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务优,你等一下要表演什么?”河马老爹又来打听消息了。
“魔术吧!”她看了一眼任劘焰。
对他们而言,人界所谓的“魔术”根本不及他们魔法的千万分之一。
“那你呢?”他转向任劘焰问道。
“差不多。”虽然他的力量仅剩两、三成,但仍不容小观。
“你们要一起表演吗?”志村兴奋的问道。
任劘焰耸耸肩。天堂与魔界的咒语类似,却不相同,要同时施行可能不好配合,万一“历史重演”那可就麻烦了!
冬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跑了过来:“小优,你会变魔术啊?”
“一点点啦!”
听到这个回答,任劘焰故意咳嗽了一下——
爱说笑!天堂魔法学苑第一名毕业的魔法天使只会“一点点”魔术!?谦虚也不足这种谦虚法的!
任劘焰!卡迪娜瞪了他一眼。
志村趁机护着自己“吃饭的家伙”躲到河马老爹身后。
倏地,小辣椒手持一本蓝色记录簿跑了过来:“小优,快!有家长来了,你去招待一下。”
“那……纸花呢?我还没剪完耶!”卡迪娜蹙蹙双眉,不太愿意。
“这种小事,交给冬粉就行啦!”小辣椒将桌上的剪刀、色纸一古脑儿扫到冬粉手中,
嘴巴还在嚷嚷:“冬粉啊,你就将就一下好了!反正你也挺闲的嘛!”
我很闲?我看你才闲呢!冬粉心不甘情不愿的执起剪刀,准备剪纸。
唉!谁叫人家是学艺,做官的耶!吾等平民老百姓只好乖乖听命罗!
“对啦!还有你、你、跟你!很无聊是不是!?去把厕所扫一扫啦!”小辣椒人虽矮,气焰可不小,否则又岂会被冠上“辣椒”此绰号?
现场三位男孩一听要扫厕所,脸色立刻不约而同的阴暗下来。
“为什么我也……”河马老爹本想提出申诉,但是被她的“辣眼”一瞪,只好佯装没事的咳了几声。
“河马,喉咙不舒服吗?”冬粉存心整他,假意关心道。
未料,他竟然将计就计,一脸痛苦的摸着脖子:“啊!我的喉咙——”
“嗯哼——”小辣椒才不甩他这一套,摆了个“敢假仙!?小心你死得很难看!”的表情怒瞪着他。
“好的不得了!”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有智商的人都不会想去招惹小辣椒。
丢下这句话,河马老爹左右开弓,左拉志村右拖任劘焰,迅速的闪出教室。
“一堆智障!”小辣椒无奈的摇摇头。瞥见卡迪娜仍是悠哉的与冬粉闲聊着,她急惊风的性子又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
“卫——务——优——”实在令人难以想像,这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竟是出自于一个身高仅一三五的瘦小女孩口中。
“辣椒,我不是重听,你犯不着用这么大声音喊我!”卡迪娜缓缓答道,不过屁股还是粘在椅子上,没有一丝移动的意愿。
“我管你重不重听,快去招待家长啦!”七手八脚的拉起卡迪娜,将她推到教室门口。
“遵命!”卡迪娜没趣儿地翻开签名簿,摆出极具亲和力的“天使式微笑”,往一位微发福的妈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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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整个亲师恳谈会由班上同学一首“A whole new world”的直笛合奏中隆重揭开序幕;教室内掌声、谈笑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小优,要不要吃披萨?海鲜的哟!”帧哗蛋见卡迪娜一直在老师与家长之间穿梭,很是辛苦,便热心的拉她到走廊上吹吹风。
卡迪娜笑了笑,仍足那句老话:“谢了!我不饿。”她对食物仍旧不感兴趣,就连轮到任劘焰请客时,也都是他和卡布里豆豆在吃,她在一旁观看,顶多浅尝一两口意思一下。
又不饿!?她在减肥吗?帧哗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我好像从开学到现在都没看你吃过东西耶!”
方表演完唐诗朗诵的小蓓闻言,立刻也跑来凑了一脚:“莫非小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卡迪娜笑而不答。
“哦!?那任劘焰还真有福气哦!”帧哗蛋暧味道。
“对嘛!好有福气哟!”小蓓和她一搭一唱,又把老话题给扯了出来。
“喂!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卡迪娜不懂,为什么她们非要把她和任劘焰“送作堆”不可,难道,他们真的这么速配吗?
“卫务优。”衬着“喀喀”的高跟鞋声,一个深色端庄的人影朝她走来。
“老师!”她点点头。“有事吗?”
“你的家长会来参加这次恳谈会吗?”韩老师颇好奇这位名叫“卫斯理”,女儿聪明可人的男士会是何许人也。
这下惨了!她只好道:“呃……我父母都在上班,应该是不会来。”卡迪娜根本不打算让米迦勒老师来,所以没告诉他这件事。
试想,如果米迦勒很“天才”的穿着天使袍就跑来,那不是很奇怪吗?何况,它又是金发碧眼白皮肤,和中国风甚浓的卡迪娜差上十万八千里,在遗传学卜根本就说不通!让他来只会平添更多麻烦罢了。
“哦,那真可惜。”韩老师的笑容有些许遗憾。“你去叫扫厕所的同学回来吧!真辛苦他们了。不过,他们肯自动自发去做,真是不简单。”
“是啊!老师说的是!”知道内情的小蓓强忍着满腹笑意附和道。
卡迪娜把记录簿交给帧哗蛋,便带着老师的圣旨准备前去“营救”那三位非常不简单,“自愿”扫厕所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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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头……”
“布!”
两拳抵一剪,五岁娃儿都晓得,出剪刀的那位老兄要倒楣了。
“哇!为什么是我!?”志村含恨地瞪着自己的右手,一副巴不得把它大卸八块的模样。
“Give me five——”
“Yes!”逃过一劫的任劘焰和河马老爹高兴的击掌互贺。
“别这样啦!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志村哭丧着脸哀求道。
河马老爹同情的笑了笑,把水管和马桶刷交给他。
“我知道。但是,做人要甘愿,你既然输了就得面对现实。”
“唉。”任劘焰一拍志村的肩膀。“我为你哀悼,不是兄弟我无情义,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手气背!”
志村望了那间“金光闪闪;黄河泛滥”的厕所一眼,心里实在是叫苦连天。
好吧!反正也是最后一间了,所谓“闻得臭中臭,方为人上人”嘛!
志村咬咬牙,毅然决然的准备开始他“牺牲小我,照亮厕所”的伟大行动,不料,一段古今名句竟传人了耳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喂!你们搞什么啊!?我又不是要去刺秦王!”经他们这么一闹,志村方才慷慨激昂的情绪全都没了。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快扫啦!”
志村踌躇的举着马桶刷,仍足站在距厕所两公尺外的地方,迟迟不敢往前挪栘一步。
“我还是第一次扫到“黄金”这么多的厕所……”他喃喃道。
河马老爹旋即使了个颇有玄机的眼色给任劘焰,他们立刻将国文第十三课“第一次真好”的末段“合奏”了一遍——
“生命中的第一次越多,生命也就越益多采多姿。愿你珍惜第一次!”言毕,两人笑成一团,而志村的脸色也臭得可以媲美那堆带着“黄河河水”的“黄金”。
“你们很过分哟!”志村气得将手上的马桶刷朝他们丢了过去。
凭他这种极烂的瞄准力,任劘焰就算站着不动也不会“中奖”。
“耶!打不到——打不到!”他火上加油的扮了个大鬼脸。
“咻”的一声,飞出厕所的马桶刷虽没K中任劘焰,却把卡迪娜吓了一跳。
“喂!这就是你们欢迎我的方式吗?”卡迪娜拎着那只“出师未捷”的刷子,站在男生厕所外问道。
“卫务优!?你要上厕所吗?女生的我们已经扫好了!”河马老爹热心道。
“拜托!你的脑袋今天公休吗?”志村冷不防在他的太平头上拍了一下。“人家是来‘探亲’的啦!”
须臾,河马老爹立刻会意的笑了起来。
“志村——”任劘焰扳扳指关节,唤他的声音中带着警告。
“干嘛?”标准的明知故问!
“Shut Up!”
“你没说请!”显然,咱们志村兄的“危机意识”有待加强。
“‘请’是吗?”任劘焰抢过卡迪娜手上的马桶刷,非常有礼貌的重新道:“失礼!不知阁下是要自己闭上尊口呢?抑或由敝人代劳?”
他还没说完,志村就捂着自己的嘴逃之天天了。
“你们好像扫得很快乐嘛!”卡迪娜调侃道。
“快乐!?”闻其言,志村的绿豆眼顿时升格为花生眼。“那你来扫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衰!”
“有多衰?”她眨眨一双明眸,很有兴味的看着满腹苦水的志村。
“衰到不能再衰。”
“那是多衰?”
“就是很衰很衰……嘛!”
唉!真服了他,讲了半天还是没讲到重点。
“我知道,可是你到底在衰什么啊?”
“难道,被叫扫厕所还不够衰吗?”
“会吗?那你们为什么扫得这么快乐?”话题又转回厂原点。
“哎哟!”志村气得把水管往地上一摔:“不玩了啦!讲一讲又讲回来了,浪费我的口水!”
啧!开开玩笑就这样,修养还真差!她莫可奈何的轻叹口气。
“嘿,你到底来干嘛的啊?”任劘焰推开“障碍物”——志村,疑惑的问。
只是,卡迪娜就爱跟他唱反调,总不愿直接给他答案。
“怎么,不欢迎我?”她茶色的杏眼佯装出失望、受伤的神色。
“这不是欢不欢迎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女孩子家没事跑到男生厕所来……”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和志村的笑逗令他感到不快。
“好像是挺奇怪的!”卡迪娜点点头,若无其事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诉老师,你们扫得欲罢不能,不想回教室。”
“你的意思是说……”
“你们可以回教室了!厕所三剑客!”
唉!一秒钟就能讲完的话,竟然能被他们拖上快五分钟!看来,她可以考虑改行当八点档编剧了!
“万岁!”志村和河马老爹立刻夺门而出。
至于那问“金光闪闪”、“黄河泛滥”的厕所,还是交还给它的正牌主子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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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吃相就不能好看点吗?”卡迪娜无奈的看着大快朵颐的任劘焰,心想——
他真的被卡布里豆豆给带坏了!
“哎呀!我又不是女生,那么文雅干嘛?”任劘焰拭去嘴角的食物碎层,俊秀的脸上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惯有笑容。
歪理!卡迪娜才懒得理他,她的目光在教室中漫游着——
几乎每个同学的身边都有家人陪伴:河马老爹的妈妈有副清亮的好嗓子;“大帅哥”阿崎的姑姑和他一样爱照镜子,三不五时就拿出粉盒补妆;菜虫那中山装装扮、胸别国徽的祖父活脱是个历史人物,也难怪菜虫会成天“和平、奋斗、救中国”的嚷嚷个没完。
只有少数人是孤单的,例如她和任劘焰。
“怎么了?”他见她半晌不出声,不禁关心道。
“没有。”卡迪娜虚应着,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中多了一块微透冰凉的黑森林蛋糕。
“这是……”
“吃吃看,很好吃唷!”任劘焰笑了笑。“这是最后一块了。”
“谢谢。”卡迪娜的心头轻荡起一股温馨甜蜜。
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这块蛋糕特别好吃。
“如何?好吃吗?”就连任劘焰自己也没发现,他轻问的语调中已多了一丝宠爱。
“嗯。”卡迪娜满嘴都足蛋糕,只好以一个璀璨的笑容代答。
呼,她终于笑了。任劘焰觉得心里仿佛有块大石落了地。
因为她是天使吗?为什么每次看她笑时,总会觉得四周也跟着亮了起来呢?
“卫务优!”低低的叫唤声率先拉回了任劘焰的注意力——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高大英挺的中年男子站在教室门口朝着他们微笑挥手。
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是谁呀?任劘焰看了眼卡迪娜,却发现她也是一脸“雾沙沙”的表情。
奇怪!他认识我!?到人界这么久,我不记得认识过这种人啊!卡迪娜虽足满腹疑云,但是基于礼貌,她还是走了过去。
“呃……请问您是……”
那中年男子听她这样问道,竟有些讶异的反问:“你不认得我了吗?”好像卡迪娜一眼便该认出他是谁似的。
废话!如果认得那还用问你吗!?
“很抱歉……我没什么印象。”卡迪娜觉得,眼前的男子相貌出众,不亚于班上女生狂
迷的偶像明星,如果曾见过,她的印象应该很深才是。
“怎么可能……”他摸摸自己的脸,突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又微蹲下身:“你再看仔细一点。”
卡迪娜照做了,她觉得这个轮廓是有点眼熟,可是……
“咳,抱歉打扰了。”任劘焰突然语气冰冷的挡在卡迪娜与那神秘男子之间,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这位先生,你到底有何贵干?”
“咦,你是……”他将任劘焰上下打量了一遍。“啊哈!你是任劘焰!”
任劘焰呆了呆。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连他都认得!?他到底是谁啊?
“哎呀!几个月不见,小伙子又长高了!”他光说不算,索性把任劘焰抱在怀里,大手颇怜爱的在他背上连拍了好几下。
王——八——蛋!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今天我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任”!
决定大开杀戒的任劘焰立刻反手揪住了那神秘男子——凭他现在的力量,要解决一个人类仍毋须动到一根手指头的;在开口闭口间,“被解决者”便能由四季如春的宝岛转到寒冷冰天的南北极“纳凉”。
可是,说也奇怪,无论他怎么使力施魔法,那人就是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他宽恕兼爱的笑容。
这个笑容……似乎很像某个人——
“你是……米迦勒老师!?”卡迪娜惊讶的低声叫道。
也难怪卡迪娜不认得他,此刻的米迦勒染黑了一头金发,又小施了点魔法,怎么看都像个道地的中华子民,和“原版”的他相去甚远。
老天!要不是那数千年如一日的“米氏招牌微笑”,卡迪娜就算想破了头,也料不到眼前的东方美男子会是自己亦父亦友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