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瞪圆了眼。“所以,你带走它吧。”
“可是……你不是说它是非卖品吗?”她有点搞不懂老板的意思。
“既然它在你面前发出了声音,可见得它跟你的确是有缘,非卖品只赠有缘人,你就带走它吧。”老人莞尔道。
“真的吗?”严苓的声音因为喜悦而微微高亢起来,“老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吗?”看她高兴的模样,他也被感染了。
“太棒了。”她忍不住高呼,转念一想,又连忙收敛起笑脸道:“不过……要你送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老板,你还是开个价。”
“如果你要我开价的话,那才是对留声机不好意思呢。”他意有所指的望着依然飘扬着音乐的留声机。
也对,这架留声机该是无价之宝才是。
她领悟的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吧,记得善待它。”说真的,要把留声机送人,他还有点舍不得呢。
“那是一定的。”严苓看着留声机,保证的点点头。
留声机的音乐持续的飘扬着,仿佛在跟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伴们告别。
风扬起,故事的齿轮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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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兴。
严苓开心的看着放在床头旁的留声机,这是她开始收集古董以来最兴奋的一次。
这架留声机是如此的特别,虽然,她也说不出它的特别之处,但她知道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单单因为它美丽的外表而来。
它对她的吸引力,像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魔力,而她完全无法抗拒。
望着留声机微笑,她喃喃道:“告诉我,你背后是否有段凄美感人的故事呢?”
每个物品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历史与故事,而这也正是她对古物会这么着迷的原因。
手轻柔抚摸着留声机,由雕花喇叭移到木制的底座,停驻在小抽屉之前。
她记得老板说过,这是个打不开的抽屉。
真的打不开吗?
严苓好奇的正打算试试看是否可以打开之际,小抽屉突然的往外弹跳开来,让她吓一跳的收回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没有去拉,抽屉竟然就自己打开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布满了胸口,但是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惊奇。
缓缓的探出手,她将开了一条小缝的抽屉慢慢的往外拉,期待着抽屉内是否放置着前人遗留的物品……
纸?!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平躺在抽屉内的纸张,看起来很新,还有色彩图样,只看第一眼就可以判定,这绝绝对对跟“古”扯不上任何关系。
严苓纳闷的将它拿出来端详,眉头微微蹙起。
一阵风轻轻的自她背后扬起,在她没注意之处旋成一道黑影,而后变成透明的人形。
荷米丝移动着,在床边轻巧的坐了下来。
眼前的新主人有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喜欢;灵活而毫无心机的慧黠大眼,她喜欢;白里透红的细嫩肌肤,她也喜欢;虽不艳丽,但甜美可人的脸蛋,她更喜欢。
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交过男朋友,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她闭上瞳眸,探索了下有关严苓的过去,唇角忍不住轻轻的扬起。
也难怪呵,根据她“看”到的过去,她的不解风情不知道伤了多少爱慕她的男人心,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她甚至还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男人喜爱?
荷米丝扬起长睫,好笑的看着正专注的研究着手上纸张的严苓。
她已经可以预见即将出现的那个男人,将会遭遇到多大的挫败了。
那景象让她忍俊不住的咯笑出声,有意思,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未来的发展。
笑声?!
严苓一惊,视线迅速的梭巡四周一遍。
没人啊!
门窗都好好的紧闭着,房内又只有她一个人,那……那笑声是哪来的?
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纳闷的侧着头,随后,她决定不多想,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纸上。
这“纸”……不,应该说是入场券,怎么会放在这个小抽屉中呢?
看上面的日期,还没过期呢。
糟糕,该不会是老板放进去的吧?
可是,老板不是说抽屉打不开吗?
一大堆的疑问闪过脑中,看来,明天还是赶紧拿去问问老板,说不定他正找得急呢。
收好入场券,严苓将小抽屉关上,接着上床就寝,丝毫没有感觉到正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的荷米丝。
荷米丝如波浪般的长发轻抚过她闭上眼帘的细白脸颊,随即扬起头,纤细的身形在宁静的空气中飘舞着。
月光自窗外斜映入内,在她与留声机上洒下昏黄的美丽色彩。
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分独舞,虽然有些孤单,但却可以不受干扰的好好思念着她的恋人……雷米尔。
夜深了,伴着留声机,荷米丝舞得美丽而凄凉……
第二章
这下她该拿这张入场券怎么办好呢?
坐在办公桌前,严苓看着手上的入场券,思索着处理的方法。
根据老板的说法,这入场券并不是他放进去的,况且,从留声机出现在店中的这段日子以来,那抽屉都是打不开的,所以应该是前一个可以打开抽屉的主人放的。
这是一张邮轮旅程的入场券,使用日期就在最近,不知入场券的主人现在是不是急坏了呢?可就算她想归还,也找不出失主是谁呀!
她沉吟着,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严苓,快点帮我瞧瞧,我今天怎样?”彭爱蜜人未到声先到,打断了她的沉思。
抬头望向凑到面前的好友兼同事,严苓不由得瞠大了眼睛,“你要去参加晚宴吗?打扮得这么隆重喔!”
“真的够隆重了吗?”她不放心的摸摸特地上美容院吹整的发型,“我的妆会不会太淡?”
“这样还太淡?”天,她的脸几乎要变成调色盘了耶,“爱蜜,你想太多了。”
“那可不,这次的约会可是特重要的,我不想把事情搞砸。”彭爱蜜顺了顺身上贴身礼服的褶痕,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你找到金龟婿啦?”能够让爱蜜这样慎重其事的打扮,应该也只有这个原因,毕竟嫁个小开,当个整天悠闲逛街喝下午茶的少奶奶,一向就是她人生的最大目标。
“哈哈哈,虽然你满脑子古董跟怪玩意儿,不过观察还算是敏锐嘛。”彭爱蜜的眉梢挂着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呵呵。”严苓跟着笑,没有继续探究的欲望,将视线又转回手上的入场券。
“喂,就这样啊?”看她转移开注意力,彭爱蜜将身子朝她移近了些,抗议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呃,要不然呢?”她一脸无辜的问。
“天,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彭爱蜜用手拍了拍额头,“女人该有的好奇心跟探究八卦的本能,你怎么一样都没有具备啊?幸好你还有胸部跟翘屁股,要不然我真怀疑你要拿啥吸引男人。”
“我有好奇心啊。”严苓不苟同的抗议,如果她没有好奇心,怎么可能会找到那架这么特别的留声机呢!
“对啦对啦,你那种‘考古’的好奇心就免了吧。”撇撇唇,彭爱蜜做了个鬼脸。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对男人也没兴趣。”比起来,她还比较喜欢狗哩。
“你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呢?没有男人的话,以后要靠谁养啊?看看你,难道要自己工作一辈子这么辛苦吗?”这个傻丫头,真是不会趁年轻好好布局,“瞧,上次我不是说要跟医生联谊吗?结果有个妇产科主任跟我相谈甚欢呢,今天还约我去看电影,妇产科主任耶,要是嫁给他的话,我不但看病不用钱,还多得是钱花。”
“我才不需要人家养我,我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靠人家养?多不保险啊,她又不是宠物。
“厚,真是天真啊,不过严格说起来,你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啦。”彭爱蜜亏她道:“男人要是喜欢上你,一定会被你的不解风情给气死。”
看看她,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明明就可以迷死一拖拉库的男人,可偏偏她就是不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唉,看来要等到人喜欢上她,还真有点小难哩。
严苓耸耸肩,表明自己的不在乎,男人一向不在她生活规划的范围之内。
“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我看看。”彭爱蜜发现她的视线焦点,一把将她手上的入场券给抢过来看。
“天?!”一看,彭爱蜜鸡猫子鬼叫起来,那震天价响的尖叫声几乎把公司的天花板给掀了。
幸好下班后的公司空无一人,否则肯定又要引来侧目了。
“爱蜜,你怎么啦?”严苓双手捂住耳朵,担心的看着她,“你不舒服吗?哪里痛啊?”不会这么快就用得上那个妇产科主任了吧?!
“呸呸呸,我健康得很。”
“那你干么叫得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发生什么凶案了咧。”她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着。
“你是真的都不知道吗?”彭爱蜜凝视着她,随即叹口气道:“也不让人意外啦。”
“什么事情?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吗?”奇怪了,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她在说啥?
“厚,这张入场券啊。”彭爱蜜兴奋的扬了扬手中的入场券,声调又高亢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入场券吗?”
“我知道啊,上面有写,邮轮活动的对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天,这可不是普通的航海旅行耶。”如果这是真的入场券的话,那简直就是通往豪门的直达票啊。
“航海就航海,还有分普通不普通的吗?”是船比较大艘吗?
“傻瓜,这是最近轰动上流社会,让中下阶级最为羡慕的‘王子选秀’之旅啊。”彭爱蜜夸张的道。
严苓看了看她,摇摇头,“不懂。”
“厚,这个活动的主办人可是企业横跨五大洲、世界排名前十名,商场上鼎鼎有名的戚丰集团总裁戚震东耶。”说她蠢--呃,不、纯,还真不是普通的纯耶,消息不灵通到简直像住在荒岛。
“那又怎样?”那种人跟她这家庭小康的人不同世界,她哪会知道那么多啊。
“那又怎样?”彭爱蜜学着她淡然的口吻重复一逼,然后又拔尖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呃,我看你一定不知道,这个活动可是戚震东为他的独子戚大少征选妻子所举办的豪华邮轮之旅耶,能够接受邀请的人非富即贵,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大户人家挤破头也弄不到一张入场券,更何况是一般人?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拿到这张入场券的?”
“该怎么说……其实,这张入场券不是我的。”这么说,遗失这张入场券的主人一定很心急喽?
“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你的啦,重点是你怎么会有呢?”想也知道那种金字塔顶端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她这种小角色嘛。
严苓将入场券的来历简短的解释给她听,“原来这张入场券这么有价值,那我得赶紧想办法还给原主人才行。”
“什么?”彭爱蜜瞪圆了眼,像在看鬼似的看着她,“你疯啦?你不是说连那个老板都不知道上个主人是谁吗,那你要怎么还?”
“我刚刚就是在为这个问题伤脑筋啊。”她认真的沉吟了半晌,随即开心的道:“对了,我可以登报。”
“厚,拜托喔,你真去登报的话,我敢打包票,全台湾有三分之二的女人会打电话说自己是这张入场券的主人,至于没打电话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懂吗?”她快要受不了了,谁来把这个笨女人敲醒啊!
“那……这张入场券要怎么办?”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丢掉吗?”
叩--彭爱蜜再也忍不住的举起手往她的脑袋敲去,“当然不是。”
“爱蜜,你怎么打人嘛。”严苓眨眨晶亮的黑眸,可怜兮兮的道。
“我要打打看你会不会变聪明一点。”她揉揉严苓方才被她敲的部位,语气中充满逼不得已的无奈。
“喔。”
“那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张入场券了吧?”彭爱蜜弯起唇角问。
严苓看看入场券,又看看她,将身子稍稍的后倾离开她的攻击范围,“放着不管……”
“错。”彭爱蜜强而有力的反对。
这也不行?那……“送人?”
“那怎么可以?”虽然说她是不介意她送她啦,不过,她可没这么自私哩,只顾自己好。
严苓叹口气,“好吧,那你说吧,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彭爱蜜笑眯了上了蓝色眼影的眼眸,缓缓道:“‘我们’自己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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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告诉我,你还好吗?身心都正常吧?”关切的声音自一个打扮虽时髦,但却难掩土味的瘦小男子口中传来。
“为什么这样说?”戚大少挑起眉,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反问。
“如果你不是有病的话,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爸爸举办那么荒谬的活动?”郑水土走向坐在吧台前的他,一屁股的坐在他旁边。
一向有主张的戚大少竟然会乖乖听话的举办“选妃”大会?那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升上来更不可能。
“呵,我只是没拒绝。”他慵懒的道。
“没拒绝不就代表答应了?”
“没答应不代表不拒绝啊。”
“拜托,你知道我国文一向不好,就直说了吧。”他对绕口令没辙。
“水土,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你爸爸也说过要你回家继承家业,你拒绝了吗?”戚大少淡淡的说。
“没啊。”
“可是你有回去吗?”
“也没。”他并不是不想继承家业,只是不想这么快,总要先在外面闯闯玩玩再说。
“这就对了,我也是一样,我不介意老头子想要娶进怎样的媳妇,只不过,他选的是他要的媳妇,并不是我要的女人。”戚大少嘲弄的扬起唇瓣一角。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谁当我的老婆都没关系,只要老头子高兴就好,不过……谁都不要妄想可以绑住我。”他闰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哈哈哈,没错,女人是用来玩的,我还真担心你忘记我们的生活宗旨了呢。”郑水土大笑道。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别忘了,我才是最忠实的服膺者。”他举起酒杯与好友的酒杯轻轻的碰了碰。
他们两人是从大学时代就一直“混’在一起的好朋友。
这个混,可不是指他们的学业下佳、品行不良,相反的,他们常常囊括系上的第一、二名,这个战绩一直到出国念MBA也没有例外过。
他们所谓的混,是在女人上面。
家世富裕的背景,让他们从来就不乏女人主动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