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开始觉得头皮发麻。
他要顺着他妈妈的意思做,可是会拖她下水的啊!她可没责任去尽这个义务。
“从小我就觉得我爸妈好像常常在我身上寻找什么人的影子,有时候他们对我很好,有的时候又十分冷淡,常常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他们不高兴。”也许这就是造成他个性也时常阴晴不定的原因。
柳珞君心跳漏了一大拍,他是在跟她剖心吗?
“小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总算懂了,因为他们在我身上寻找的就是大哥的影子。”他落寞地回想从小到大的记忆。“这种感觉很奇怪,有时候我觉得爸妈很爱我,有的时候又觉得他们是恨我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我会希望被送走的是我。”
“喂,你不要这么想好不好?”听他这么一说,柳珞君心都酸了,她无措地出言安慰,却找不到适当的言辞,害得她“心头乱纷纷”。
“我也不想这样钻牛角尖,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爸妈很想给我所有的爱,可是他们又在我身上看到遗弃我大哥的阴影,所以他们也很矛盾,我并不怪他们,怪只怪命运作弄……”
“哇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嘛!”她心疼的泪流满腮,索性蹲坐床上抱紧他的头,就怕他再说些揉人心肝的伤心话。
谷胤飏安静地任由她搂着自己,心头缓缓滑过一丝暖流,长年以来的心结似乎也因她的关心而出现裂缝。
“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嘛!伯父伯母是真的爱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把姊夫送走。”虽然这么说,对姊夫来讲是委屈了点,可是双生子之间总有一个是好的嘛,而且姊夫已经不在了,再多的懊悔也于事无补啊!
“你也会疼自己的孩子吗?”抬起头看她泪湿的双眼,不可思议地,他开始幻想她为自己生了一大堆的孩子,个个天真活泼又可爱,成天黏着人不放。“像你对浩浩那样?”末了,还不忘跟自己的小侄子吃个小醋。
“当然,我喜欢小孩嘛!”她扯开安抚性的笑容,像对待浩浩般顺顺他的发丝,不过他的发和浩浩比起来,实在粗了许多。
谷胤飏不着痕迹地环住她的纤腰,微仰的黑瞳锁住她温柔泛红的水眸,伸手拭去她颊边残留的水气,尔后逐渐伸到她颈后,缓缓地将她的头往下压——
当四片唇瓣黏贴在一起,柳珞君微微震了下,她紧张地揪紧他的衣衫,却不曾拒绝他温柔的亲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或许因为他的心伤、他的脆弱,她想安抚他心里的创痛,所以才会任由他亲吻自己……
谷胤飏轻缓地吮过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施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拇指按压在她耳后敏感的穴道,轻柔地舔舐过她口中每一寸芳香甜蜜。
“唔……”柳珞君从没有这样的经验,她被他灵活的舌头逗弄得浑身虚软,整颗脑袋乱烘烘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所有感官仅能感受到他舌头的滚动。
“珞君……”她身上的馨香若有似无地蛊惑着他,淡淡的喘息刺激他男性的冲动;很快地,单纯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身体的骚动,他缓缓地藉由亲吻的动作将她推倒在床,不安分的手也滑进她的浴袍前襟,指尖滑过她白哲细嫩的肌肤。
“谷、谷先生?”她觉得身体好热,浑身酥麻麻的,感觉好奇怪,她试着说些话来缓和身体的燥热。
“飏。”他啃啮她脆弱的颈项,不打算给她有多馀思考的空间。
“什么?”她眨眨眼,迷蒙的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叫我飏。”此情此景,再唤他谷先生岂不怪异?
“羊?什么羊?哪里有羊?”难不成这饭店里有养羊咩咩的吗?
谷胤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惩罚性地在她雪白的锁骨吮出一块吻痕。“我是说,叫我的名字“飏”。”
“噢……”她皱起眉,因突如其来的刺麻感。
“痛吗?”一瞬间他又后悔了,轻轻地舔过被他肆虐过的瘀青痕迹。
“嗯,一点点。”说痛又不很痛,充其量可以称得上刺刺痒痒的。
谷胤飏看着她微蹙的眉、泛着霞色的双腮、轻启的红唇,颈间留着他舔吮过的瘀痕,无一不刺激他微微泛疼的心脏,他说不出心头涨满的热潮是什么样的情绪,却让他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
“这样呢?”温热的唇往下滑去,手指以极轻的力道解开她浴袍的系带,大掌随之覆上她的浑圆。“舒服吗?”
“你……你在做什么?”混沌的脑子总算有点回魂了,她隐约察觉两人之间的暧昧,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解释的怪异感。
“做爱做的事。”圆丘上的浅红莓果刺激他的感官,他顺着心之所向张口含住。
“呃——”她悸颤地一震,下意识地拱起上身,却反而将自己迎向他的轻浮。
谷胤飏心喜她的“配合”,舌尖轻揉慢抢地吮过她颤动的蓓蕾,感觉她在自己口中绽放、坚实,蠢动的手掌按捺不住地往下滑动,越过她小巧凹陷的肚脐,直往她神秘的三角幽谷前进……
“嗯……”之前稍稍拨开的燥热感,莫名地被一股更强大的炽热重新取代,她轻喘着气,想在紊乱的思绪里找到一个足以令人换气呼吸的出口。
邪恶的指隔着纯棉底裤揉蹭她敏感的女性禁地,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却又虚软无力地任由他轻易拨开。他压在她身上,胸膛贴上她平滑的小腹,顺势褪去她腿间的阻碍物。
“不!不可以!”当他企图越过她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略粗的指腹按压在她最敏感的珠蕊之际,霍地所有的思绪回归到混沌的脑海,她慌张地推拒他的攻势,连声大喊。
“你不是想安慰我吗?那就把你自己给我!”她的力气根本像只小绵羊,对他这只大野狼完全起不了丝毫作用。
“我是想安慰你,可是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她好慌,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么不堪的境地?是他太过纯熟,还是自己让他有机可乘!?
“你不也挺享受的吗?现在才说不要未免太迟了吧!”该死的!她玩的是哪一套的欲擒故纵?他都快拔枪上阵了,这妮子才说不要!?
“没有!我才没有!”她急得快哭了,拚了命地就着脚跟往床铺的另一头挪移。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要说是不情愿,我看没人会相信!”她的推拒让他稍有松动的心扉瞬间冷凝,他恼怒地抓住她逃避的脚跟,用力将她拉回自己身下。
“不要!”她将泪珠子困在眼眶里,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两腿不由自主地并拢,霍地往上一弓,正巧踢到他的鼠蹊部。
“该死!”谷胤飏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来这一招,双手疼痛难耐地护住下体,无力地倒卧在她脚边,豆大的冷汗由他的额际迅速冒出,俊俏的五官全皱在一起。
“你……你还好吧?”柳珞君见他一脸痛苦至极的模样,惊骇的跪坐而起,小手怯怯地抹去他额际的汗粒。
“你要不要试试?”他咬牙切齿地由齿缝中迸出声音。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当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但怎么也曾听闻过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猛烈冲撞之后会有多痛,虽然她不知道那会痛到什么程度,不过看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应该真的很痛吧?
“不是故意的都这样,你要是蓄意,那我这辈子不就成了太监!?”他火大地大声咆哮,不断深呼吸以减轻疼痛的感觉。
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噢!天杀的!他现在总算可以体会那种无力的感觉了!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她无措地一下轻抚他的头,一下又慌乱地缩回手,杂乱无章的举动全数落入他微眯的眼瞳。
“该死的!你把内裤穿好、浴袍拉好,就算帮我很大的忙了——”真要命!他在这边痛得半死,还得忍受她外泄的无尽春光,简直是火上浇油,无止境的痛苦!
“啊!”柳珞君羞红了一张脸,飞快地拉紧身上的浴袍,慌忙中找到被他随手乱丢的内裤,背着他快速地将衣衫整理好。
谷胤飏喘着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她手忙脚乱的娇态,疼痛终于慢慢减缓。
柳珞君飞快地跑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又跑出来,小心地擦拭他汗湿的脸,心口惴惴地乱跳。
怎么办?他是不是就让她给毁了?她是无心的啊!要不是他乱来……
“够了,收起你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我没事了。”他气恼地夺过她手中的毛巾,不是很认真地责骂道。
柳珞君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地扁着小嘴,却再也没敢看他一眼。
“睡吧,这张床让给你。”他僵硬地“爬”到另一张床,硬邦邦地在床上躺平。
“你……还很不舒服吗?”她不放心地看他把灯光调小,只留下两张床之间的小灯。
“你要不要过来帮我“揉揉”?”他嗤笑。
她狠狠地抽了口气,泛红的脸蛋更形酡红。
“就知道你没有同情心!”谷胤飏闭上眼,懒得再理那个令人心烦的蠢女人。
“不会……不会有问题吧?”她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心,提起勇气又轻声问道。
“你再多嘴,我马上就拿你做“实验”,让你体验看看它有没有问题!”他索性背过身子!把被褥拉过头顶,杜绝她可怜兮兮的“魔音”。
柳珞君咬了咬唇,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才拉起被让自己滑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知道今晚会发生这种事,自己也占了一半的错,毕竟要不是她什么心存仁慈的妇人之仁,她不会见他稍有脆弱,便自以为仁心地对他付出安慰。
人家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她也时常安慰浩浩,但毕竟浩浩是个纯真的小男孩,不像那个大男人,安慰、安慰,安到最后变成她自己不安了,甚至让他自以为是的认定她是无底限的付出,反倒成了“慰安”了……
有了这前车之鉴,她往后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省得到头来,又像这次一样,变成一团混乱收场……
直到她轻浅平稳的呼息由身后传出,谷胤飏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深幽的黑瞳望着昏暗的墙面若有所思。
他今天晚上的话为什么这么多?甚至于连对那几个至交好友都不曾提起过的事,今晚他却一股脑儿地全让那个小女人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亲人吗?
他不屑地以鼻孔哼了声,共同的亲人?是那个已经作古的徐灿宏吗?还是那个每次看到他,直冲着他喊爸爸的小鬼头?
讽刺的是,那个作古的家伙,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也是到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曾经”出现在他和她的生命里,这样值得他对她这么剖心掏肺的吗?
还有,那个小女人凭什么认为他需要安慰?他不过是抒发心里的不痛快,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妄想给他什么安慰呢?
她有什么目的?说不要跟他结婚是欲擒故纵吗?天晓得他可是铁鹰集团里四大公子之一耶!多得是女人想攀上谷家少奶奶这个地位,她竟然说不!
不要就算了,他又不会拿刀压在她脖子上,硬要她嫁给他。
那让他抱一下总可以吧?也不肯!真是天杀的女人!
不肯跟他上床也不用踹他的命根子吧?虽然家里已经有浩浩那小鬼顶着,可是他以后还是得努力增产报国,壮大他们谷家的人烟啊,这女人这招实在有够狠的!
他不耐地转了个身,却又看到另一张床上那张恼人的睡颜。
她睡得可真安稳呐!他在这边不平衡得要命,她在那边倒睡得快流口水了,真是没天理!
藉着两张床中间昏黄的小灯,谷胤飏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夜无眠——
第四章
他们悻悻然地回到台北,沿途四、五个小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狭隘的车厢空间充斥着难解的尴尬氛围。
“妈咪!你回来啦!浩浩好想你哦!”一进门,浩浩就像一颗滚动的球般冲进柳珞君怀里,一连在她颊边“啵、啵”地吻个不停,也在她脸上留下不少口水。
“小鬼,别挡在门口。”谷胤飏不屑地拎起他的衣领,强制将他拉离柳珞君的怀抱。“口水去擦一擦,脏死了!”他嫌恶地撇撇嘴,把浩浩丢进沙发里。
“爸爸,欢迎你回来。”浩浩一直感觉爸爸自从上次不见又“回来”以后,似乎变得不大一样了,因此他敏感地与爸爸划开一丝距离,但是妈咪教过他,不管对任何人都要有礼貌,所以他安分地向谷胤飏问好。
“嗯。”谷胤飏挑起眉,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脱掉外套,他沈身坐在浩浩身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了起来。
其实在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时,有个人这样打声招呼,或许对方不见得心甘情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感觉还真是不赖。
“妈咪,来,浩浩跟你说哦,昨天爷爷奶奶……”见谷胤飏没再搭理他,浩浩又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热络地拉着柳珞君想要跟她咬耳朵,却发现她的脖子下面有一块青青的印记。“咦?妈咪,你被蚊子咬了哦?”
“嗯?没有啊!在哪里?”柳珞君眨眨眼,她并没有任何痒的感觉,怎么可能被蚊子咬了?
“这里啊!”浩浩天真无邪的指了指她的脖子上泛青的肌肤。“这只蚊子很大ㄏㄡ,咬这么大块,妈咪不痛,浩浩给你呼呼。”
柳珞君霍地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小脸火速胀红,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偷觑谷胤飏的反应;谷胤飏轻咳了声,两颊泛起可疑的红晕,赶忙用报纸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糗态。
“是啊,看来是只超大的蚊子哦!”高凤英和谷德诚不知何时从哪儿冒了出来,高凤英仔细地研究柳珞君身上的青紫,眉眼带笑地语带调侃。
谷胤飏不以为然地扬起眉,什么蚊子?他可不做吸人血那档子事!
“伯父伯母……”柳珞君羞赧地以手遮住吻痕,脸上的红霞却无法明目张胆地遮掩。“呃……我有点累,想回房去了。”不待谷家二老应允,她便火速地逃回房间。
“等一下啦,妈咪,人家要拿企鹅娃娃给你看啦!”浩浩连忙赶上她的脚步,稚嫩的童音消散在楼梯间里。
“儿子啊,舍得回来啦?”这孩子真是的,珞君不是说当天会回来吗?八成是他故意把时间拖晚了,才会在南部多留一夜,但……这样也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