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说的是愧疚、是突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会这么招降认错。
“你的良心终于发现了啊!”她不会原谅他的!她绝不会原谅他的!
“我很抱歉我如此利用你。”真的,因与她相识,而让他的生命重新有了意义。
“那你还打算拿我当饵!”说到最后他还是想利用她!她愤然地捶着桌子。
看着她灵活的双眼充满愤慨,艳丽的脸蛋因愤怒而涨红,他笑了。
或许他最深受她吸引的是她毫不做作的性情。
“你笑什么?”她又怒又跳,直想拿东西砸他。
“很抱歉,”他回答。“但不这么做,就揪不出元凶。”
“我把我的钱还给你,你滚!”她搜出了一直藏得好好的存折,愤然丢往他的脸。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顺手接住并翻看着她的存款后又丢还给她。
“什么叫做来不及?”她心中又增添了恐惧,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两手一摊,胸前的血渍十分碍眼。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你,除非杀了你否则不会罢手,你想你能全身而退吗?”他好笑地盯着她愈变愈白的脸蛋。
凯蒂困难的吞了口口水,双脚发软的往地上一坐,却不小心坐了个空,狼狈地跌在地上。
“你还笑!”她怒声大喊,紧绷的神经差点绷断。
“警察在外头等着你呢!”他朝她伸出手。
她呻吟了声,烦恼的支着额。
“嗯?”
她火大的抬头看了眼那只手,生气地将它打掉,自己站了起来。
“我发誓,等这个恶梦结束,我就再也不要见到你!”
“万一你怀了我的孩子呢?”
她握住把手的手突然顿住,转身瞪着他。
他无辜地耸耸肩。
“不会的。”
“难说!”他朝她靠近把她抵在门前,困在自己的胸膛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
再尝到她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好!他饥渴的吻着她,似乎想将她揉进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外……外头有警察。”她全身无力地紧贴着门板,任由他抵着她,脱掉她的衣服。
“不……不行!”当他低首吻住她的胸口时,她惊喘了声。
“让他们等。”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衣服,含着她的唇道。
凯蒂早忘了刚刚是如何生气,现在的她只能任由感情主宰,紧紧地攀住他的肩头。
“抱紧我!”他吻着她,一手往下探索,对着她喘息道。
“不……”她全身直打颤,却只能闭紧眼睛,额头抵着他的肩头,强忍着一波波的快感。
“吻我。”他央求道,一直不停地啄吻着她的唇,一字一句的教导。“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
空气中回荡着他的粗喘声。
“你尽管咬住我不放!”说完他啄吻着她的红唇,拉开她的腿,缠住他的腰,只让她一脚站立。
她倒吸了口气,惊骇地瞪着他。
“别怕!”他将她压贴在门板上,迫不及待地开始和她纠缠……
由门外望去,砰然乍响的撞击声似想破门而出,但里头传出的,是一对男女忍不住的欢愉呻吟……
等着吧!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警察互使了个眼色,乖乖地到外头等着,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谁知道这对男女会搞多久?
尽忠职守的警员突然扮起了门神角色,对想入内打扰者,一律敬谢不敏。
“这是什么声音?”
一群闻讯赶到的记者围在外头想采访第一手新闻,其中有个耳尖的女记者听到了怪声音。
“电视。”警察眉也不挑的回答。
“电视?”女记者瞄了电视一眼。“可是电视是关着的呀!”
“里头还有一部。”正在上演春宫戏码!
女记者顺着警察竖着的拇指往后看,什么都没看到呀。
房间在最里侧,她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筋疲力尽的两人手牵着手步出大门,才让替他俩“看门”的警察松了口气。
“真的是秦克俭耶!”记者群中立即出现了骚动。
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的秦克俭坦然地注视着镁光灯的此起彼落,保持他一贯的风格冷然面对,不回答任何问题。
“请问她是你的……”记者们穷追不舍。
秦克俭紧拉着她,穿过员警的层层人墙保护,坐入警车,探出脑袋。
“妻子。”他微微一笑、霎时引起了一片惊叫声。
秦克俭终于肯回答记者的问题?
头一次他为了身旁的女人怕她受到伤害,替她拦下了所有的问题,终于肯面对记者。
“你结婚了吗?秦先生?”
“快了!”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侧着脸看了凯蒂一眼。
“警察先生,请你开车。”
“什么时候?请问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惊讶的记者全跟着警车跑,有的还一直拍打着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秦克俭看了直拍着车窗穷迫不舍的女记者的通行证一眼。
“我会寄张红帖给你,到时欢迎你来采访。”
“哇!”秦克俭独特的个人魅力又引起了一阵哗然。
在场的记者全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又俊又酷、又冷漠寡言的秦克俭。
他……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记者们这才想起他们刚刚好象有瞥见他身上有血渍,嘴角好象也有点淤青。
联想力十足的记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开车追。
但是在警局做笔录的秦克俭和凯蒂完全不受任何打扰,在做完笔录后安然离去。
新娘是谁?成了今日的头条新闻。
“姊!”正在同学家看电视的凯茵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口里的苹果掉了出来。
而同一时间待在秦家的秦克帆瞪突了眼睛,差点凑到电视前面去。
“我的天!”
那……那个……真的是他的大哥?!
“爸!”下一秒他如火烧屁股的大吼。
“什么事?”一个满脸风霜的男人从楼梯走了下来。
“爸……”秦克帆兴奋得连嗓音都抖了。“大哥宣布要结婚了!”
电视上一直不断地重复着两人被追逐的画面,及秦克俭回答记者问题的那一幕。
他们的父亲秦中松了一口气地瘫进了沙发里。
“克帆,他终于把你的话听进去了。”谢天谢地!
第八章
既然要当饵,就得放她自由,否则成天锁在身边哪有看头?
于是凯蒂又回公司上班。在秃头的三催四请下,她勉为其难的答应再上半个月的班,替他抓住些老客户,也算仁至义尽。
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柯怡如突然写了张字条给她,随即假装没事的专心打她的字。
回来后她上班时常无精打彩的,任谁都看得出她变了。
没事!我很好,只是无聊列想打呵欠。她潦草的写完,也把字条丢回去。
你无聊到想打呵欠,而我却忙到——
咳咳!听见突来的咳嗽声怡如的手突然顿住,赶紧将纸条捏在手心藏在背后。
“上班传什么纸条?”秃头的贼眼早就瞥到恰如和凯蒂拿纸条丢来丢去,伸手向她要。
怡如尴尬一笑,“我保证……不是写你的坏话!”
听说上一次有人传字条,不小心写到老板光秃秃的头顶,没多久就被逼着卷铺盖走路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拿来我看看就知道!”
恰如小心地在背后将纸条撕碎,揉在手里。
“拿来。”
恰如干笑地伸出手掌摊开,当场把秃头气得脸色变青。
“柯怡如!”
“对不起,”怡如将碎纸丢进垃圾筒里。“我们写的都是些‘儿童不宜’的字眼,您实在不适合观看……”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讪笑声。
秃头自知没趣的转身走开,临进办公室前还不忘狠瞪怡如一眼。
“好险!”恰如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有人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客气,不客气。”怡如朝四周的伙伴一鞠躬,感谢他们的赞美。
秃头用力敲着办公室的玻璃,大伙儿这才赶紧各归原位,开始忙碌。
“凯蒂!”陈俊男来到她面前。
“嗯?”凯蒂无神地盯着荧幕,现在连股票行情也唤不回她的灵魂。
“你真的打算辞职。”他递给她一杯她最爱喝的咖啡。
“嗯。”她接过咖啡放在桌上。
什么时候她开始惜言如金起来了?
“听说……”陈俊男盯着她,有点难以启齿。“你打算结婚?”
“没有。”那是秦克俭为了保护她才对记者撒谎。
这也是她一直逃避内心失落感的原因。
“那个人……好象你。”他想她懂他在暗示什么。
“那个人不是我。”她矢口否认。“只是长得像而已!”
如果她现在承认了,只会惹来无数的麻烦。
“好多人都打电话问我,连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她说得好似真的一样。
“真的?”陈俊男显然松了口气,脸上轻松了不少。
“真的。”她无精打彩地继续盯着荧幕发呆,立即忘了陈俊男的存在。
“你们看!”一阵惊呼声传来,办公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盯着电脑发呆的凯蒂。
“是秦克俭耶!”
凯蒂像被电到似的突然跳起来,仓促的转身便立即惊得张大嘴。
“嗨!凯蒂。”秦克俭经过她身边时朝她挤了挤眼,看得所有的女同事都傻了。
“你不是说他很冷酷吗?”一个女同事悄悄地向另一个女同事说。
“那是报上写的。”对方也小声地回道。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他一副非常好相处的模样,怎么会很冷酷呢?
“我也这么觉得!”
秦克俭毫不在乎自己的突然造访引起了骚动,神色自若的走到办公室前与惊喜的秃头伸手一握。
凯蒂暗暗呻吟了声,不妙的念头立即浮现。
完蛋了,他一定又要来找她麻烦!
果不其然秦克俭谁都不选,却指名要凯蒂跟他谈业务,又引起了一阵议论纷纷。
凯蒂气闷的踏进秃头的办公室,一开口就毫不客气拒绝。
“我没有和大人物谈价钱的经验!”
他是存心害死她吗?故意来造访让人产生暧昧联想。
谁都不指名却偏偏硬指定要跟她谈业务!她好不容易才跟众人撇清她不是昨天新闻头条的女主角,他今天却存心找上门来。
他是故意的吗?
秃头很不好意思地赶紧请秦克俭移驾到外头的会客室坐一会儿,他表示有话想跟凯蒂谈谈。
而秦克俭一脸不在乎地要他们尽管慢慢说,走出去后却往凯蒂的办公坐位走去,很大方地坐了下来,东翻西看,活像那是他的位子。
凯蒂的额头抵在玻璃窗前,很无奈地用力闭了闭眼,在看到陈俊男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时,她倏地背过身、用力地拉上了百叶窗并摔上门。
“我不接!”她双手环胸,气呼呼的说。
“别这样。”秃头头一次对她低声下气。“他说你是百万红牌,他只肯听你的。”
“Shit!”
秃头紧张兮兮地连忙用手指比着嘴唇。骂那么大声对方会听到的飞
“我不接!”她用力大吼,怒火差点喷出双眼。
“别这样!”秃头急得差点跳脚,双手抱拳直拜托她。
她明明已经跟他说好的,她需要一点喘息的空间,他却故意找上门来,他是要整死她才甘心吗?
“我、不、接!”反正她已经不干了!管他的!
秃头千求万求,但凯蒂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于是他很不高兴的下最后通牒。
“不接受就辞职!”他气得忘了是他拜托她回来的。
“啊哈!”凯蒂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她乐得双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我现在就走!”
“喂!”秃头吓了一跳地赶紧将她拉回,一脸的后悔。
平常老“恐吓”人惯了,如今反而栽了个跟头。
可是看到凯蒂一脸喷火的表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更是拉不下自尊,只好狠话说到底。
“不接受!连柯怡如也得卷铺盖!”
原本已被凯蒂拉开一条缝的门又被愤然摔上。
“你再说一次!”她愤怒的指着他。他敢再说一次,她会送一巴掌给他!
秃头显然被她的气势吓到,连吞了好几口口水,最后只好改用请求语气,诚恳的说:“拜托!就当我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你,好不好?”
凯蒂很不耐烦地睨着秃头一脸和气的笑脸,一向没脾气的她,其实心比豆腐还软,只是发起脾气来不怎么好惹就是了。
“好不好?”
她还想推辞,但一想到秃头容易迁怒旁人的个性,将来她辞职后怡如可能真的会有不少苦头吃,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凯蒂硬着头皮抱着一堆资料领着秦克俭进会客室。
“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两人独处时,他开头就是这一句话。
凯蒂烦恼地闭了闭眼睛,故意将话题带过,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翻开目录本指着其中一个样品的颜色。“这个好吗?”
她只想把工作做好。
“凯蒂,我问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
她又闭了闭眼睛。“我欠你多少?为什么非回不可?”
她今天吃了炸药了?口气这么街!
“你来干什么?”
“谈生意呀,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吗?”他故意损她。
凯蒂用力地板上目录本,摔在桌上。
“你找别人!”可恶!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凯蒂。”他笑笑地将她拉回,双臂揽住她。“我为了看你,只好来谈生意。”
他专程来看她,也只好应付应付秃头。
“你害惨我了!”凯蒂一脸的烦恼。
她会被他害死,一旦交易结束后,她如何面对众人的关心及陌生人的眼光?
“你就是为了这个逃避我?”他强忍住笑意的问。
“嗯。”她烦恼地垂着头,根本看不到他捉弄的憋笑。
该是把她介绍给克帆认识的时候了。
克帆是他“唯一”的家人,他和她的关系该明朗化了。
“你说得没错,有内贼在飞腾内动手脚,打算整垮飞腾……”
公司的帐册不翼而飞,电脑莫名其妙连续当机十二次,显然有人在偷拷贝公司的重要档案而导致电脑当机。
对方的手脚非常快,三秒钟能拆掉一个CPU,大方地带出公司,这样的内贼任谁都头痛。
到底是王珍妮还是施文豪?
范围已由四名缩小到两名,可惜对方一直不肯再露尾巴。
这也是令他头痛的地方。
克帆好象也发现不对劲了,这几天竟然肯待在公司毫无怨言,他的心总算放在工作上了。
听着他叙述这几天他又发现公司重大事情的始末,她的心又沉重起来。
“你的磁盘片要藏好!”她忍不住叮咛他。
人当然也要小心!但看着他,这句话她就是说不出口。
“放心。”他向她眨了下眼。他发现跟凯蒂在一起很快乐。
磁盘片一直被他藏得很好,他只担心对方不敢找上门来。
“你想我吗?”脸埋入她的颈间,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想念她的味道。
“不想!”当然想。她在心中偷偷答道。
他直笑,“怎么办?”他的手开始往她的胸口揉搓。“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