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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够奸!  第9页    作者:绿乔

  曲安安凝神定气,收敛满腔怒火,小心翼翼往楼上走去。一步,两步,木制的楼梯在她脚下咯咯轻响……她猛地停下步子,瞪大眼睛,深深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二楼的通道上,竟凌乱地散落着一件件衣物,有男人的长裤、女人的肚兜……像一个个路标,指引她来到一扇房门前。

  那件殷飞龙平日最爱穿的灰色长衫,就落在这房门前,仿佛一个句点,终止了她所有的幻想。

  长衫破了,大概是在欢爱之中撕扯破的吧?

  曲安安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凉,仿佛遭遇了冰雪重重的隆冬,虽然现在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她推了推门,却发现房门已经紧锁,但一阵莺啼流啭却锁不住,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中。

  “嗯……殷大哥……这里,就是这里……”喜儿声音柔媚,不再似平日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她知道这样的娇吟意味着什么,因为自己也曾经这样娇吟过。

  “哦……殷大哥……好舒服……”喜儿似痛快又似痛苦,仿佛要飞上云端似的。

  好舒服?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曲安安觉得自己已经死心了。

  “啊……殷大哥……你好棒!”像是高潮中的赞叹,喜儿大叫起来。

  好棒?这个词让她绝望的心几近愤怒!

  他怎么能够如此卖力地取悦另一个女人?让一个平日那样天真的小姑娘说出如此忝不知耻的话语,他定使出了浑身解数吧?

  这一刹那,曲安安泪如泉涌。

  她本来想听听里面的“他”怎么回答,却只听到浓重的喘息声和模糊的呢喃声--男人在欢愉的时候都是如此吧?兴奋得只剩下禽兽般的呻吟……

  她拾起那件残破的长衫,失魂落魄地离去。

  第六章

  日影渐渐西斜,屋里渐渐昏暗,曲安安独自坐在没有烛光的房间里,等待殷飞龙。

  他还记得自己在等他吗?逍遥快活的他,这会儿肯定把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果然,他很健忘,直到月亮爬上树梢,他才精神抖擞地推门而入。

  “安安--”他瞧见月光下孤寂的身影,不觉一怔,“你怎么不点灯?吃晚饭了没有?”

  “我不饿。”她冷冷回答。

  “哈哈,我却饿了。”他莞尔地拍拍肚子,“你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吃饭吧?走走走,咱们上厨房去!”

  “你很饿?”她意味深长地道,“这么说,这一整天你很‘辛苦’?”

  “当然了!”他点头。

  哼,当然辛苦了,为一个女人“卖力”了一整天,能不辛苦吗?

  “事情办好了吗?到底是什么事这样重要,让你一大早就出门去?”

  “哦……我叫魏子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谁知道得到的消息是错误的,害我白跑一趟。”他支吾道。

  “这个人是谁?或许我可以帮上忙。”曲安安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色。

  “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算了。”他挥了挥手搪塞。

  是吗?不重要?大概,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吧?又或者,这个人就是喜儿。

  “安安,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殷飞龙总算发现她神色有异,凑近地抚着她的长发。

  “你看看这个。”她扔出那件灰色的长衫--他偷情的罪证。

  “咦?你从哪里得来的?今天我找来找去都寻不到它。”他奇道。

  曲安安再也忍不住,怒火窜上心口,大喝一声,拍案而起,“姓殷的,你少给我装模作样!”

  “怎、怎么了?”殷飞龙一怔,“安安,我哪儿惹你生气了?”

  “你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去、去城里找人……”

  “你再说一遍!”她一而再、再而三给他坦白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欺骗她?为什么不珍惜他们之间互相信任的美好感情呢?

  “去、去城里找人……”他感到莫名其妙,只能重复着刚才的句子。

  不料曲安安竟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当他脸颊上浮出五指红印,从怔愣中恢复过来时,她已经大步转身离去,重重地摔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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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殷飞龙的聪明才智,很快便猜出他不在店里的这一天,肯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怒了曲安安,以至于让他遭受不白之冤。

  而且他还敢肯定,这件事绝对是他那帮好兄弟搞的鬼!

  于是在他软硬兼施下,兄弟们受不住折磨,终于坦白招供--他们连手欺骗了大哥的心上人。

  首先,魏子找两个兄弟假装闲聊,路过曲安安的房门口时,故意让她听到殷飞龙与喜儿偷情的事;然后在悦来客栈二楼的通道上放下凌乱的衣物,其中便有魏子偷出来的那件灰色长衫;再然后,前去捉奸的曲安安听见喜儿的娇吟和“殷飞龙”的喘息--当然了,那房中的两人并非在偷欢,而是在按摩,那房中的男子也并非殷飞龙,而是魏子。

  当殷飞龙听完这一套阴谋后,自然是大大震怒,当场撤掉了魏子的二当家头衔,罚他到马厩看马。

  但一切已晚,当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曲安安也宣告失踪。

  整整十天十夜,殷飞龙疯狂地四处寻找她,甚至还到南边的城里去探问消息,然而问遍了所有与她熟识的小贩,掀翻了李大娘的家,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竟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一向理智的她,怎么会一气之下做出这种离家出走的事?

  殷飞龙夜不能寐,满脸憔悴,胡须爬上脸颊也顾不得清理……

  终于,在濒临绝望之际,曲安安自己回来了。

  她骑着一匹红马,风尘仆仆,似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她一进院门,便直奔殷飞龙的居室,双眼闪着凛冽的光,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

  “安安!”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她便会像轻烟般散去。“安安,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一趟京城。”她对他说话时的语气,跟出门前一样,依旧冷冷的。

  “去京城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她挣脱他,走到角落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去见谁?”他满腹诧异,但想一想,首先应该马上把误会澄清,于是改口道:“安安,那天的事我要对你解释一下……”

  “哪天?”她一副失忆的模样,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你不必说了,还是先听我说吧。”

  “那好,你先说。”他战战兢兢的,不敢违抗她的任何命令。

  “这次去京城,我是为了见一个人,取一件东西。”她自背囊中拿出一只匣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一怔。

  “自己看看吧。”她懒懒地坐下,懒得再开口。

  殷飞龙带着疑惑,将那匣上的锁一拨,啪的一声,盖子弹开了。

  双目像忽然被日光照耀,有一种刺眼的疼。

  他微眯双眸,看到黯淡的室内顿时变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蓬筚生辉。

  仿佛晶莹的圆月自大海上升起,大掌轻轻从匣中捧出一颗明珠,普通明珠有鸡蛋大小便算价值连城,可是这一颗,足足有柚子那么大,必须用双手才能捧牢,就像天地共同孕育的一个奇迹,不知是哪位仙子巧妙非凡的杰作。

  他掌心微颤,高大的身躯亦在颤抖。

  “你盼望已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了,”曲安安忽然凄凉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也该两清了。”

  “两清了?”他猛地抬眸,不解其意。

  “我以前太傻了,一相情愿想绑住你。”她淡淡笑道,“别人绑不住郎君的心也可以绑住郎君的人,可我,人和心统统都绑不住,既然如此,不如两清。”

  “安安,”他终于听懂了她话语中的意思,摇头苦笑,“原来你还在生气呀,那天的事容我向你解释,我真的冤枉呀!”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还能冤枉了你不成?我出门十日,你想必早已想好了天衣无缝的应对之说,怎么,还打算再骗我一次?”她微微摇头,“算了,飞龙,我不忍心看到你勉强撒谎的样子,你本该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何必为了讨好我而委屈至此?我真的不忍心。”

  “我……”他身为英雄豪杰,一向不屑于与人争论,以致口才缺乏锻炼,这会儿竟显得口舌笨拙。

  “好了,我也实话实说吧!”似乎想让他死心,她沉默片刻索性道。

  “什么?”

  “其实我不该怪你骗我,因为我自己也骗了你。”她扭过头去,不愿看他的表情。

  “呃?”他不解其意,眼中充满迷惑。

  “我妹子施施……并没有跟庄康私奔。”

  “什么?”

  “当初那包迷香粉是我叫她下的,为的是迷倒你。”她轻轻地扬起笑,“我从小到大身体好得很,从来没犯过什么心口痛的毛病。”

  “为什么?”他似遭雷击,蠕唇低喃,“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道出难以启齿的真相,“因为我想接近你,想让你喜欢上我,可我并没有打算为了你跟风扬镖局结怨……盗明珠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我原本什么也不打算做,这样你懂了吗?”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刹那间难以言语。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演了那么多出戏,费了那么大的劲,她只为了一个理由--接近他!

  而此刻,冒着与风扬镖局结怨的危险取回那颗明珠,也是为了他……

  殷飞龙难以形容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浑身激颤,比他看到那颗明珠时更加无法抑制的激颤。

  “知道我骗了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她故作云淡风轻的口吻,却吐出哽咽的声音。

  “如果我说……不呢?”他听见自己沙哑地回答。

  “我现在不再骗你了,也请你不要骗我……”曲安安摇摇头,瘫倒在椅背上,“如果我是男人,一个女人如此对待我,我会恨死她的,何况那颗夜明珠对你而言如此重要,它是洗刷你父亲冤情的关键。”

  “你……”一惊未平,一惊又起,殷飞龙只觉得一颗心如在浪尖,波涛翻滚,“你知道?”

  “那天晚上的月夜跟今晚一样,那天晚上的雪沁山庄也跟今晚一样寂静……可谁也没想到,全庄上下一百余口全都死于非命,惟独一个保镖活了下来。人们都说,雪沁山庄机关重重,外人不可能进入,夜明珠被盗,肯定有内鬼接应。人们都说,那个存活下来的保镖就是内鬼……保镖不堪流言的中伤,为表清白,遂走到知府衙门前,当着围观的老百姓的面挥剑自刎了,而他的妻子也因为伤心过度,在那一年的秋天染上重病,不治而亡。”

  她转头定定地瞧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保镖就是你爹,而那个伤心而亡的女子,就是你的娘亲。”

  七尺男儿,听了这平静的叙述,颊边居然滑下一颗泪滴。明亮而轻缓的泪滴映入了曲安安的眼眸,她知道自己说得很正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良久、良久,他才道: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总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咬了咬唇,“换作是我,任何事我都可以允许别人骗我,惟独与父母之死有关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欺骗。飞龙,相信你也是如此吧?所以你不可能原谅我,而我也感到累了,我不想再同你纠缠下去了。”

  她的话坚决而果断,可以听出她的确对他死心了。

  一想到即将与她诀别,殷飞龙只觉得整个身躯都凉透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份感情,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给的,现在她要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怪只怪他不够聪明,没有好好守护住它。

  有些事,他会霸道地争取到底,可有些事,他却怯懦至极,比如面对感情的时候。

  “你从京里回来,赶了一天的路,肯定很累了吧?”他黯然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保证,明天一早醒来,你不会再看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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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守信用,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客栈已经空空荡荡,似乎从没有人在这个地方住过。

  她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也恢复了寂寞,可从此她整个人变得慵懒,不再像从前那个八面玲珑的曲掌柜。

  不久,曲施施也从京城回来了。

  回来后的她似乎也有所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笑,有时候会沉静地坐在窗前发呆,可问她为什么失魂落魄,她又会强颜欢笑,说自己没事。

  曲安安估计妹子跟着庄康前往京城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为大姊的她一向体谅妹妹,所以也不逼供。

  转眼间夏天快到了,这一天,曲安安约了妹子到城里走走,买些消暑的凉席。两人一路上欣赏路旁的浓荫、山色、湖光,走走停停。

  “姊,前面有一间茶铺,我们过去歇歇吧!”曲施施建议。

  “好啊,走了半天,也累了。”停下推车,曲安安拭去脸上的汗水。

  两人要了两杯凉水,一边坐在路边的草棚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曲安安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茶水呛着。

  “姊,你怎么了?”曲施施诧异地问。

  “没……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会不会是她眼花,前面那个正在给毛驴饮水的小媳妇,长得有点像喜儿。

  但喜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应该已经跟殷飞龙回到黑禹山,做她的押寨夫人了呀!

  “咦?安安姊,你也在这儿呀!”

  正盯着那小媳妇端详,小媳妇却已经瞧见了她,主动向她笑着打招呼。

  “你……是喜儿吧?”曲安安犹豫着问。

  “欸,安安姊,才两个多月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小媳妇挪动着圆圆的身子向她靠近。

  “不……只不过觉得你胖了一点,所以一时半刻没认出来。”乍遇情敌,她的神情有些尴尬。

  “安安姊,我怀了宝宝,所以胖了些。”喜儿一脸甜蜜。

  “什、什么?!”曲安安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你有喜了?什么时候……成亲的?”

  这一句话等于废话,她和他早已同床共枕,成不成亲也无所谓,反正一样能怀上宝宝。

  “我离开姊妹坡不久,就成亲了……算一算,也有两个月了。”喜儿掰着指头道。

  “是嫁给你‘殷大哥’吗?”感觉天旋地转,她保持镇定,仍旧不死心地问。

  “对呀,不然还能有谁?”喜儿大力点头,“在这世上,他对我最好了!”

  “姊--”曲施施眼见姊姊受了打击摇摇欲坠的模样,马上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撑住晕沉沉的头,幽幽道,“我可能中暑了。”

  “中暑?”曲施施嘻嘻笑,“姊,现在还没有到盛夏呢,你就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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