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芬芳放心了,好奇问:“那里都没人住,你去做什么?”
李冠军拉拉妻子,低声道:“老婆,你干么这样问人家的私事,走了啦!”
“方先生,我介绍女朋友给你吧!”郑芬芳终于说出目的。
“做我女朋友得跟我去南极洲,我想没女人肯去的。”方度非笑道。
郑芬芳没听出他敷衍的口气,还一厢情愿想撮合他和妹妹,“我有个妹妹也是当老师,很温柔喔!”
“是吗?在南极洲不需要太温柔,而且那里也不需要老师。”他还是好脾气的拒绝。
“呃,为什么?”郑芬芳不懂。
“因为南极洲是地球上气温最低的地方,冬天可达摄氏零下八十九度,气候十分恶劣,常常出现强烈的冰暴风,所以体力、体能不佳,很容易就没命。”
“啊!好可怕。”郑芬芳咋舌拍着胸口,考虑要不要让妹妹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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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郑芬芳夫妇,可可也准备出门上班。
“我们去吃早餐,哪里有卖咖啡的早餐店?”方度非问。
于是,可可带他到她上班附近的咖啡馆吃早餐。
两人隔着方桌对坐,阳光透窗而入,咖啡的香气洋溢在空气中。
方度非暗暗觑着她,发现她喜欢穿风衣,极简与清净的形象呈现出淡雅的气质,但有时候眼神很散很迷惘,像只性感猫咪完全不具攻击力。
察觉他的审视后,她蹙起眉头,很受不了地瞪住他,“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黑眸深邃、热切地望着她,教她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你不也看着我?”他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发丝,继续直勾勾地看她。
她生气了,不想承认也看人家,便先声夺人的揪着他衣襟,优雅的气质顿时瓦解,“再看我就……”
“揍我吗?”他的声音饱含笑意,黑眸瞟瞟四周,暗示她在大庭广众别动粗。
“哼!”松手不理他,可可烦躁地吃着三明治,后悔干么要带他出来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们去看早场电影。”他提议。
“吃完早餐,我得上班。”哼!谁像他闲闲没事做,还花八个月时间去南极洲跟企鹅做朋友,游手好闲的社会败类!
“你什么时候下班?”他又问。
“问这干么?”这家伙很烦耶!
“我去接你,如果时间早就先逛逛,然后再去吃饭看电影,看完电影逛夜市。”他很有计划的说。
“下了班也没空,你要逛自己去逛,要吃饭看电影……咦!你为什么约我?”不是真的想追她吧?
她敛起俏脸,冷冷地睨他。
方度非不以为意,丝毫不气馁,“我想陪着你。”
“我不需要人陪。”
“我想跟你说说话啊!”他一脸笑意。
“哼!”懒得跟他哈拉,可可干脆不回应,专心吃早餐。
他一点都不觉得是打击,咧嘴笑着,语气愉快道:“如果不喜欢看电影,我们去山上看夜景。”
“你以为看夜景很浪漫?荒郊野外很容易遇到抢匪跟你收税。”她故意吐槽。
“没关系,你身手了得我不怕,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抢匪敢来收税,你就把他揍到全身骨折,我再帮你扛人送去派出所。”
“无聊!”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要走。
方度非把她按回座椅上,双手撑着桌面,叹气道:“知道吗?以前都是别人讨我欢心,这是我第一次逗女人开心,虽然没经验但很卖力,可惜你冷若冰霜,博你一笑都这么难!”
原来他想逗她开心,不知为何,她觉得心底暖烘烘的,要逗就来逗吧!
“我不敢对你乱笑啊!”说完,她掩嘴笑了。
他坐下,俯身与她眼对眼,“为什么?”
看他好认真、好严肃的样子,可可学他说话的方式,“怕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有意思呀!”
“我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喜欢你啊!可可。”他眨眨眼,笑得很自信,从不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她刻意沉下脸,“叫姑姑。”
他也很配合的叫道:“姑姑。”
“乖,姑姑等一下买糖给你吃。”她摸摸他的头。
“我很喜欢你、欣赏你,是用男人喜欢的心情喜欢你,用男人欣赏的眼光欣赏你,决定把你追到手。”他嗓音低沉温和。
可可笑闹的说:“喔,那糟了耶!你不可以喜欢姑姑,也不可以偷偷欣赏姑姑,更要劝你别追求姑姑,人家会说话的。”
“好吧!那换成你爱我,光明正大的欣赏我,再换你来追我可好?”
“不不不,我是你的姑姑,我们不可以乱伦,这样会被社会大众挞伐,受舆论批判,天天上社会新闻,烦都烦死。”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那么,让我们私奔吧!”
“咳咳咳!”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方度非一脸认真的说:“不顾一切,我和你偷偷消失,什么人都不理。”
她僵着脸色。
他深情地看着她,“说好。”
可可回过神,心想好险!他的眼神好有说服力,刚才她差点就当真点头了。
她轻轻掐他英俊的脸,继续和他抬杠,“那怎么行?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湛家可是个大家族,奶奶登高一呼,那些叔伯兄弟少说五十几个,全都出动找我们,躲都躲不掉。”
“你家有那么多亲戚?”他皱眉思索,很苦恼地问。
“反正一表三千里,都是一家人嘛!”多到吓死你!她在心中加了一句。
“别以为你家那五十多口人就叫做大家族,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方家才够瞧呢!在大陆整村子五百多人全都是同姓、异姓的亲戚,从最亲的叔伯婶母、堂兄弟姊妹到姑表、姨表、舅表,多到数不完,要是两家打起来不知会怎样?”他说得眉飞色舞。
这话听得可可瞠目,然后仰头大笑,“别扯了,你的家族有这么庞大,不就可以组成一支军队了。”
当她察觉这欢乐的笑声出自自己口中,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已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开怀大笑了。
方度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高兴地问:“你笑了,是不是表示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
“你不是想逗我开心,我总得给你捧捧场。”她一向不是冲动的人,哪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
“那么私奔呢?”他再提。
可可仰起下巴,笑睨着他,“奔去哪?南极洲?”
方度非攫住她的下巴,眼中闪烁光芒,满口答应道:“好啊!你肯去我们马上就出发。”
她讶然失笑,套用他说过的话,“那里没人需要健身教练吧?我怕找不到工作岂不饿死?”
“没关系,我养你。”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她瞠目瞪他,不高兴了,“我不喜欢被男人养,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
他懂她的意思,改变策略,“那么我聘你当我的终身专属教练,薪资优渥福利佳。”
明知他是满口胡扯,她还好心情地问:“哈!在雪地、冰块上跳有氧运动吗?”
方度非望着她,坏坏地笑说:“不,陪我在床上运动。”
什么?!
可可怔了一下,气得又跺脚又踹他,“方度非!”
“不行吗?”他露出那种蛊惑般的坏笑容。
还敢问。她动气了,“住口!住口!住口……”
第三章
这么气?!
方度非仍笑嘻嘻说:“姑姑,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真的!”
“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无礼,更不可以想对我做无礼的事。”她想尖叫了!
“不逗你了。”见她窘了,他敛起笑容,正经地问:“答应跟我交往,做我女朋友?”
可可瞅着他不语,心想才刚失恋不久,在没有心理准备的冲击下,对她好的男人都容易教她迷失,这种后果对任何一方都是伤害,尤其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承受一次,她好害怕那么快再掉入另一场感情。
见她不吭声,他再接再厉说:“我不是闹着玩,百分百的认真,怎样?”
“我……我是你的姑姑。”
方度非静静地看着她,“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绝对允许的,我也不信你是那么迂腐的人。”
“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无法让我心动。”这理由可以叫他死心了吧!
“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心动?”他问。
“我要一个长相帅得像金城武、体格像西恩威廉史考特、性情像广告里的唐先生、才华像科学家、品味如艺术家,还要聪明、独立,最重要是能保护我。”可可诸多挑剔。他太俊、太温柔,那代表软弱无力,反正绣花枕头一个,不是她要的那一型,她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这种男人根本不存在,你要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出现!”这世界上有这种集优良品种于一身的男人吗?他当然听得出她是故意刁难。
可可挑挑眉,仿佛说:知道就好,还啰里啰唆什么?
“你想藉此要我死心吗?”唉!他这个超级优质男人,怎会落得乏人问津的下场?
“你想太多了,早在你告白之前,我就是这样子想的,不是心目中百分百的男人,我不要。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妥协,以无比的勇气接着说:“好,除了要像金城武我没把握,其他的条件你只要跟我交往,保证值回票价。”
她不为所动,“我是个宁缺勿滥的人!不会爱任何人也不会爱你,闪边啦!你还不到我心中理想男人的一半标准。”想诓她,门都没有。
“你很难追。”他满满的自信被她折了一半,满腔热血也被她扇凉了。
见他脸色受挫,她笑了,“是,很难,因为我根本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不是想谈就谈的,当爱情来了,你不接受也不行。”他诱哄着。
“你还真不死心啊!”可可瞪眼。
“这样才有挑战,成功了,成就感就特别高。”方度非似乎又找回信心。
他想表现什么?勇气可嘉、智力过人,还是魅力不凡?
她正想反驳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身影,是龚耀扬!
他进来买咖啡,站在柜台前等,他先见到了她,却连招呼也不跟她打,拿了两杯咖啡便匆匆离去。店门外有个女子坐在车里等他,大概就是他正在交往的富家千金吧!
方度非察觉可可的目光,好奇问:“认识的?”
“未婚夫,分手了。”她坦直回答。遇见龚耀扬,她原先的好心情全消,拿起包包就走。
她跟在她身后,“你去哪?”
“上班。”她指指对面的大楼。
“我送你过去。”他拉着她的手过马路。她也由着他。
两人进入大楼来到十六楼,一出电梯可可便说:“这里非会员是不准进去的,你回去吧!”
“嗨!可可……咦?”另一部电梯走出一名女子,年龄与可可相仿。她一双骨碌碌大眼打量着方度非,并自我介绍道:“我叫桑小裘,可可的同事兼好姊妹,你是她的男朋友?”
“小裘,说了多少次,别、乱、猜!好吗?”可可捂着脸呻吟。
自从她和龚耀扬分手,就数桑小裘最替她打抱不平,天天催她交个新男朋友好争一口气。
“再见!”方度非见可可窘了,绅士有礼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便转身离去。
桑小裘倒是笑嘻嘻,“那个帅哥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在哪儿认识的?”
“他是我的侄子,叫我姑姑!”可可摇头叹息,刚刚才拒绝他的告白,马上又有人想撮合他们。
“呵呵呵!杨过也叫小龙女姑姑。”桑小裘大笑,显然不相信。
“神经。”可可不理她,迳自进更衣室换韵律服。
桑小裘跟着她,隔着门问:“那又怎样?”
“那……那多奇怪。”
“怎样奇怪法?”桑小裘旋即惊天动地大叫,“哦!难不成你对姓龚的家伙余情未了,打算为他守节,老了抱着贞节牌坊一起死?”
一件外套倏地罩在桑小裘头上,可可嗔道:“你发什么癫?胡说八道!”
“不然咧?那么帅的男人不要太可惜了,笨啊!姓龚的家伙有啥好,说变心就变心,拳脚工夫好有什么用?不但没保护你,还伤害你咧!”
“都说我是他的姑姑,是长辈,你别乱想。”可可查阅着今天的课程表。
“骗谁?那个帅哥的年纪绝对比你大,什么姑姑?而且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姑姑的样子喔!”
“那不然是什么样子?”这下完蛋了。那个方度非不管何时何地,都不知道要收敛言行,可恶!
“就是那种男人看女人,想占为已有的眼神,哪有侄子用这种眼神看姑姑的,我敢发誓,他喜欢你是骗不了人的啦!”桑小裘说得很笃定。
“是没有血缘关系,可是……”
“可是什么?不值得为那个薄情寡义的龚耀扬伤心,与其伤心,不如庆幸早点认清那种人。”桑小裘说实在话。
明白好友的善意,可可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是在为龚耀扬伤心,只是暂时不想再谈感情。”
“总而言之呢!现在好男人是即将绝种的稀有动物了,所以只要确定是优良品种,管他那么多,能抢就抢,慢一步就变成别人的,哭都来不及!”
“能抢就抢?你以为是什么?年终打折大赠送,还是促销大拍卖、限时大抢购?”可可不懂,为何身边的人个个都那么希望她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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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下班回家,一进门便看到客厅正中央多了一只立地大花瓶,上面插满粉色的鲜花。
“你回来了,喜欢吗?送你。”方度非笑容满面的指着那瓶花。
她心头一凛,觉得他的口气像极在家等门的家人,又像讨妻子欢心的丈夫似的。
他看看手上的腕表,笑嘻嘻说:“我等了你六个小时四十二分又十六秒。”
他的热络令可可感到不安,冷声道:“我不记得有叫你等我,你爱等多久都不关我的事!”
她的话令人尴尬难堪,方度非内敛的没有丝毫怒气,只是认真的问:“今天上午我不是让你笑得很开心吗?”
“我……”她词穷,也惊觉自己失态。
她是怎么了?因为上午被龚耀扬影响了心情,所以就乱发脾气。
“Calm down,你冷静点,别生气。”他柔声的安抚。
他嗓音略沙哑低沉真好听,尤其他温柔的语调,好窝心!
可是,可可还是迅速把理智拉了回来。
她武装起自己,横眉竖目的骂,“冷静!你还敢要我冷静?你妨碍我的自由、扰乱我的生活、浪费我的时问、扰乱我的情绪,还叫我冷静点?我数三下,你立刻给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