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打从数日前就非常不爽了,她没想到爹娘这么没良心,居然狠心的将她逼上花轿,连商量的余地都没。
她想溜,可一想起对方是财大势大的海家,如果她跑了,不知对方会不会对爹娘不利?为此,她决定亲自跟海上飘说清楚,如果他要找麻烦就针对她来吧!
一大早,于家府邸里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芊芊在半昏沉、半饥饿的情况下告别爹娘,更不知自己是怎么被送上花轿的?!
难不成当新娘都得挨饿吗?
早知道昨天、前天、大前天,她就不闹别扭故意用绝食来抗议,这下可好,人还是得嫁,可肚皮却饿着了。
她唯一意识到的是,海上飘站在她身旁的压迫感!他应该很高……很壮吧?即便看不见人,光看他穿的大鞋就大她的好几倍!不过,这样的脚型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无奈肚子饿,脑袋跟着不清楚,让她连回想的力气都没有。
“新娘子,你还好吧?”喜娘掀开轿帘,发现新娘头上的红锦帕早掉了下来,而她整个人靠在轿边睡着了,那睡姿实在是……
这时候,骑着黑驹从旁而过的海上飘从帘缝中看见这一切,立即对护院鲁俞低声吩咐几句。
鲁俞停下马,对大伙说:“天色已暗,大伙转往海家别馆歇息吧!”
“什么?不赶回海家洞房了?”众人聒噪起来。
“新娘累了,先转往别馆。”海上飘遂道,掉转马头朝别馆的方向而去。
可以提早歇息,大伙也感到开心,唯有轿中的新娘浑然未觉,专心梦着她的周公。
直到别馆门外,喜娘才喊醒她:“新娘子,下轿啰!”
“到了吗?”她张着迷蒙惺忪的大眼。
“还没呢!这里只不过是海家别馆。”喜娘赶紧再为她盖上喜帕,牵着她下轿,慢慢步进里头。
“别馆是什么?”芊芊揉揉睡眼。
“就是海家在各地所建的居所,因为海爷得四处收帐、做生意,有个自己的地方,无论是歇息还是招待客人都方便。”喜娘为她解释着。
“哦!”摇摇晃晃地走着、懵懵懂懂地听着,当芊芊的屁股触到床面,不禁又问:“这里是哪儿?”
“卧房呀!”喜娘笑说。
“那我可以躺下睡觉吗?”还没睡饱呢!她真的好困。
见她说着就要躺下来,喜娘赶紧扶起她,“不行,等海爷来了之后,你们就可以一块儿躺了。”
说着,房门适时被推开,海上飘走了进来,喜娘立即识趣的退下。
坐着打盹的芊芊整个人正要倒下床,海上飘随即上前揽住她的身子,低哑地说:“由于临时决定在这洞房,什么准备也没有,委屈你了。”
听着他醇厚的嗓音,似有些熟悉,芊芊这才慢慢清醒,可头顶依然被红帕给罩着,也看不见对方。
“咦?这里是哪儿?”她忘记自己问过了。
伸手想拿下喜帕,小手却被紧紧一握,“别动。”
又是这低沉的嗓音……芊芊更加清醒了!
突然一支银秤亮闪闪地出现在她眼下,她还没问出口,头上的喜帕就已经飞了出去。
“啊!”她愣了下,徐徐抬起头,当透过油灯看见眼前的男人时,她猛地愣住,“是你!”
“你还记得?”海上飘嘴角一勾,坐在她身侧,“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间房或许小了些,明天回到扬州就会舒服些了。”
“洞、洞房花烛夜?!”芊芊坐直身子直盯着他瞧,突然跳了起来,“不对,我嫁的人是海上飘,怎么会是你呢?你别过来,别以为你掳了我就可以找海上飘麻烦!”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眉一挑。
“你不是海上飘的死对头?”她全身绷得紧紧的,眼睛也张得大大的,就怕一个眨眼他就会朝她伸出魔手。
“从头到尾这话都是你说的。”他双臂抱胸看着她。
“难道不是?”
她瞪大眼,观察着他,“你别以为我们有一面之缘就可以戏弄我,再说即便是海上飘本人,我还要问问他,我哪时候跟他私订终身了?他胡说八道什么。”
“你忘了?”他眯起眸,“如果你记性真这么差,我倒可以提醒你,那天在大老胡同,是谁说她是海上飘的未婚妻?”
“呃……”她脖子一缩,“没错,我是这么说过,那又怎么样?口说无凭,何况我才不信他听见了。”
“当时我就在你身边,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记得非常清楚。”他眯起眸,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可是你又不是--是--”芊芊傻住了,“你是海上飘?”
“没错。”他站了起来,指着她腰间的玉佩,“没想到你真会贴身带着它,这就是我送给你的订情之物。”
“天呀!”她真后悔收了它,“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我为什么要过去?”她深吸口气,脑子开始思考如何逃跑。
“好吧!我再说一遍,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该不会傻得连要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啊……我肚子疼……好疼……”见他一只魔掌就要朝她伸过来,芊芊赶紧抱着肚子蹲下。
“你怎么了?”海上飘皱眉问道,虽然想关心她,但他并不是个懂得甜言蜜语的男人。
“我肚子痛,想……想上茅房。”她皱着眉。
“你……好吧!出门后右转,经过长廊再左转。”他平淡地说完后就坐回床畔等着。
“好,我去去就回来。”她甜甜一笑,下一刻便火速奔了出去。
可她完全不是依海上飘所说的方向定,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跑,一路上黑漆漆的,芊芊摸着黑慢慢往前走……
半晌,她终于看见一扇门。
这应该是后门吧?
她赶紧冲过去,推着门板,可是厚厚的门板却动也不动的,“呿!这门真烂。”
“不是烂,是牢固。”她的背后出现一道熟悉的嗓音。
猛转首,她愕然发现站在她背后的就是海上飘!
“啊--”她迭退几步,绊到身后的大石差点摔倒,他及时拉了她一把,跟着将她扣进怀中,扛上肩,折回房间。
“你要做什么?”她开始拳打脚踢,蛮横的就是不肯进屋,却仍不敌他的蛮力。
一进房间,他将她扔在床榻上,紧蹙眉宇说:“看来我错估你了。”
“错估什么?”她抬高下巴,一副倨傲的神情。
“原以为你很天真可爱,没想到你一点也不可爱。”他炽热的目光锁住她那张不驯的小脸。
“我从不认为自己可爱,所以你还是另觅妻子人选吧!”芊芊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男人会因为她的一句戏言而真的要娶她。
“婚姻不是儿戏,再说我没空。”他成天有忙不完的事,哪有时间另觅妻子。
“没空?!”这是什么说法。
“什么叫没、没空……”他在干什么?怎么爬上床了。
“既然你自认是我的未婚妻,那我就决定娶你了。”上了床后,他边说边褪去衣裳。
“啊……”还来不及说话,他已将她的霞帔给剥了!
“你怎么可以--”天,她的绸衣……
“小心我捶你、踢你、打--唔……”小嘴赫然被他给攫了去,含在嘴里舔舐着。
“你怎么可以吃我的嘴儿?”她吵闹着,“讨厌,你如果饿了,我可以帮你去厨房弄点吃的……”
“我不想被你给咸死。”他挑眉看着她,没忘记她上回是怎么恶整包子店。
“不会、不会,我会很用心的做,好吃的不得了……嗯……”他的大手也加入折磨她的阵容。
“我现在只想吃你。”他的话说来平常,却饱含暧昧。
芊芊闭上眼,身子因为热而泌出细汗。
海上飘的眸光迷蒙了,望着她绯红的小脸和醺然的目光,忍不住俯身轻舔她敏感的耳垂。
“别……”芊芊的身子发出一阵阵战栗。
“你真美!”倒追海上飘的女人是不少,可是能吸引他的却少之又少,况且过去经年住在北方,投怀送抱的多是北方粗魁的女子,从未曾碰过像芊芊这种温香暖玉的纤细女子。
坦白说,他并不重女色,可不知为什么,一遇上她,他便忍不住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丝幔掩上,里头春光无限……
第三章
激情过后,芊芊柳眉紧颦地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你非得用这种野蛮的方式处罚我吗?”
“野蛮!”海上飘皱起眉。
“当然了。”她噘着唇,恶狠狠地睇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猫狗打架就是像这样。”
“猫狗打架!怎么说?”这句话他还真不懂了。
“我家后山就有不少狗打架,赢的狗就是这么欺负输的拘儿,原来你……你就跟禽兽没两样!”芊芊瞪着他,明明很怕他,却仍忍不住逞口舌之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海上飘眯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我……我不跟你斗了。”她赶紧收了口,但依旧鼓着腮,一对灵灿大眼直瞅着他。
想她于芊芊向来只有整人的份,哪能平白让人这么整?
突然她的目光瞟向洁白床单上的一抹红。完了,他真粗暴,非但弄痛她,还让她受了伤!
“你不跟我斗,那想怎么样?”他肆笑地问。
“我要休夫!”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只会欺负她的丈夫。
“休夫?!”海上飘瞳心半阖,望着她那张愤懑小脸,“能不能说说你休夫的理由呢?t
“你太残暴了。”她张着大眼,怀疑这男人真不怕她,“我人证物证都有了,你别想赖。”
“证据在哪儿?”好玩,他从没想过会讨个这么有趣的老婆。
“我就是人证,物证是……是这张床单,可以证明你是怎么虐待我的。”她哭丧着脸说。
“如果你真拿这东西去告状,你一定会被视为怪物。”他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嘴角。
“才怪,难不成你们扬州衙门里的人也全是怪物?”芊芊抓紧衣服,“你都已经教训过我了,可不可以走开,我要穿衣裳呢!”
“现在合该是睡觉的时候。”他猿臂一展,忽地将她揽上身。
“啊!”她想挣扎,可又怕他像刚刚那样弄痛她。
就这样,她光裸着身子让他给狠狠的锁在怀中,紧贴着他仅着内诊的雄躯,连动一下都不敢。
可恶,是她要休了他耶!怎么可以再让他吃尽豆腐。
芊芊在他怀中不停的推抵扭动,反而让才刚消了火的海上飘又扬起一股连他都控制不了的欲望。
想他对女人一向可有可无,平日他宁可靠练武来消耗多余的精力,也不去找女人,可今天他竟然对怀里的小女人有了征服的念头。
“呜……你怎么可以抱我抱这么紧,我都快不能喘气了啦!”芊芊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娇羞,直在他怀里又踹又喊的。
“你是不是白天睡太饱,精神太好了?”他箝住她妄动的手脚,抵着她的额,利目逼视着她问道。
她愣住,呆傻地回睇他,“你怎么知道我睡了一天?”
“因为你睡太熟从轿中跌了出来,幸好被我接着了,否则……”他故意吓她。
“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事很严重呀!
“因为你睡得跟只小猪一样,不但打呼,鼻孔还会吹泡泡。”没想到向来一板一眼的海上飘也会说笑。
“啥!”她赶紧捂住鼻子。天……好糗呀!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再让你多碰我一下,放开我。”才安静不到片刻,她又开始挣扎了。
“看样子若不好好的治治你,你是不会罢手。”明天还有许多事得办,不能陪她玩整夜。
“你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好像看见他眼底烧起了红光?
“我的意思是要让你今晚再也没有力气说话。”被她烦透了,想想能让她住口的唯有这件事了。
“啊!你怎么又来了……”芊芊僵了身,眼看他又要趴到她身上,她开始激烈的喊叫。
经过漫长的缠斗,终于她投降了,最后紧抱住他硕壮的身躯,窝在他怀里哀声细嚷的求饶。
而他似温柔又似霸气的哄着她,直到她累瘫在他怀里,完全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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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芊芊艰难地张开眼,天……浑身酸疼得好厉害,居然连坐都坐不直。
突地,昨晚的印象就这么跑进她脑海,让她硬生生想起那羞人的画面,他还真是实践了他的话,让她累得整夜动弹不得。
她怎么这么倒霉,竟嫁给这么一个爱整她的男人?
不行,她一定要休夫,目前她还不得自由,做什么都不能太嚣张,到了扬州,她就可以慢慢想法子了。
穿好鞋,她偷偷摸摸往外跑,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主母。”她微微笑地对芊芊半曲膝请安。
“猪母?!”芊芊眉问打了好几个死结,“是海上飘要你这么喊我的吗?简直太过分了。”
“嫁进海家,成为海爷之妻,便是我们每个人的主母,我们理当对您尊敬才是。”她笑容满面地说。
“主……主母?!”芊芊这才弄清楚她的话意,都是那个海上飘搞得她思绪紊乱,才会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对,我是负责你的起居与内务的仇大娘。”仇大娘依旧挂着一抹飒爽笑容,
“如果你需要些什么,尽管跟我说。”
“好。”芊芊也回以一笑。
“那我来替你准备一下,待会儿会有丫鬟送来早膳,用过后咱们就要出发了。”她朝外头击掌两声,就瞧见两名丫鬟走了进来,一人端着水盆,盆里有水和毛巾,一人则端着丰盛的早膳。
“搁下吧!”仇大娘吩咐过后,丫鬟便恭敬退下。
仇大娘为她拧好毛巾,“主母,先洗把脸吧!”
芊芊接过手,迟疑了会儿才说:“能不能别喊我主母?怎么听都像‘猪母’。”
“啊。”仇大娘掩嘴一笑,“行,那我就吩咐下头的人改口喊您夫人。”
“不用啦!”芊芊摆摆手,“反正我就快要回苏州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到扬州就要休了海……”芊芊放下毛巾,这才发现仇大娘居然去收拾床单。
不行,那可是证物呀!
“不能碰它!”芊芊上前拦住她,想抢下床单,“上头……上头有……昨晚……昨晚海上飘……”
仇大娘笑得好暧昧,“恭喜夫人。”
天,她还恭喜她!该不会这一家人都有毛病吧?
“我在海家多年,不知有多少女人想上咱们海爷的床,却从没得逞过,你可是真正得了他的欢心。瞧这床单凌乱不堪的样子,就知道海爷昨晚有多强悍了。”她偷笑说。
“他是很悍。”芊芊承认。
“那就对了。”仇大娘这下笑得更开心了,“希望你能赶紧为海爷生个娃娃,这样海家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