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被冷落的蓝波,追不及待的从携带方便的小笼子内采出头来,“汪……汪……”它看到楚曜后更是热情的向他问好。
“什么!连蓝波也回来了?”贺诗琦瞪了蓝波一眼,“小柔,你为什么不趁旅行时把它给丢了,省得碍眼。”
“汪……”好象听得懂人话似的,它向她大吠一声以示不甘后,便灵活的跃出小笼子,飞也似的向楚曜奔去。
对于它的热情,楚曜先是吓了一跳,继之便将它揽入胸怀。
“它叫蓝波?”他展开了笑颜。
“是,狗不如其名。”贺诗琦向蓝波吐了舌头。
“汪汪……”
“怎么感觉你们好象对彼此有敌意?”这种认知令他觉得好笑。
“蓝波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对它。”施语柔蹲下身对着坐在地上的楚曜道。
“曜!我们改天改改口味换吃香肉炉如何?”贺诗琦也蹲下来抓抓蓝波的头。
“小诗,别这样,要好好对待我们的狗朋友才对啊!”尤其蓝波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老天,连你也被收买了!”她大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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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诗琦和施语柔从厨房里将菜一样样的端到餐桌上,而蓝波则是一直依在楚曜怀里。看到此景,贺诗琦便忍不住要向蓝波扮鬼脸,但气人的是,它竟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她炫耀,真是太可恶了,
这些全落入施语柔眼中,她眼里满是笑意。“怎么,和蓝波吃醋?”她好笑的问,真不知这人狗大战何时方休。
“我才没这么小气咧。”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可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楚曜让你陷得很深。”施语柔边动着锅铲边道:“他呢?”
“小柔,别讲这个,我们除了会吵架斗嘴外,什么都不会,我想他不可能喜欢我这种女人。”
“难道你们独处了两个礼拜,什么都没发生?”当初她会晚一点回来,正是要他们好好培养感情。
贺诗琦脸上浮了一抹红潮,“亲嘴算不算?”
“只有接吻?”施语柔用着惊讶的口气又问。
只有?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多了。“不然要怎么样,难道要上床才算吗?”
“那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施语柔,你太过分了。”她抡起拳头毫不留情的往她肩上捶。“你就这么喜欢捉弄我。”
“捉弄你?喂,别冤枉人哦,上次把他骗上床的,可不是我喔,我闲着没事做啊?”施语柔调侃她。
贺诗琦嘟着嘴,“你少说一句,我不会当你是哑巴。”要是让楚曜听到,那还得了。
施语柔大笑,“对人家有感觉就要说出来,爱就是要让他知道,了解吗?”
“施语柔!”她气不过,恼羞成怒。“你再说一些啰哩巴唆的话,我就和你翻脸。”她转身想离开,谁知却撞上一堵肉墙。“曜。”
老天,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她和小柔说的话?要有,那真的完了。
“你们好象聊得很精采。”楚曜扶着门框,脚边跟着蓝波。
他只是无聊过来看看,否则一直坐在那,他铁定会闷死。
“你来了多久,听到什么了吗?”贺诗琦紧张的问。
施语柔敲了下她的头,“人家刚来,又没听到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我不会将你爱上他的事说出来的,放心吧。”
“你……闭嘴!”
听到前面,贺诗琦不禁放下了起伏的心,但,再听下去,她却有股想找地洞钻下去的冲动。
小柔是故意的!
她红着脸抬头看楚曜的反应。他只是笑,没有其它的表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只是单恋?!这种感觉让她太伤心了,还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场面一定更尴尬。
“小柔,你别再逗小诗了,我想这里没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和蓝波到客厅好了。”说罢,他转头往客厅走。
适才他多想给小诗一个响应,但他不能,现在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一旦他们真的在一起,他能给她一个安定吗?不,她适合一个可以给她平凡幸福的男人,像她这么善良的女人,不适打斗。
看他离开,贺诗琦心中有一股蜒法言喻的落寞。“看吧,我说过了,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一定,他可能只是无法面对他自己罢了。”施语柔看得出来他并非无动于衷。
她相信时机一到,楚曜和小诗一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只要他们走得过这最艰辛的一段。
看贺诗琦失神得厉害,她连忙扯开话题,“待会吃完饭后,我要回家一趟,我爸爸好象有事找我。”
“嗯!”她只是点了下头,心思早不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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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是谁这么无聊,一大早就扰人清梦?”贺诗琦打开大门,伴着哈欠边咒骂。
等她看清来人--
“霆!”他竟找到这来了,厉害、厉害。
龙玉霆一见到她便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小诗,你未免太过分了吧,竟然躲我躲这么久。”
天知道,当贺伯伯告诉他小诗因拒绝嫁给他而离家出走时,他说有多气愤就有多气愤,他对她付出这么多难道她都没感觉到吗?
“我……”她愣了一会儿。
“你知道我担心死了吗?为什么躲我?”
“霆,我没有故意躲你,是老爸一天到晚要我嫁给你,我烦了,当然只能逃出来。”
“原来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嫁给我!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你宁愿离家出走都不愿嫁给我呢?”他堂堂一个知名医师,无论职业、人品都是女人们理想的对象,为什么偏偏就他喜欢的人不愿要龙太太这头衔呢?
“霆,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你说,我要以什么心态嫁给你呢?爱是不能勉强的。”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他啊。
龙玉霆一个冷笑,“小诗,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你把我当成哥哥,难道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看不出我的心吗?”他对她的呵护有加、关怀备至,这些全是因为他爱她啊。
“霆,你冷静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她从来不曾想过他对自己的好是出自于爱情,只因她一直当他是哥哥,自己也一直以他妹妹自居,事情演变至此,她也很意外。
“你叫我如何冷静?”他大叹一口气,“为什么你不懂我的心?”
“霆--”他的付出叫她怎么还得清,可是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和他划清界线。
楚曜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沙发旁,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你是谁?”直到龙玉霆发现他。
贺诗琦随着他的发问转头,“曜!”她轻唤一声。
“没事,我只是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你们继续。”他故意忽视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快,照他们刚才的对话听来,这个叫霆的男人必是小诗的父亲所内定的女婿人选。
他想走回房,却被客厅里的小阶梯绊到,踉跄的跌了一跤。
“曜!”贺诗琦急忙跑过去扶了他一把,“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她着急的检视他的身子,顺道扶他起来。
“该死的,我连这么熟的路都走不好,我没事。”他向她展露了一个微笑,表示他没事。
“小诗,他究竟是谁?”龙玉霆走过来,伸出手在楚曜面前挥了挥,接着肯定的说:“他是个瞎子。”小诗竟然跟一个瞎子在一块。
此话一出,贺诗琦明显可以感受到楚曜身子一震,“霆,你可以走了,我们的事,以后我会向我爸爸交代的。”
“交代?怎么交代,说你不愿嫁给我,就是因为这一个瞎子!小诗,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一个废人?”龙玉霆也感觉出她和楚曜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
“霆,请你马上离开。”她脸上写满了怒气。现在的霆变得一点都不绅士,和她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
她深知霆的话会给曜带来多大的伤害。
“没关系,小诗,你就留他下来吃顿饭,来者是客,别因为我而怠慢了你的客人。”楚曜的语气温和,一点也没有愤怒的感觉。
一旁的龙玉霆不由得愣了一会,和他的气度这么一比,例显得自己蛮横无理。
“曜!”正因他装得无所谓,所以她更心痛。
“对不起!”龙玉霆忽然发出惊人之语,“我知道是我太耐不住性子了,是我不该。”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他承认自己的冲动。
也难怪小诗会喜欢这男人,和自己比起来,他的气度实在好上太多了。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他本来就只是一个瞎子、一个废人。
“霆,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事先没有表明立场而造成误会,但,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好哥哥,至于情人甚至是丈夫,我真的没想过。”贺诗琦趁机说清楚。
“我想我该冷静一下。”他对着她一笑。哥哥?以今天这样的情形来看,他连做哥哥的资格都没有。“我先走了。”
“霆,你会告诉我爸爸我躲在这里吗?”她不安的问。
“我不会这么卑鄙的。”就算得不到她,但他仍希望她能幸福。
“谢谢你。”她感激的对他直点头。
“再见。”龙玉霆也走得洒脱。
目送他出门后,贺诗琦望了楚曜一眼,她看得出来他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曜!”她轻唤。
“没事,我回房间休息一下。”说着,他慢慢的迈开步伐往房间走去。
此时他心里只存留一个疑问--他留下来对小诗好吗?不,他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暗影找来,自己根本不能保护她,想想,此时,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六章
贺诗琦端着刚做好正新鲜的早餐,敲着楚曜的房门。
“曜,吃早餐,别再赖床了。”看着手上香喷喷的三明治及热牛奶,她心里充满甜蜜。
相处越久,她发现自己对曜的感觉越无法自拔,尽管是一相情愿也好,反正她爱定他了。
敲了许久的门,里头竟都无响应,依这阵子相处下来,她清楚楚曜并不是一个有赖床习惯的人。
这就奇怪了!为解开心中的疑惑,她空出了只手轻轻转开门把。
“曜,你起来没?”她慢慢的探入头。
没人!这怎么可能。“曜,你在厕所吗?”
她又敲了敲厕所的门,确定无人响应后,才转开门把一看,也没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心里开始泛起一股不安。曜到底跑到哪去了?
就像要解答她的疑问似的,她突然发现床旁的桌上静躺着一张字条。她走过去放下早餐,赶紧拿起字条一看--
小诗: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无法面对自己,原谅我的自私,是我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缺陷。相信我,如果我们真的有缘,会再见的。
曜
这些字感觉起来相当不平稳,因此她确定足出自楚曜之手,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
一定是霆的突然造访,让他萌生离开的念头,一定是的。
将字条放置胸前,她的心急混着泪水流出。
“怎么可以这样!曜,你怎么可以。”她无助的语问苍天。
如果老天不让他们有结局,为什么要让他们再相遇?她已爱上他的笑、他的冷静、他的每个动作,在得知自己的心已沦陷后,老天为何又要安排他离去?太残忍了!
不!她不允许曜离开她。
打定主意后,她丝毫不犹豫的向大门跑去。依曜眼睛不方便的情况,他若是没人帮助,绝对走不远的,何况,现在是一大清早,山上人又少,他一定还没走远,她会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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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在山上摸索,楚曜开始质疑自己的离开是对还是错,这么大片的树林,就连正常人也不一定走得出去,更何况他是一个眼睛看不到的瞎子。
从离开别墅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附近绕了将近四、五个小时了,却仍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仅凭着一根树根探着前头的方向,他一路走走跌跌,还好日月盟的兄弟不知道他在这里,否则他该怎么面对他们,以前的楚曜不都是高傲、做事有魄力的吗?沦落至此,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活下去的勇气。
嘴角微微上扬,他嘲笑自己真的变了。他变得软弱、没用,就连下一步要去哪里,都没个目标,或许离开小诗是对的,现在的他连自己都要唾弃,他有何资格接受她的爱,更何况她还有个优秀的丈夫人选。
现在他才知道,对小诗他陷得多深、多无法自拔,总以为这辈子不会为女人心动,可他忘了老天是很爱开玩笑的,他终究还是爱了,也因为如此,他选择离开,这是对双方都好的决定。
一个不小心,他又绊到了石头,整个人往地上跌去。
“该死的!”他咒骂一声,手臂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就这么坐着不想站起来,脸上露着疲态。
“谁来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还活着?活得如此痛苦。”
“曜!”
贺诗琦看着既无助又无奈的楚曜,心中的痛不下他数十倍。自离开家门后,她就在山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他了,但见他如此,心里又比没找到他时焦急。
“曜!你没事吧?”她赶紧跑过去扶他。
“小诗?”他没听错吧?她找到他了,天杀的,他竟没用到连一个女人想找他都易如反掌。
“是我!”她心疼的用袖子擦他沾满灰尘的脸,用手拨开他纷乱的长发。“你为什么要走?难道是我惹你厌?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
楚曜没有因她的话而感动,他使力推开她。
“不用你管,你回去,不要理我。”他会离开,就是不想连累她,难道她不知道吗?
压根没想到他会推她,贺诗琦毫无防备的往后跌。
“我怎么可以不理你,为什么你不懂我的心,你可以躲,但我呢?曜,我爱上你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就算你再麻木,也会有感觉的。”她忍不住的将自己隐藏在心中的话一古脑儿宣泄,对他真情告白。
自宴会上的捉弄后,她就身陷沼淖了。一直活在父母离婚的阴影下,她本以为自己从此和爱绝缘,可是曜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所以无论如何,她赖定他了。
此时,楚曜的心就如没了方向的迷船,他意外她竟会不顾女孩子的矜持向他表白。
“小诗,我无法给你你所想要的,现在的我什么时候会再遇上杀身之祸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敢向你保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