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漠!?”他怎么会在她公司附近?
他将她带入车内,开车回到属于他俩的小天地。
“你有心事。”
他仍是这么敏锐,一眼就能看穿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于老头对我有什么要求?”
“你知道了?”
“以柔,在商场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是……我们的事不是商场上的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尤其是他这只大鱼即将上钩,焉有放过的道理。
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他现在的弱点,想用以柔来逼他就范,这是招险棋。就不知恋恋这只小狐狸参与了多少。
“他的于氏没人才了。”
“都是我不争气。”以柔噙着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能心软,否则就便宜了那只老狐狸。他一定要娶以柔,但接掌于氏他可没兴趣。
“我知道不能勉强你,但爷爷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好难过,寒漠没有错,爷爷也没有错,错的都是她……都是她。
她老是不能让事情变得圆满,要是恋恋就一定可以,恋恋说对付男人是要靠智取,她怎么那么笨,就是想不出办法呢?
“把这个问题交给我处理。”
“你要怎么跟爷爷谈?”
每次跟寒漠在一起,就有无数个惊奇冲击着她,若是以前的寒漠,铁定转身就走,不会理会她的无助。
看来寒漠不会再弃她于不顾了。
“相信我。”
“我是愿意相信你,但……”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她竟敢不相信他,他都为她让步那么多了,他甚至打算派他公司的第一大将去于氏坐镇。
“你那么凶、又那么强势,爷爷年纪大了……”她在他的瞪视下越说越小声。
“你认为我会欺负你爷爷,那个奸诈的老头?”
“我只是认为你可以说话温和点、态度诚恳点。”
若他真的如此,他就见鬼的不姓寒。该死,他对她委屈的小脸蛋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一颗心全绕着她的喜怒哀乐转。
蓦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
他缓慢的捧起她脸蛋,轻声呢喃,“若我答应你爷爷的任何要求,你要如何报答我?”
她楞了一下,难道她给他的还不够吗?“你要什么?”
“你说过你爱我。”
回忆片段不停地在脑海里交错、重叠,她仿佛又看到自己满腔的爱被他无情的丢回。
“为什么你又提起?”
“因为我要你的爱,我要你今生今世都爱我一人,只爱我一人,绝无二心。”
那早就是你的囊中物,是你自己不要的。她在心里应道。
“如何?”
“只要我爱你,你就会答应爷爷的条件?”以柔红着脸道。
“没错。”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筒单。”
“好。”她本来就爱他,至今未变。
“那就告诉我你的爱吧!”
他步步进逼,大胆、诱惑的以鼻子磨蹭以柔的脸颊。
“你要守信用。”
拂在耳畔的鼻息吹热了她的心,挑起了她敏感的神经。
“快说……”他喑哑、饱含了情欲的声音催促着。
“我……我爱……你。”泛红的小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红。
寒漠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决定暂时放过以柔,他躺靠在沙发上。
“明天国际贸易园区特案竞标完后,我再跟你去见你爷爷,是该会一会这只老狐狸了。”
对啊!寒氏企业也是竞标厂商之一。
“别担心明天,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
有寒漠这句话,她不安的心平静许多。
他们就像以往一样,一块吃饭,只不过两人不再是相对无言,而是有说有笑,寒漠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今晚他就出其不意偷偷亲了她三次,当她洗碗时,他竟从后环抱住她,在她颈畔厮磨着,让她险些打破碗盘。
看新闻时他放弃舒服的姿势,硬是将她圈进怀中,她根本不晓得新闻在报导些什么,只听到他俩的心跳相互呼应及他故意吹气的声音。而在刚才,他竟诱惑她一起洗澡,要不是她极力婉拒,恐怕此时她已在浴室中任他宰割了。
她趁他洗澡的空档,摊开卷宗努力埋首于公事中。
寒漠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以柔支着下颚,对着桌上卷宗打呵欠的模样。
他靠在床头,一脚弓起、一脚垂地,饶富兴味的打量着她。
“我可以帮你。”
这次她学聪明了,“该不会又有条件吧?”
“一本卷宗一个吻,很划算。”
真的是非常划算,只要三个吻,她天大的麻烦就得以解决了。
“而且我眼光独到、准确无误。”他加把劲继续说服。
成交,成交,三十个吻她都愿意。她怯怯的点头。
“过来。”他愉悦的勾勾手指。
以柔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的走入寒漠的地盘,他拉着她的手,引她坐靠着他弓起的膝盖。
时间在静默中流失,他却不吻她,只是带笑的瞅着她。
她终于受不了诡异的沉默,轻嚷道:“你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他佯装胡涂。
“你说一个卷宗一个吻。”
“我是这么说。”
“那你……”
“你没有吻我啊?”他一脸受骗的模样。
“我……吻你?”她结结巴巴道。
“我的条件是如此。”
以柔心跳加速,双颊不争气的泛红,她索性眼睛一闭,凑上红唇。
当她的朱唇碰触他刚毅的脸庞后,她认为第一个吻已完成,于是张开眼退了开来。
寒漠摇着头,一脸的不认同,他比了比自己的嘴唇,“以柔,是这里才对。”
“啊?”
“你已经骗了我一个吻,可不能再耍赖。”
“我才没有。”她早该知道寒漠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那我期待着。”
他的神情是这么温柔,他的眼眸仿若在笑,只因她而笑,这一刻,以柔认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不安的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唇,却不知这无心的动作引起了寒漠内心的澎湃情欲,他克制自己的冲动,虽然额际已冒出冷汗,他还是强忍着。
“你很热吗?”
她抽出面纸替他擦拭着汗珠,寒流都来了,他怎么还会热呢?
她若有似无的碰触,更激发寒漠的欲火。
“以柔,你他妈的给我快一点。”他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
“你很没有耐性。”
“假如你还要我替你批那一叠卷宗的话,那就献上你的唇。”他可是濒临爆发边缘了。
好嘛!只是肉碰肉,有什么了不起。虽这么想,但她心头还是小鹿乱撞,迟疑了会,她一咬牙,凑上前去。
当四片唇密合相贴时,两人都清楚的听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声,激情的气氛已笼罩两人,吻已不再是碰触,也不是浅尝可以满足。
寒漠迫不及待的褪去以柔碍人的衣衫,他的吻始终不曾停过,徘徊在她的眉、鼻、耳、唇之间,两人的身躯在床上翻滚着,诱人的呻吟自口中宣泄,除非得到彼此,否则谁也不愿停下来。
事后,以柔沉沉的睡去,不过在她沉睡前,她不放心的交代着他。
“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批卷宗的,可不能耍赖。”
然后她挂着笑满足的进入梦乡,而他只能咒声连连的替她批那些该死的卷宗。
第七章
“别烦恼。”寒漠轻拢她发丝,不喜欢忧愁常挂在以柔的脸上。
“我怎能不烦恼,这次国际贸易园区特案,是公司创立以来最大的案子,公司好不容易能参加竞赛,爷爷竟派我一个人做代表,那一大堆资料我才看了十页。”以柔垮着双肩,面色凝重。
她之所以只看了十页,寒漠也要负一点责任,谁教他一直骚扰着她,让她根本没有精神和体力去看资料。
于氏是不可能有资格参加这次竞标的,这是一件大型开发案,其后的远景和利益都是不可想象的,据他的可靠消息,竞标厂商只设定国内的五大笼头,他的寒氏企业、冷杉的翔璟集团、平原俊、平原旭的平原企业、南宫翔的南方集团及白家帮的天下集团。
如今平空多个于氏前来竞标,看来恋恋又走了下一步棋,而于士伦这老狐狸倒是坐收渔翁之利。
“让你看完那一大本也没有帮助。”
他未免太诚实了吧!
“爷爷说会有贵人相助,会是谁呢?”
谁?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寒漠在心里应道。
“以柔,凭于氏开发不了这个资金庞大的特案。”
以柔更加沮丧,她相信寒漠说的是事实。
“于氏可提供的资金不足,若跟银行贷款,庞大的利息会让你们透不过气来,甚至会压垮于氏的主体企业,不出六个月,于氏要嘛就拱手让出特案,要不然就得找个资金雄厚的大集团当合伙人,位居老二。”
“那我该怎么办?爷爷一生的心血可不能毁在我手上,你昨天说过要帮爷爷的。”
“是帮你不是帮那老头。”
“无所谓,只要你遵守诺言就好。”
“我不是在这了吗?”
她看不出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吗?只因为她。
“本来我很烦恼你会不肯妥协爷爷的条件,恋恋甚至替我想好了一条退路。”
“准没好事。”他咕哝。
“她叫我嫁给丘至诚。”
寒漠以手攫住以柔的下巴,揽着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他钢铁般的怀抱中。
“没有我的准许,你谁也不能嫁,况且你似乎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丈夫。”他对着她的俏脸喷气。
“他不好吗?不会呀!”
寒漠拚命压抑不断窜升的暴怒,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你竟敢在我的面前说别的男人好?”
“他的脾气是真的比你好。”以柔在他瞪视下嗫嚅的说。
“你再说一次!”他咬牙切嘴的说。
以柔突然发现她的口水有点难以吞咽。
“既然你不喜欢丘至诚,那就算啦!乎原俊也可以,恋恋说若我嫁给平原俊,我等于得到了平原俊跟平原旭两个帮手。”
“你是我的。”他最后一次提醒她。
“恋恋说我们还没结婚,我可以另嫁他人。”
“别理那小魔女的屁话。”可恶!恋恋说的话竟比他还重要,他很不是滋味。
“她是你妹妹。”
“专找老哥麻烦的妹妹。”
“恋恋其实是很爱你的。”怎么这会她觉得寒漠不爱恋恋了呢?
“那她就不应该叫你去嫁别人。”
“恋恋说平原俊不是别人,他可是从小就分别认识你和恋恋,是永远的好哥们、好朋友,而且平原俊真的非常幽默,嫁给他的女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闭嘴!”他要宰了恋恋。
“寒漠,你不希望我嫁给别人是吗?”
以柔窃喜不已。寒漠明显吃醋的表情,令她整个心房都温暖了起来,她暗自把这份感动收藏在心底,并誓言永远珍惜,虽然寒漠对她的态度日渐好转,她还是相当惧怕这只是一场梦。
“是。”
以柔闻言欣喜浮在脸上,他终究是在乎她的。
“你要是胆敢嫁给别人,我会天天缠着你,让你老公见不着你,更摸不着你,我会让他天天戴绿帽子,直到他死去。”
雀跃的脸色瞬间冻结,“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是谁昨晚答应我要永远爱我,而今天却口口声声嚷着要嫁别人,是谁呢?我未来的寒太太。”寒漠暴躁的爬着头发,他真恨不得在她耳旁吼一吼,这个不守信用的小女人。
望着他有气没处发只能强忍的模样,以柔不禁哑然失笑。
“我当然会永远爱你,毕竟这是我们的协议,但是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连想都不准。”他火冒三丈。
以柔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是兴致高昂。
“那你也不准。”
“我……”他嗅出异样。
“你不想别的女人,我就不想别的男人,很公平的。”
“谁教你的?”
“是恋恋。”
以柔一说出口才惊觉被拐了,她独自生着闷气。怎么寒家的人都这么聪明又奸诈。
他的猜测果然无误,以柔是个心思极为简单的人,耍小聪明这种伎俩是他们寒家人的特色,不是纯善的以柔学得会的。
“别忘了你的誓言,为你爷爷。”他反败为胜的提醒道。
以柔索性转身背对他,撅着小嘴气自己的愚蠢。
寒漠扳过以柔的肩,她转过身去,再扳了一次,她又转过身,像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他眉宇微蹙,双臂紧紧的圈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他诅咒一声,狂霸的覆上她的红唇。以柔这一辈子就只能属于他,他是绝不会松手的。
“寒漠,你的饥渴不能忍到无人的地方吗?”恋恋站在敞开的电梯门外消遣道。
以柔羞愧得螓首低垂。天呀!电梯门外竟站了这么多人,有恋恋、平原先生,还有两位英挺的男人,而他们全带着兴味猛瞧着她,她得赶快离开他的怀抱。
寒漠不为所动,也不理会以柔的挣扎,硬是占有性的环住她的腰。
“看来这次的竞标,有人打算采用联合政策了。”
“恋恋,你们翔璟集团也参加竞标吗?”
以柔抬起头眨着眼,多个寒漠就已经遥遥无望了,再加上恋恋,她铁定是只有旁听的份了。
“我是代表白家帮前来的,翔璟的代表是这位冷杉先生,那位是南方集团的南宫翔,至于这位嘻皮笑脸的人,就是你不幸认识的平原俊。”
“以柔小姐,自从上次一别,我思念你至今,听说你要嫁给寒漠,你要考虑清楚,女人嫁人就像炒菜一样,炒得不对就会难以下咽、抱憾终生的。”平原俊忍不住走向前提醒以柔。老天实在不公平,他平原俊是哪点比寒漠差,凭什么他能坐拥佳人,而他什么都没有。
寒漠脸色铁青的一把推开平原俊,“滚远点。”
“平原先生你好,我也很想念你。”平原俊的妙语如珠令她记忆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我太高兴了,我们俩果然是心有灵犀,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亲爱的,离开那脸色像茅坑一样臭的家伙,投入我温暖的怀抱吧!”平原俊单膝下跪,敞开双臂求爱着。事关他后半辈子的自主权,他可不能让恋恋赢了这项赌约。
寒漠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上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以柔面前,不然我会让你下不了床。”
“以柔小姐,你看清楚,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
“寒漠,快放开平原先生。”以柔拉着寒漠的胳臂。
寒漠目露凶光。“你竟为他……”
“你要打人就是你不对。”
“你给我说清楚,你心疼他是不是?”他被嫉妒冲昏了理智,丧失了平日的冷静。
“你不讲理。”平原俊说的玩笑话他也信,还反过来怀疑她的真心,真是气死她了。
“你敢说我不讲理,我——”
“二哥,我都不知道你是个醋坛子,而且还是超级大的。”恋恋双手交握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