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文政礼貌的点点头,随即转开话题,“赵小姐的舞跳得很好,不像我只能勉强跟得上节拍。”
“况医师太谦虚了。“赵希薇看到况文政的注意力终于放在自己身上,她笑得更加娇媚,“从明天起,我们也算是医院的同事了。”
“我不知道赵小姐也是一位准医师。”况文政搜寻记忆,其中并没有关于赵希薇是学医的任何记忆。
“不,我是指从明天起,我也要到医院上班,不过我负责的是行政。”赵希薇柔声娇笑着,“届时,还请况医师多多指教呢!”
“指教不敢当,领域不同,不敢多有赘言。”文政口中说得委婉,脑中则想好另外几个求婚的理由。
音乐一结束,文政马上想去找汶珊,无奈手被赵希薇紧握着,只能让她牵着到处去答礼,一答礼完不管她的意愿如何,文政便直接走到汶珊面前,而赵希薇则紧跟在后。
“我喜欢你,请你婊给我!”文政说。
“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嫁,那你不知是第几任的老公了!”汶珊轻松又平常的望向文政。
“因为你也喜欢我,所以请嫁给我吧。”他又说。
汶珊摇着头,无聊的回答,“我也喜欢猫、狗等动物,难不成我也要嫁给它们!”
“我会扫地!”文政道。
“我习惯用吸尘器!”她回得顺口。
“我会擦桌椅。”文政又道。
“我的桌椅很少有脏的时候。”这是事实。
“我很会擦地板。”他仍不放弃。
“我们家的地板不用擦。”汶珊好整以暇的回答。
“我出手向来大方!”文政又说。
“我讨厌奢侈的人!”她摇头回拒。
“那我很节俭!”他睁大眼。
“太过节俭的人,总给人一种“铁公鸡﹄的感觉,我不喜欢!”汶珊蹙眉正经的说。
“我会适时的分辨何时该花钱或是省锤!”文政锲而不舍的说。
“太理性的人,生活在一起太乏味了。”汶珊的眉揪得更紧了。
“喔,我忘了提一件事,偶尔我会疯狂的做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文政得意的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拜托!没有定时的疯狂,太可怕了,没有安全感。”汶珊还猛拍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完全无视赵希薇的存在。而在赵希薇听来,文政与汶珊的对话实在太可笑了,不过看到况文政根本不重视自己,她的气焰一下子消了许多,但怒气却高张得无处可发。
“岳小姐的条件一定很好,否则况医师怎么可能这么锲而不舍的跟你求婚。”赵希薇言不由衷的说。而从汶珊与文政的表情看来,她也知道他们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条件好?”汶珊自我评估了一下道:“不会吧,论年龄与外表,赵小姐胜我太多;论学历,我还没出国留学过呢!怎么会是条件好的人,这是指赵小姐才是,也只有你才配用这个字眼!”
“只可惜有的人就是看不到我的好!”赵希薇睨视文政,别有所指的意喻。
“赵小姐的好,怎么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见的,他们的眼中已经习惯“不完美”,而太完美,如你,只会让他们相形自惭。”汶珊的话让赵希薇半信半疑。
“是吗?”赵希薇不解的问:“为什么?”
“这也是职业病之一,看惯有病痛的人,要他们和健康活泼的人相处是有些困难。”汶珊诚挚的说:“你或许该请赵院长再找几位足以和你匹配的人。”
汶珊的一席话,终于让赵希薇满意的踱离他们。
文政轻咳一声,“愿意嫁给我这位凡夫俗子吗?”
“不。”汶珊一口回绝。
“看在我如此欣赏不完美的份上,嫁给我吧!”文政继续努力的说。
“你欣赏残缺,但我并不是。”汶珊指指自己的脚,“我的脚会复原,除非莞茜骗我!”
“你当然会康复。”文政看到愈来愈多的医院同事加入这个聚会,“我们先回去吧,人潮一波波的加入,我不想再凑热闹。”
“如果不会太失礼的话。”汶珊不在乎的表示。
“我去跟院长说一声。”文政说完,便朝着院长所在的位置走去。
汶珊注意到赵院长和文政点点头,在文政走回来的途中,他被同事拦截下来。此时的汶珊无聊的将注意力转向刖处,在看到某位医师正低头看看腰部,此时汶珊的视线立即被吸引住,因为那名医师腰部所戴的正是一个呼叫器,一个印象深刻的呼叫器。
“怎么啦!”文政刚被同事拦下来讨论一个病历,讨论结束走回来时,就看到汶珊正出神的盯着某位同事,“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被别人吸引了。”
“我是被吸引没错,但不是某人,而是某物--呼叫器。”汶珊没好气的说,用嘴嘟向那人的腰部。
“那有什么好奇怪,许多医院都会规定医师们要带呼叫器,而那是我们医院的呼叫器形式,已经七年没换过了。”文政推着汶珊的轮椅往外走去,“七年前还是最新型,灵敏度最高的,现在……”
汶珊脑中顿时被某个模糊的记忆所牵引,那影像似乎愈来愈清晰,当那影像和文政重迭时,汶珊突地吓了一跳,她给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一个理由,是她太注意他,太在意他,所以才会将任何模糊不清的影像和他重迭。
一会儿后,他们来到车子停放的位置,文政一把抱起汶珊,听到她轻呼一声,文政就知道她的注意力根本没集中。当他们四目交接时,文政问:“吓了你一跳?”
“我在想事情。”汶珊纳讷的回答。
微笑的将汶珊抱进车内,文政这才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戴呼叫器曾带来你什么较有趣的事吗?”汶珊试探的问。
“有呀!比方有人Call错代号,或是医院Call错代号,本来是外科医师,却Call到我这位妇产科,等赶回医院才知是Call错人了。”文政平稳的驾驶车子前进,一边回答汶珊,“但比较麻烦的是让病患知道Call机号码,到时连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你。”
后面这一段话更加深汶珊的记忆,遂问:“你常被病患骚扰?她们又怎么知道你的Call机号码。”
“这些事较常发生在我刚担任主治医师时,和医院的总机较不熟,病患只要告诉她们是我的朋友,有急事找我,她们便不疑有它的就会把Call机号码告诉病患,在和医院的总机沟通过后,这种事较少发生,不过也有误会发生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Call机掉了,一定是有人捡到想还我,偏偏总机误以为是骚扰我的病患,不让她和我联络。”
闻言,汶珊终于确定在七年前“多”出来的生日礼物正是文政的呼叫器,这也是她和文政第”次见面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原因所在,而七年前惊鸿一瞥的记忆至今居然仍未忘,这使汶珊不禁怀疑这是否就是“有缘”。
“嫁给我,我会和你分享工作上所发生的趣事。”文政忽然又向汶珊求婚。
“还没放弃呀!”汶珊挪偷的问。
“看在我锲而不舍的精神上,嫁给我吧!”他又说。
“继续努力吧!这是第十三次求婚了吧!”汶珊笑着问。
“看来你很重视我的求婚嘛!”文政欣喜的说。
“难道我从没告诉过你!”汶珊满脸不敢置信的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虽然我不敢肯定我是否会点头答应,至少在我点头前,我可以确定你是否有诚意求满一百次;或是你真能想足一百个求婚的理由。”
“好吧!至少你没叫我连尝试都不用!”文政聊胜于无认命的道。
“两天。”汶珊直视前方,轻声的说。
“什么两天?”文政有种不好的预感说。
“还有两天你的假期就结束了,那也将是我离开的时候,所以,你还有两天可以说服我。”汶珊神情落寞的说。
“你……”文政飞快的转头看她一眼,见到汶珊眼中的坚持与哀伤,他很想问个仔细,不过他也相信汶珊是有她的难处才会做此决定,“我懂了。”
见他不再追问详情,这令汶珊着实松了一口气,从后照镜中汶珊注意到有一部深蓝色的轿车,一直紧跟在后,她在心中祈求着,“只要两天,让我和文政再多相处两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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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政外出买东西时,汶珊坐在轮椅上直接到隔壁去按门钤,开门的正是岑凯。
“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汶珊开门见山的说。见岑凯淡然一笑的往后退一步让出路,汶珊反道:“到况医师家吧!我没带钥匙,门等会儿若关上,那我就进不去了。”汶珊将轮椅转个方向,直接往文政家去。
汶珊进屋后,充当女主人的请岑凯坐下,“请坐!要喝什么饮料?”
“何不直接说出找我的目的。”岑凯轻松的靠坐在沙发上,看似轻松却充满了警觉性。
“从你的坐姿与神情,你的确很适合。”汶珊仔细打量过岑凯后道。
“适合什么?”岑凯故作不解的问。
“你的职业!”汶珊直生口道,“这辈子我对安全人员、杀手这类型的人物太熟悉了,而且,昨晚你一直跟踪我们。”
岑凯神情高深莫测的道:“如果我是你所说的那类型的人,那你认为我是来保护你,还是来杀你?”
“那不重要。”汶珊不在乎的耸耸肩说,“后天一早况医师就得到医院上班,届时我要搬回原住所,你必须跟着我一起搬走。”
“我懂了,你一定爱他很深!”岑凯了解的点点头,眼神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忧伤,“你认定了我是来杀你的,你希望把这危险带离况医师是吗?”
“没必要牵连到无辜的人。”汶珊脸色淡漠的访。
“你不怕我拿况医师来威胁你?”岑凯挑眉道。
“哈!”汶珊冷笑的看着岑凯,“如果你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双手奉上,所以你又何必捉一个叫“可能”没作用的人!”
“后天早上我会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岑凯说完后,便立刻起身离开。
“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汶珊看着阖上的大门道。
想到文政出门前曾交给她一封信,汶珊将信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又列举了许多求婚的理由:
嫁给我,我愿意每天早上动手做早餐!
我愿意负担所有洗衣的工作,让你永保纤纤玉手。
我愿意随你的喜而笑。
我愿意随你的怒而替你铲除生气的原因。
当你哀伤时,我永这为你敞开胸膛任你哭泣!
当你快乐时,我愿意成为替你制造快乐的源头。
若你富有,你的所有可以成立孩子的教育基金。
若你贫苦,我愿成为你终身的倚靠。
我愿是勇者,生生世世保护你!
基于优生学,我们一定能制造出完美的下一代,嫁给我吧!
此时文政正好购物回来,看到汶珊笑着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中,便满怀希望的问:“愿意点头吗?”见汶珊只是微笑的摇头,他只得道:“好吧!把那十个理由反过来说?每天早餐由你做,纵使再难吃,我还是会吃下去?”
汶珊还是摇头不语。
“那洗衣的工作由你!纵使我再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共享洗衣乐。”汶珊摇头,文政道:“那送洗衣店?”她仍是摇头,“好吧,那这档子事再商量!”
文政一边将东西放好一边又说,“当你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反应,我一律加予理会,若你是富家千金,我可以成为人人唾弃的“吃软钣的家伙”,让你成为勇者来保护我?”
闻言,汶珊的笑意是愈来愈浓,唯一不变的还是摇头的动作。
“还不行?”文政搔搔头发,“如果你很穷,又不肯让我成为你的倚靠,那我陪你当乞丐总行了吧!”见她仍摇头,“哎!生为中华民国的国民,总要为国家略尽棉薄之力,多生几个优秀的下一代,这总行吧!”
“这倒是可以保留。”汶珊想到远远,觉得生个小娃娃是个不错的主意。
“哇!有希望,而且我是一位妇产科医师,一定能把你们照顾得很好,连产前的检查费用都免了。”文政开心的问:“什么时候结婚?”
“生小孩并不一定得结婚吧?”汶珊好整以暇的反驳。
“好吧!我还是会再接再励的。”文政毫不气馁的说。
当天,只要一有机会文政总能想出求婚的理由,而每次被拒绝也总是一笑置之,当晚,汶珊便接到岑凯的电话。
“很意外我会打电话来?”岑凯在电话另一头说。
“出了什么事你说吧!”明知一定有事发生,汶珊仍镇静的问。
“对方已等不及了,我怕他们会派别人动手。”岑凯道。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建议?”汶珊问。
“叫金琮棱来接你,至少安全人员可以保护你。”岑凯直言道,“至于况医师,我会替你保护他的安全。”
“谢谢你!”汶珊诚心道。
“希望你不会怪我多事,十分钟后,金先生人就会到了!”说完,岑凯挂掉电话。
“十分钟?!”汶珊哀怨的自语。
“怎么啦?这是最后三个求婚的理由。”文政将手中的信纸交给汶珊,并关心的看着她,“谁打来的电话?”
“十分钟后,我表哥会来接我回去。”汶珊神色黯淡的说。
“表哥?!为什么?”文政紧盯着汶珊,“不要回避我,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如果我说我是富家千金,身价值亿万,有人企图要绑架我,你和我在一起会有生命的危险,你会相信吗?”汶珊冷声的问。
“我不怕!如果你是顾虑到我的安全,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怕!”文政蹲在汶珊面前说。
“不!我不能让你冒这种险!”汶珊哀恸的说,“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怕!如果你真认为我无法保护你,那你走出大门后,就再也不用回头来找我。”文政激动的说。
此时门钤声突地响起,打破这室内凝重的气氛。
“这是来接你的人吗?!”文政苦笑的问。
汶珊沉默的点头,当文政走去开门时,她用颤抖的双手打开那只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我愿意随你的情绪起伏而过日子,无论生、老、病、死、贫与富都不能减我对你的爱;我愿用生命来保护你,缺少你的日子,阳光将不再明亮,别让我生活在黑暗中;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不知何时已滑落满面的泪水,汶珊连擦都没擦,她只将信纸细心的折迭好,看到走到她面前的金琮棱与文政,汶珊哭笑的道:“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