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她对他皱皱鼻子,“对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别总是闷在屋里。”
“去哪儿?我可不想再去跳舞了。”他开她的玩笑。
“不,这次不跳舞,我们去山上看星星好不好?我第一次看见流星的时候就是在山上,希望这次也有同样的好运气。”她眯眼幻想着。
“那次你许了什么愿?”他很好奇。
“那时候我母亲正好开刀,我祈求她手术顺利,结果那次的手术真的很成功。”她回想着过去,那年她刚好十二岁,不过一年后的第二次手术就没这么顺利了,母亲离开了她,而她也踏上一条好漫长、好辛苦的路。
“现在呢?如果你又看见流星的话,你会许什么愿?”
“嗯……我会祈求你身体健康吧!老见你被关在屋里,去哪儿都受到限制,我也挺难受的。”她跳上他书桌坐着,支着下巴说。
“咦?这么听来倒像是你爱上我了。”他刻意开她玩笑。
“你胡说什么呀?我是同情你耶!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凌羚坐直身子连忙否认,被他这句话给弄得心都乱了。
她爱上他!可能吗?分明是说笑吧!可为什么她会有种心跳狂跃的感觉?
陶斯眸光一眯,抿唇低笑,“那走吧!我们去看星星。”
“真的可以?你不怕达叔……”她调皮地往楼下指了指。
“我都对他开炮了,还怕什么?”陶斯对她眨眨眼,跟着站起,“我们走吧!让你见识一下我发火的样子。
“哈……好呀!”凌羚开心的握住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两人一到楼下,不出所料,达叔又上前询问,“少爷,您和凌小姐要出门?已经那么晚了,我让阿刚开车载你们好了。”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来。”他立即拒绝。
“可是——”
“达叔,你不要动不动就可是可是的,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就算身体不好,可该有的自由也该拥有吧?”陶斯有些不耐了。
“有我在他身边,你放心吧!”凌羚补充了句。
“又是——”“你”这个字达叔虽没说出口,但却记恨在心。真不知道陶斯究竟认识了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这么厌烦呢?
“对,又是我,我是你们少爷的女友,说不定日后会成为你们的少奶奶,所以你也要对我客气点。”凌羚不喜欢达叔,故意说出这些话气他。
达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登时哑口无语。
“陶斯,我们走。”对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便一块步出大门。
一坐上车,凌羚不由得松口气。“总算解脱了。”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陶斯对她一笑。
“什么?”她不解地回望他。
“你说以后会嫁给我,成为陶家的少奶奶?”他不怕再说一次,好提醒她。
“啊!你说那件事喔!我只是一时冲口而出,你可别当真呀!”凌羚红着脸仓皇解释着。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他扬声一笑。
“那你还问。”凌羚噘起小嘴,当看着外头的景色,心情突变清朗了起来。
“哇~~月亮好美。”她笑意盎然地说。
陶斯看了眼,“又不是月圆,哪里美了?”
“其实我喜欢的不是圆圆的月亮,反而喜欢这样的弯月,因为太圆满总会遭人忌。”她突然有感而发,想起自己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快乐的小天使时,父母却相继去世。
“太圆满遭人忌……”陶斯沉吟了会儿,“的确,这句话真的很有意思。”
她笑了笑,“你不觉得这种伤春悲秋的话由我嘴里说出来很怪吗?以前我要是这样跟我那些死党说,她们一定会狠狠的耻笑我。”
“怎么说?”
“明明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却要假装悲愁,那感觉会让人觉得更滑稽。”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掩嘴笑了。
“是这样吗?可我就觉得你是个可动可静……甚至满腹心事的女孩。”陶斯侧过脸,看着她那张天真而又仿似带点沧桑的笑脸。
“看你说的,我好像突然变神秘了。”她看着窗外,眼睛一亮,“我看到星星了……真的又大又亮。”
“我慢慢开,你仔细等着流星。”她那兴奋的神情也带给陶斯欣慰。这些日子来他总在想要怎么让她开心,今天终于做对了。
“嗯。”愈接近山顶,星星渐渐变多了,凌羚内心的期待也就更浓了。
一阵寒沁的风掠进窗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陶斯见状立即将外套褪下,披在她身上,“愈接近山上愈冷,披着吧!”
“嗯,谢谢。”
抱紧他的外套,发觉上头留有他的味道……是青草夹杂着肥皂味的清爽香气,好怡人。
闻着……闻着,她心底竞有着说不出的安定,靠在椅背上,她忍不住望向他戴着眼镜的侧面,心想:什么时候才能让他自动为她摘下眼镜呢?
第五章
“表少爷,我答应你,动手吧!”本来还在等银盾下落的达叔,这阵子发现陶斯对他愈来愈不敬,他也益发不能忍受。
“你终于想通了,早跟你说了,姓陶那家伙不知道银盾的下落,我们要把老的找到才成。”江四洋眯起一对狡桧的眼。
“可是康凯那老头根本不知去向。”达叔看似比江四洋还具有野心。
“所以我们得将那老头给逼出来。”江四洋看达叔一脸的不甘心,“别这样,你以为我不想要那个价值上亿美金的银盾?”
“可是这一折腾,必定又得浪费许多时间。”想他吴达在陶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得到的却只有满腹的委屈。
“那也是没办法的,况且你也该为我想想,我现在被地下钱庄给逼得差点走上绝路,再等也就只有几天期限。”江四洋冷着嗓道。
“那就动手吧!我也受够了。”达叔转向江四洋,对他点点头。
“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喂,阿豹,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阿豹正在酒家,坐拥美人。
“你这个炸药专家,帮我一个忙。”江四洋压低嗓,听着电话里传来嘈杂声响,忍不住问:“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男人的天堂。”说时,他顺手抓了下旁边女人的翘臀。
“离开那儿,到外面找处没人的地方,我有要紧事跟你说。”江四洋眉头重重一皱。
“干嘛呀?要说现在就可以说,我听就是。”要他从美人堆里抽身,多难呀!
“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到底听不听?”
“那就别说。”他阿豹还没答应接下呢!
“你!”江四洋握紧拳,“一千万干不干?”
“什么?一千……”阿豹左右看了眼,立即站起朝这些美女笑了笑,“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接通重要的电话。”
一到外头,他立即问:“一千万?!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江四洋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对象是?”阿豹又问。
“陶斯。”
“陶……你是说陶氏集团陶威的孙子?!”阿豹为了生计,成天在政商名流间穿梭,自然对商场名人的背景了若指掌。
“对,就是他。”
“你是要他……”
“死。”江四洋这句话还真是让阿豹狠狠吃了一惊,可是一想到一千万的报酬,他忍不住心动了。
“好,我答应你。”阿豹深吸口气。
“太好了,现在就来找我,我们得详细计划。”陶斯虽然是个小角色,根本不难应付,可是要让警方甚至媒体相信他的死纯粹是意外,就必须从长计议了。
“可是——”他想起酒店里那些花大把钞票叫来的女人,他都还没玩够呢!
“舍不得那些风尘女子?那就看你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人帮我。”他没想到阿豹风流得还真彻底。
“不,不,我当然舍得。”他立即答应,“我马上过去,等我。”
“哼!看来你不但爱女人,更爱钱。”江四洋点燃一支烟,吸了口说:“快过来,可别让我久等了。”
“行,半个小时内一定到。”勾唇一笑后,阿豹便挂了电话,为了白花花的钞票,他不得不与那些美女们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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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内以电脑掌控美国公司业务的陶斯,专注地盯着荧幕上的数据。突然,一道紧急讯息出现在上头,让他的神情多了分平时少见的紧绷。
将一切公事处理好,他发了封信给爷爷,详细交代这些公事的处理方式以及重要事项之后,他便关上notebook,将它收回背袋中。
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他便说:“请进。”
达叔进入房间后,便说:“少爷,今天凌小姐没来吗?”
“对,她今天有事不能来。”陶斯透过雾般的眼镜对他笑说。事实上,连这副眼镜也动了手脚,别人看来几乎完全不透明,可他看人却是极为清晰,也因此他可以清楚瞧见达叔那副奸佞的嘴脸。
“那您……”达叔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主动去车库开车。
“达叔,我很累,还有事吗?”他伸了下懒腰。
“那好,我先出去。”才步出房间,达叔又转首说道:“对了少爷,您不是一直想赴美看老爷吗?我想了想还是让您去吧!”
“真的?!”陶斯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提高嗓音道:“谢谢你达叔,真的谢谢你。”
“但是办护照需要相片,如果少爷您有出去的话,就去拍一张吧!”他提醒着,嘴角暗藏邪笑。
“好,我现在就去。”
“不好吧!您刚才不是喊累吗?”他故意问。
“听到可以去见爷爷,我所有的精神都来了。”他站起,扶住达叔的手,“让我去,达叔。”
“这……好吧!那我让阿刚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陶斯笑着对他说:“我换件衣服马上出门。”
“好,那我先退下了。”达叔离去后,陶斯便拿出衣服换了装,约十分钟后便抱着一只背袋下楼。
“少爷,您这是?”达叔指着那背袋。
“哦!是我要送给凌羚的东西,等会儿想顺道拿去给她。”陶斯稍作解释之后便离开屋子,直接向车库走去。
达叔嘴角含着微笑,站在窗口等着,按照陶斯行进的速度……五、四、三、二、一……
“砰!”一声巨响,车库顿时火焰冲天,听到声响的仆人全冲了出来,当看见这一幕,大伙都惊恐不已。
达叔更是唱作俱佳地喊叫着,“不好了,少爷在车库,刚刚少爷正好去开车呀!”
“什么?少爷在车库……”众人顿时变得更加惊慌。
“报警、快报警呀!”有仆人慌张的拿起电话。
“不是,要打到消防局叫救护车。”又有人提醒。
直到警笛声与救火车的声响远远地响起,陶家的嘈杂声仍未平息,而车库里的火势燃烧得正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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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羚今天看来心情不错,因为今天正是“情人节”。
还记得看星星的那天夜里,他曾允诺今天要给她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又是一束玫瑰和一盒巧克力呀?
想着,她便忍不住偷偷一笑,就在她要去烘焙室时,却见趴在柜台看报的江思俞慢慢张大眼,面露震惊之色。
“看到什么大新闻呀?你的偶像要来台湾做宣传吗?”凌羚好笑地走过去。
江思俞赶紧将报纸藏到身后,一双仓皇的眼直瞪着她。
“喂,你吓人喔?这是什么表情?”凌羚疑惑地皱起眉。
“没……没有……”江思俞抚着额,转过身去不断的吸气又吸气。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要她怎么对凌羚说?
虽然凌羚经常将“绝不会爱上陶斯”这句话挂嘴边,可是每每约会回来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任谁都知道她已喜欢上人家。如果不喜欢还好,就是喜欢了才伤脑筋。
“你不太正常耶!”凌羚走进柜台,“把报纸拿出来。”
“啊!不关报纸的事。”她将报纸抓得更紧了。
“拿出来。”凌羚扬起下巴。
“我还没看完。”江思俞后退一步,差点撞上后面的切台。
“好吧!那我自己去超商买一份。”说着凌羚就要走出去。
“别去。”江思俞怕她直接昏倒在人家店里,于是将报纸递了出去,“你要看就看吧!但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凌羚凝起眉,快步走过去抽过报纸,这一看她还当真眩了下!
陶氏集团继承人陶斯于昨天下午在自家车库意外身亡,怀疑是车子线路问题引发爆炸,爆炸威力强大,车子几乎全毁。专家指出这情况并不像一般的汽车爆炸,警方正在鉴定当中……
“不可能……不可能……”她拚命摇头,怎么也不相信前天才见到的人,今天已经不在!
“凌羚,你冷静点。”江思俞赶紧走到她身边扶住她,这才发现她身子颤抖得好厉害。
“他死了?”凌羚落下泪,“他真的死了吗?”
“凌羚。”江思俞难过的抱紧她。
“他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这……这算惊喜吗?”她捂住嘴,心已乱得一塌糊涂,“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作梦,一定是的。”
“不是作梦,这是千真万确的。”江思俞拚命摇着她,希望能够摇醒她。
她的心好乱,脑海闪过一幕幕与他相处的画面,愈想她的泪就愈是流不止,“思俞,我并不爱他呀!为何会这么难过?”
“我想你是爱上他了,只是自己不清楚罢了。”江思俞轻拍着凌羚的肩。
“我去看看……我要去看看,说不定弄错了。”推开江思俞,凌羚快步冲出店外。
“凌……”江思俞追到门口,明白自己就算喊住她也没用,不如让她去看看,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凌羚到了陶家,经过询问后,一切就和报上说的一样,陶斯走了,什么都没交代的走了,甚至被炸得粉碎,连一块骨头都不留。
这绝对不是车子爆炸会产生的威力,他一定是被蓄意谋害的,一定是!可到底是谁对陶斯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她无神地走在路上,突然,旁边多了辆莲花跑车,男人降下车窗探出头笑问:“小姐一个人?”
凌羚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要去哪儿,让我载你一程吧!”那人不死心地又说。
“我不认识你。”她冷淡的回道。
“上车不就认识了吗?”男人还轻浮的加了句,“放心,我一向都有做防范,绝不会让你补票的。”
她顿下脚步,回首瞪着他,“你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