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登时一愣。
“没错。”他要她。
“无耻!”华不悔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还以为你是好心要帮我们,不会真的向我索取报酬,没想到,你也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满脑子的色情思想!”
瞿御将双手撑在脑后,直盯着她冒火的容颜。“有何不可?”
“你……”她快昏倒了。
“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你休想!”阿姊跟凌飞的性命都操纵在他手上,若是她反悔了,他们不就死定了?
她不能反悔!
咬紧牙关,华不悔不容拒绝地拉起他,笔直地往隔壁房间走去--
“来吧!”双眼一闭,四肢一摊,她一副准备从容就义地躺上床。“我们速战速决,你能做快点就尽量快点!”
瞿御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你还真懂得如何破坏一个男人的性致!”
“不然你还想怎样?”她好生气地睁开眼睛,乌眸桃腮,俏鼻粉唇,俏生生的模样只能用“美呆了”来形容。
“我收回前面那句话。”他叹息地说。
“不要在那边龟龟毛毛了。”华不悔没听懂他的意思,为了伯他临阵脱逃,不要这个交换条件了,她干脆自立自强,跳起来扒开他的衬衫、解掉他的皮带……
男性的反应在一瞬间被唤醒,瞳眸的颜色加深,瞿御动也不动,任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逐一脱下。
小手在他的腰腹之间定住了。华不悔倒抽一口气,恁是她胆子忒大,也没办法果决地脱掉一个大男人的长裤。
几次深呼吸过后,她还是选择放弃。
“这个……你自己来!”说完,她只想倒回床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瞿御却不允许。他裸着上半身,一把抱起她--
“喂!你要干嘛?”慌张的小手无处可放,一不小心碰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她就像被烫着了那般,赶紧抽回手。
望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俊脸上满是笑意。
“笑什么?”华不悔恼了。
“脱衣服。”他放下她。
“嗄?”
“洗澡。”修长十指将她的小脸扳向她身后的浴池。
“什么?”金色的浴池呈椭圆形状,八条飞龙从半空中喷出八条水柱,沿着壁面倾泄而下,霎时室内一片蒸气缭绕。“我们……我们要一块儿洗?”她吞吞口水,不是很确定地问。
瞿御的回答是当着她的面,拉下长裤的拉炼,脱掉长裤后,伸手扯住内裤边缘--
“啊!”火速地背转过身,华不悔捂住爆红的脸蛋,不敢继续往下看。
“呵……”他笑出声,也不急着逼她,脱光了自身衣物,-就大剌剌地走进注满热水的浴池。
自知早晚逃不了,她只得认命地开始脱解着身上的衣裤,只是,女性的矜持教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运动衫、运动裤一件件落了地,华不悔的手心在冒汗、牙关在颤抖,白皙的娇躯覆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噗通!她把自己当成了跳水选手,一头栽进大大的浴池,制造出巨大的水花。
“你打算穿着内衣裤洗澡?”瞿御睨着她。
“对。”她缩在浴池一角,背对着他。
“随你。”扯着轻佻的笑,他说:“过来。”
“我不……”拒绝的话已滚到了舌尖,她又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华不悔龟速地游到他身边,不情不愿地开口问:“干嘛?”
“帮我刷背。”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红红白白的超精采,最后从牙缝中迸出一句--“好。”
瞿御将手上的毛巾递给她,星眸半闭着等待她的服务。
小巧的手攀上那片宽广的背,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擦着、搓着、揉着,恨不得把他的背挖出一个大洞。
他也很沉得住气,一声都没哼。反倒是华不悔自个儿累坏了,靠着他的肩颈一阵喘息。
如兰的芬芳在他耳畔呵着气,纤纤素手失了力道之后,棉柔得像在爱抚。瞿御的肌肉绷紧,呼吸渐渐加重。
“这样可以了吧?”这男人皮粗肉硬的,还没整治到他,她的手都快断了。
“到前面来。”他不放过她。
华不悔的脸色益发难看。他要把她利用得多彻底才算够本?
不等他吩咐,她捞起毛巾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抹,眼神定在他的颈脖以上,绝不轻越雷池一步。但是,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手心滑过的每一吋肌肤,却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拥有一副昂藏健壮的好身材。
“喜欢你所看到的吗?”瞿御的表情好邪气。
“我才不喜欢!”一张俏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她摇头如波浪鼓。
经过了今晚,她还可以活着迎接明天早上的日出吗?呜呜……她终于体会到,为国捐驱的壮士们,内心有多害怕了。
“那也没办法,你必须接受。”他步步逼近她,情欲的酝酿已到了某一阶段。
“等一下……呀……”半裸的身子被他推上平台,身下是冰冷的瓷砖,与身前他炽热的高温,形成强烈的对比。
双手抵着他,华不悔困难地开口说:“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打晕了?”
瞿御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你可以到那个时候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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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技术不好。”缠绵过后,他们回到床上,华不悔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是吗?那刚刚是谁的叫声差点把屋顶给掀了?”瞿挪懒懒地开口。
她涨红脸,伸出笔直的美腿踢他。“那是因为你弄得我好痛!”
男性大掌适时地截住了她的攻击,他用指掌裹住她的脚,回忆起初见她那天的情景。“你的脚好小。”
“可以走路就好,那么大要干嘛?”华不悔想扳开他的手,他却不允。“放开啊,会痒啦!”
“真的好小。”甚至比他的手掌还小上一号。瞿御玩上了瘾,对她小巧的脚爱不释手。
“喂!”美眸圆瞠着以示抗议。
“你睡你的。”他无赖地捧着她的脚。
“这样我睡不着!”
瞿御撇撇唇,不为所动。
“喂!”
“明天中午的专机。”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算了!懒得跟他计较了,方才那场欢爱耗去她太多体力,她现在已经有点儿困了。
“回瞿庄。”看出了她的疲倦,瞿御拉高棉被,密密实实地盖住两人。
“瞿庄?”她勉强抬眸,问道:“那不是你在美国的家吗?你要回去啰?”
他轻拂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含糊地回答:“嗯。”
“可是……陷害阿飞的幕后主使者还没有抓到啊!”他若走了,谁来接手这件事?恐慌立刻攫住了她。“你不会是不满意我的服务,所以决定毁约了吧?先说好哦,我可不接受退货!”
瞿御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他真的挖到宝了!
“不准笑!我是认真的!”哪有人把东西吃干抹净了之后,才说不买了。
敛起笑意,他勾着她的一缯发丝绕在指尖把玩。“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倘若我猜得没错,那名幕后主使者,是我帮内的自己人。”
“嗄?”她一愣,随即又问:“阿飞他们呢?”
“他们留在这里。”
“为什么?”
瞿御意味深长地说:“因为瞿庄从不收留外人。”
“一天都不行?”
“一分钟都不行。”
“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睡吧!”他不让她想。只手揽住她性感的小蛮腰,促使两副躯体毫无间隙地紧紧贴合,他发现,自己蛮习惯她的味道了。
“你不要抱着我,我不喜欢!”华不悔像只小泥鳅扭来扭去,双手双脚全都用来抵抗他过分的靠近。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男性结实紧俏的臀恶意地摩蹭她的大腿,暗示着如果她拒绝听话,他自然有别的法子对付她。
“你--哼!”悻悻然地低下头,她不得不投降。
依照早先他那股猛劲,再来一次的下场,可能是她腰酸背痛一整年。
瞿御满意地合上了眼,不多久便陷入了黑甜乡;而一直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的华不悔,在他温暖的气息包围之下,亦沉沉睡去……
第七章
亚特兰大的傍晚红霞满天,风景美得像幅画。
“不悔,你在外面发什么呆?赶快进来吧!”殷禄招呼着她。
“喔,来了。”她望着天空,缓慢地跟上他的脚步。
“总管好!华小姐好!”训练有素的佣仆排成两列,看样子是特地出来;迎接他们的,其阵仗之大,比瞿御在马德里的城堡还夸张一百倍。
“呃……你们好。”她尴尬地朝他们鞠躬,有点儿不知所措。
“好了,统统下去做自己的事。”殷禄熟练地指挥着大家,接着对她
说:二一少爷有急事要办,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回房间梳洗,顺便换件衣裳,我人会在客厅。”
“嗯。”她跟着一名少年男仆穿越好几条走廊,走上楼梯,再继续穿越走廊,最后来到一问房门口。
“华小姐,请进。”他帮她打开门,好奇的眼光始终黏在她脸上。
羞窘地摸摸自个儿的双颊,她不禁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啦,你别误会!”少年男仆摇摇手。“只是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女性访客,感觉很新鲜!”
“从来没有?”华不悔大吃一惊。
“是呀!我们二少爷不喜欢女人,他都说--”
“女人是世界上最低等的生物!”两人异口同声。
“噗--”他笑了出来。“原来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因为瞿御经常这样骂她嘛!
“华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麦可,今年十五岁,殷总管是我的表哥。”他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姊姊哦!”他的相貌与凌飞有几分相似,这令她备感亲切。
两人一见如故,站在房门口聊得很起劲。
十几分钟过去,麦可自觉打扰她太久了,于是说:“华姊,你坐飞机坐了那么久,一定累坏了,我先下楼,你好好休息吧!”
“拜拜!”华不悔目送着他离开俊,才关上房门,瘫倒在室内唯一一张大床上。
舒服!她摩蹭着缎面的丝被,满足地喟叹出声。
这问卧室采暗色系设计,空间相当宽敞,一张大床、一组沙发、一面橱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坐起身,她将两条辫子逐一解开,赤着脚走到窗台前,观赏着外头的好山好水。
呼……她不自觉地叹气,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来到全球首屈一指的黑帮总部!
临别前,凌飞啰哩叭嗦地说了一堆废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倒是阿姊的一句话,让她受到极大的震撼--
用你的心去听爱情的声音,未来已然掌握在你手心。
有吗?她一头雾水地上了飞机,一头雾水地下了飞机,一头雾水地来到这里。爱情的声音究竟在何方?未来又掌握在她的哪一只手心?
傻气地摊开手掌,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惟见密密麻麻的纹路布满掌心。
未来?藏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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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华不悔冲完澡,在更衣室准备换衣服的时候,瞿御碰巧推开了门--
“色狼!”她揪紧胸前的浴巾,哇哇大叫:“这是我的房间耶!”
“也是我的房间。”轻倚门扉,他毫不客气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什么?!”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伸出右手食指戳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把我跟你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有何不可?”蠢蠢欲动的大掌趁机滑上了她裸露在外的香肩。
“我不要!”她哭丧着脸,突然有一种误入贼窟的感觉。
就说嘛!
既然是要协助调查,带着阿姊跟凌飞不是比她更合适吗?她知道的又不比他乡,到了这里也没用。他分明是假公济私,肖想她的特殊服务!
“我警告你喔,我们已经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了!”
“呵……”他完全不把她的咆哮当一回事,径自笑着,似乎心情极好。“换衣服吧!带你出去走走。”
“你不出去,我要怎么换衣服?”可恶的男人!
敲敲手表的表面,他说:“五分钟,否则我就进来了。”
更衣室的门关上了。华不悔火速地抽掉浴巾,将毕生学过、听过的脏话全部在心里骂了一遍,并且密切注意着那扇门的动静。
妈呀!她正要拿衣服的手僵在半空中。橱柜里琳琅满目的女装,清一色是洋装,叫她改作这种小淑女的装扮,还不如叫她去跳楼算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门外有只豺狼正在虎视眈眈,穿着衣服迎战总是比较有胜算。
随便拣了件款式保守的淡蓝色洋装套上,雪纺纱柔顺地滑下她的身体,荷叶造型的裙摆落在膝盖上三公分,形成一圈美丽的涟漪。
她站在穿衣镜前,忍住尖叫的冲动,努力说服自己,偶尔换换打扮也不错。但她这个样子……真的能见人吗?
“时间到了。”瞿御一秒钟也不多给。
“怎样?!”拉开门,华不悔扬起小下巴,摆出防备的架式。
他盯着她,眼神充满赞赏。
“怎样?!”她又问了一次,口气是凶悍的,心情却是忐忑的。
“人模人样。”这就是他的赞美。
“感谢哦!”假假一笑,她反讽地说。心知肚明这男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他大大方方地赞美一个女人,根本是天方夜谭!
“可以走了?”
“嗯哼。”华不悔最拿手的绝活,一是模仿他,二是挖苦他。“再不走,天都黑了,我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又掉进鳄鱼的肚子里!”
瞿御扯着笑,领着她朝外走。
两人肩并着肩走出了御楼,沿途中,经过他们身边的人,跌倒的有、撞到墙壁的有、摔成狗吃屎的也有……好似大家看到的画面,是一对外星人大摇大摆地在逛街。
“喂!”华不悔凑在他耳边问:“你有没有觉得大家的眼神很诡异?”
是她的头上长出犄角了?还是她把洋装穿反了?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所有人立刻低下头认真干活儿,哪有什么诡异的眼神?“没有。”
真受不了他!她低声咕哝,心想,他那张冷冰冰的尊容一摆出来,都足以吓退四方恶灵了,何况是他底下的员工呢!
百无聊赖地随处乱看,华不悔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
“花呢?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全部是草坪?你们这儿不流行种花?”
华人城即使再穷、再落后,道路两旁也有许多野生的花草可赏;反观御楼,主要的建筑外,统统是草坪。
瞿御打开手臂,恣意伸展身躯,露出轻松的一面。“要那种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我想也是。”一如他对女人的看法。华不悔很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