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韩秋旭挑了挑眉道。
“喂!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忘了怎么……”坐在一旁的陆浩磊讥嘲的撇撇嘴角。
“我再饥渴也不可能碰她,又不是嫌命太长,生活过得太舒适。”韩秋旭一脸“我不是自虐狂”的表情。
“老实说,杜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你竟然能不心动,这使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同性……”康樵欲言又止。
韩秋旭眯起双眼,凶恶的盯着他。“杜明明长得再美也没有用,没有男人想招惹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是吗?”陆浩磊干笑一声。“要是我,早霸王硬上弓了。”
“别拿你跟我比,你只是对女人来者不拒的色鬼一个。”
“至少阿磊比你正常,色鬼总比同性恋来得好。”
“康樵,谢谢你发出正义之声。”陆浩磊对他眨眨眼。
“不碰杜明明,并不代表我是同性恋。”韩秋旭再次声明。
“但是你的举动令人怀疑。”康樵指证。
“天!你们会怀疑,就因为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举动?”韩秋旭哀叫道。
“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陆浩磊不敢相信的睁大眼。“杜明明再毒、再多刺,当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全身赤裸的躺在你面前,除非你是同性恋或性无能,否则不可能丝毫不为所动。”
“我只是不想和那种女人牵扯不清,就这么简单,她是那种看了会让我作呕,吐血的人,杀了我比要我碰她还容易些。”
“那为什么我看到她,心里会痒痒的?”康樵抓抓头问。
“请问你看到陆诗磊,心里有什么感受?”韩秋旭恶毒的抛给他一个问号炸药。
他惊惶的大叫,“心痒又不是手痒,想想不行呀?诗磊是我刻骨铭心的爱!”
“恶心。”韩秋旭觉得肉麻,别过头去,望向机窗外。
“喂!”陆浩磊若有所思的说:“刚才那些话要是让杜明明听见,你们猜她会怎样?”
康樵不自在的抖抖肩,举起右手在颈前轻轻一划。
“她能怎样?”韩秋旭嘴硬的说,但是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他。
坐在他们后头的杜明明脸色极为难看,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安全带,一把勒住前座男人的颈子。
昨晚她刻意回到杜家大宅吃晚餐,饭后向大哥杜淙淙撒娇,便轻而易举的挑到这三个浑球后面的位子。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越听越气,忍不住双眉纠结,两拳一紧,捏皱手中的报纸。
哼!韩秋旭,你先别得意,我不信我玩不倒你!杜明明心中愤恨的大吼。
夏威夷,举世闻名的观光岛屿。这里蓝天碧海,景色宜人,但是杜明明却无心欣赏。
她的脑中只有韩秋旭,一想到他把她弃于公墓而不顾,还把她全身上下剥个精光,不禁羞怒难当。
聿亏荣飞运输享誉全球,杜明明搬出杜淙淙和杜深深的大名,饭店经理马上必恭必敬的双手奉上住宿旅客名单,让她顺利地挑选到正对韩秋旭的房间。哼!现在他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出她的法眼了。
杜明明细心的乔装,她把长发绾起,塞进帽子裹,脸上戴着墨镜,遮去大半亮丽的容颜,穿上特别订做的西装,俨然一副绅士的模样。她不相信这回韩秋旭能反咬她一口,她要完全占上风。
她从老爱大嚷大叫的康樵口中得知他们今晚准备参加一个鸡尾酒派对,她打算偷偷的尾随三人,见机行事。
明月高挂,繁星满布,棕榈树上缀满大大小小的灯泡,一场盛宴在夜晚的沙滩上演,舞音悠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今晚要好好物色一个对象。”陆浩磊兴趣浓厚的盯着几个跳草裙舞的夏威夷女郎。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康樵颇不悦的低吼。“我和阿旭是来夏威夷度假,放松紧绷的身心,不是陪大少爷你来猎艳的。”
“康樵,其实你心襄也‘哈’得要死,只是怕我向诗磊告密,所以才一副正义凛然的君子模样。放心,念你平时为我老妹做牛做马、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有机会重获自由,我不会这么残忍。”陆浩磊边说边向几个猛向他抛媚眼的热情女郎点头示好。
“少来,我才不是那种会偷腥的男人,我绝对忠于自己的情人。”康樵不是故意给眼前穿比基尼泳装的金发女郎一个微笑。
“阿旭,今晚要不要也找一个来暖暖被呀?”陆浩磊随口问。
“谢了,我敬谢不敏。”韩秋旭专心品尝鸡尾酒。
“好吧!容我先去寻找猎物罗!”语毕,陆浩磊自顾自的朝一群对他评头论足已久的女人们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颇有深意的看康樵一眼。
康樵有默契的向他眨眨眼,见陆浩磊已在那群兴高采烈的女人堆中谈笑风生,转头暧昧
的笑道:“喂,真的不准备好好狂欢一晚?”
“怎么,连你也动摇啦?”韩秋旭把注意力从鸡尾酒转到好友身上。
“当然,反正诗磊不在,阿磊刚才又那么说,这分明是上天的恩赐,我怎能辜负袍的美意,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我不感兴趣,要玩你自己玩。”
“阿旭,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
“不是!”他话都还没说完,韩秋旭就板起脸道。“我不是同性恋!”
“那你为什么……”康樵以怀疑的眼神瞧着好友。
“不为什么!”韩秋旭恨恨的闷吼。“不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是色鬼。”
“唔!你好坏哦!对人家这么凶。”康樵扁起嘴来,扭扭捏捏的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喂!你干嘛?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神经?”韩秋旭诧异的睁大眼。
康樵故作委屈的咬咬下唇,“讨厌,你恶形恶状的吓到人家,人家不依啦!”唉!真是彻底牺牲他的形象……
“康樵,你有病呀?”他难以接受的低声问,紧张得脸色发白。“你究竟在玩什么把
“阿旭——”康樵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人家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凶人家嘛!”
韩秋旭一愣,两个大男人相拥像话吗?这一幕要是让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看到,他同性恋的臭名不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这怎么成!
“康樵,你放手!”韩秋旭使力推他。
“不要!”康樵死命抱着他不放。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韩秋旭拚命推挤,大声问。
“搞人不是搞鬼。”康樵凑到好友耳旁,低声的说。
纠缠的两人渐渐引起人群围观,就在两人拉拉扯扯、难解难分之际,“咔嚓”一声,一道白色闪光亮了又灭。
顿时,两个纠缠不清的男人都停止动作,愣住了。
太棒了!杜明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欢呼,跟踪那三个男人许久,暗中注意他们的举动,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会如此轻易就达成目的。对!她得多照几张相片,让韩秋旭不来向她跪地求饶都不行,赶紧又把镜头对准他们,迅速的按下快门。
韩秋旭的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伫立。
康樵则是心中窃喜,终于达成目的。他得意的放下手,拉开与韩秋旭的距离。
杜明明飞快的把照相机塞进背袋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腿就跑。
韩秋旭看着这个穿得一身黑的男子转身跑开,顿时回过神来,迈开步伐追逐。“该死的,还不快追!”
康樵笑着敷衍的点点头,两乎插进裤袋走着“追”。
杜明明回过头见那两人追来,更加快脚步,不料心慌的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韩秋旭大叫,“阿磊,快捉住那一身黑的浑小子!”
她焦急的抬起头,对上陆浩磊戏谑的眼神,双臂被他紧紧箝住,全身动弹不得。
第四章
“哟!”陆浩磊毫不客气地摘下她的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他又摘下她的墨镜,一张甜美可人、清丽脱俗的脸蛋呈现眼前。“我们真有缘,他乡遇故知啊!”
她狠狠的瞪向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谁跟你是故知?快点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陆浩磊扬起眉,讥诮的问。
杜明明试图摆脱他的箝制,但是一切枉然。“你别挡我的路啊!”眼见那两个男人就快追来,她的声音中有些许的乞求。
“我对美女一向唯命是从。”他抬起她的下巴,以极近的距离对着她说。“我不但可以
让你走,还愿意驾驶吉普车载你远离这里,但是你得先亲我一下。”
天!他果然和那个死变态是一丘之貉,可是生死存亡之际,杜明明也别无选择。她无可奈何的闭上眼,踮起脚尖,往他颊上一吻。
韩秋旭看在眼里,讶然的止住脚步。
陆浩磊带着示威意味的眼神瞄了韩秋旭一眼,又莫测高深的向康樵微笑,然后亲昵的攀住杜明明的肩,气定神闲的迈开步伐。
她的眸里浮起大大的问号,忘了拍开男人亲热的手。
韩秋旭瞪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内心没来由的波涛汹涌。
康樵爬爬头发,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笑。
海风拂来,杜明明的发在风中恣意的飞扬,望着眼前无边际的海,一轮明月躺在海平面上,阵阵潮声搞得她心烦意乱,一波波海浪仿佛正向她卷来,她不喜欢夜里的海,变幻多端,深不可测,就像眼前这名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
“你干嘛帮我?”她的声音里带着敌意。
“因为你是个大美女,还吻了我一下。”陆浩磊躺在沙滩上,慵懒的把手枕在头下,挑起嘴角说。
“少唬我了!”杜明明不喜欢被人当成笨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的确复杂多了。”他亲口承认。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又在盘算什么呢?”
“陆浩磊,别跟我打哈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一向快人快语。
“荣飞运输的干金小姐,决定坦白了是吗?”陆浩磊俊帅迷人的脸孔颇具玩味的笑道。
杜明明闻言,心脏立刻剧烈的跳动,“你怎么知道?找人调查我?”怎么会被发现?她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万象吗?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对荣飞运输耳熟能详。杜淙淙,四十四岁,荣飞航空总裁,也是你的大哥。”他流利的说。“你的二哥杜洋洋,大洋杂志社的社长,四十二岁。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舍之而委身在万象那个破杂志社?而荣飞海运的董事长杜深深,四十岁,他主掌的货柜运输堪称世界第一。”
杜明明诧异的张大嘴,这男人竟对她的底细了若指掌,她对外人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
而且在三个兄长的保护之下,鲜少有人清楚他们的么妹是何许人也,但是眼前这高深莫测的男人,为什么对她的身世一清二楚?
“但是你也不简单啊!”陆浩磊轻轻的笑。“你在他们三人的事业里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小小年纪就是大富婆一个,我还是不明白,你需要替一家小杂志社如此拚命吗?”
“那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告诉我,你是如何摸清我的底?”她以命令的口吻说。这个叫陆浩磊的男人不可小觑。
“陆醒夫是我父亲,他和令尊友好,自从令尊车祸去世后,他仍继续和你大哥交好,所以透过我父亲和杜淙淙深厚的情谊,不难发现你就是被杜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明珠。一
“难不成……难不成是鸿星酒店的陆伯伯?”杜明明依稀记得那戴着大大的眼镜,挺着圆圆的肚子,红光满面,笑如洪钟,活像弥勒佛的慈祥老者,他竟是这男人的父亲?!
“我父亲常在我面前提起杜家明艳动人、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直嚷着要替我做媒呢!”
“你作梦!”她一脸的厌恶与鄙夷。
“当然啦!我只有作白日梦的份,但是……”陆浩磊吞吞吐吐起来。
杜明明也在沙滩上坐下,她倒想听听这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
“但是,换作阿旭就另当别论罗!”陆浩磊好整以暇的揶揄,“阿旭才有可能美梦成真。”
她气得脸差点扭曲变形。“天!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是吗?你老是跟在阿旭身边打转,甚至追到夏威夷来,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唉!我真羡慕他。”陆浩磊语气促狭。
“羡慕个头!”杜明明恶声恶气的嚷。“我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韩秋旭那个卑鄙无耻的大坏蛋、下流低级的大色狼,我情非得已才强迫自己面对他,天晓得我多痛苦。”
“哦?那倒是我估计错误了。”陆浩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没错,我若是你,也一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甚至想一刀砍死他。”
“废话!要是你被恶意遗弃在坟墓堆里,然后被……被人趁你昏迷不醒时剥得全身一丝不挂,还老是对你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凡是人都会想宰了他泄愤,我不信你多慈悲、多宽宏大量能饶恕他。”她怒气冲天的喊。
“说得也是,阿旭太残忍了,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附和着。
杜明明有点讶异,警戒的看着他。“墙头草,你什么时候又站在我这边了?”韩秋旭的狐群狗党会好心到哪里去?
陆浩磊被她仿佛刺猬般的模样逗笑了。“我一向站在美女这一边。”
那张俊逸的脸庞带着揶揄,深幽的眼瞳夹着嘲弄,她双手环在胸前,沉静的问:“我说过,不要和我玩猜谜游戏,有什么挑明了说。”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也给你一个挑战。”陆浩磊开始打如意算盘。他唬不过这女人,她太机敏了。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接受你的挑战?跟韩秋旭同伙的都是群自大的狗。”杜明明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记者敏锐的直觉街上脑门,眼前这男人看似容易亲近,但是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狡诈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但是我现在可是跟你搭同一条船呢!”陆浩磊坐起身,拨一拨被海风拂乱的发,温和地笑着说。
“你没那么好心。”虽然她熟悉和蔼可亲、慈祥近人的陆醒夫,但是对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陌生得很。“你会不想帮韩秋旭来整我?”
“当然想。”他干脆俐落的答道。
那他说一大堆屁话干嘛?杜明明柳眉倒竖,站起身来想离开。
“帮他也帮你呀!”陆浩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就不得而知了。”
杜明明狐疑地审视他,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陆浩磊,别拐弯抹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