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该不会是没救了吧?
无事可做的她,找上了总是焦头烂额的邰秘书。
“邰姊。”
“嗯?”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其实她有一肚子疑惑想问出口。“我刚刚被踢出总裁办公室了。”
“我这边没有你可以帮忙的事。”口气有点硬。
“呃!你不要把上回巩天……总裁的话放在心里,有什么杂务,尽管吩咐我去做,是他自己要放我假的。”
“我没把谁的话放在心里。抱歉,请让让。”邰秘书踅到一边去。
“……嗄?”不会吧!连邰秘书也这样?
前几天她们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
邰秘书看也没看她一眼。“罗莉很受教,进步很快,我想这里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谢谢邰秘书,听到你这样夸奖我,我真的好高兴喔!”罗莉一派小女孩心性,笑得好开心。
“哦!”日绮呐呐的,被人当面拒绝是件难堪的事,如果再瞎缠下去,那就要丢人了。“我到对面咖啡厅去坐一下,有谁需要我带咖啡回来的吗?”
罗莉热烈点餐。“绮姊,我想要一块黑森林蛋糕,跟一杯皇家——”
“罗莉!”邰秘书横了她一眼。
罗莉收住嘴,俏皮地吐一下舌尖。“我看还是不用好了。”
十分钟后,日绮坐在咖啡厅里,眼睛看着杂志,心里愈想愈不对。
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了错。
原本对她示好的家伙统统变了模样。
原本将她视如眼中钉的家伙,现在跟她搞暧昧。
还有,最近耿鸿与谷丰城出现在核心行政区的机会多了许多,每次他们来找巩天翼,她都会被以各种不同的理由“请”出来,直到这一次,手段最狠,她几乎是被踢出来的。
这堪称她实行“魔女路线”以来最大的危机!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梢晚,她按捺不住,跑去问邰秘书。
“你做过的事,你心里清楚。”邰秘书冷着脸说。
她愕了一下。槽!她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角落里,有一张可爱又可口的娇容泛起了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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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被冷落五个小时又三十九分,挨了N个白眼之后,巩天翼带她去享用一顿豪华晚餐——据说是为了让她体验他超凡的品味,好增加她写作的材料,然后亲自送她回家。
“到这个巷口就好。”她小心翼翼地叮咛。“好了,煞车、快踩煞车、踩呀!”
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他不禁暗自好笑。辛烈给的资料半分不假,这女人最大的弱点就在于……
“这里离你家还有一百公尺。”他踩着油门继续前进。“放心,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上次你在咖啡厅睡得不省人事,还不是我把你送回家门口。”
她苦着一张脸。这次情况不一样啊!
上回老爹去打太极拳不在家,这回老爹百分之百还在门口跟小外孙玩十八相送。
虽然老爹每天都沉浸在小外孙带来的快乐之中,“几乎”忘了她跟月仪的婚事,但是难保一个……她瞅了他一眼。难保一个高大英挺、眉目清朗,口袋又麦克麦克的男人出现,老爹的大脑又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好了,停、停、停!”离家三十公尺已经是她能够容忍的最大距离。“我一下车后,你就赶快把车开走,拜托你!”
看来她真的很紧张。“我不能让单身女郎走夜路,就算这么点距离也不行。”
”这里的左邻右舍我都认识,不会出差错的,你快把锁打开。”
他慢条斯理地停下车,她愈着急,他就愈要跟她慢慢耗,谁教她要“那样”对待他,现在急死她活该!
“开锁呀你。”她像小偷一样不停地张望着车窗外的景象。
别说老爹疯她们姊妹的婚事了,就是左邻右舍也鸡婆得很,要是被谁看到了她跟男人同坐一车,保证消息立刻延烧整个社区。
她是喜欢巩天翼没错,但要是闲杂人等来“参一卡”,她想到就烦。
他慢吞吞地打开中控锁。
“谢谢你今晚的招待,再见。”她开了车门就想冲出去,他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
一股强烈的反作用力让她跌进他早巳敞开的臂弯。她抬起头,发现他的俊脸就在不盈一寸的地方。
上次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跳上她心头。“喂喂,你不要在这里乱来喔!”
“在‘这里’不可以,那要在‘哪里’才可以?”他笑得白牙一闪一闪的。
“在‘哪里’都不可以,你这个坏蛋!”她气急败坏地嚷道。
“好吧!”他顶了顶她的鼻尖。“那我们来讨论怎么样才算‘乱来’?”
他墨黑的眼眸莫测高深,闪动着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
虽然明知道身处“危险地带”,要是被老爹发现,她跟男人搂搂抱抱可就没完没了,但一股偷偷做坏事的兴奋感却攫住了她。
“是这样?”他一手抚上她的背脊,轻轻按摩,舒服得让她想叹息。
“还是这样?”他的舌尖舔过了她小巧的耳垂。
“或是这样?”他的吻很轻很轻地拂过她的唇。
她心跳怦怦。“……这些都算。’
“原来‘乱来’的感觉这么好,那我们一定要‘乱来’一下。”他眼神坏坏的,引她上钩。
“等等,巩天翼,我不能太晚回家,我老爹会担……”
她没有机会把话讲完,因为他的唇已经缠绵悱恻地覆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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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沦陷的?
在他的吮吻之中,她问自己。她不是要当一个只要事业的女强人吗?她不是视男人为绊脚石吗?但是他连日来的温柔攻势却让她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归根究柢,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她的工作表示过反对意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他面前她总是尽量温顺,他还没见过她母老虎发威的样子,所以才刻意引诱她。
但总之,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她已经为他迷醉了。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他抗议地轻咬她的下唇,灵活的舌头滑过她的贝齿,她的呼息失去正常的规律,神志也渐渐变得模糊……
“外公,车子里有男生跟女生在玩亲亲耶!”
“乖囝囝、乖囡囡,不要偷看。”
“可是那个女生看起来好像小阿姨喔!”古灵精怪的囡囡上前去,站在敞开的车门旁拉了拉那条看起来很眼熟的裙子。“小阿姨、小阿姨!”
要命!陶老爹看仔细。那真的是他家最恰北北的四千金。
“小阿姨,你还要亲多久?妈咪跟爹地会亲到回房间,你们也要亲回去吗?”
熟悉的童言稚语慢慢渗入日绮的脑袋。囡囡、囝囝、老爹……天哪!
她用力推开巩天翼,整个人往外跌去,要不是他反手将她拉回来,她可爱的小侄女就要被她压成可乐饼了。
“放开我!”她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他朝着站在门外的一老两小笑出一口白牙,知道她心里有多慌。
他就是故意要让她那么慌,嘿嘿!
“我先下车。”日绮用力一挣,终于脱离他的魔掌。
他也跟着下车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在他身侧,无言地宣告他的所有权。
“哎呀,走开啦!”日绮忙着甩脱他的手。
巩天翼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愈是甩,他的手劲就大得出奇。“刚刚接吻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走开?难不成你要让我当地下情夫?”
日绮慌了。“什么‘地下情夫’?讲小声一点,别被人听去!”
他就是要人听个仔细,这样才算戳中她最大的弱点,让她如坐针毡啊!
巩天翼半拖着她,她的高跟鞋在地上拖行,发出嘎嘎声响,随时都会报废。
他们来到一脸兴奋得快中风的陶老爹面前。“请问是陶伯父吗?”
“我我我、我是。”隔了几年没当爱的小天使,老爹也变得紧张。
“我是日绮的男朋友,我们正在谈恋爱。”
“乱讲!”日绮急着澄清。什么男朋友?这男人未免把话说得太快了。“我有答应要当你的女朋友吗?”
看着两个男人乐坏的表情,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哎啊啊,干嘛不打自招?
“哦~~男生爱女生,女生爱男生。”囝囝跟囡囡给他们羞羞脸。
“这是我的名片。”他单手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陶老爹。“请问府上有门禁时间吗?”
“原则上是十点。”他瞄了一眼总是不在门禁时间归营的小女儿,突然觉得他这个爹当得很心虚。“不过,会视情况稍作调整。”
巩天翼彬彬有礼地承诺。“我以后会尽量赶在门禁时间把她送回来。”
“还有下次?”日绮瞪圆了眼。
这次的破坏力就已经非同小可了,他竟还想闹到她鸡犬不宁?
他轻轻松开对日绮的箝制,巨掌举向陶老爹。陶老爹颤巍巍地握住,两个男人一边握手,一边用眼神达成“出清与接收”的共识。
日绮急得快跳脚了,恨不得跳上去把他们交握的手拔开。
巩天翼不卑不亢。“伯父,这次见面不太正式,下回我再登门拜访。”
“好、好、好好好。”老爹呵呵傻笑。
巩天翼在她的颊上偷得一个吻,便潇洒离去,留下她独自面对老爹喜孜孜的眼神,以及囝囝、囡囡一连串“羞羞羞,女生爱男生”的快乐唱和。
太棒了!她的好日子过完了。
迎着夜风,她有点凄凉地想。
第八章
要不是这万恶的男人在她家投入一颗桃花原子弹,炸得到处都是八字合婚、良辰吉日的话题,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陪他南下视察厂区?
“你已经对我抛了一百三十五次媚眼,为了不让员工以为我们一出厂区就会直奔汽车旅馆,你那双桃花眼最好安分点。”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握着她的手到处点头致意。
“我已经够安分了,要是你还不满意,我很乐意陪你去眼科就诊。谁抛媚眼给你了?这个叫做‘瞪’。”
她用力示范一次给他看,差点弄到眼睛脱窗。
他哈哈大笑,把她用力搂进怀里,引来员工们的一阵侧目。
可恶!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邪恶。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面向,一直以来,身为巩氏的长子嫡孙,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关注,从小就养成不多话的习惯,后来顶着“鹰翼集团”总裁的头街,为了商务需要,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修练得更是上乘。
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是一个这么多话的男人,为了戏弄她、诱惑她、招惹她,他什么都说得出口,只要能得到她的回应,哪怕只是一拳,他都可以滔滔不绝地闲谈。
他知道自己深受她的吸引,也不愿在合约到期的时候,让她依“个人生涯规画”飘然离去,因此在他陷落的同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她栽在他手里。
如果让她就这么挥挥衣袖,潇洒走人,他的损失可就难以估计了!
巡视完厂区,用过晚饭,他们来到市区饭店办住房手续。
“巩先生您好,您的秘书来过电话,我们已经为您备妥尊爵双人房。”饭店小姐殷勤地说道。
“我要一间单人房。”日绮跳出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虽然隐约知道,这趟两天一夜的公差可能会有“突破尺度”的发展,但她可不愿意让巩天翼一开始就抱着“吃定甜头”的想法。
“一间双人房。”
“两间单人房。”
“一个连晚上都不敢自己上化妆室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一间单人房?”
“这里是饭店,五星级饭店,有什么好怕的?”
他反唇相稽。“饭店的‘鬼话连篇’才多。”
小姐很严肃地插嘴进来。“抱歉,本饭店很干净,绝对没有两位臆测的‘那种东西’。”
可惜,巩天翼的话已经吓住了日绮。“那……还是双人房好了,分床睡。”
“我讨厌睡单人床,太小,不够睡。”他皱眉。
“我讨厌跟别人一起睡。”她睡相不佳,会踹飞旁人。
“那就双人房、双人床,外加一张单人床。”小姐被他们“卢”到有点发火了,直接在电脑上下指令。“一九四七号房,电梯在那边,行李稍后会送上去。”
巩天翼乖乖拿出金卡办理登记,两个人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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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之前有没有抱着缠绵一宿的念头,一双男女联袂走进套房里,看到正中央的粉色大床,任谁都会不自在起来。
等服务生把外加的单人床以及行李安置好,大门叩一声关上,房里与房外分成两个世界,日绮发现,眼前的紧张情势开始升高了。
尤其当巩天翼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眼神徘徊在她不住抿咬的唇上……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先支开他要紧。
“你保证不会趁我洗澡的时候,挖空我的现金自己逃掉?”
她白了他一眼,他吹着口哨往浴室迈进。
她飞快地打开行李,拿出长袖长裤的棉质睡衣紧紧抱在怀里。
不久后,他头发滴着水,腰间缠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哇,好棒的身材!肩膀宽阔,腹肌结实,往下看去,男性奥秘都收在那条浴巾之下,让人好奇地想揭开布料一角,窥伺她“坐镇”过的“兵家重地”……
听到他一声闷笑,她赶紧把眼神往上调以示正经,没想到目光却滑过他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一颤一颤,还淌着细小的水珠。
啊,好想咬一口!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裸男与美食一样,都会诱人滴下口水。
“小野猫,擦擦你的嘴角,我快要以为我是一道猫食了。”他语音带笑。
“胡说八道。”她咕哝一声。“换我去洗澡。”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匆匆闪进蒸汽团团的浴室。
她连头带脚一并迅速搓洗,洗脸刷牙同时搞定,连短发都吹干梳好,历时一个半钟头,终于踏出浴室。
“你一个澡洗那么久?我的头发都被空调烘干了你才出来。”他半倚在那张舒适、宽大、蓬松的双人床上啜饮着上等佳酿。“赫,还全副武装!”
那套半点春光不露的直条纹正经睡衣几乎笑弯他的腰。
“你那么怕我突袭你啊?”
她坐在外加的单人床上——那是一张拆卸方便、搬运容易的单人床,这意谓着它非常坚硬、非常克难,执意睡它的人必须要有筋骨酸痛一个礼拜的心理准备。
“晚安,我要睡了。”她躺下来,只觉得这张床设计得很不人道。
巩天翼知道她在担心啥,在心里窃笑。他就不信她睡得着!
他捻弱了灯光,在幽暗里静静守候,就像在等待出猎时机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