜欢那样的你。”他低低的喘息。
隔着肚兜,他抚摸她胸前的浑圆。
“机谆,你疯了!”
“是为你发情!我相信那些俄国佬会爱死你。”连意志坚强的他都不禁沉迷,还有谁逃得过?
“够了,住手,我不是妓女。”
“但相差不了多远,只是你有个北妓女更尊贵的身分--王妃。”他告诉自己会想占有她只仅是发于情欲。
“这里是屋外,机谆,你不是认真的。”
机谆将极力挣扎的她压在身下。
“为什么不是认真的?咱们在这儿,没人会知道。”
“不,住手,放开我!”他的欲火吓着了她。
“嗯,你已渐渐进入情况了。”
“机谆,你醒一醒……”她忍住低吟,不住劝道。
“这样的你更妩媚,我喜欢你的声音。”他更加拉开她的上衣,手肆无忌惮的探入肚兜,感叹着她的硬挺。
“你着魔了,放开我!”她以仅剩的力量低叫。
他不理会她,拉开她紧夹的腿。
“你的表现像极了未经人事的处女。”他磨蹭着她。
“是你给我机会恨你,放开我,我求你!”
“我拒绝,你晓得,俄使大宴已迫在眉睫。”
他要得到她,十分急切。
“啊……”浣凝握紧双拳,感到他的灼热正抵着她。
“表现得很好,你果真激起了我的情欲。”就是尧潞的看家本领也没如此高超。“这身子是属于我的,我要赐给谁就赐给谁。”他不停的狂吻她的娇躯,留下深深浅浅的红印。
“你错了……”浣凝咬住下唇。
她僵直了身子,发丝凌乱。
机谆的手停在她的蓓蕾上。
“这是在告诉我,是我对你用强,你的心绝不出卖自己?”机谆哈哈大笑,愚昧的女人。
“我求过你。”她的自尊已荡然无存。
“信不信我可以撕毁你,不会有人为你喊冤。”就是尧潞也无法使他这般暴怒。
“动手吧。”她闭上眼。
“这样太可惜了,没玩弄够你,我不甘心。”
“我真的听到声音,是打从这儿传出来的没错!”厨娘们拿着扫帚,小心翼翼的走来。
浣凝脸色一变。机谆正与她四肢交叠,她的上衣更是被他丢在一旁。
“天呀!”大娘正巧走到他们这儿,低叫一声后不动声色的走回众人附近。“哎呀,根本什么都没有,咱们走吧。”
机谆护住浣凝,待他们离去后才起身。
浣凝双眼茫然,只觉心痛难当。
机谆将上衣盖住她的身子。
“穿上,我送你回去。”他背过身道。
“你满意了吗?我全盘皆输。”她喃喃低语。
“走,趁我还有理智前。”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浣凝掩着脸跑开,下唇被她咬得发紫。
倘若不是她淫荡,他会这般对她吗?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
“格格,你受苦了。”冬贝对她张开双臂。
浣凝投入她怀中。
“别说,什么都别说!”那一幕冬贝铁定是见着了。她恨透了自己,因为在那时她的心摇摆不定。
“格格,有委屈就倾诉出来吧,不然冬贝会心疼。”冬贝抚抚浣凝的长发,充满爱怜。
“对了,他们要我交出手绢,连这个唯一可以陪伴我的东西,他也要追回!”浣凝压着胸口放手绢的地方。
“现在它还在,别怕。”冬贝安抚她。
“冬贝,我越来越弄不清楚自己了……”
冬贝眼神一暗。这正是她所忧心的。
“近来,我的思绪起起伏伏,好难控制,我好累,害怕这样的反常。”浣凝不知所措地道。
“格格,别再想了。”
浣凝倚在她的怀中。
“给我温暖,像小时候额娘为我拍背时一样。”或许如此她可以找到平静。
“格格,这是冬贝该做的。”她搂紧浣凝,轻拍她的背。
“冬贝……”浣凝低哺,每次她拍抚她的背,她会忘却痛楚,感觉到这有如她额娘的抚慰。
一道无声无息的脚步渐渐靠近。
当冬贝发现那人的呼吸声时,为时已晚。
“好个郎有情妹有意!真是讽刺,我的王妃让我抓奸抓个正着!”机谆唇角带着寒笑,眯眼看着冬贝的脸。
“你胡说些什么?”浣凝站到她身前护住她。
他眯了眯眼。幸好他定力够,不然他会一鞭抽花她的脸。
随身携带的皮鞭整整有三年末动用,是该自尘封中苏醒了。
“原来你中意这种阴柔的男人。”
“住口,你没有权利羞辱她!”
“心疼了?好戏还在后头。”机谆像只被激怒的鹰,充满攻击之意。
“机谆,你听我说!”浣凝急了。
“听你和他幽会的事?”
“格格,你先走。”冬贝将浣凝拉开。
“不,冬贝……”浣凝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滚,否则我连你也一起抽!”见她如此维护对方,他差点让嫉妒逼疯了。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走开,待会儿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冬贝看见他眼中燃着妒火。
她知道机谆不是不明理之人,会如此失去理智,是以为她是格格的情郎。
冬贝一笑,往旁边跃去。
“冬贝!”浣凝紧张地看向她。
“叫得真亲密!”
机谆一跃,追了上去。
一开始,两人势均力敌,冬贝身手敏捷,得以逃过机谆的攻击,但是他的力量较大,拆了上百招,冬贝的精力渐竭,机谆仍出招猛烈。
见冬贝已渐渐体力不支,机谆的鞭子迅雷不及掩耳的由她腰部抽下。
冬贝摔在地上,脸因疼痛而扭曲。
机谆再度扬起鞭子。
“不,我求你放了她!”浣凝立刻护住冬贝。
“滚开!”机谆抿着唇瞪大眼。
“假如你要她死,那你先打死我!”浣凝双眼含泪迎视机谆。
“你竟然为了他……”机谆气得说不出话来。
“格格,你快逃。”冬贝低声道。
“冬贝,你在流血……”她的血染红了浣凝的手。
机谆粗暴的拉起浣凝,“你跟我走!”
见着她和情郎难分难舍,他的自制力几乎崩溃。
冬贝乘机一跃,迅速离去。
“你懦弱的情郎丢下你了!”机谆泛起邪佞的笑。
“你真卑鄙!”
“卑鄙的事情在后头,你有得瞧了。”他拉着她的手就走。
“放手!”
他额上青筋暴突,他要好好教训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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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机谆挥开她,浣凝立即重心不稳的撞向桌子。
“说,你跟他多久了?”现在,他决定给她机会,只要她忏侮,他可以考虑原谅她,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除非你要我勒死你,否则你最好说清楚。”他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动手呀,与其再受你羞辱,倒不如死去来得好!”她不肯低头。
“只有傻子才会让你轻易的死!你不说,我对付你的法子还多得很!”他一推,浣凝的身子倒在桌面上。
“卑鄙小人,你想强暴我!”
“是又如何?一切是你自找的。”机谆制住她挥动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
机谆的手探入她的衣内,摸到一条手绢。
“这条手绢就是康熙派人讨回的东西?”他将手绢拿出来。
“还给我!”她激动的喊。
浣凝披散着头发站起身。
机谆存心玩弄她,邪佞的道:“来拿啊!”他举高手。
她忘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满脸焦急。
“一条手绢可以令你那么激动,可见它的重要性,倘若我撕毁它,就有好戏可瞧了。”
“不,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他挑高眉,“求我,我会考虑。”
“我求你。”她心中充满痛楚,此时她宛如他手上的玩物。
“你跟那男人……你们幽会的情形持续了多久?”
浣凝盯着他手上的手绢,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冬贝和我一起长大,我们始终在一起,直到我嫁到这儿来。”
“青梅竹马!你这样淫荡,怪不得康熙要将你千里迢迢嫁来甘肃,以免蒙羞。”他丢下手绢。
浣凝立即如获至宝的握住。
“换个角度讲,皇阿玛是设想周到,才将我嫁过来。”
“你最好别再惹我发怒。”他眯起眼。
“这儿不是要女人服侍所有男人吗?我跟冬贝在一块,自然也可以跟你,这是你一再强调要我习惯的……”
机谆扬高的手落下,她没闪避,被打得扑倒在地上,头昏脑胀,嘴角也沁出血丝。
“住口!”他真想勒死她。
他从不动手打女人,她是头一个。
“我就是要作践自己,你满意了吗?”她嘴上仍逞强。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最好有分寸。”
“若我不依呢?我怎么也离不开冬贝。”
“我会派杀手追杀他,而你很快会见到他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冷冷的吐出话。
“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机谆瞥她一眼,推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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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一见着浣凝,不禁大呼。
“天,你出了什么事?”她赶紧扶她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