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好痒。
“我跟张嘉芯断得很干净,你放心好了。不过她女儿还小,需要稳固一点的事业基础,所以在范围内,我帮她点忙。”
果然他下午的预感是正确的,当卜攸郁匆匆忙忙转身上楼,神态极不自然,所以他晚上便过来看看。幸好他小心谨慎,赶得上第一时间消灾灭火,不然这女人可能又来个无声无息的断绝往来。
“是吗?”卜攸郁开始玩他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你真是满好心的。”
“我本来就是善心人士,不然怎么跟你在一起?”
“什么意思?”卜攸郁放下钮扣,抓起领子,昂首质问。“你以为我没人要吗?”
“你的思想真是悲观!”温煜明啧啧有声。“我在称赞你又善良、又可爱、又亲切、又香甜可口。”
卜攸郁本来听的频频点头,不过最后一句实在太不像话。
“我又不是蛋糕。”
“你确实是蛋糕。非常好吃的奶油蛋糕。”
温煜明神秘一笑,笑得卜攸郁胆战心惊。
“因为我尝过。”
他开始细细品尝,以缓慢的、令人发慌的速度。他最喜欢她小巧的耳朵,所以从绵细玲珑的耳垂开始,像珍宝含在嘴里吸吮,嗅着她颈间清新恬淡的少女馨香,于是他性感的唇就像蝴蝶,按照动物的官能,在她芳香的肌肤上顽皮的穿梭、停留。
卜攸郁回神时,人已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瘟疫在她上方,用着一双很狂热的眼睛盯着她。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似乎很美味。
“你的吃相好野蛮。”卜攸郁嘟着嘴,点点他唇。
“还有更野蛮的。你准备好了吗?”他更逼近她。
卜攸郁满脸通红。“你真的想做?但听说第一次很难过耶!”
“个人际遇不同,不做做看怎么知道。”
“但是做了一次,以后你岂不是想常常做?”这样很容易曝光的。听起来很危险。
“谁叫你引狼入室,规定我们只能在房问里约会,房间是很危险的地方,没听说过吗?不过,说不定以后是你想常常做,那我会很乐意配合。”
耍嘴皮的结果,就是胸上挨了一记。
“呜!你顶的真用力。”
“说好喔!这是你诱拐我的。”虽然很小人,不过后遗症的责任归属要事先讲好。
“当然,在面对双方家长时,比较好的处理方式应该由比较厉害的一个承认。”瘟疫看看手表。“你又浪费了我五分钟,待会儿要赔给我。”
“爱计较的猪。”卜攸郁捏他直挺好看的鼻子。从小她就觉得他这管鼻子长得很骄傲,又挺,又直。但她现在觉得真好看。
“我是猪,你也是猪。爱讲话的小母猪,现在闭上眼睛好吗?”
“为什么?”居然叫她小母猪,真难听。
“因为我要吻你。”
再也没有人说话,除了温柔与撒娇的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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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真安静啊!
小母猫依偎小公猫的脖子上,两猫脖颈交缠抚挲。
“喵!”是呀!真好!希望没有人再来吵我们了!
小公猫舔舔母猫的指爪。
窗里窗外,春光无限旖旎。
天有不测风云
卜攸郁非常心虚,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姊姊,连跟小弟讲几句话都会紧张。
前面是卜小鲛的房门,她就是提不起勇气敲门。
“喝!”
门突然打开,卜小鲛黑着脸注视她。
“小………小鲨鱼,我……我找过亭姐,但……”
卜小鲛一把拉她进房间,吓了她一跳。
“别在门口说,万一被爸妈听见,又麻烦了。”卜小鲛点了烟,一脸很想不在乎,却又烦躁的把烟拧熄了丢垃圾桶,然后又点。“她怎么说?”
怎么说呢?好为难。
卜攸郁想想昨晚温煜明的建议,他建议直接把最冲击的事实告诉受害者。很狠,但他说解决感情问题这样最有效。她打横了心,豁出去了。
“我们坐下来喝茶,我就问她,结果她说,你们的秘密交往因为她年纪到了,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所以她决定跟你分手。”
“什么意思?”卜小鲛非常愤怒的捶桌子,声音之大,让卜攸郁都不自觉的倒退三步。
“就是她也不想再恋爱下去了嘛!也许她想结婚,或者想找个稳重一点、可以了解她心事的人。你想想,你在学校有那么多活动,有那么多同学,她公司里能谈心的也没几个呀!如果你忙得都不见踪影,她当然会觉得寂寞,没有安全感,或者她觉得你们的生活根本搭不上,会想分手也是当然的喽!”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结论。
事实上,跟温亭谈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她什么也没听出来,根本不晓得两个人的问题在哪里。她基本上觉得没有问题啊,但是,瘟疫就不同了,他听完她叙述两人的对话,就分析出这一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现在搬出这一套,好像满有震撼力的,因为小鲨鱼听的动都不动,楞在原地,连烟都掉了。看来,应该是点到问题的重心了吧!
瘟疫真是厉害!
“没有安全感吗?”卜小鲛一屁股跌坐在床。“我一点都没想到。果然还是年龄的关系吗?”
“现在想到也不迟啊。”该是做姊姊的表现长者的智慧的时候了。“我想她只是需要你的表示,去跟她说明白,她就不会对未来感到那么迷惘,那么悲观了,那你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情人之间就是要坦白,才不会因为小小的误会,变成大大的悲剧。别灰心,我一定支持你。而且,亭姐还是很爱你的,不然她干嘛这么伤心跟你分手呢?是不是?”真是感人。
她自己都感动得不得了。瘟疫真有一套,这种肉麻又煽情的励志对话也想的出来。
不过,一番话后,卜小鲛却沉默好半天,半声不吭坐在床上发呆。
卜攸郁久久等不到回应,不免开始提心吊胆,这时有点怀疑温煜明的说法到底恰不恰当。
会不会适得其反呢?嗯!她愈想愈不妙,觉得自己可能太信任瘟疫了。
“谢谢,我会找她谈谈,应该会没事的。”卜小鲛抹抹脸,站起来。“倒是你,你跟瘟疫怎么样?搞好没有?还是那么别扭吗?”
“没……没事,就……那样啊!能有什么事?”怎么话锋一下转回她身上?唉!她好心虚。
“说话吞吞吐吐,肯定有鬼。”
卜小鲛突然逼近,卜攸郁猛然后退。
“对别人说教很容易,但自己也要做到。既然喜欢人家,就要坦白一点。”
“什么跟什么?不懂。”卜攸郁赶紧转头,生怕自己的心虚被看出来。
“别装傻,你喜欢瘟疫,瘟疫也对你很有意思。你干嘛这么别扭呢?就交往嘛!还是,另有隐情?”
卜小鲛要去扳她的脸,急得卜攸郁躲来躲去。
“我的事你不懂,别管啦!”
“嗳!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是姊弟呀!你帮我这么大忙,我当然也要帮帮你。”
愈看她躲,卜小鲛就愈想捉弄她。他老姊很少这么正经,神智又这么清楚,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也让他真的很怀疑。
“小妹呀!有人找你,快下来。”
楼下传来卜妈声音分岔的叫喊。
“老妈怎么了?吃东西梗到了吗?这种声音。”卜攸郁打开房门往楼下喊。“谁呀?”
卜小鲛打开窗户往外看,面色凝重。
“老姊,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什么?”卜攸郁跨出房门的脚又收回来。
“这个看起来很难对付。也许你该通知瘟疫。”
卜攸郁狐疑地看他,不知道他说什么。她干脆也趴到窗边。
嗯!是满麻烦的。
张嘉芯带着女儿站在楼下要求见她。卜攸郁静静看着,不发一语。
卜小鲛看了她倔强的眼神,叹口气。“我想你大概不会找瘟疫,那我陪你吧!”
还是没回应。
“不然,带把枪吧!把这对母女干掉就没事了。”他觉得他老姊又要逞能,然后钻死胡同了。他真替瘟疫感到可怜,不过,他自己现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卜攸郁终于有了反应。她瞪了小弟一眼。
“敢泄漏任何消息,断绝往来。”哼!她不想计较,别人却搞不清楚,居然上门来示威,她可不是好惹的。
卜攸郁在卜妈惊讶的眼神中下楼,走出去面对张嘉芯母女时,态度非常坚强,气势强硬。
“坐你的车出去谈。”
张嘉芯没有异议。
儡仔侈
两大一小三个女人驱车往郊区找场所去谈判。
她们找到山上一座公园凉亭,当然是附有儿童游乐设施的公园。小朋友就在公园里玩,两个女人就坐在石桌两岸,眼光针锋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他说跟你断得很干净喔!他是匹好马,看来不太可能吃回头草了。如果空虚寂寞,你应该去积极的寻找另外的第二春天。”
“他是个好男人,他说过会照顾我们母女,如果不是你这个笨女人,我们母女已经有了一个依靠了。你这个破坏别人幸福的灾星。”
言语真是剑拔弩张。
“真是厚脸皮,明明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死缠着他。他说明了喜欢的是我,我不会放弃的。”
“厚脸皮的是你,利用邻居的身分死缠着他。当年我们两个分手,你也有责任,就是你联考那年,他赶着帮你补习,连我们的约会都取消,我们之间才会有争执。如果没有你,贝贝今天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婚姻是你的事,跟你女儿没有关系,不要把小孩子扯进来。除非你是故意利用自己的小孩。”
“妈妈幸福,小孩当然就会快乐,我不是利用。这是为我们母女好。”
“你真自私。”
“错,James会是个好爸爸,我是为贝贝着想,才选择他。自私的人是你才对,为了自己,也不顾一个小孩未来的幸福。”
“你只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的小孩,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他的感情吗?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他,我觉得你在利用他。”可怜的瘟疫,竟然被人当成一个现成的保险柜。
“妈妈,妈妈,我想吃冰淇淋。”小女孩跑过来抱住张嘉芯的腿。
“待会儿吃,妈妈现在跟阿姨谈话。”张嘉芯拍拍女儿,稍事安抚。“爱有很多形式的,不是只有你想的那种。爱在生活里是很实际的,我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他,在生活上的处理也比你成熟,我可以让他过的舒适,这就是我对爱情的认知。”
“你这是很自私的……”
“妈妈,妈妈,我现在就想吃冰淇淋。”
卜攸郁的话被小女孩截断。她觉得打坏小朋友要东西吃的兴致好像不太好。
“这样吧,我开票给你,如果你肯放弃,我最多可以给你一百万。以一个学生来说,一百万很多了。”
“无耻。”这女人脑袋有病吗?用钱买男人?瘟疫又不是做牛的。
“妈妈,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不要吵!”张嘉芯突然发大火,大声斥责小女孩。“你听不懂吗?我说过好几遍了,妈妈在说话时,你不要插嘴。”
啊!糟了糟了。
卜攸郁看见小女孩微微扁嘴,赶紧稍微捂起耳朵。
“呜……哇、哇。”
果然,小女孩振声大哭。
“怎么这么不听话?别哭了,再哭的话,妈妈就不带你吃冰淇淋。”张嘉芯看来不只烦躁、凶恶,而且简直是要爆炸了。
造成了反效果,小女孩哭的像打雷那么大声。
真吵!“就带她去吃嘛,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唉!真要命。小孩哭起来真是可怕。
“什么意思?”张嘉芯仿佛被跳蚤咬到一样跳起来。“你的意思是拒绝我的提议喽!”
“我当然不会答应你。”唉!真吵。“你女儿真的很想吃冰淇淋,快点带她去吃吧!”
“我的女儿不用你管。”张嘉芯转回头责骂女儿。“闭嘴呀!别哭了。”
张嘉芯态度凶狠地再问一次。
“你要多少钱?”
“神经病。”卜攸郁不想理这个疯女人了。
她走到哭的很大声的小女孩身边,浅浅微笑,牵起她。
“阿姨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小女孩立刻停止哭泣,跟着卜攸郁走,但又回头犹豫地看着母亲。
张嘉芯立刻也拉住女儿的另一只手。“放开,我女儿的事不用你管。贝贝,你不听话,妈妈今天不准你吃冰淇淋了,。”
小女孩又开始掉眼泪。卜攸郁本想放手了,这下握的更紧。
“你女儿想吃冰淇淋,就让她吃嘛,你这妈妈会不会太情绪化了一点,已经答应了的事,干嘛又不准啊!这样太朝令夕改了吧!”
“放手呀!我的女儿我喜欢怎么管就怎么管。”
“你太过分了,我今天就要带她去吃冰淇淋。”
“放手,不然我去告你诱拐。”
两个人谁也不放手,小女孩恐惧之下大哭特哭,卜攸郁一时心软,就松了手,没想到张嘉芯居然也松手,重心不稳的小女孩,“碰”的一声,往前撞到石桌上,顿时血流如注。
“贝贝?”张嘉芯手脚慌乱地上前抱住小孩。
卜攸郁跑上前,伸手去接小孩。
“你干什么?”张嘉芯防备地瞪她。
“小孩给我抱,你快开车吧!送医院。”
“啊!喔!”
张嘉芯这才将小孩交给卜攸郁。
侈仔儡
温煜明焦急地在急诊室走廊上狂奔,寻找卜攸郁的身影。他接到卜攸郁的电话,听说她人在医院,声音又不太对,慌张得不得了,连忙问清楚医院。但一赶到医院,发现自己紧张之馀竟然忘了问她出了什么事,只好先到急诊处看看;找不到,再到门诊部询问了。
急诊室总是一片病患的哀号呻吟、家属哭泣哀叹,还有刺鼻的药水与伤口血液味,惹他心烦气躁。
“喂,喂,嘘、嘘。”
这声音化成灰他都认得,他转过身,看见外型完整无瑕的卜攸郁。
“你有没有事?感冒、发烧?还是发生意外?”
温煜明将卜攸郁从上到下检查一遍,一厘米伤都找不到,放下半个心。
“其实,应该都没有吧。”L唉!教她怎么说呢?
“没事你在医院里干嘛?”害他这么紧张。
“其实,应该也算有事啦!”卜攸郁很心虚。
“你出了什么事?”温煜明的心脏又开始怦怦跳。
“跟我来。”只好硬着头皮了。
温煜明摸不着头绪的被卜攸郁带着走,走到一张小床边。张嘉芯伴着熟睡的女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对卜攸郁怒目而视。
“贝贝?怎么回事?”这三个人怎么会凑在一块儿?
“James!”张嘉芯见到他也很意外,不过随即备感宽心。“你来的正好,贝贝让她害成这样,我打算对她提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