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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眼惑龙  第9页    作者:寄秋

  “拭目以待,大话将军。”她也希望能还给爹娘公道,不致平白受死。

  拭目?单破邪邪邪一笑。“我正好瞧瞧你的真实面……”说着手一提已掀开她的面巾,“天呀!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美上数倍。”

  她的美无从形容,让他目瞪口呆地怔了一会才有力气发出声音,呼吸几乎停滞。

  瑶池仙子之姿,集天地万物之灵性,冰眸媚而艳,菱唇润如红玉,雪肤犹胜白梅三分,削颊甜似蜂儿蜜,玉鼻俏挺映红颜,好不醉人。

  他沉溺了,久久回不了神,何时手中的玉人儿悄然缩回柔荑而不自知。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才唤回他的神智,但依恋已种下,她将是他唯一的爱恋。

  “无耻,堂堂的威武大将军竟成了下流的登徒子。”褚姁霓急切地蒙上被他扯落的面巾。

  他受蛊惑了,无法忘记她的美丽。“何必遮住你的绝色姿容,这里又没外人。”

  “很不幸的,你便是其中之一。”不该滥施同情心,他活该受罪。

  绝色容貌代表的不是一生顺畅,备受亲恩,而是颠沛茫然,招祸惹难。自古红颜命皆坎坷,能有几人未在急流中没项,回归平静呢?

  祸水之名不就由此而来。

  相信他的代价是红线女的失败,从未示人的真面目有了例外,她不晓得此举是对是错,信任他的程度越来越稀薄,是否在走向自我毁灭的悬崖边?

  他的执着一揭坏了她对他的信服,褚家的冤真能藉他的手昭雪吗?

  还是他只是在为他的父亲掩饰,拖延真相的杀伤力,以免毁了一个战功彪炳的知名将领,边城人民眼中崇拜的守城将军?

  “我不喜欢你水媚眸中的疏离和防备,我不会伤害你。”他都用生命做了保证还不够?

  “伤害往往是无形的,无心比刻意更伤人。”她已经伤痕累累,放不下保护自己的戒防。

  一阵抽痛袭上单破邪的胸口,额头的冷汗已浸湿发,犹自逞能。“我心疼你。”

  “不。”咬起下唇,她禁止受波动,尽管心口一酸。“红线女不需要仇人之子的怜悯。”

  “是怜惜,一字之差心意天南地北,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想要天天看到她,相伴一生。

  爱,多空泛。“人人都爱肤浅的表面,看来将军也是红尘中人。”

  褚姁霓轻轻发出笑声,可是听来却令人觉得心酸,笑中含着近百人的血泪,她用凄冷的笑声来取代哭不出的眼泪,满是悲痛地比哭泣更让人不舍。

  红线之女,线牵幽冥河两端,一是生、一是死,奈何桥上分阴阳。

  “别再笑了,你真以为我是现在才为你动心吗?”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亏待自己的?

  她不能心动。褚姁霓低头一视滴着血的剑锋,“一个月,别让我瞧不起单氏一族。”

  说完,纵身一跃,兀自离去。

  “你在逃避自己的情感还是逃避心魔?”他朝着湖面飘跃的人影一喊。

  远远传来淡淡的回音,“远离你——”

  杨柳湖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孤寂的晕开无数的圆,秋风萧飒。

  一山绿意,水色轻漾,置身于天地间的单破邪有一丝落寞,刺眼的红染深了一件罩袍,心口的痛犹胜于冷冷的一剑。

  “将军,你怎么又受伤了?”乔老肯定会抱怨个没完,怪他找麻烦。

  “右副将,如果你是来补一脚最好动作快些,不然过来扶我。”他到底看了多久?

  陈威暗忖,向天借胆也不敢呀!即使脚丫子发痒。“看来她是来过了。”

  “她?!”

  “马婆婆。”将军命真大,三番两次都能死里逃生。

  “马婆婆?!”

  “咳!将军是伤了脑子吗?干么重复我的话。”是将军暗示他要注意生面孔,不分性别及老少。

  单破邪在他的撑扶下才有力量站直,“马婆婆又是何人?”

  “她是这几天在营外摆摊的老婆婆,那份清冷的性子和丑婶儿如出一辙。”他怀疑根本是同一人。

  今早他试图去跟踪马婆婆,可是仅仅一转弯,人不见了不奇怪,至少热汤的香气应在,不应该人连同摊子在一瞬间完全消失,无半点蛛丝马迹可循。

  她太诡异了,武功高得出奇,所以他急忙策马奔向杨柳湖,却只见她纵身而去的背影,实在教人扼腕。

  好歹让他见识见识红线女的传奇是否属实。

  “原来她在。”单破邪会意地一笑,随即痛得两眉下垂。

  自作孽,不可活,没事拿命开玩笑。

  “将军是她所伤?”咦?怎么两手都挂彩,该不会是不规矩吧!

  “不。”单破邪懒得解释,省得浪费一番口舌。

  “不?”伤得这么重是有帮手?

  “扶我上马。”他想他撑不了多久。

  “是。”

  一上了马,两人快马加鞭的回到营区,单破邪一身的血渍引起诸多猜测,军心惶惶地忧虑有外敌进犯,个个表情戒备地握紧兵刃准备上阵杀敌。

  脸色有些泛白的单破邪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故作没事地说是射了雁,溅到血,要众将士勿多想,脚步稳定的走过教练场以安军心。

  但是一进入寝居,人未靠近内室就向下一倾,陈威及时扶住他,焦灼地送他上床并请来乔逐,威武大将军出水痘的流言足足传了三天。

  没人得知真或假,也许去问问卖汤圆的马婆婆吧!

  她会回说:“死不了。”

  ****************

  “冰婆婆!来碗暖心窝的红线汤圆。”

  爽朗低沉的笑声传来,正在盛汤的褚姁霓真想一瓢子往他脸上泼去,好毁去那张令人心慌不已的俊颜。

  “将军的水痘好得真神奇,老婆子当要举城哀丧,户户吊白幡了。”是她泄了底?

  仔细一想,右副将陈威的嫌疑最大,是他在闲聊中透露了将军去向。

  嗯,不错,一个卑鄙的陷阱。

  “感谢冰婆婆的温柔关心,人如汤圆细滑可口。”单破邪有意无意的逗弄。

  烦。“老婆子夫家姓马不姓冰,将军贵人多忘事。”

  给他的汤圆中除了汤圆还是汤圆,平凡得就像……汤圆,未加任何佐料和姜糖。

  “是吗?冰婆婆的夫家与将军我是本家吧!单婆婆更合适于五十年后的你。”一群儿孙绕膝。

  褚姁霓木板子一拍,炒熟的花生顿时成粉末,看得四周的士兵大为惊叹,瞠目结舌地暗赞好手艺,只有单破邪看出她眼底细腻的愠意。

  她被激怒了,好现象。

  “一将功成万骨枯,五十年后老婆子成了仙,会上乱葬岗吊祭将军。”他的骨头适合挖坟。

  单破邪呵呵一笑地将她的白发擦向耳后。“仙姿仙骨仙人儿,你已一身仙气,何需再等五十年。”

  “将军有调戏老婆子的习性吗?”她反手用木勺子敲他的手背骨以示警告。

  “如果老婆婆的白发之下是妙丽小姑娘的话又另当别论。”他意有所指地以舌舔胀红的手背。

  褚姁霓脸一赤地横瞪他,“你真是十成十的登徒子。”

  “十天前你说过这句话了,小红线。”可惜的是还没查出她的真实姓名。

  那一剑刺得深,让单破邪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为了稳定军心,他不得不抱伤上教练场校阅,在躲避一位冒失士兵的矛头时不慎扯裂伤口,又得在床上躺三天。

  到了第七天,他实在定不下心地溜下床,偷偷观察汤圆婆婆的一举一动,他敢肯定那张老脸下有双熟悉至极的眼睛。

  连续三、四天他都会来喝碗不加料的汤圆,一喝便是五个时辰不走,顺便帮她卖卖汤圆,磨磨花生粉。

  有点进步的是这次她未乘隙遁走,依然日日在辰已交接时分推着摊子来上工,申酉时分收摊,悄然地离去。

  好几次他刻意要跟踪,总是功亏一篑让她在眼前失了身影,遍寻不着丝毫线索。

  陈威的才智应该不辱使命,能在限期内查到当年事件的来龙去脉,洗刷父亲的污名还她公道,不致让仇恨困住一生。

  而王大海闷得慌,塞拉族人死性不改,活动范围又向前推进一里,食髓知味地洗劫天龙王朝的商旅,因此派他出兵讨伐,近日内必传捷报,他的蛮力没几个人挡得了。

  “单破邪,你真不是好人。”分明要她自曝身分,引来杀机。

  “本将军允许你直接唤我名字破邪,毕竟你是‘年岁已高’的老人家。”他取笑地轻触她眼角的皱纹。

  真实,他几乎分辨不出真假,若不是他知晓真正的她,定会被蒙骗过去。

  褚姁霓微恼地一闪。“欺负老婆子很乐吧!大将军。”

  “不,调戏小姑娘才是我的兴趣,红线妹妹。”单破邪有模有样地学煮起姜糖。

  “想必将军看老婆子不顺眼,用尽心机要老婆子和家人‘团聚’。”左一句小红线,右一句红线妹妹,怕人不知她是杀人无数的女杀手——红线女。

  “红……马婆婆何出此言?”保护她尚且不及,怎会成为陷害者。

  “杀人者,人恒杀之。恶人奸徒亦有亲友,你何不昭告天下,红线女在此。”武林泰斗也难敌蝗虫涌肆。

  单破邪为之一顿地凝重了表情,“你说得没错,无心比有心更伤人,我绝不再犯。”

  “褚姁霓。”

  “嗄!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吧?

  太过痛责自己疏忽的单破邪隐约听见褚什么你,有点类似……人名?

  “褚姁霓,我的名字。”她恨恨的说道,为个营区附近的小孩舀碗料多汤浓的汤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小心地藏起眼底的愉悦,不动声色的问道。

  “因为你还没死。”所以她不能死,得留着命在二十天后杀了他。

  真不可爱的姑娘!单破邪气闷的为一位受宠若惊的士兵加姜汁,天冷了多添些才不致受寒,朝廷需要的是精兵不是病夫。

  一连好些天他日日来报到,由旁观到插手煮汤圆、卖汤圆,好奇的士兵和百姓闻风而至,排长队一尝马婆婆的汤圆,让他们俩忙得像平凡夫妻……呃,是平凡婆孙。

  旁边蹲了个洗碗小厮,两只手都洗到起水泡了,双肩酸得抬不起,快沉进冷水里。

  “将军,我们可以收摊了吗?”累得快睡着的何青苦苦哀求着。

  没用的缺脚虾。“你去问马婆婆。”

  “啊!问她呀!”他马上丧气地捶捶肩。“她不损我一顿才怪。”

  “明白就闭嘴,后边还有一堆碗没洗。”单破邪不负责收碗,吃完汤圆的人看他的神色,就主动把碗放进木槽里待洗,哪敢要他洗他们的脏碗。

  “哪有一堆……”何青顿时瞠大眼快哭了,中元节不是早过了,怎么饿死鬼还没归队。

  好高的碗山,快堆到他眉心了。

  “小青子,你手断了是不是,客人等着用碗。”慢吞吞地不知在磨蹭什么。

  “在洗了,马婆婆,我在沥干。”何青无力的回喊,加快动作地搓洗。

  “沥干?!”倒扣着就成了,三年伙夫是干假的吗?

  单破邪好笑的俯在她耳边低喃,“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他八字不好。”关她什么事?不幸的人是她,老是摆脱不了他。

  “喔!那要怎么办?”他打趣地横睇一脸苦命兮兮的何青。

  “排队投胎。”改运太迟了,三岁订终身。

  “好很呀!小霓。”单破邪大笑地揉揉她的银丝,一副很亲密的模样。

  若两人年岁相当,倒是个令人会心一笑的小动作,偏偏看在众人眼中是将军和这位老媪之间古怪得教人纳闷,不免好奇的多瞄两眼。

  不过没人会联想到另一层关系上,只当是将军体恤老人家的辛劳,拨空来帮个小忙。

  褚姁霓冷眸一瞪,“将军,你想让老婆子晚节不保吗?”

  居然唤她小霓,也不瞧瞧她现在的装扮。

  “营区中有得是空房,不缺一副碗筷。”他希望她搬回军中,但是不敢用强烈的手段逼她。

  她太刚烈又固执,一个不够圆滑反倒让仇恨加深,想挽回也来不及。

  “小青子,将军缺碗筷,拿一叠来。”她更不缺,层层碗叠碗,筷成绑。

  “喔!”何青跌跌撞撞地一打滑,整叠碗往前倾倒,差点砸到人。

  自然反应,只见七旬白发老妇双足一蹬旋踢,勾、转、掷、抛,一个个碗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汤锅旁。

  “小霓儿,你露底了。”很想大笑的单破邪一本正经地帮她接住两只碗。

  “噢!我的老天,瞧我做了什么蠢事。”她抚额一呻,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顺势搂着她的细肩一抚,“没关系,将军令一出,没人敢作声。”

  淡淡的兰芷香味由她身上飘向他鼻间,威武的将军气势荡然无存,沉醉地细闻,脸上的表情充满对心爱女子的怜宠。

  他的异样很难逃过众人的眼,全都掉了下巴傻了,凸了眼珠子直盯着瞧。

  “将……将军,你干么抱着马婆婆不放?”傻愣愣的何青不解风情地问道。

  “你……”他才想好好开骂一顿,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处传来剧痛。

  “单、破、邪、你、去、死——”敢光明正大占她便宜,而且她现下还是个老媪面容。

  “霓儿——”偷香不成的单破邪有点无奈,他正想偷吻她的发呢!

  “别叫我!好好过完你短暂的生命,二十日。”

  话一完,褚姁霓拔空凌风而去,宛如一道虹横过天际,留下无声的惊叹。

  第七章

  “你找我?”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湖水绿的衣衫,淡紫色的罗裙,发束垂腰未着胭脂的冷着素面,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由窗外跃入。

  该有的防备心在一瞬间瓦解,眼睛眨也不眨的忘了呼吸,连该保持正常的单破邪都为之惊艳。

  他知道她很美、很媚,让人难以自制地心动,但是没料到恢复原来面貌的她竟如此娇媚出尘,仿佛是画里走出的百花仙子。

  美女出东邻,容豫上天津;整衣香满路,移步袜生尘。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寄言曹子建,个是洛川神。

  “我是到了木人巷不成,还是哑巴国?要浪费时间请便。”褚姁霓作势要离去。

  “等等,霓儿,你不想知道当年血案的经过吗?”唉!好烈的性子。

  一气就是五天不露脸,害他不知上哪找人去,只好张贴榜文寻汤圆婆婆,还好她来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不是诱我现身的饵?”

  “聪明的鱼儿不会上两次网,你的脾气不是普通的倔,我敢拿先父的名誉开玩笑吗?”单破邪走近,握住她的手不放。

  “放开。”向来冰冷的眸色逐渐让怒火取代,她在害怕失足陷入泥沼。

  “安静点,我带你见个人。”他强拉她来到一位面露祥和,年岁大约近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和尚面前。

  “你要超渡吗?家师便是一方神尼。”她不认为和尚能带来任何解答。

  师父苦心地教养了她十年都改变不了她的心志,一个慈眉和尚是化不开那份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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