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珩闭上眼,缓缓的挪身向前,他拉开挡在他和她之间,那一条让他仇视老半天的棉被,两手将她柔软的玉体拥入怀中。
软玉温香在怀,他情不自禁的呻吟了声。
降月将脸轻轻埋在他的胸膛,那宽大厚实的感觉,让她再度感觉到--他是她可以终生依靠的人。
他的大手在她背后游移着,隔着紫衫,轻抚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臀……
他两手贴在她的玉臀上,将她身子压贴着他。
两人紧紧贴合着,她能感觉到他下腹处那勃发的欲望,也感觉得到他忍得有多辛苦,因为他的手正用力的抓着她的臀。
她倏地推开他,快速的拉着棉被,掩盖身体。
“降月。”他痛苦的喊着。“你太残忍了,至少让我抱久一点。”
她朝她哼了声:“我可不想让你的魔掌把我的臀抓得满是伤痕。”
他无奈的苦笑着。
他下了床,将外衣拿给她。“你安心的换吧!我保证不偷看。”
她狐疑的盯着他的背影,确定他没有偷偷回头,她才背过身去,快速的换好衣服。
梳整完毕之后,她马上跑去开门,发现门真的是被锁上了。
她试了各种方法,还是扯不开门。“可春,可春!你快来开门呀!”
“你也别为难她了。”彧珩笑着说:“我突然想到我有个办法可以将门打开。”
“那你就试呀!”
“可是,我现在浑身无力,如果你可以亲我一下,或许我马上就可以破解门外的锁。”
她瞪了他一眼,旋即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复而敛去笑容,摇摇头,“如果你亲我的嘴,也许我会更有精神。”
“你别……”
“别太得寸进尺。”他帮她说完整句话。“可我就是想要你吻我一下。”
她犹豫了一会儿,再度踮起脚尖,红唇轻吮了一下他的嘴。
彧珩一副飘飘然的神情。
“快开门呀你。”
“好!让你吻那么一下,我就可以使神功了。”
语歇,他手一挥,掌风一出,穿过门板缝隙,震断了锁住门的那条锁炼。
降月看傻了眼,他的内力竟然高深到这等地步,可她回头想想,那方才他说打不开门,不就是在骗她的。
她气愤的怒瞪他一眼。
彧珩咧嘴一笑,佯装无辜的道:“我现在才想起,师父有教这一招。”
“骗人!”她气冲冲的拉开房门,悻悻然离去。
他脸上挂着笑容,随后跟出。
*****
“十五哥,你也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替你制造了一个大好机会,你当真没和她……”云萱用两根大拇指比着两相好的手势。
“我的事,你不用替我担心。”彧珩瞪了云萱一眼。“倒是你,你的个性也该改一改了。”
看着打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云萱,至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彧珩心中不免有几分自责。
他的额娘襄妃高氏,仅生他和云萱这一对男女,照理说,他是该带云萱一同游玩。
可是,其他的皇子总会笑话他,一堆男孩子玩在一起,总不喜欢有个女娃儿当跟屁虫--
后来,有好几回他就不带云萱和其他的皇子玩耍,云萱倒也是聪明,知晓了原因后,才六岁的她,便央求额娘把他以前的衣服拿给她穿,她要扮成小皇子,和其他的皇哥哥一起玩耍。
额娘疼她,依了她的要求,谁知云萱这么一扮,仿佛是定了性,怎么也改不过来。
唯有在皇阿玛面前,她还能勉强维持皇格格的好形象。
“我的个性?”云萱楞了一下,恍然笑道:“十五哥,你是要我学你当柳下惠吗?这我可做不来。”
云萱说完,昂首大笑三声。
赫连降月正巧走进来,听见云萱的笑声后,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
“你笑得还真难听。”
“是吗?那这样呢?”云萱旋即又哇哈哈的大笑着。
降月皮笑肉不笑的道:“更难听。”
“唉,瞧你长得这么漂亮,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可爱。”云萱学着其他皇子的口吻道。
降月撇撇唇,懒得再理她。她转身面对彧珩问道:
“你不是说,要请清风道长把刘景的模样画下来吗?画像呢?”
“有。”彧珩回过头吩附道:“鄂索,把那张画拿来。”
“是!”鄂索从身后的案上拿来一张画像,恭敬的递给彧珩。
降月迫不及待上前观看,云萱也过来凑一脚。
“我师父说,这是刘景年轻时的模样,但是现在他模样是否有改变,他就不知道了。”彧珩说道。
降月恨恨的将画纸揉皱,刘景的模样,她已经深印在脑中--她一定会找到他的,她要亲手杀了这个害她自小就没爹没娘的大浑蛋!
“咦,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云萱突然进出这一句话。“不过,我看到的那个人,两鬓泛白,比清风道长画的这个人,还苍老许多--”
“你真见过他?在哪儿?”降月焦急的问。
“云萱,你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人?”彧珩也极关切的问道。
“这个……”云萱努力的思考着,她在厅内来回的踱步。“呃……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云萱--”彧珩威严的瞪她。“你又在胡诌了对不对?”
“十五哥,你别冤屈我!我是真的见过画里的这个人,只是我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彧珩双手负背,喊着:“鄂索,护送格格回宫。”
“等等……十五哥,我又没说我要回宫。”云萱一脸央求·“我好不容易说服 额娘,让她答应让我出宫,你就多留我两日,别那么快赶我走嘛。”云萱满脸委屈。
她额娘为了要彻底改变她的个性,头一条章法就是不准她出宫,要她在宫内跟着一堆婢女和老嬷嬷,学学女子该懂的礼仪。
害她每日都在宫里学走路,一会儿摇东、一会摇西,摇得她头都晕了。
“不成!”
“十五哥--”云萱见求他不成,转而向降月求救。“降月,我敢发誓,我一定见过那个刘景,你和我十五哥说,让他多留我两日,我也许就会想起来。”
只要降月愿意开口,她相信十五哥绝对会点头。
“云萱,你别再胡闹了,鄂索……”
彧珩再度唤鄂索,命令的话还未说出,降月就出声截断了他的话。
“馆主,让云萱多留两日吧。”不管云萱的话是真是假,总是一线希望。
“十五哥,你听到了吧?降月要我留下来陪她。”云萱得意的笑着。
站在后边的可春,先行哀喊出声,“降月小姐,你……”
“嗯--可春,你似乎对本格格留下来,有很大的意见喔!”云萱回头威胁的瞪着她。
可春双手猛摇着。“没……没有,可春不敢。”
“哼!那就好。”
“十五哥,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云萱泰然自若的问着。
彧珩看着降月,态度软化下来。“好吧!我就多留你两日。”他警告的瞪着云萱。“不许你在武馆内胡闹。”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胡闹的。”云萱开心地笑着。
第八章
一大清早,天魁馆就有一桩生意上门。
彧珩才起床没多久,弟兄就来通报,有个女人指名要找他。
“女人?谁啊?她叫什么名字?”云萱坏心的嘿嘿笑着。
“十五哥,该不会又是一笔风流帐吧?”
彧珩的视线转向正端着稀饭准备用早膳的赫连降月,他一脸无辜的笑道:“不会又是哪个格格来了吧?”
“回馆主,那女人说她的名字叫绝色,还……还说是您的旧识。”来禀报的弟兄支吾地道。
“绝色?噢!的确是旧识呢。”云萱向彧珩了个眼色。
彧珩脸色无变,淡然一笑。“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云萱跨了两步,回头看降月还悠哉的吃着稀饭,忙不迭的去拉她。“降月,别吃了,一起去看看那女人来做什么!”
“我才不要去。”降月倒没吃醋。
她心想,彧珩是个皇子,认识的女人何其多,有女人来找他也不足为奇呀,何必大惊小怪。
“别吃了,放下、放下……走了。”
云萱硬是拉着她走,不让她再吃稀饭。
*****
彧珩才现身,在大厅中等了一会儿的绝色,一见到他,马上主动的靠向他。
“哟,十五爷,绝色好久没看见您了,您怎么都不来呢?”
北京城内,“三楼二阁”是最富盛名的烟花场所,绝色就是二阁之一的当家红牌。
彧珩淡笑着。“怎么有空来呢?”
绝色还不想表白来此的目的,只是一径的抱怨着:
“十五爷,您摸摸您的良心,您多久没上绝色阁了?人家十四爷娶了个貌美的妻子,他不去绝色阁,我们还能理解,可您……”绝色嗲声说道:“哼,您知道吗?人家每天都在想您呢,您是不是跑到醉梦楼去了?这不公平呢!”
彧珩苦笑着。“我哪儿都没去,我很忙。”
“您……”绝色还想抱怨,但看见云萱出来后,又转向了。“十九爷,哟,您也在这儿呀。”
着男装的云萱咧嘴笑着。“绝色,你该不会是跑来这儿拉客人的吧?”
绝色轻拍了一下云萱的肩胛。“十九爷,您也真会开玩笑,我……噢!十九爷原来是有姑娘陪着,所以才不来绝色阁了。”
云萱哈哈大笑着。“是啊,没错!”她抬手搭着降月的肩膀。“我这女人可漂亮了,身材好的没话说,脸蛋又漂亮--绝色,你是输给她一点点啦。”
云萱倒是说得挺客气的,其实,降月比绝色美上数千倍呢!
绝色不以为然的哼道,但视线一直盯着降月上下瞧。
“别看了,再看你也不会比她美的。”云萱呵呵笑着。脚步再移向绝色那边,改搭绝色的肩。“说,你一大早来天魁馆做什么?不会是来找我吧?”
绝色嘟起嘴。“你们都不来捧我的场,我迫不得已,只好从良了。”
“你要从良?!”云萱瞪大眼,旋即仰首大笑。“哇哈哈……没……没事!”
“这算是好事,那就恭喜你了。”彧珩很有风度地道贺。
“你只是要来告诉我们这个……这个喜讯?”云萱楞楞的看着她。
“不是,我才没那么无聊,呃,我……我是说,我当然是有正事才来。”绝色干笑着。
彧珩略一颔首。“有事的话,你就直说。”
“我要请你们天魁馆的武师,护送我回乡去。”绝色道出来此的目的。
“护送你?你有什么好保护的?”云萱左看右看,觉得她安全得很呀。
“我当然需要保护!我可是个女人,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山贼、盗匪的,把……把我给怎么了。”绝色细说分明。“而且,我还有好几大箱的衣裳、珠宝,那可都是我这些年来,辛苦挣来的血汗银两。”
彧珩听了之后,点点头。“好,我请武师们随你回绝色阁搬东西。”
“我不要男的武师,我要女的。”绝色手一指,指向一直静默无语的赫连降月。“就她啰!她看起来,应该会武功吧?”
“不行!她不押镖。”彧珩一口回绝。
“你也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女的?男的不好吗?一路上有人陪你调情,你才不会无聊呀。”云萱挑着眉,嘿嘿笑着。
“十九爷,您真坏耶!”绝色幽幽的道:“我都说我要从良了,怎还会随便和男人搭讪。再说,我长得这么娇媚,谁知道那些男人会不会半路上起了淫念,来个先奸后杀,那我……”
“天魁馆的武师,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彧珩出声保证。
绝色还是一脸不放心。“十五爷,我今儿个可是冲着您十五爷的面子前来,这武馆是您的,我来的安心,可那些武师……您别怪我说话难听,他们……他们以前不是一群山贼吗?”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也没办法,你请吧--”彧珩没有一丝不悦,俊逸的脸上仍挂着极有风度的笑容。“天魁馆是接不了你这桩生意。”
“可是……”绝色急了。“我只相信您呀!我这条命,还有我全部的财产,只敢交给天魁馆,其他的我可信不过。”
“一句话,天魁馆只有男武师押镖。”彧珩坚决的说着。
“可是……我怕--”
“这趟镖,我来押!”降月出声说道。
她早想押镖,至少为天魁馆尽点心力,而且方才绝色说的那些理由--是女人,总是会有那些担忧,何况,她还带上全部的财产,自是又多了几分担忧。
“降月,不行!”彧珩满眼担忧。
“我决定要押!”降月一副不妥协的神情,不是赌气,只是她真的需要做点事。
这趟镖,就在降月坚定的眼神中,给定了下来--
*****
“喂!娘儿们,你不是说,你家在荆州吗?怎么一直叫我们往山上走?”云萱跳下马背,喝令队伍停下,她走到绝色的座轿前,掀开轿帘,大刺刺的问。
虽然降月武功不弱,但她头一回押镖,彧珩难免担心她的安危,可他身为馆主,又不能丢下武馆不理。
所以,便让云萱和降月同行。
云萱和降月两人各骑一匹马,云萱在前,降月在后,而绝色独坐一顶轿子,后边几名天魁馆的弟兄则徒步推着二、三个大箱子。
见云萱喊停,在最后边的降月也跃身下马,上前去察看。
“我们走这一条路,对吗?”降月一站定,马上道出心中疑惑。
“你究竟是不是要回你的家乡呀?!”云萱一脸不耐的朝绝色嚷着。
“呃……”绝色走出座轿,左顾右盼。“我娘她喜欢吃种在山上的竹笋,我记得这儿有人种竹笋,我……我想要采一盘竹笋回去给我娘。”
“你娘爱吃竹笋,关我们屁事呀!你让我们一大群人,跟着你上山来采竹笋呀?”云萱没好气的吼着:“你这样的话,我可是要收你双倍的银两。”
“十九爷,您别这么生气嘛。”绝色倒是挺爽快的拿出一袋银两,“这您收下,我……我看你们也累了,先歇一会儿吧!我……我去前头看看那种竹笋的人,跑哪去了……”
绝色仓皇的转身想走,降月出声唤她,“等一等,还是我陪你一同去,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呃……不……不用了。”绝色干笑着。“只是在这附近而已,我……我可以自己去的。”
“不行!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头一回押镖,降月可是很小心翼翼的。
“真的不用……我……”绝色的话还没说完,降月马上把她拉到身后,力道之猛,害她跌了一跤。“你干啥推我呀?!”绝色跌在地上嚷着。
赫连降月才没空理她,她拔出剑,对着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喝道:
“你是谁?!’
那男人似乎冲着她们而来,她以为是来劫镖的,心头警惧的防备着。
“站住!不准再过来!”云萱也挺身大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