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事长!?”男老师站直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
梁珊珀初看到他时,心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但是脑海马上浮起他被一大群女人围着的画面,头便用力的转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个不良少女作弊!”男老师毫不迟疑的回答。他最讨厌这种不喜欢读书、只爱打架闹事的太妹,根本就是浪费教育资源的朽木,怎么雕也雕不成一尊佛!
“不良少女?”雷君毅皱起眉。“为人师表不能这样随便将学生贴标签吧?”
“这……董事长,你有所不知,这个梁珊珀是全校最坏的太妹头,成天带着几个跟她一样不爱念书的不良少女横行校园,她前科累累,已经不是第一次作弊被抓到了,要不是她爸爸是大学的名教授,每次都来学校替她求情,她早就被退学了!”男老师急急忙忙的辩解。
“学校就是教育孩子学好向上的地方,学生有犯错的权利,而我们办教育的人不是应该给学生机会、谆谆教诲吗?一个老师如果也看不起、唾弃学生的话,也没有资格为人师了吧!”雷君毅冷冷的看着他,丢给他一个又大又硬的钉子。
男老师顿时木讷结舌,脸色迫窘。
但他这副传道授业的模样却令梁珊珀嗤之以鼻,飚车当晚他凌厉的狠劲,她可是深深的记忆犹新啊!
“这个学生就由我来亲自辅导。”
“可是……”
雷君毅径自向站在一旁还跩个二五八万的梁珊珀说,“进去把考卷拿出来,跟我到董事长室,由我亲自监考。”说完,他转头问男老师。“这样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男老师连忙点头。他哪敢说不可以,除非他不想在这所学校再教下去。
于是梁珊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教室拿考卷出来,其实她心里高兴得要命,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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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珀坐在董事长室的沙发,考卷就平铺在长长的茶几上。
雷君毅坐在她对面。“那晚怎么不声不响就先走了?”
“哪晚?”她故意装傻。
“还有哪晚?”她是不是在生气?雷君毅摸不着头绪。
“我怎么知道哪晚?”她白了他一眼。
“你在生我的气吗?”向女人问这样的话连雷君毅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话一说完,他在心里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尊严?
“我没有生气啊!你也没有惹我不高兴啊!”她完全忘了他是学校董事长的身份。
“是吗?”他可是在脑子里努力搜寻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
“喂!你把我叫进来这里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她跷起脚,还故意在他面前抖呀抖的。
“你是承认你跟我有私事可言?”他抓住她的语病。“也就是说,其实你的记性还没差到忘记上个礼拜跟我一起飚车嘛!”
“你……”对!她在心里承认智商没他高,但是骂人的功夫可跟她的拳脚一样凌厉。“说话拐弯抹角、满肚子心眼,肠子绕了几百个弯,逮到机会就想整人!”
她不是在说她自己吧?雷君毅又惊讶又疑惑的看着她。
梁珊珀噘起嘴,双手环胸,头转到一边不看他,其实心里很想质问他那一晚是不是有跟哪个他的爱慕者去疯,偏偏又觉得问出口会很没种,因为这好像不干她的事。
很少女人敢在他面前要脾气耶……她真是又悍又可爱。雷君毅真是忍不住又多喜爱她几分。“赶快把考卷写一写,缺考的话可能就没办法毕业了。”
努力压下想质问他的冲动,她从沙发滑下,盘腿坐在地毯上,抓起笔……但是原子笔在空中停了好久,就是迟迟没有落在考卷上。
她右手拿笔,左手伸到桌下,抓着裙摆,想把裙子翻起来看小抄。
可是他一直盯着她瞧,她稍有作弊动作的话,一定会被他抓到。
偏偏她又没有一题会写……她又急又气的抬头瞪他。“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会紧张!我一紧张脑筋就无法思考,脑筋无法思考有办法想答案吗?”
“好,我不看着你,我看报纸。”他拿起桌上的报纸,甩一甩,摊开,遮住他的脸,想也知道她要干么。
梁珊珀慢慢拉起裙子,露出写有潦草字迹的大腿,她有些提心吊胆,一下子拾眼看他,一下子又低眼梭巡大腿上的小抄。
“妈的!”她低咒一声,掀看了两个大腿,居然还找不到答案!
雷君毅装作没听到她的低咒声。
她的手下不是说是必考的重点吗?怎么抄了一大堆只出三分之一,这样怎么可能及格?梁珊珀看着还空着一大半的考卷,心里直咒骂。
“靠……”她咬牙切齿。不及格的话就会被留级,那就是不能毕业!她还要在这学校多待一年?一想到此,她自然口出恶言。
连难听的粗话都出来了,应该是碰到什 问题了吧!雷君毅放下报纸。“有什么问题吗?”
她突然灵光一闪。“你读过管理学吧?”
“我是留美的MBA。”
“MBA?”什么是MBA啊?
见她一脸迷惑,他相信她真的不懂。“企业管理硕士。”
听到管理两个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管理学你是一定读过了!”
“读过。”有求于人时,她变脸变得颇快。
“我问你哦,亨利?费尧的十四项管理原则是哪十四项?”
“怎么?你的大腿上没抄到?”他撇着唇笑问。
她瞪他一眼,咬着牙。
“Divitoin of Labor--”
“Di、Di、Di什么Di啊!”她差点咬到舌头。“说中文!我要是写英文的话,那个欧吉桑更确定我作弊了!”
要人家讲答案给她听,她还挺有要求的呢!“翻成中文……”他必须思考一下,因为他读的都是原文书。“应该是分工吧!”
“应该?”她拾眉看他。“我要确定!你知不知道这科考试对我有多重要,我其它科都顺利作弊通过了,就剩这最后一科,要是不及格的话,我铁定要留级,所以请你也认真严肃的看待这个问题!”
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啊?雷君毅叹了一口气,离开座位,走到她身边,跟她一样盘腿坐在地毯上。这跟平常的他真不一样,他一向是很注重表面功夫。
“第一是分工,第二是权力与责任,第三是……”
梁珊珀振笔疾书,问完这一题还有下一题。
雷君毅边讲心里边想,学校董事长帮忙学生作弊?前所未闻吧!
而她的管理学这种成绩拿到满分,全校师生没有人相信,但也没人敢当面质疑亲自监考的董事长。
第五章
终于让她撑到毕业了,帅呆了!
梁珊珀把毕业证书收到书包里后,对着小飞女们大叫。“走!我们去Happy!”
“可是毕业典礼还没有结束。”
“毕业证书都到手了,还参加什么鬼典礼?怎样,你等着上台领奖啊!”梁珊珀大跨步,却在厕所门口撞到一堵肉墙。
“喂!”她抚着额头,赫然发现站在眼前的就是刚刚上台致词的董事长--雷君毅。
“为什么不良少女都喜欢聚在厕所?”他笑着问道,“是因为厕所的空气特别有味道吗?”
“你才有不良嗜好!”她伸手推他。“一个大男人挡在女厕门口做什么?偷窥吗?你要是敢偷窥的话,看我不打落你的牙才怪!”
雷君毅轻轻拨开挥在眼前的拳头,“我是来找你的。”他可是搜寻了学校大半的女厕了!
“找我?”她的心突地一跳,拳头垂下,手指放开。
手下们看她脸颊微微泛红都觉得很奇怪。跟在老大身边那么久从来都没看她有这种表情啊!
眼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瞧,感受到脸颊上升的温度,梁珊珀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拉开喉咙大叫。“找我干么啦!”
“庆祝你毕业啊!”他温文尔雅的笑道。
耶!真想跳起来大叫,却又不想在手下面前失态,于是她故意摆着一张脸。“去哪里庆祝?”
“随便你想去哪里?”
其它飞女仔听了纷纷兴奋的叫嚷。“我们可不可以跟?”
“好啊!”
妈的,听他这么一说,让梁珊珀觉得自己不是最特别的一个。
“去唱MV!”
“去PUB跳舞!”
飞女们登时七嘴八舌的提议。
“要庆祝我们自己去庆祝就可以了,干么要跟着你啊!”梁珊珀微愠道。还以为他只想约她一个人呢!原来是约谁都可以!
“我可以帮你们付钱。”
“太好了!”飞女们大叫。
“对啊!老大,有人请客就去嘛!”
看到手下们已经对雷君毅流露出崇拜兼爱慕的眼光,她的心情更加乱七八糟。
“又不是乞丐,干么随便让人家请!”
“有人出钱还不好?”雷君毅凝视着她。
“不好啦!”她推开他,生气的大刺刺走开。
“老大……”飞女仔们哀叫,心里觉得可惜,但是老大都走了,她们能不跟上去吗?
她在生气什么啊?“梁珊珀!”雷君毅跟在她身后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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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缤纷的灯光闪烁着,梁珊珀和手下们在PUB里面跳舞喝酒。
雷君毅跟墨非则坐在她们旁边那一桌。
“你为什么不去索多玛俱乐部?那里的设施跟服务比这里好多了。”雷君毅把椅子拉到与梁珊珀并肩而坐。
“索多玛俱乐部很贵耶!我们哪有钱去那种地方。”她身旁的小飞女代她回答。
“我免费招待。”
梁珊珀立刻瞪了他一眼。“索多玛俱乐部是你开的吗?”
他还没跟她说啊!雷君毅扬了扬眉,正想开口承认,却见她站了起来,走向舞池中央,飞女仔们也纷纷跟她去。
“辣妹不怎么理你。”墨非面无表情的挖苦他。
雷君毅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就把冰威上忌干完,然后笑道,“辣妹不辣怎么叫辣妹?”
“从来都见女人对你百般讨好,现在怎么换你对个小太妹万般迁就?”墨非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墨非,像你这种人不会懂。”雷君毅扬起一抹温文儒雅、莫测高深的笑。
“你不要以为我没谈过恋爱。”爱情这玩意他懂的。
“哦?”他高高的挑起眉。“你不是处男吗?”
墨非瞪他。
忽然,只听到舞池传来一阵吵闹,雷君毅望去,“出事了!”
梁珊珀把一个男人过肩摔撞翻了桌子,他的同党抓起酒瓶往桌沿一敲,登时玻璃酒瓶破了一半,被摔的男人像头猛兽冲了过来,她伸手一挡,手臂立刻被划伤,血流如注。
“靠……有够痛!”她抱着受伤的手臂,痛苦的咒骂。
对方人多,小飞女们个个奋力抵抗却还是被人制住,最主要的是,有人亮出了枪。
见对方掏出枪指着她的头,梁珊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突然,枪声响起,却是拿枪的男人惨叫倒地。
随后,她睁开眼睛,只见男人倒地后,雷君毅跟墨非两个人身手利落的和那群人打了起来。
哇!没想到雷君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拳脚功夫居然这样好、这样出神入化,连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尖叫,叫他偶像!
雷君毅和墨非以寡敌众的打倒了一群人,博得了众人的掌声,但是当枪声四起时,所有的客人都抱头尖叫、争相逃窜,只剩下梁珊珀还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然而,对方就算拿出枪来暗算也改变不了战局,反而被修理得更惨。
雷君毅见对手倒了一地,已无力再反抗,焦心如焚的冲到她面前,看到她血流不停的手臂,连忙一把抱起她。
“你干么?”
“送你去医院。”英气的眉忧郁的交结,他担心又紧张她的伤势。
“我自己用走的就可以了。”她看到好多好多人都在看着他们。
“我怕你失血过多会晕倒。”他冲到门口的时候,警察大队的人马刚好赶来。
警方人员挡住他们的去路。“我们接到报案--”
“让开!你们没看到有人受伤吗?有什么事先送医再说,送医后自然会跟警察做笔录!”雷君毅怒目横眉的大吼。
看着梁珊珀手臂的鲜血一直流个不停,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思跟空闲向警察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梁珊珀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连带要算上这些延误送医的警察一笔!
警察看到受伤的粱珊珀,立刻招来随之而来的救护人员。“把这位小姐送上救护车!”
这时墨非带着一大票人来,其中还有个律师。
“我是索多玛的法律顾问。”律师拿出名片,手指着雷君毅。“这位是索多玛俱乐部的负责人,他全权委托我善后事宜。”
在他怀中的梁珊珀瞠目结舌。“你是索多玛俱乐部的老板!?”
此时警察让出一条路,救护车开了过来。
雷君毅把她送进救护车内的担架床上。“别说那么多,先处理你的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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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做完笔录后便走出拉帘外,梁珊珀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瞪着雷君毅。“你是索多玛的老大,你居然一直都没说!”
“因为你没问。”他坐在病床旁边。
“谁会想到你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样会是黑社会老大!?”
“我暗示过你很多次了?”他一脸是你自己笨要怪谁的表情。
“什么时候?”
“你以为你几次化险为夷是因为谁?”他笑问。
她皱眉想了一想,然后才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哦!原来那些跳出来帮我的人都是你的手下!?”
他微哂。“不然还会有谁这样帮你?”
她沉吟半会儿,接着心跳加速的问,“你干么帮我?”
他耸了耸肩。
“我忘了你保密功夫到家了。”她讽刺的说。
“对了!你怎么会跟那群人杠上?”
不说不气,经他一提就更气。“我看到他们之中有人趁女生不注意的时候,在杯子里面下药!我去阻止他们,就一言不合的打起来啦!”她肝火旺盛的说。
“你没看到对方有一大群人吗?”她的正义多到蒙蔽了她的眼睛了吧!
“看到是看到,但是如果不管的话,让那些女孩子把酒喝掉,她们一定会被欺负。”她怎么可以坐视这种邪恶的事发生?
“你不怕把小命送掉吗?”他盯着她包扎好的手臂。“这次砍在手上,下次很有可能就抹在脖子上了。”
“遇到不平的事就该跳出来,哪管得了那么多。”
雷君毅正想开口,却有人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可以出院了。”医生笑道。
“没什么后遗症吧?”雷君毅问道。
“别紧张,只是皮肉伤,一个礼拜后回来拆线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