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简南勋听了好满意。
“这样啊……”徐芳仪笑得勉强。这有说跟没说一样嘛,真笼统ㄟ。
“叶小姐说得好极了。”简聪毅大大赞同。“哪个爱起来不是这样?说不出哪一点,讲不出为什么,我看你们两个很配。”
厚!徐芳仪瞅向老公,笑得这么开心,几张音乐票就被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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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时我很快乐,分开时觉得好难受,从没人给我这种感觉。嗯……我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回程车上,简南勋一脸洋洋得意的,重复着夏眠先前说过的话。
“我给你更深刻的感觉!”夏眠掐他大腿。
“你掐,今晚表现这么好,你爱怎么掐就掐。”简南勋皱着眉,咬牙忍痛。
“哦~~我捏!”她眼睛一亮,改拧他的手臂。
他坚强驾车,不生气、不生气。“你尽管用力,但我怕你的手会痛。”
她笑打他。“因为你的肌肉很硬吗?我检查检查……”不捏不掐,改在他胸膛肚子乱摸。
“夏眠……”他嗓音变得低哑。“等一下,我先开到偏僻的地方。”
“不是要回家?”她住手,困惑了。
“欸?你不是想跟我……”他挑挑眉。
夏眠懂了,捶了他一下。“我哪有?”
“那摸我干么?”他表情正经,说着限制级的话:“我们今天去当车床族,我们来体验一下什么是车震。”
“你你你你……”夏眠口吃。
“你喜欢阳明山还是林口?你选一个。”
她笑着扑去勒他的领带。“我选八里,把你丢海里,喂鱼~~”
“原来你喜欢在沙滩。”他哈哈笑。
“简南勋,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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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当夏眠睡熟了,简南勋下床,到书房打电话给母亲。
可怜的徐芳仪,睡得正好,被电话吵醒。一听是儿子,还大半夜的,她慌张地问:
“发生什么事?”
“妈,怎么那么容易紧张啊?我只是打来问问你对夏眠的看法。”简南勋笑了。
“现在?”电子钟闪着时间。“两点?!”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是等夏眠睡了才打。”
“是喔。”徐芳仪抓了睡袍,溜下床,走出房间。“就这么急啊?妈的意见你几时在乎了?你不是警告妈妈,不管怎样都要答应?”
听出她口气酸溜溜的,简南勋呵呵笑。“妈,你不喜欢我还是要娶她,但要是有你的祝福,我会更踏实。”
还是挺重视她这个妈嘛!徐芳仪暗暗窃笑。“喔,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我说她不好,你会不高兴的。你一不高兴,就个把月不理妈。”徐芳仪在沙发坐下。
“妈,今天你也看过她了,你不觉得她很好吗?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也聊得挺开心。”
“嘻,妈相信你的眼光。”徐芳仪靠着沙发背。
“那么,你对她还有什么不满?”他下希望结婚后,母亲跟夏眠处不好。趁着夏眠睡熟了,他想运用他的好口才说服母亲。
“乖儿子,说实话,夏眠比妈想象中还好。”
“是吗?太好了。”他放心了。
“是啊,她有礼貌、有气质,人说相由心生,我瞧了她整晚,越看是越顺眼。妈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她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讲话时眼睛敢直视对方,这代表她正直,用餐时懂得照应我跟你爸,帮我们盛饭舀汤,这表示她很细心,只是……”
“怎么?”
“妈只担心一点。”
“哦?哪一点?”听起来已经没问题啦?
“当初她答应跟许伟哲结婚,又忽然甩掉人家,很快地又跟你交往,妈怕你们结婚后,哪天她也突然……”
他叹气。“妈,我实在不喜欢谈她过去的事,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说出来。“这事夏眠跟我谈过了,跟你知道的不一样。”
“哦?”
“妈,你只听你那位朋友的说法,事实怎样,你又不清楚。”
“对,但是你说要我别问她的。”
“当然,我不想让她难堪。”他低声解释:“妈,这事夏眠跟我说过了,事实上是他们交往后,夏眠觉得不适合便提出分手了,但他一直不接受,还不顾她的意愿,在公司跟她求婚,夏眠怕他难堪,才先收下戒指,然后私下归还。这些事,她后来都跟我说清楚了。妈,她很为人着想,不觉得她很善良吗?”
“她没答应跟人家结婚?”
“是,她也很懊恼,为了顾虑许伟哲的面子,最后落得大家都误解她,以为她三心二意,辜负许伟哲。但其实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她从没给他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怎么可以怪她无情?”
是这样?徐芳仪沉思着,又问:“她这样说,你就相信?你求证过?”
“嗐,我干么求证?我爱她,从她嘴巴说出来的我都信。”他不高兴了。“难道你要我怀疑自己心爱的女人?妈,你儿子当经纪人这么久了,什么人没接触过,我不会看人吗?她有没有说谎,我会看不出来?”
“嗯……”徐芳仪思量儿子的话,确实,叶夏眠这人看起来挺细心的,不像轻浮、会戏弄人家感情的人。为了来拜访他们,还特地做杏仁片,带音乐会的票券送他们。她如果不重视儿子,就不会这么认真……徐芳仪动摇了。
“妈,怎样?你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还讨厌她吗?”
徐芳仪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打算几时结婚?”
一提起这个,简南勋活力都来了。“月中我有空,打算先去法院跟她公证,我们要去巴黎度蜜月,回来后等有空了,再补办酒席。”
“你说什么?什么法院公证?唉呀呀,你这不孝子!”徐芳仪本来答应了,这会儿大发脾气。“我养你到这么大,你结婚竟然要跑去公证?你们眼里有没有长辈?太可恶了!”
“会补办酒席啦,你儿子想先去巴黎度假嘛。”
“是她的意思吗?嗄?你们年轻人做事从不考虑长辈,养你们都白养了。”徐芳仪发飙了。“反正我们老了,你们不看在眼里了,我们双方家长也不用见面了,是这样吗?”
徐芳仪火气一来,也不管三更半夜,在那头霹雳吼。
简南勋乖乖听训,待她喘气时,赶紧插嘴说:“妈,我还忘了说,夏眠昨天给我好多张巴黎饭店的折价券。”
“很好啊,你们干脆住巴黎,不必理我们。”
“妈,她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什、什么?”徐芳仪好错愕。
“她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她有折价券,她人脉好,机票也可以打折。”
“真的?她这样说?”徐芳仪心里暗爽,嘴上却说:“我哪敢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啊,我们岂会那么不识相?”
简南勋哈哈笑。“妈,她说她难得放假,也要带她妈妈去,你们一起去啊。”
“她要带她妈去?”
“是啊,她爸很早就过世了,难得休假,剩妈妈一个人在台湾她不放心,所以想带她妈妈一起去嘛。”
徐芳仪笑了,她骂儿子:“你看,人家比你会想,人家多孝顺,你几时出国想到我们了?”
“OK,明天就帮你们订机票。”
“真的?真要让我们跟?”徐芳仪好兴奋。巴黎ㄟ,很久没去旅行了。
“是,到巴黎你跟爸要买什么,儿子付钱。好不好?”
徐芳仪在那头欢呼,简南勋听见她冲去跟父亲吼:“儿子要带我们去巴黎!喂,你起来,你听见没?儿子要带我们去巴黎……”
简南勋挂了电话,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他知道母亲对夏眠没有偏见了。
尾声
简南勋回到房间里,他停在房门口,看见月光自窗口筛进来,映着夏眠的脸。
她躺在他的床上,在他白色的枕头间酣睡。在属于他的地方,她睡得像个天使,不知道她有没有作梦呢?
简南勋上床,掀被挨着她躺下,揽好被,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闻到她常用的香水味,他挪挪姿势,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她的头发痒着他的下巴。
好幸福……他心满意足,抱着可爱的夏眠。想到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那时她在他身下,他们的身体紧靠在一起,他埋在她深处,当她高潮时,她攀住他的背,激动地喊出声。
那刹,他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隔着皮肤,撞击着他的胸膛。一直到现在,简南勋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样感动着。
从前和女人做爱,总也尽兴令双方满足,不同的是,唯有跟叶夏眠做爱,他会刻意勃住自己的欲望,会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的渴望,会先去关注她的感受。
直到他令她得到高潮,他才会甘心释放自己;要先确定她满足,他才令自己满足。
对男人而言,欲望似乎总跑在爱情前面。或者这就是为什么,他跟以往每一任女友都无法交往长久的缘故。原来,当真爱上一个人,他反而会懂得压抑。稍稍压抑自己的欲望,先满足她的欲望。稍稍压抑自己的个性,先来包容她的脾性。
以前他唾弃为谁改变,直到遇见夏眠。在爱的注目下,一向自大的他,竟也会有感到卑微渺小、惶恐懦弱的时候。
在留住爱人的前提下,他学会忍耐、迁就、妥协与让步。他学会为她着想,而不总是为自己打算。他乐于付出关心,他吝于保护自己,而他换得的收获是,那一点一滴累积的满足和感动。
这都是过去他所没有的感受,都是夏眠出现后的改变。
他低头,亲吻她的耳朵,听见她无意识的叹息,她伸臂揽他。同时他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他翻身潜入被里,拨开她的睡袍,寻找她最柔软饱满的地方,将脸埋伏在那里,下身燥热,想埋进她身体里,可是她睡得很熟,他不忍心吵她。
于是他只是将脸埋在她胸脯上,忍耐住欲望,只是安静地听她心跳,一下、两下、他想做爱,他渴望高潮,贪得无厌,想一遍遍探索她的身体。
他脑袋有几十种欢愉的姿势,他熟记她身体最敏感的每一处。他知道吻她的腰后她会呻吟,他知道吻她的耳垂最教她兴奋,他还知道当她兴奋,轻微地勒扯她的头发,再深深地进入她,这会教她快乐又疯狂。
然而这时候,夜这么静,他发现,就这样静静地贴着她的胸脯,听着她的心跳,他的心便盈满感动,他身体安分,他心中有高潮--一种安静的,叫作幸福的高潮。
不需热情的前奏,不需繁复的步骤,只要拥着夏眠,他的灵魂便来到高潮处。他拥有这个女人,愉悦着,她也愿意拥有他。
往后他们将一起经历人生,经历各种高低潮。不管快乐悲伤,抑或得意失意,他想,他都要跟她在一起,要一直一直与她走下去……
为此,他要常常让她快乐,哄她开心,要教她欲罢不能,心甘情愿地巴住他不放。
于是,在宁静的午夜时分,他抱着夏眠,迫不及待地计划起他们的旅程--
他要订巴黎最棒的餐厅,他要带她去最浪漫的咖啡馆,他要……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墙上挂钟,分针秒针答答走,月光也悄悄地溜了。房间漆黑,轻轻响着他们的呼吸声,他睡在她胸前,他作了个梦。他看见夏眠穿着他送的高跟鞋,急急地从他面前跑过,不知要赶往何处。
“夏眠?”他拉住她。
她转身,一脸惊讶,然后灿笑地问他:“你在这里?巴黎呢?”
他微笑地说:“我带你去。”
夏眠听见简南勋的梦呓,醒来了。
咦?她掀被,看见他竟趴在自己胸前睡沉了,她笑了,跟着又见他闭着眼,嘴却在笑。不知他梦见什么,竟然笑得这么开心。她的指尖轻抚着他的脸,觉得他睡着时真可爱,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
她不知道简南勋梦见她了,她不知道简南勋除了白天想她,连在梦中也想。
夏眠揽被将两人密密盖住,双手搂抱着他,合眼,又重回梦里。
他们都到梦里去了,挂钟里,分针秒针忙于追逐着彼此。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衬着恋人的呼吸,陪夜色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