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么烦,她都说过她死不了的。
“你好烦。”她用尽力气推开他,伸手握住刀柄一拔,那把短剑就这么被拔起来,握在她的手上,不染一点血渍,“啊!舒服多了。”她转转脖子,再动动肩膀,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吓人。
“你……”他震惊的看着她。
“啊!”四周更是响起一阵惊呼,来自那些侍卫和内侍。
“叫什么?”霞光还好奇的问,爬下他的怀抱,“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你们不回去做自己的事吗?”
“我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低下头,害怕的偷看皇上阴沉的脸色。
刘弗陵阴沉的眼睛瞪着她的背,破裂的衣服露出原本该是鲜血淋漓的伤口,正在迅速的愈合,这样的体质根本不是……普通人。
“皇上,你不下令他们回去,他们好像不敢回去呢?”她说。
她的话将他的神志拉了回来,不定的眼神扫过眼前这一群宫人。他站了起来,走向墙边……那挂着佩剑的地方,陡的拔出长剑,冷光映着众人害怕的脸庞。
“皇上饶命,饶命呀!”一群人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了保住她,他必须这么做。
她偏着头,满脸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为什么怕成这样?
“你们刚刚看见了什么?”他拿着佩剑,气势凛然的靠近。
她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他的眼里有杀意,“你不可以乱杀人。”她冲到他面前挡着他。
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人,总不会是以此为乐吧?
“说呀!你们看见了什么?”他大力推开她。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一个个吓得都快屁滚尿流了。
脑中的警钟响起,她大叫道:“千万不可以动手!”
但太迟了,长剑一落,刺进一名内待的身体,那名内侍连叫都没叫,就这么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之中。
“啊!不要呀!”她发出尖叫,不敢相信他真的杀了人,她冲过去,扶起那名内侍,放声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啊!”
但是,没人敢动一下,也没人理她。
“要是有任何消息走漏,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听到没有?!”
“听到了,奴婢遵命……奴婢遵命……奴婢遵命……”众人惊慌失措的连连磕头。
霞光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他杀了一个还不够吗?
“你这个暴君!”她不客气的指控,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点化。
他瞪了过来,“好,你们都下去吧!让御医为他诊治。”眼里仿佛没有她的存在。
“奴婢遵命。”一行人手忙脚乱的把那名受伤昏迷的内侍抬走了。
顿时,偌大的殿堂只剩下她,以及持剑的他。
“你难道没有一点罪恶感?”她冲到他面前,情绪激动的责问,“你刚刚杀了一个人,几乎毁了一个生命,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低眼看她,手一放,“铿锵!”佩剑掉落于地。
“朕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为了什么理由,你告诉我呀?”她抓着他的手臂,用力的撼动,“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你根本是莫名其妙,根本是以杀人为乐……”
“闭嘴!”他快被她气疯了,“你要知道理由吗?好,朕说给你听,朕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为了保全你,朕要确保他们绝不松口说出你的事……”
为了她?
第五章
“这话怎么说?”霞光一点都不明白。
“朕猜你……不是个普通人吧?”刘弗陵目光灼灼的看她。
她看得头皮发麻,他……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我……”霞光猛然想起太白金星的交代——不可泄露你是神仙……
“说,你到底是什么?”他一步步逼近,“是妖、是魔、是鬼、是仙?”
她慌乱的摇摇头,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仙,倒不如……倒不如承认自己是妖吧!!毕竟她在成仙之前确实是妖。
“我是……”
“算了,你不必告诉朕你是什么!你只要告诉朕,你对朕是否存着歹心,是否想要谋害朕?”他抓起她的下巴,眼神严厉。
“没有,我绝对不会害你,我是要来帮助你的,我发誓。”她举起右手,对天宣誓,“我霞光要是有一言半句作假!就让我永远留在人间回不去。”
他的眸光突然黯下来!“你来的那个地方……美吗?”
“美,当然美,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比不上。”想到天庭的美丽,她激动得不能遏抑。
听了她的话,他的心里有谱了,她的故乡恐怕就是父皇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但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他的父皇想找却找不到,他不想找,却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
“哈,哈!哈!真是讽刺呀!”他放开她的下巴,转身背对她,心情复杂,情绪翻涌,但他的决心仍是不变,“朕必须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正常人,凡是敢说你是异常者,朕都要杀。”
她吓了好大一跳,“为什么?”
“因为朕下定决心,这一生绝对不放开你。”他坚定的说。
不放开她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不管你是什么,朕绝对不许任何人诬蔑你,这样你明白了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了解,“你……喜欢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结论,却吓得她脸色发白。
“没错。”
“喜欢到可以为了我杀尽天下人?”她小心的问。
“对。”
“你对我的喜欢不是朋友,不是姊弟,而是……”她更加小心翼翼,该不会是那最糟的吧?
“夫妻,男女情爱。”
天哪!天哪!真的是,怎么办?他竟然喜欢她,把她当成妻子般喜爱,这教她如何是好?她可是个仙!负责点化他修仙的,怎么可以跟他搞得一塌糊涂。
“那你呢?你对朕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他目光灼灼的望进她的双眸,“你对朕可有一点点的喜欢?”
喜欢?
她是不讨厌他没错,但要说喜欢……喜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是很清楚。
不过,有一种感觉,她倒是很清楚——她很不满他的霸道、他的狂妄,尤其是他那副天底下就他最大的模样。
“为什么不回答?”他抓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捏着,“快说!”他就不信他这般的费尽心思,换来的会是“否认”。
“这个……”霞光迟疑着,“我……我并不期望……跟你做夫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希望当你的朋友、良师……当你谈心的知己。”她大着胆继续说。
“朕就是要你当朕的女人,你怎么办?”他的口气危险得令人发毛。
霞光从当仙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她瞬间有种错觉,他像是传闻中魔界最恐怖无情的魔王,只要谁不顺从,就是死路一条。
“说,你要怎么办?”他大喝一声。
“我……我只好逃。”话一说出口,她马上拔腿就跑。不管了,她不玩了,再玩下去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要回天庭去,再也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你要上哪?”一声暴吼,他追了上去。
“不要追我。”她哇啦哇啦的尖叫,绕着床跟他玩起捉迷藏,真是该死,他这样盯着她瞧,教她怎么施法术逃跑,“转过身去,不要看我。”
“朕疯了才会听你的命令,过来,你逃不了的,认命当我的婕妤。”他朝她伸出手。
“不要。”她拚命的摇头,他可是玉皇大帝的皇子,应当积极修仙,她要是当了他的婕妤,不就是阻碍他修仙,“我不能……”
“难道,你想要当皇后?”
她更用力的摇头,“我不当,我不当你的婕妤,也不当你的皇后,你去找别人,不要烦我。”她转身往宫殿外跑,她得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把自己变不见。
“哪里跑!”刘弗陵直接踏上床,跳过去抓她,轻易的抓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甩……
“啊!”她发出尖叫,混乱的脑子想不出应对的方法,只能徒劳撑起身子往后退,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他朝她逼近,“你走开……你不能再一次……这样是犯法的……”
“犯谁的法?”他解开腰带,袒露结实的胸膛,嘴角带笑,“这天下的法是为朕定的。”他单膝爬上床,迅速朝她接近。
她的背抵着墙,已无路可退,只好伸手去挡,“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碰我,你知道你这样会损耗我多少年的修为吗?”
又说修仙那一套,他特不爱听,“无所谓,朕无心修炼,朕只想……享受人生。”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你认命吧!朕要你,不管你是妖是仙。”
“嘶!”他用力撕开她的衣襟,裸露她雪白的胸前。
她低头看看自己,简直吓死了,她赶紧伸手拉过衣服遮住。
“不许遮,朕要看遍你身体的每一寸。”不等她反应,他便印上她的唇……柔柔软软的,味道真是好,比他尝过的任何人都还要好。
“霞儿,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大掌一寸寸的探索她,没有狂妄,没有暴戾,有的只是无尽的柔情。
柔得让霞光的脑袋轰轰作响,再也无法思考,只觉得全身软趴趴的,还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窜动,尤其是他的手掌所到之处……好热,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霞儿,我要你,生生世世。”刘弗陵在她耳边低喃。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一阵强大的空虚在四肢百骸里呼号着——要,要,要。但是,要什么?
“啊——呀——”她不由得发出呻吟,什么都顾不了了,一点都不想反抗。“快!快!快!”要他的欲望大过一切,她想亲密的接触他,更有一股狂烈的渴望想与他永永远远的结合在一起。“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让她这般不能自己?
“你要我快什么?”他促狭的抬头,想听她亲口说。
“我……不知道。”她难受的扭动身体,双腿像是有自由意志似的缠上他的腰,“救我……我好…!好难过……”这是什么样的地狱,为何这么热,这么空虚,她到底要什么?
他褪下她最后一件衣服,伸手探向她的幽壑,“想要我救你就求我,告诉我你要我,要伴我一生一世,快说。”
对了,她要他。
理智不再运转,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顺从的低喃,“我要你,我要伴你一生一世……快,救我……快……”
“好,我这就解放你。”他降下臀部,让自己深深的埋进柔软。
“啊!”她忍不住放声尖叫,好痛、好痛,痛死她了,所有的愉快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痛楚,还有突然醒过来的理智发现两人紧密的交合,正做著书上所说的夫妻敦伦之术,“不,不要,下去,不要碰我。”她的双手双脚拚命的挣扎。
她怎么可以让他……再做一次?大笨蛋。
“来不及了。”他制住她的双手,“忍着点,第一次总是会痛的。”摆动身体,一次又一次探访……
她的脑袋轰轰作响:第一次总是会痛的。
第一次?
这么说,她被骗了!
* * * * * * * *
呜——呜——
她被骗得好惨,原以为不是第一次,却偏偏是第一次,上次的“第一次”是他诓她的。早知道她就应该用力的反抗,或许能保住她的仙节。
真不甘心,就因为以为是第二次,她才没反抗得那么强烈,谁知道……她真正亏大了。
“你好吵,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刘弗陵紧紧的搂着霞光,舍不得放,“被朕碰了真有这么糟吗?”
她泪眼汪汪的瞪向他,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沮丧,“你能想像一只兔子被大野狼给强奸吗?”不过,被碰了就被碰了,她能怎么样,杀了他吗?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哀悼而已,还有,“放开我,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很热耶!”
他就是不放,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又是兔子跟大野狼,“拜托,你又不是兔子。”当然,他更不是大野狼。
她吸吸鼻子,“谁说的,我本来……本来就是兔子。”那是她成仙前的本体呀!
“兔子?”他狐疑的打量她,怎么看都不像,“那你变回兔子给朕看呀!”
“我……”她又想起太白金星吩咐不得在人前施展仙术。
“变呀!”
她摇摇头,“不能,我承诺过的。”
“不变兔子,就代表你不是兔子。”就是这样,“以后不许你再提兔子和野狼,听到没有?”
太霸道了,连她说话都要限制,“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敢说,你绝对无法忍受大臣们指正你的缺点,你这个暴君。”哼!所以,他绝对不会是好皇帝。
刘弗陆不置可否的下床,捞起一件衣裳披上,走到她面前,“朕对于如何当一个皇帝以及……一个丈夫,自有分别。”
“什么样的分别?”她才不信他那副烂脾气能有什么差别。
“朕为何要跟你讲。”他转过身,打算回桂宫把剩下的奏章看完。
“你不讲我怎么知道。”啧!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她教吗?果然笨。
“你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脑袋吗?你不会自己去问、去查,再自己想想看吗?”他咬牙闷闷的说,挫败的抓抓头,“没见过像你这么懒惰、这么愚蠢的,凡是都要直接知道答案,你那颗脑袋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拂袖而去。
霞光愣愣的呆坐着,摸摸自己的脑袋,“我真有那么蠢吗?”她在天庭里虽称不上最聪明,可比起那些一板一眼的神仙可灵活多了:太白金星这么说。
可是,他刚刚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是个好皇帝?可是看起来不像呀!
想到他的霸道、他的狂妄、他的嗜杀……难道,人间的好皇帝要这样干才行?好奇怪喔!
抬头看看四周,唉!没有人来为她解惑呀……没人。
她陡然回神,没人不是正好可以把自己变不见,回天庭告罪,自动放弃任务?
霞光立即站起来,兰指一转,口中念念有词,“吾归往兮,回天去兮……变!”
咦?她怎么还在这里?“没关系,再来一次。”她深深的吸一 口气,“吾归往兮,回天去兮……变!”
还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慌乱的转动脑袋,半晌……
“啊!”一声惨叫爆出,她终于知道原因了——她修的是童女仙体,不是夫妻双仙呀!
“太白金星,快来救我呀……”
* * * * * * * *
呜——呜——
哪里传来的哭声这么悲切?
才十四岁的上官兰芯在花园里的羊肠小径到处寻找,拨开花丛,跳过草丛,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一个女人四脚朝下,趴在地上痛哭。好奇怪的姿势,普通人要哭不就躺着、坐着、站着……头一次看到有人像狗一样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