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花艺教室。”
“谢谢。”
待班头走后,小蓓颇同情的说道:“她好辛苦哦!又要端水又要送茶点。”
“对呀!谁叫她手气背,会被老师抽中当招待。”志村串灾乐祸道。
帧哗蛋贼贼的扫了他一眼,“我看你倒挺悠哉的嘛!”
跟她有好默契的小蓓旋即动作,将一个盛满糖果的盘子递给志村。
“去帮帮她吧!临时义工。”
“你凭什么叫我去?”志村不满的放下盘子。
小蓓闻言,立刻霸气的瞪着他:“嘿,这里是我家耶!这次同乐会的主办人也是我耶!请问我凭什么叫你去?”
志村一呆,有道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他就算不爽也没资格有意见。
“主人了不起啊!?……明年我也要当主办人……”他虽嘟嚷着,但仍是乖乖拿起盘子当小弟去了。
须臾,冬粉环视着人丁稀少的同乐会场,不由得问道:“嘿,女孩们,咱们班上的人类就这样而已吗?”
“当然不止。”
“我想……他们大概有事不能来吧!”善解人意的小蓓体谅道。
“会有什么事比同乐会重要啊?”
“哈,那可多着咧!”帧哗蛋如数家珍的细点起来:“有打球、K漫画、打电动、约会、看电视、听音乐、睡觉、还有……”
“我是大帅哥!”
“对,他是……”等一下!三个女孩狐疑的回过头,果然看见身后那丛花海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颗蠢呆的“德华头”跟一面镜子。
“阿崎!”冬粉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你怎么跟蟑螂一样神出鬼没?”
“就是说嘛!你没事儿躲在花里干什么?小蓓家的花都被你糟蹋掉了啦!”帧哗蛋着实为那些无辜的花儿感到不平。
“你这个蛋懂什么!?”阿崎顺手抽了朵红玫瑰别在领口:“这叫做‘人比花娇’!”
冬粉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呵欠,吐槽道:“我看,‘一朵鲜花扫在牛粪上’比较合适。”
“真是一群没有审美观的家伙!”阿崎一哼,踩着自已以为很帅的恰恰舞步走了。
“我觉得他有必要去精神科做检查。”
“错了!”冬粉不赞同的摇摇头:“应该直接关进疯人院!”
“好了啦!你们两个。”小蓓面带微笑的制止这两个掰得不亦乐乎的女孩,匆然问道:“你们不觉得少了谁吗?”
帧哗蛋环视着花店,突地一拍掌:“我知道,是咱们的公主与王子——”
“小优、任劘焰!”
“是谁在叫我们呀?”说曹操、曹操到!如春花坊玻璃门上铃声未歇,坊内就已多了一双人影。
“死小优,你迟到了!”帧哗槌着卡迪娜的肩,佯作生气的瞠道。
“恶习不改!”冬粉随即加入了吐槽行列。
“我记得你开学时也常迟到!”
卡迪娜无辜的摊摊手,“没办法,我真的有事嘛!”
“别假了!连这么重要的同乐会你都敢迟到!?一定要处罚!”
“处罚!?不要啦……”
“安啦!我们不会太过分的!”帧哗蛋随即向小蓓眨眨眼睛。
“OK!”接到了指示,小蓓立刻飞奔上二楼,不一会见,她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手上多了一只托盘。
托盘中摆了三只透明的塑胶免洗杯,在花坊橙黄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许多绚丽色彩。
卡迪娜望着杯中淡紫红的液体,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按照我小蓓的规定,迟到的人要罚酒三杯!”
“大姊,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未成年耶!应该不能喝酒吧!?”卡迪娜话方说完,就听到一段“仗义执言”由身后传来。
“卫务优,你别听她乱盖,这个才不是酒,是果汁啦!”志村手持一只开封过的玻璃瓶,活像个揭晓阴谋的大侦探。
“这上面全是英文,你是怎么知道的?”冬粉看看上面如毛毛虫般的英文草书,十分不解道。
“对嘛!我怎么不知道你英文造诣有这么好。”小蓓本是想开开好友卫务优的玩笑,谁晓得竟会杀出个讨厌的志村搅局,因此她会不快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简单!”志村得意非凡的咧嘴笑了起来:“效法神农尝百草,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你喝过了!?”帧哗蛋立刻瞪大了眼睛,暗中,她向小蓓悄悄打了暗号,示意她看着自己“表演”。
“是啊,香香甜甜的,味道不错哦!”志村咂咂大嘴,举了举所剩无几的空瓶,一副意犹末尽的模样。
“天啊——那个是真的酒耶!”帧哗蛋夸张的扯仕志村的衣领:“而且还是余叔叔珍藏了二十几年的老酒耶!你不想活了吗?”
志村闻言,立刻狐疑的回头看小蓓,期望能得到别的答案,岂料,她竟是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事实上,小蓓是强忍着发笑的冲动演出这场戏,谁叫志村老爱多事,不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冬粉端详了酒瓶半晌,匆在瓶身上寻到了一串数字。
“一九七一年。”这回换她幸灾乐祸的笑道:“志村,你这次真的玩完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惊慌失措的望着小蓓,企图能得到谅解。
“当然是去向我爸道歉!”
“不要,我会怕!”志村想到虎背熊腰的余叔叔,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不都是你自找的!?活该!”冬粉把酒瓶丢给他:“快去啦!你没听过‘自首无罪,抓到双倍’吗?”
眼见大势已去,难有挽回的余地,志村只好认命的叹口气,打算去跟小蓓的老爸道歉。
“等一下。”
“你要去帮我求情吗?”志村兴奋的望着小蓓,仿若在黑暗中见到一线曙光。
“才不是。”小蓓边答边动作,将酒瓶塞进了志村后面的领口。
”这是干嘛?”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小蓓笑了笑,有道是:学以致用。这句话一直是余小蓓的最佳座右铭。
“负‘瓶’请罪呀!”她的话引来了帧哗蛋和冬粉非常没形象的大笑。
志村闯下大祸,又被一帮女生讪笑,心里虽呕,奈何自知理亏,只好认栽的摸摸鼻子闪人了。
“小蓓,那个真的是一九七一年的老酒吗?”卡迪娜问道。
小蓓和帧哗蛋交换了个狡黠的笑容,道:“瓶子是一九七一年的没错。”
“那内容呢?”这出“陷害阴谋”的主策画——帧哗蛋立刻模仿了电视上广告的口吻回道:“爱之味洛神花茶,喝了会漂亮唷!”
“你们好坏哦!”严格说来,这几个偶而要小手段整人的女孩跟卡迪娜还真是挺“志同道合”的呢!
看着她璀璨的笑容,一直保持缄默的任劘焰不禁皱了皱眉头。方才他已从她口中得知了她将离去的消息,他不明白,她难道就没有一丝不舍,微许眷恋吗?否则,她为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倏地,一只厚实的手拍上了任劘焰的肩头——
“阿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任劘焰回头看了河马老爹和菜虫一眼,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没什么。”他的前脚还没跨稳,立刻就被菜虫拉了回来。
“少来,心里有事对不对?”菜虫虽是出自一片关心,只可惜那不高明的说话技巧总令他弄巧成拙。
任劘焰拍掉他的手,极不悦的回答:“就算有也不要你管。”他虽明白菜虫是古道热肠,不过他向来讨厌别人鸡婆,尤其是在他情绪不佳时。
河马老爹一看苗头不对,连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好啦好啦!人家也是关心你,不说就算了……菜虫,告诉你多少次了!?讲话不要那么冲,你偏不听!”
“又是我不对罗!?”菜虫指着无辜的自己,大是感到冤枉。
任劘焰懒得听他们废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拿起一杯果汁踱往花坊另一端。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
“我哪晓得。”河马老爹耸耸肩,目光不经意扫到正和几个闺中密友嬉闹的卡迪娜。
“不过有个人可能知道!”
菜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上的疑惑顿时转为笑容。
“咳,不好意思。”河马老爹清清喉咙,有些神秘的说道:“不知卫务优能否借用一下?”
“我?”卡迪娜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不晓得这两位老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帧哗蛋实在看不过去,倏然一个挺身挡在她的前面:“臭河马,你到底想干嘛?最好说清楚!”真是好一个“誓死护友”的巾帼英雄。
“唉唷,与你无关啦!少管闲事好不好?”菜虫耐不住性子,开口帮了河马老爹一句,结果,不帮还好,这下子引来的反弹更是精采。
“喂,小缓是我们的朋友耶!什么叫与我们无关?”
“对嘛,人家小优是‘名花有主’,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少打她的鬼主意吧!”
“河马,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亏你平常跟任劘焰的交情还不错……”
唉,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最难缠的动物!河马老爹怒视菜虫,埋怨因他的多嘴,以至让自己处于这种恐怖的“疲劳轰炸”中。
“各位小姐,你们说够了没呀?”卡迪娜啼笑皆非的看着这几位“热心”过头的朋友。
猫仔眨眨一双明眸,颇不以为然。“小优,我们是为了你好耶!”
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向那两位来“借人”的老兄问道:“河马老爹,菜虫,你们借我要干嘛?能不能先讲明白?”
“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他看见卡迪娜身后那票目露凶光的“护友使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未等卡迪娜做出回答,冬粉便抢先一步为她下了决定。
“不方便!什么事这么秘密,不能在这里说?”
“没关系啦!冬粉,我去一下下又不会怎么样。”卡迪娜婉转的制止她再争下去。
帧哗蛋略理了理一头短发,大不解的嘀咕道:“怪河马,真不知道他那颗马脑袋在想什么!”
“哎呀,这还不容易!?”小蓓悠哉的K掉一粒金莎巧克力,“用老招术嘛!”
逼供!
三个女孩闻言,立刻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就在此时,通往二楼才艺教室的楼梯倏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余——小——蓓——”
可想而知,方才去“负瓶请罪”的志村兄回来了!
“喔哦。”小蓓顽皮一笑,拉起帧哗蛋打算开溜,“东窗事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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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河马老爹和菜虫神秘兮兮的把卡迪娜拉到一丛高过人的观叶植物前,悄声道:“我发现阿焰有点不对劲。”
“岂止是不对劲!?”菜虫对他的措词小有意见。
“他简直到了‘植物人’的境界!”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卡迪娜狐疑的望着菜虫。
“喏,不信你自己看——”他指指左前方的盆景堆。
果然,万绿丛中一点黑,他老兄似乎正在和一堆植物比赛站卫兵。
唉,这家伙就是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她秀眉微蹙,轻轻丢下一句:“交给我处理。”
倚着透明的玻璃窗,冬夜的寒冷仿佛直沁入他的骨子里。很久了,任劘焰从不曾感到如此……应该算是悲伤吧!
“嘿,你站在这里不怕被人买走吗?”
听到她清脆的嗓音,任劘焰立刻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正好迎上她不变的笑脸。
“什么意思?”
卡迪娜指指他头顶上方的海报。
(孔雀椰子大特价,一棵六百两棵一千,欲购从速!)
“我长得很像孔雀椰子吗?”任劘焰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连一点开玩笑的兴致也没有。
“不像。”或许她不该告诉他要走的事实。看着他如此沉默,卡迪娜的心里虽不好受,但她仍感到庆幸,这多少证明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占有份量的,尚不论是爱情抑或是友情。
“能回家了,你一定很高兴吧?”任劘焰淡淡说道。
她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尽然。”
“为什么?”
卡迪娜望向那堆正为了“葡萄酒事件”瞎闹不休的人,缓缓答道:“少了你,少了他们,我想我一定会很无聊的。”
“可是,你还有一群已经认识几百年的死党,不是吗?”
“是没错啦!”卡迪娜的眼波流转着一份顽皮:“不过,他们都比不上你这个独一无二的善良恶魔!”
被她这么一捧,任劘焰不由得红了双颊,喉咙更是像哽了什么东西般吐不出半个字,只好傻傻的看着她浅浅的笑容。
“笑一个吧!”
“呃?”任劘焰对她突来的话怔了半秒。
卡迪娜指指腕上的表,道:“现在已经八点了,我能留在人界的时间剩不到十小时,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要酷不可吗?”
“我……”任劘焰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愧歉。
“还是说,你巴不得我快回天堂,所以故意不理人?”
“我没那个意思!”任劘焰反射性地扣住她的手臂,生怕向来说到做到的她会在一瞬间离他而去。
开玩笑,他留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巴不得她快回去!?
“那为什么不开心点呢?”卡迪娜睁着一双动人的湛茶色眼眸,由衷说道:“我喜欢你的笑容。”
她的话在任劘焰的心湖激起了无数圈涟漪,良久挥之不去。
他果然乖乖露出一个足以让卡迪娜醉上四天三夜的帅气笑容。
“这样可以吗?”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己,故意摆了个属酷的Pose。
“满分!”
“那当然!”任劘焰一拂浏海,黛青的瞳眸中有玩笑、有认真,“我这个‘魔界第一大帅哥’可不足浪得虚名的!”
语毕,两人立刻笑了开来。
菜虫听到笑声,回头正好看见了他们俩开怀畅笑的画面,惊讶之余仍不忘“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河马、河马……你看!阿焰他……”
河马老爹咽下嘴里的零食,得意非凡的拍拍菜虫的肩:“我说得很对吧!?找卫务优准没错!”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心病还需心药医’了!”菜虫有点羡慕的咕哝道。
只不过,“好景”往往会被某些杀风景的人事物妨碍,就在菜虫语句方歇时,不甘寂寞的志村立刻跑到任劘焰及卡迪娜之间掺上了一脚。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谈情说爱呀!?哎哟哟——!”
任劘焰自知能与卡迪娜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实在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白痴身上。
“没你的事,走开啦!”任劘焰不耐烦的挥挥手,却忘了手上街握着一杯未喝完的果汁,只听哗啦一声,杯中的果汁全吻上了志村的大脸。
“哇!志村,你变成郭富城了耶!”冬粉顽皮的揶揄道。
他嘟着大嘴,接过猫仔递来的湿纸巾,“我比较喜欢刘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