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她的恍惚中看得出神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神志。“舒服吗?”
是朱策!宁绘雪的背立刻防御性的挺直了。
看得出他刻意的侵占已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伤害她。可此刻,朱策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看她全心投入欢爱时的样子。
“今天休战好吗?”
他的靠近让宁绘雪僵直得更厉害了。
“放心,我不会再要你。”朱策轻声保证。
他终于对她厌倦了吗?她已经得到想要的安全了吗?可是!她为何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轻松?相反的,她的神经还因他那忽然变得温柔的气息,而变得紊乱不堪。
“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吧?”
朱策以手指探索她的背后,这次却不是为了惩戒。他扯下她蔽身的大布巾,让她遍布伤痕的身子再次裸露在他的面前。
“不要……”恐惧让宁绘雪瑟缩了。
“我一直太粗鲁了,可现在——放轻松,我不会再伤害你。”如果宁绘雪不是那么恐惧,她会发现朱策近乎痴迷的爱抚过她身上每一寸受伤的肌肤。“温泉浴有助于伤口的愈合,你该多泡一些时候。”
这么说,他强迫她入浴并非完全出于恶意了?
当宁绘雪领会出他的言下之意时,双脚已再次接触到了温热的池水。这次当伤口被含有硫磺的温泉水刺激得剧痛无比时,她没能伤害到自己,因为,她咬住的是朱策厚实的肩肉。
他,没有推开她。
在她再次觉得晕眩时,朱策带她离开了水池。
她迷糊得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他赤裸的抱在怀里。
而他——朱策的微笑是高深莫测的。
她从昏睡中醒来,已来到如意阁。这是如意王的居所,也是如意王府的权力中心,这些年来,她是第一个整夜睡在如意王床上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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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温泉浴房。
“夫人,您的伤口已全好了,”宁绘雪褪下衣衫后,小璃兴奋得喳喳叫,“几乎没留下疤呢!”
“恭喜夫人了。”芹儿也开心的道:“这简直是个奇迹!”
这的确算是一个奇迹了,毕竟,那些丑陋的伤口曾反反复覆迸裂过,一度还曾化脓红肿。事实上,能愈合她就该偷笑了,可现在,每天一次的温泉浴使她的血脉保持着良好的运行,而溶解在水中的奇花异草更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温泉是他的专属禁地。
她的伤之所以久久无法愈合,大半缘于他的残忍对待;可此刻,伤口的完美愈合,也是因为他的赐予。
他这样对她,究竟是好还是坏?宁绘雪不自觉怔忡了。
“看样子,伤口愈合得不错啊!”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宁绘雪这才发现温泉池里早已有人了,只是水气让她疏忽了。
“如……如意夫人。”宁绘雪下意识退了半步,身上半褪的衣物落了一地。
“王爷昨晚也宠幸你了吗?”如意刻意伸展自己近乎完美的身子。
“我……”宁绘雪完全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吗?只有让王爷满意的侍妾,才有在此沐浴的殊荣。”
她才刚“解决”了太子送来的那个狐媚妖姬,这既不媚人又不美丽的宁绘雪,最好也能消失掉,如意的眼眸闪过一抹算计的寒光。
原来,这温泉池子还是他打赏侍妾的地方,宁绘雪忍不住失神了。
“你也让王爷满意了吗?”如意美丽的双唇带着算计的笑,事实上,如意王在半个时辰前才刚离开她的床。
自他强要她,直至她承受不住晕死过去的那次后,他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事实上,这半个月来,她一直独居在如意阁里。
宁绘雪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哦!我都忘了,王爷才刚离开锦苑,否则,我们哪能在这里相遇呀!”如意细弯着她那修饰美好的新月眉,透着一种欢爱之后的慵懒与风情。
看得出她一定把朱策伺候得很好,所以才能得到赐浴温泉的殊荣。理智告诉宁绘雪,他与如意如何恩爱并不关她的事,可是,她不明白心头那种绷得紧紧的感觉是什么。
“要伺候王爷,总也得有几分真本事才是,否则,就会像太子府来的那个丫头,才几天就被王爷关进柴房,恐怕还会死在那里哟!”如意美妙的身段在熠熠生辉的水珠下,显得勾魂夺目。
指甲嵌入了柔嫩的掌心,疼痛的滋味提醒宁绘雪,太在意如意的说辞,只会伤了自己!
“听说王爷弄伤了你?”如意的眼里有着全然的幸灾乐祸,“王爷一向挺强的,要不要我教你几手,也许等王爷再想起你时会用得上。”
他居然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对她说了?!宁绘雪咬住了唇。
“说话呀!你变哑巴了是不是?”
她张开嘴,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居然敢与如意夫人争宠。”刘嬷嬷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宁绘雪被猛力推了一把,在猝不及防中,她整个人仆跌在粗糙的石板地上,身上立刻又添了新的伤痕。
“夫人!”小璃想扶起她,不料,却被刘嬷嬷狠狠的推开。
“刘嬷嬷……”小璃不知所措的望着那两个女人。
“居然称这贱人‘夫人’!看我不打死你这不长眼的丫头。”刘嬷嬷劈头就给了小璃两个耳光。
“不要,别打小璃。”宁绘雪挣扎着站起来护在小璃身前,阻止刘嬷嬷对小璃施虐。
刘嬷嬷楞了一下,毕竟宁绘雪的身分与以前不同了,虽然仍没有明确的名份,但至少也算是如意王的女人了,而且还是住在如意阁的人。刘嬷嬷一时无法决断,只得向主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刘嬷嬷,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如意在一旁道。
刘嬷嬷会意,借着打丫鬟的机会,乘机在宁绘雪身上一阵乱打。
“夫人!”这回轮到小璃争着要挡在她的面前了。
“我说绘雪呀!别这么小家子气,就让刘嬷嬷替你管教一下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免得在外面丢了我们如意王府的脸。”在贴身丫鬟的服侍之下,如意一边从容着装,一边说着风凉话。
“可是……”宁绘雪无措极了,只能挡在小璃面前,替她挡住刘嬷嬷的拳脚相向。
这正好遂了刘嬷嬷的意,只一瞬间,宁绘雪的头发被扯散了,衣饰也被扯烂了,裸露在外的水漾肌肤上更多了不少指甲的抓印、掌掴的红印……
“救命呀!芹儿姊姊救命!”小璃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叫救兵,不料,眼前早就没有芹儿的影子了。
“出什么事了?”突然,一个冷硬的男声忽然插入了这一团混乱中。
王爷?他不是应汉王之邀过府了吗?
在场的一团混乱立刻戛然而止,每一个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事实上,就连跑出去搬救兵的芹儿也没想到,她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想找赵统领救命的,没想到却请来了王爷本人!
第七章
反应
已讶衾枕冷,
后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
时闻折竹声。
——唐 白居易
“如意给王爷请安。”如意毕竟经验老道,立刻就反应过来。
“出什么事了?”注意到宁绘雪一身的狼狈,朱策的口气相当不悦。
“事情是这样的,如意得蒙王爷赐浴,不料,绘雪妹妹也正好来这里,所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如意娇媚如蛇一样的身子缠上朱策,“如意保证只是些小事罢了,王爷就不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老奴会安排好一切的,不劳王爷费心。”刘嬷嬷仗着这些日子主人再度受宠,当下飘飘地然忘了自己的身分。
“如意,你逾矩了。”朱策格开如意丰腴的身子。
“王爷……”如意诧异的望着朱策。
虽然如意王不喜欢侍妾在人前做出亲昵的样子,可这些日子,他天天睡在她那里,她还以为这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不同了。
“不必我提醒你吧!你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朱策无情的说。
他一向喜欢守本份的女人,如果如意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做他的女人了。
“如意知错。”方才还明艳逼人的如意,立刻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了。
“你不向我认错吗?”朱策向宁绘雪发话。
“求王爷饶命!”发现如意王的脸色不悦,即使粗枝大叶如小璃,也觉得小命堪忧、当下跪倒在地上,抖得如秋风里的黄叶。
“绘雪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使他的逼视令她心跳如擂鼓,可宁绘雪仍维持自己的不卑不亢。
一抹邪气的笑意掠过朱策的眼眸,“我似乎要提醒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眼见朱策逼近,宁绘雪下意识的后退,不料足下的虚空提醒她,她已挨着温泉池子了。
“很怕我吗?”朱策脸上带笑,可那森冷的笑意却只让人觉得心冷而已。
宁绘雪摇摇头。
“你不诚实喔!”朱策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颚,五指刚好抵在刘嬷嬷用指甲抓破的地方。
宁绘雪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痛吗?”朱策更逼近她,不料脚下一紧,小腿已遭人抱住了。
“王爷,求您饶了绘雪夫人吧!一切都是奴婢不好。”是小璃带着哭腔,舍命阻止朱策对宁绘雪的进犯。
“看不出你倒是调教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朱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掠过两个丫鬟。
“不要惩罚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宁绘雪开始发急。
“你求我吗?”朱策的眼中闪着狩猎的嗜血光芒,“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小绘雪!”
“我……求你。”宁绘雪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带她们下去。”朱策径自对同来的赵简下令。
“那么刘嬷嬷她们……”赵简请示。
“就让如意带回去吧!她该知道怎样才能令我觉得满意。”朱策的全部注意力现在都放在逗弄他的猎物上。
“王爷……”如意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意欲挽回什么。
“如意,你该是最了解我的女人。”朱策的声音温柔,眼眸间却闪着压迫人的寒光。
如意跟他已非一日两日,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当下再也不敢再说话。
“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吗?”朱策在宁绘雪耳边低喃。
宁绘雪摇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大不了她就……
一想到寻死,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似乎……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喃喃叮咛,“一定要活下去!”
她该活下去吗?
宁绘雪的目光幽幽的透过窗棂,投向冬季的花园里。温泉池畔很热,她却感觉到好冷,似乎……似乎记忆里也有着这样的严寒。
她——好冷!
不由自主的,她开始颤抖。
“你居然敢——”朱策的怒吼停在半空,他被她青白的脸色吓着了,“绘雪?!”
“我……好冷……”宁绘雪喃喃的低语。
眼前似乎出现了渺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迷蒙的眼眸却看不清什么,只知道手心里正凝着一团湿热!“不要!救……救我……”
宁绘雪身子一晃,正好晕倒在朱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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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嘤咛一声,神志依旧迷失在睡梦中。
似乎有一床暖被覆盖在她的身上,触体的炽热让宁绘雪想要逃开。她轻轻扭动了一下,不料被子实在太沉,于是,她只好喃喃的呼唤自己的丫鬟。
“醒来!”有人在她耳边命令道。
她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王……王爷……”蓦地她结巴了,“怎……怎么会……”
覆盖在她身上的居然是赤裸的如意王朱策!
“你以为是谁?你的子楚吗?”朱策懒洋洋的眼睛变得危险起来。
“我……”宁绘雪叹气了,事实上,子楚的影子已经很模糊了,倒是他那些近乎残酷却又招惹起她兴奋的占有,每每出现在她的睡梦中!
“我可以起来吗?”她不愿让他察觉自己每每因他的存在而心跳加速、气息阻塞,常常要憋得胸闷气慌,才惊觉已好久不曾主动呼吸了。
“你又忘记自己的身分了?取悦我该是你的本份!”
她是第一个急于逃开他的女人!而这让他觉得很愤怒,天知道他已有多久不曾因为女人而动怒了。
“那么——王爷,请问您已经满意了吗?”在他的箝制下,宁绘雪认命的抬起头,直视他已开始喷火的双眸。
“你……”朱策很少有张口结舌的时候,可此刻他却张口结舌了。
这是她吸引他注意的手段吗?还是她真的不想要他?
这也罢、那也罢,总之,她已经挑起了他的欲望!“这是你自找的!”朱策大手一扬,被子飞出了床外。
她只是一个女杀手而已!
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对于复仇的期待,他有一千一万个强要她的理由,可……
“该死!”她居然只是这么躺着,就能激起他炽猛的欲望!
此刻,他的男性正挺立着要冲破理智的藩篱,以再度重温那种埋没在她身体里的强烈快感。勃起的下体来到她的密道外缘,在他被情欲折磨的脑子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贯穿她,再次体会那种合为一体的充实。
可是,在即将进入她的一刹那,他却及时发现她仍是干涩的!
在他的一生中,只有女人取悦他的份,直到此刻,好胜心主宰了他,他急于战胜她的恐惧,让她因需要他而颤抖。
于是,他不再试图强行进入,转而以唇、以舌、以指尖、以炽热的气息诱哄她放松,引诱她接受他的入侵。
男性的舌尖在她的胸线兜转之后,蜿蜒向下。在双腿间,她的花瓣艳红如赤焰,他的视线被深深地吸引住,眼神也因此而变得幽暗。
当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双腿已被他分开。
“不……不……”
炽热的呼吸吹在她敏感的花瓣上,一时间她只能无助的颤抖。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他正在折磨她,可当他的舌尖卷起并吮吸她敏感的花瓣时,她的理智终于失控了。
“呃……”在他的邪佞行为中,她初识了男女之间的高潮。
那种不可思议的肉体狂热使她极度软弱,以至于只能躺在他男性的怀里无助的喘息。
“舒服吗?”意外的是,在她达到高潮的那一刻,朱策也体会到极大的快感。
她不习惯自我的全然失控,也不习惯用言语讨论这种事情,只能选择沉默。
她的沉默令朱策有点不快,他拉过她蜷曲的身子,强迫她躺在他的怀中。
“我想穿衣服。”她不习惯身体与身体的赤裸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