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小妮摸不着头绪。“她不是刚失恋吗?”
“可能有新欢乘虚而入,掳走她的芳心,你没发现她换了新香水吗?”还是小芸经验老道,观察入微。
够八卦!小妮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买了很多新衣服。”
两个小护士愈聊愈有心得,点头附议对方的话。
“你们在聊什么?”艾宝贝从专属办公室走出来,看两人笑得神秘兮兮的。
“我们在聊新一期的星座杂志,看我这个月的运程好不好?”小芸脑筋动得快,立即掰出一个借口。
“星座啊?”艾宝贝的目光落在柜台上那本封面精致的杂志,看着耸动的爱情标语,好想看啊!
“艾医生,你一定没兴趣哦。”小妮笑得憨憨的。
“嗯。”才怪,她想看得要命!“我刚好想研究新一季的流行风格,杂志借我一下。”艾宝贝抽走柜台上的杂志,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
她娇小的身躯陷在皮椅上,迫不及待往后翻阅,直接研究起当月的星座运势。
遇到不懂的地方,又打电话给安儿,表面上是关心她的工作,但私底下却是探听路允玺的动态。
“安儿,你最近好不好?工作忙不忙?”
在电话另一端的安儿,正大剌剌地坐在丁维希的办公室里,享受女友的特权。“还不错,姊姊呢?”
“诊所生意不错,病患也很配合、有按时回诊。”她避重就轻,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哦。”安儿小嘴吃着零食。
“那你的顶头上司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要不然她现在怎么有空闲摸鱼?!
“安儿,姊姊再问你一个跟星座没有关系的问题,是有一种假设法。”
“好。”
“如果一个男人常常打电话跟一个女人聊天,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喽!”
“如果这个男人在电话里常常关心那个女人,你觉得那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态是什么?”
“暧昧喽!”
“那如果这个男人拥抱了那个女人,你觉得呢?”
“谈恋爱!”嗟,连这个都不懂。
“但是这个男人又没有跟那个女人说我爱你,怎么会是谈恋爱呢?”
“姊姊,谈恋爱不是靠‘我爱你’三个字定江山的,而是用心感觉。”
“噢。”艾宝贝边听边点头,觉得安儿分析起来好像颇有道理的。
“要善用女人的直觉与第六感。”
她是学医的,讲求的是科学性和病征,不兴第六感这一套。
“不如我帮你算一下塔罗牌,测测你今年的恋爱运吧!”艾安儿提议着。
“塔罗牌?”听起来毫无科学根据。
“我们吉普赛女郎最注重神秘学,你看,你可用X光和精密仪器检测,扫描一个人的全身,小自皮肤上的毛细孔和细胞、大至他的骨骼,但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心吗?”
“是不能。”
“这就对了,我的塔罗牌可是能算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哦。”艾安儿骄傲极了。
艾安儿开始灌输她恋爱的实战经验,长舌开讲直到病患上门,艾宝贝的耳根子才得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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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路允玺和艾宝贝不约而同的在同一场婚宴相遇,见证了一对恋人在爱情里结下最美丽的果实,他们的关系也仿佛受了幸福的渲染,出了暧昧的意外。
他的温柔融化了她的心墙,让她扬弃了固执与敌意,一次次接受他的邀约。
晚餐结束后,路允玺带了几支影片到艾宝贝的家里,替她装设新购的DVD和视听设备。
“听说当律师的人都很冷血而且很无情,你赞同这种说法吗?”艾宝贝坐在沙发上,一边阅读着乏味的使用说明书,百无聊赖地找话题。
“你都有先入为主的观感了,我否认有用吗?”
“所以我才给你申辩的机会。”
“我只知道吸血鬼对我的血没兴趣,所以本人仍然健在。”他咧唇微笑,继续研究如何拉配线才会装置到最完美。
“很冷钦。”她俏皮地打个哆嗉。
“这样夏天就不用开冷气了。”他配合她的话,继续逗她开心。
“当律师口才要很好,你吵架应该没输过吧?”
“口齿再伶俐,到了你的身边还不是有‘口’难言?”路允玺不知道是该感谢或憎恨那颗烂牙,因为它,才让他的心有了归属感。
“你还在因为我当初拔了你的智齿而记恨吗?”
“是啊!恨不得把你娶回家,要你手里拿着的是锅铲而不是洗牙机。”
“无聊。”她口头上娇斥着,但心里却像沾了蜜般,甜上眉梢。
她想,明天要去救国团拿烹饪课的报名表,是该找个时间做厨艺进修喽!
艾宝贝始终信仰着爱情,如果那是生命最美丽的练习,那么她希望能得到最好的成绩。
“我看到男人靠在你的胸前时,真恨不得扭断他们的脖子!”他霸道地说,眼底却掠过嫉妒的凛光。
“你胡扯,他们哪有靠在我的胸前?!我明明是在替他们看牙。”她驳斥他的说法,但心里却暗自窃笑,为自己变成他的附属品而欢欣,恍若漂泊无依的心终于寻到岸边,正前往幸福的航道。
“就怕那些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才怪!男人最怕让女人看牙,就怕我们的技术不纯熟。”她皱着俏鼻,数落时下男人对女人的偏见。
“不见得,我就是慕名而去。”他讨好道。
她轻笑着。“明明就是被安儿骗来的,还说慕名而来?”
他站起身,终于将DVD安装妥当。
“关一下灯,我们来测验机器的功能和影像清晰度。”他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
“不要,我怕黑。”她拒绝着。
她讨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摸索,好像随时会有一只饥渴的兽将她蚕食殆尽,所以她睡觉从不关灯。
“还有呢?”
“怕寂寞,也怕被别人看见我一个人孤单的样子。”
“谁都怕寂寞。”他伸手揽住她的手臂,让她的头倚在他宽阔的肩上,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
“我还怕老鼠,黑黑的、脏脏的,好丑、好恶心。”
“下次,看见老鼠,我替你抓?”
“我还怕蟑螂,尤其是会飞的蟑螂。”
“听说会飞的蟑螂是母的,而且还怀孕。”
“还怕一个人看恐怖片,每当夜深人静时,残余的影像总会让我心里毛毛的。”
“胡思乱想,下次想看恐怖片我陪你。”
“真的?”她难掩喜悦地咧唇微笑。
“嗯。”看到她终于露出笑容,他的心也跟着欢喜。
“我喜欢吃辣,无辣不欢。”
“你脾气这么暴躁,吃辣会容易上火,小心会长很多青春痘。”
“哦。”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下意识摸摸自己光滑的脸颊。
“不过你如果喜欢吃麻辣锅,我舍命陪美女。”
“那要是长青春痘怎么办?”
“我替你挤,我挤青春痘的功力不错。”
这么体贴哦!
“我还喜欢坐云霄飞车、海盗船、自由落体……所有危险刺激的活动我全都喜欢!”
“那不符合健康原则。”
“你该不会不敢坐吧?!”她犹如发现新大陆般,扬声大笑。
他沉下脸,不搭腔。
“想不到我们鼎鼎大名、黑白两道人人害怕的王牌大律师,居然不敢坐云霄飞车?!如果让你的对手知道,那开庭前就拖你上云霄飞车,吓得你两腿发软、脸色发白,就可以顺利打败你了。”她发挥高度的想象力,调侃他。
“胜之不武。”
“好好笑,我要打电话跟八卦周刊爆料。”
“不准你笑。”
“我偏要,而且要笑得很大声!王牌大律师路允玺不只怕看牙医,而且怕坐云霄飞车、怕吃辣。”她卷缩在沙发上,夸张地捧腹大笑。
“再笑我就要吻你喽!”
“咦?”她呆愣着,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只见他的脸庞愈来愈近,浓郁的鼻息轻拂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全身发烫,心也在颤抖。
他想吻她的欲望,就像一只扬翅的蝴蝶,不断鼓动着,终于,俯身攫住她娇笑的唇。
她温驯地闭上眼睫,感官变得更加清晰,感觉到他时而亲吮、轻咬着她柔嫩的唇瓣。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和她醉了那晚的记忆一样,她更加确信,那晚他很不君子的窃香。
良久,他难舍地退离嫣红的唇,就着她迷蒙的眸光,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当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可以抚慰你以前的创伤,却不会允许你再为任何其它人掉一滴泪。”
她反复思量他的话,咬着殷红的唇。“这么独裁?”
“嗯。”吻她的美妙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甜美。
“我也不许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坐直身体,与他对峙着。
“很专制哦!”
“学你的。”她刁蛮地威胁道:“你要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拔你一颗牙,你最多只有三十二次机会。”
“看来我要回去拟好诉讼状才行。”
“去啊!到时候你会从王牌大律师变成无牙律师,威信一落千丈。”
“看来谈这场恋爱非专情不可。”
“没错。”她脑海中浮现他满口缺牙的悲惨模样,逸出笑声。
“玩这么狠?”
“没办法,恋爱智商不高,只好‘学以致用’喽!”她想,笨给他的感觉也不错。
她的心原如一片荒漠,如今开出一朵叫爱情的花朵,因他的回应结出一颗幸福的果实。
第五章
艾宝贝一谈起恋爱,就像男人上了法拉利的驾驶座,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而去,不懂得煞车、不会减速慢行,尽情享受着被风包围的感觉。
她是个靠爱情呼吸的女人,喜欢思念紧紧拥抱她。
恋爱中的她,心情一直都很好,为了讨好路允玺,她什么都愿意做。
为了证明自己拿手术刀和菜刀一样优秀,她买了许多食谱,开始研究如何烹调食物。
路允玺往厨房里探去,关心她的状况。
“你真的要下厨?”
“没错。”
“你以前有下厨的经验吗?”
她抬眸,看到他那没信心的表情,让她更加不服气。“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可以不要当那只白老鼠吗?”
“路、允、玺。”她娇瞋道。
“你要不要先去烹饪班上过课之后,再来下厨?”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气死了!他愈是看扁她,愈能激起她的斗志。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哄劝着。“你知道瓦斯很危险、菜刀很利,还有油锅很烫……”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疼我。”她顺着他的话,笑得极为温柔。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嘛!”他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她打消下厨的念头。
“可是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难道你就对我的厨艺这么没信心?”
“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表现。”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躲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吃我煮的菜。”
“你现在是强迫中奖喽!”他哀怨地垮着俊脸。
路允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开始想把阳台外的灭火器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顺便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保险经纪人,提高房屋火险额。
“拜托!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她撒娇着。“不过是下厨嘛,有什么难的?手术刀我都会拿了,难道菜刀会握不稳吗?”
艾宝贝把他推出厨房。“给我一个小时,我将给你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我给你一千块,你饶过我的胃。”
“路、允、玺--”她拔尖嗓音。
他投降地举高双手,决定要去吞几颗胃药,以防悲剧发生。
回到厨房的艾宝贝,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她握着刀柄,掂掂重量,讪讪地想,这不过是把菜刀,有什么难的?她连手术刀都握得非常完美,这根本难不倒她。
她将鸡放在砧板上,准备今晚的主菜--宫保鸡丁。
“喀!”她用力一剁,刀落鸡飞。
原本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看报的路允玺,突然瞥见有块不明物体朝他飞过来,他连忙闪开,定睛一看--
鸡头?!
他捡起鸡头走进“凶案现场”。
“发生什么事了?”
她干笑着。“没事,不过是我的鸡飞了。”
路允玺把鸡头放在桌上。“你的鸡头在这里。”
“原来古人说‘煮熟的鸭子飞了’是真的,你看,连放在砧板上的鸡都会跑呢!”她尴尬地笑着。
路允玺将滑到餐桌下的鸡捡起来,递给她,倒是那把菜刀,仍稳稳地嵌在砧板上。
“你的菜刀果然握得很‘稳’。”他调侃道。
“我力道使得太大了,稍微练习一下就行了。”她使劲地拔起刀。
该死!绝对不能出糗!可是那块砧板好像和她有仇似的,愈是使劲愈拔不出菜刀。
“我来。”路允玺轻而易举的就将菜刀拔起。
:逼块木材做的砧板太厚了,改天我买一块塑料制的。”
路允玺的额际多了三条黑线。
他最心爱的桧木砧板……抚着砧板那道刀痕,路允玺心痛无比,这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从日本扛回来的上好桧木板。
“也对,这块砧板太厚了,我换另一块。”他将砧板收进橱柜里。
“这刀也不太好,居然有道缺口?!下次我买把金门菜刀还你。”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就算没拿过菜刀,她也知道金门菜刀的声名远播。
“我替你换把刀。”路允玺的心在抽痛,想不到德国最顶级的双立人菜刀也毁在她的手上。
事实证明,她的手术刀握得比菜刀好一百倍以上。
“你再去外面坐一会儿,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路允玺再度被赶出自家的厨房,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在这两个小时里,他不断听到锅盖、碗盘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还夹杂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厨房里没有飘出饭菜香,倒是有一股浓郁的烧焦味,然后,餐桌上终于摆出了四菜一汤。
艾宝贝一脸期待地盯着路允玺,看着他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吃嘛!虽然卖相差了一点,但是味道应该不错。”她微笑着。
他犹豫该从哪一道开始尝起?
这道“据说”叫宫保鸡丁,不过鸡丁看起来比他的拳头还大,叫宫保鸡块还差不多,不妥。
下一道“听说”叫清蒸黄鱼,鱼身面目全非,肉眼难以辨识,还是改吃青菜吧。
“我煮的菜可是靠诚意取胜的喔!”
这盘快炒高丽菜,叶片焦了,但梗却没熟,一看就知道难以下咽。
没关系,她好像还有一道秘密武器--菠菜吻仔鱼汤。
路允玺拿着汤匙舀了一下。“这是……”浓浓稠稠的绿色汤底,上面还缀着白色的吻仔鱼,连他鱼缸里的水都比这碗清澈。
“吃一口看看嘛!我照着食谱煮的,味道应该不会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