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那么近说话吗?”她强迫自己开口打破这魔力,却无法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沙哑、性感,充满着邀请。
“你在发抖,我得保护我的客人免于感冒。”他很满意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还好不是只有他一人受这魔力所摆布。
“我不冷,”她清清干哑的喉咙,“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就怎么样?”
“就阉了你,还不放开!”
“哇!好凶,小魔女发飙啦?”他佯装害怕的哇哇大叫,“好吧!但我有一个条件。”
看他贼贼的双眼,不怀好意的一笑,明知不该答应他,她却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允。
“亲一个。”他活像撒娇的三岁小孩似的要求。
“你……你……”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你害羞啊?好吧!那我亲你好了,”说得好像他很伟大似的。“我可不担保会亲哪里喔。”他的贼眼从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而后下滑至她的胸口,令关彤全身一热。
“好,我亲。”迫不得已,她只好做出最“好”的选择,“把眼睛闭上。”
江毅顺从的迅速闭上眼,弯腰等待着。
她看了看他期待的嘴,轻轻的在他右颊上印下一吻,而后趁势飞快的逃离他的怀抱。
虽然跟心中所想差距很大,但他还是笑笑的放过她。
“太复杂的菜我不会做,委屈你吃蛋炒饭如何?”见她皱眉,他立刻问:“你不喜欢吃蛋炒饭?对不起,要你和我一起吃饭,却只能给你蛋炒饭,我本来想说上餐馆吵吵闹闹的,所以就想亲自下厨,却没想到……”他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这窘样,她突然一笑,“既然你只会蛋炒饭,那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你确定我不需要准备胃药?”见她笑开,他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不需要,你需要的是先叫好救护车。”她的幽默使整个空间都活跃起来。
两人开心的准备食物,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怒气冲天,只有笑声还有彼此争夺“煮控权”的闹骂声。
好不容易,一盘盘美味的食物终于端上桌,由于猜输拳的江毅不能插手煮菜,只得乖乖的摆餐具并处理善后,可是他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每当关彤端一盘食物上桌时,他总是“哇”的一声,不断赞美,说自己有多幸福,而她则被他的称赞惹得娇羞脸红。
当她最后端上一盘沙拉,他便迫不及待的拿起叉子,向一盘色香味俱美的义大利面进攻,还佐以香浓的蔬菜玉米浓汤,看他的吃相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但关彤却感到很幸福,她从没做饭给男人吃过,所以不知道那饿狼似的吃相会带来这么大的成就感与满足。
最后的甜点是江毅冰箱里的鸡蛋布丁,她不过将它倒扣在盘中,加上草莓果酱和罐装水蜜桃,立刻变得精致可口。
将所有食物吃得盘底朝天后,他满足的啜了一口葡萄酒,“天啊!没想到女强人的你,手艺这么好,简直是稀有动物,我应该把你绑回家的!”
关彤试图忽略这话的暧昧,敛眉微笑,“不管你拍再多的马屁,一样逃不过收拾善后的命运,所以,省些口水去洗碗吧!”
“用口水洗碗?”他做最后的挣扎。
她给他一记白眼,看着他乖乖的起身收拾碗筷,她缓缓踱至客厅,停在之前就吸引她的书柜前,浏览他的藏书,才知道原来他的兴趣广泛,从天文、地理、经济至感性的图画大全、文着小说。
她抽一本书出来,《吻了五个世纪》?她呆愣住。她没看错吧?他连这也看?是谁说从一个人看什么书就知道这人的个性,那阅读广泛的他又有着怎样的个性?一个会看浪漫小说的男人所持的感情又该是何种面貌?
她突然想到他们之前差点擦枪走火的火热场面,不禁脸色泛红。
“你要吗?”江毅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关彤整个人跳起来,双颊飞红的看向他。
他正端着两杯咖啡,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原来是咖啡,她还以为……她在心里暗骂自己蠢。
“你很容易被吓到。”他做个结论。
“你还说,自从认识你,我被吓到的次数足以跃升金氏纪录。拜托你,下次出现别静得像好兄弟似的,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她连珠炮的发难,害怕他知道她刚才心里在乱想什么。
“对了,原来你会看罗曼史啊,不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你吗?”她拿高手中的书。
“谁说男人就不能看罗曼史?你以为只有女人才对爱情有需求吗?其实看浪漫小说的男人比比皆是,不过是有些女人自以为只有女性才懂得至死不渝的爱情,其实,有许多罗曼史、情诗都出自男人之笔,其细腻、多情绝不逊于女性,否则世上伟大的爱情著作《罗密欧与茱丽叶》又怎会出自莎士比亚之手。”
江毅的侃侃言谈让她为之语塞,第一次她的伶牙俐齿派不上用场,只能深深为他的风采着迷。
“不好意思我太严肃了,呐。”他将咖啡递给她,缓和气氛。
“不,是我存心不良,本想给你难堪,不料反而是自己度量太小。”
江毅讶异她竟能勇于承认,通常女人总是死鸭子嘴硬,非证明自己是对的,她的坦白让他心底升起一丝欣赏。“很难得,我们第一次和平相处,没想到你满好相处,也很有趣。”
“有趣?怎样也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哦?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你是所有女同事最爱谈论的话题。”见他没有插嘴,她继续说:“不管是身世,兴趣、偏好,就差没有你的照片在公司流传,简直像极了偶像明星,这才有趣。”
“我这么有魅力?”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没有人能逃过你的魅力。”
“那包不包括你?”他的眼迸出锐利的光芒,似在试探他的猎物。
关彤逃开他的目光,调笑道:“不差我一个,我早已过了爱作梦的年纪了。”
“你那年纪都作些什么梦?”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垂下目光,黯淡的想起自己的童年。即使作恶梦也不会有人理,她能作什么梦?她唯一的梦已经粉碎了……
“在育幼院的小女孩,是否也期待她的白马王子翩然到来,为她带来爱与希望呢?”他试探而大胆的说出惊人之语。
“你调查我?!”关彤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不,猜的。”江毅缩近彼此的距离,低头凝视她受惊的双眼。
事实上是他派人去查的,他也才知道她当初知道育幼院企画案时,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很抱歉,没奖品,以后少做这种无聊的猜测,小心用脑过度,早生华发。”
江毅轻笑,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热力侵袭着她全身,“谁说没奖品?你就是最好的奖品。”
说完,他便侧头印上自己的唇,品尝她甜蜜的芳唇,左手轻揽她的腰身贴向自己硕实的身躯加深这个吻。
关彤从不知道一个吻可以点燃心中的火,可以如此摄人魂魄,他的吻侵略中带着温柔,狂野中带着热情,似要敲开她的心扇,不断的占领她的心。
像隔一世纪之久般,江毅恋恋不舍的离开芳唇,低头看着脸色潮红、娇喘连连的佳人,欲望窜进体内,身上的某个部位迅速起了反应。
她也感觉到那男性象征正抵着她小腹,从那不断散出的渴望席卷她所有感官,看到、闻到、感觉到的全是他独有的男性气息,望着他的唇,想被他占领的渴念不断升高,身体中有某种力量催促她满足自己所有的空虚。
他只看一眼她眸中的情欲,便像野火燎原般肆虐彼此的热情,他低吼一声,旋即吞噬那两片红艳芳唇,抬手覆住她小巧浑圆的胸部,感受她胸下澎湃激烈的撞击和自己互相共鸣,迫不及待的拉出衬衫,溜进美丽的蕾丝罩杯,轻揉她的蓓蕾。她忍不住轻叫出声,扬起他更炽热的欲火。
一股既痛苦又甜蜜的感觉在她体内纠缠,在他的爱抚下,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好陌生,却又如此熟悉,理智告诉关彤要推开他,但却不由自主的抓紧他,希望他解开她身体的秘密之火。
“哦!天啊!我的小魔女,你尝起来是如此甜蜜,令人着迷。”江毅在她细致的颈项印下点点轻吻,舔舐她柔美的耳弧,吸吮她的耳垂,让她不住轻颤,星眸半闭,娇声轻吟。
“我想和你做爱,从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你,你的一颦一笑,你的坚强、独特,不断在我心中深烙。说好,成为我的女人。”他低声乞求,知道只要自己稍加坚持,不断引诱她,便可以一偿宿愿,但他希望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而非臣服在欲望下。
他的话一字一句敲进关彤的心,理智一点一滴回流,她赫然发现自己的衬衫钮扣不知何时已解开,酥胸敞露,她羞红的拉紧衣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浮。
江毅叹了口气,看穿她的羞窘,抬起她的下巴,“别觉得羞愧,真正惭愧的是我,但它是如此美好,我无法因此而对你说对不起。”
看着她手指不灵活的和钮扣搏战,他抬手替她一一扣好。一种莫名的亲密感在两人心中蔓延,随着拉拢的衣襟,他的目光对她的肌肤做最后的巡礼。
“别否认我们之间的吸引力,让它顺其自然好吗?”他的头发微乱,神情有一股乞求。
但关彤无法卸下心防,望着他俊美的脸,胸中有一股刺痛。她真有这命可以拥有他吗?他说被她吸引,渴望和她做爱,不是渴望和她拥有爱情。但性不是爱,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等激情一过,他还会被她吸引吗?
而她呢?她能只和他拥有激情而不爱他吗?天哪,为何他要的是她缺乏的?是她无法给的?若他发现他的需要无法被满足,他是否也会掉头而去,另寻他欢?
不,她不能再受一次伤,她无法承受再一次的鄙弃,更重要的是,她无法承受他嫌恶、不屑的眼光。
她痛苦的抬眼,“不,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你……”
“谢谢你的招待,夜深了,我必须回家。”不待他说完,关彤像逃命般冲向门口,直奔而出。
惊愕的江毅只能呆楞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她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想真心以待、想探索芳心,竟惨遭滑铁卢,要不是他清楚自己的魅力,否则他还真以为她是嫌他配不上她。
闭眼感受那股欲火还在体内燃烧,他咒骂,“假绅士,你还指望别人颁奖给你吗?白痴。”
关彤,你逃得了吗?这火是你点的,自然得由你来扑灭。
第四章
关彤匆忙的冲出计程车内,不顾倾盆大雨,一口气冲到江氏企业办公大楼。
可恶!从未迟到的她,今天却破了戒,这都该怪江毅那个混球,昨夜在梦里侵袭她,害她一夜没好眠,才会引发这一连串的“意外”。
“等一下!”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了,她不顾形象的施展她的“飞毛腿”奔向电梯。
呼!幸好赶上了,要是晚一步,恐怕要等很久。
吁口气的她发现有双带笑的双眸正注视着自己。
他在看什么?她认识他吗?
“好敏捷的身手。”男子低沉的声音含着赞许。
关彤尴尬的回以一记微笑。
“我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吃饭吗?”
男子大胆的邀请,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没想到竟有这么直接的人,但他全身散发着自信,让人很难说不。
“我不跟陌生人吃饭。”
“当!”此时电梯门滑开,有人走出电梯,打断他的回应。
“褚天华,我的名字,而且,我们不算陌生人,小魔女。”
关彤被他亲昵的“称谓”吓傻了。怎么可能昨天才从江毅那家伙口中说出的绰号,今天就流传到这个陌生人的耳里,江毅不像广播电台啊!
“就这样,中午我来接你。”这时电梯“当”的一声,门向两侧滑开。“你到了,加油!拜。”
呆滞的走出电梯,关彤瞪着那缓缓消失在电梯门后的笑脸,足足有五秒钟的时间,还不能意会刚刚的谈话。
褚天华?他是哪儿蹦出来的葱?她满腹狐疑的走向办公桌,没一会,这些问号全被沉重繁忙的工作给丢在脑后。
一整个早上,她一直在为育幼院的迁移问题伤脑筋,终于,在她的软硬兼施加死缠烂打下,某寄宿学校才答应租借教室房舍,虽然地方不大,但已足够。
“关彤,内线。”隔壁的女同事帮她代接电话,她小声补充,“是总裁。”
皱一下眉头,她慢慢的拿起话筒。“喂!”
“带着育幼院的企画案,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话筒那端江毅公事化的声调带着命令,不待她反应即收线。
什么嘛!活像皇帝召见臣仆似的。不理会其他女同事充满好奇的眼光,关彤收拾几个文件夹,即步入电梯来到总裁办公室楼层。
“哈罗!晴诗。”她向正在打文件的林晴诗打招呼。
“嗨!请等一下,”她拿起话筒,按下内线。“总裁,关副理到了。”
关彤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觉得好笑。这话听起来真像太监在喊:大臣觐见。唉!实在不能怪人家,谁叫她三番两次直闯总裁办公室,还好晴诗没真的因此而被辞职,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要拿什么养人家。
“你可以进去了。”林晴诗歉然一笑。
“谢啦!”她回她—朵笑容,仿佛在说“我了解,应该的”。
进门前,她抬手在厚实木门上敲两下。
“进来。”门后传来简洁有力的命令。
关彤两眼一翻,推门而入。不知是不是犯冲,他的一言一语在她耳中听来就是这么刺耳。
“你找我?”步至他桌前,瞪着他未曾抬起的头,她心中不满又升高了一些。
“嗯。”他抬起头,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又命令,“坐。”
关彤强自压下心中那股酸涩的落寞感……落寞?她微蹙起眉头。自己干么一副失落的花痴样?
“我已经找到育幼院暂时可以居住和上课的地方了,也已经安排他们搬迁的日期;而拆建工作的发包商也正在进行,相信等他们一旦搬迁完成即可开工。”她不等江毅开口,想一报告完即要离开,所以她仍站立在他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