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愿意。”隔着门缝,商尔柔看见梅姊举手,站了起来。
“社长,我相信只要我们撑过这一关,以后就会海阔天空了。”其他的记者纷纷声援。
“唉……”雷社长拿着手帕擦了擦光溜溜的头,“你们真是一群令人感动的员工啊!”
“我们得尽快找到尔柔,或许以她跟靳颖风的关系,可以请他高抬贵手,给我们这家小杂志社一条生路。”郝逍遥提出唯一的办法。
“可是尔柔失踪好一阵子了,她一点消息也没给我,我前几天还打电话回她南部老家,但她根本没有回去。”梅幸趣一脸的担心。
“要是再找不到她的人,恐怕得报警了。”有人提出意见。
“商尔柔?算了吧!我怀疑她根本已经跟靳颖风勾结了,所以才会消失那么久,躲得不见踪迹!”雷社长大手往桌子一拍,不悦的皱起浓浓的八字眉。
“不会的,尔柔不是这样的人……”
“是呀!社长,尔柔的心一直都向着咱们杂志社,你这样说对她太不公平了。”
梅幸趣和郝逍遥对望一眼,忍不住要替尔柔说话。
“你们两个不必替她找理由了,如果她不是跟靳颖风勾结的话,怎么会从事件发生之后就消失的不见踪影?”雷社长大手一挥,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我真没想到……我才刚回到杂志社,就得先替自己做一份自白书。”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商尔柔出现在众人面前。
“尔柔……”梅幸趣激动的冲向前。
“尔柔,你可回来了!”郝逍遥拍了拍手。
“逍遥哥,谢谢你们始终站在我这边。”
商尔柔的眼眶微徽泛红,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日子,杂志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才一踏进社里,就成了众矢之的?她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又有多少人明白呢?
“现在回来也没用了,杂志社都要让你那位靳先生搞倒了!”雷社长抿着唇办,还是一样话中带剌。
“我跟社长口中的‘靳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对杂志社做了什么!”商尔柔一脸的坦然。
“不知道?呵,那可好了!要是知道的话,还有机会请他放杂志社一马,现在连想攀关系都不行了!罢了、罢了,反正杂志社也撑不下去了,多说无益,你对杂志社究竟是不是忠心,也不再重要了。”雷社长颓丧的跌回座位上。
“社长,你可以对我的工作态度提出意见,但你不能胡乱质疑我的人格!”商尔柔眯起了双眸,忿然抗议。
“社长,我们都站在尔柔这边。”梅幸趣和郝逍遥异口同声。
“我不管你们站在哪一边,总之,那个靳颖风是冷血的,他要是想搞倒杂志社,杂志社就活不下去!你们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想办法让他收手,否则,杂志社早晚都要倒,就算你们培养了再好的革命情感也没用!”
雷社长已经看破了,经营“草莓杂志社”十年的时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收场。
看着雷社长落魄失志的模样,商尔柔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
“让我来想办法吧!”
会议室里十二双眼睛全调向她,商尔柔厌恶自己居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她何德何能,能够拯救一问岌岌可危的杂志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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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办法?能想什么办法?
商尔柔斜斜的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得远远的。
“烦死了!到底该怎么办啊?”她尖嚷了一声,捉起抱枕闷住自己的脸。
“尔柔,你、你看!”梅幸趣突然伸出手,捉了捉商尔柔手里的枕头。
“梅姊,你让我安静一下,拜托你别吵——”
“你快看,快看啊!那不是靳颖风吗?他要订婚了!”梅幸趣大叫着,然后拿起遥控器,将声量转到最大。
“怎么可能?”商尔柔扔开抱枕坐了起来,盯着电视荧幕。
镜头上的人的确是靳颖风,他穿着暗蓝色西装,挽着一名女伴,那名女子叫做安雅轩,是“台信集团”总裁陈台信的独生女,时常出入各大社交场合,在社交圈十分有名。
因为陈台信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未来也将接掌“台信集团”的大位,而现在靳氏与台信结盟,更将使两大集团在商界立于不败之地。
难道,这就是靳颖风所谓解决事情的办法?
看着电视上那对金童玉女,商尔柔觉得胸口好闷,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从梅幸趣的手中夺下遥控器,啪的一声将电视关掉。
屋内突然变得安静而诡异。
“尔柔,你还好吧?你之前说失踪的这几天一直都跟靳颖风在一起,你们之间应该没发生——”
“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商尔柔声音冷硬,直觉的否认这个问题。
“呃,我想你们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啦!”梅幸趣耸了耸肩,“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说要娶陈台信的女儿。”
“他想娶谁就娶谁,不关我的事。”商尔柔咬着唇,眸里进发怒意。
梅幸趣故意又按下电源键,撑起了下颚,专注的看着电视上的靳颖风,他大方的搂着未婚妻,接受记者们的拍照。
“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商尔柔蹙起柳眉,咬牙切齿的说着,眸光冷冷的瞄了眼电视上谈笑风生的靳颖风。
“呵,你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像他这种商人呀,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冷酷无情,哪会让你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梅幸趣偷瞄着商尔柔,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这么单纯。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看着镜头上笑得一脸得意的靳颖风,她忍不住要附议梅幸趣的话。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恶劣的非要搞倒我们杂志社不可,这家伙简直是太可恶了。”梅幸趣愈骂愈起劲。
“他都已经要订婚了,没理由这样恶整我们,我们一定要去跟他讨回公道。”既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当初偷拍的事件也该告一段落了,他实在不该再这样紧咬着他们杂志社不放。
“谁教咱们惹到了他。杂志社现在的状况岌岌可危,他要是再不高抬贵手的话,我们都得回家吃自己了。”
“梅姊,我们去找他理论。”商尔柔压不下满腔的不平。
“理论?别开玩笑了,要是真惹毛了他,说不定以后连要找新工作都不容易了!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那种人呀,我们还是能避则避,别再替自己找麻烦了。”梅幸趣摇摇头,可不想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可是——”
“尔柔,听梅姊的话吧!”梅幸趣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不住又大声叹了口气,“都是那个郝逍遥,没事弄来什么名暖party的邀请卡,才搞出这个大麻烦,一切都是他的错啦!”
商尔柔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梅姊,如果我去拜托靳颖风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愿意……”她急着拉住梅车趣的手。
她总觉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杂志社倒闭,毕竟事情会发展至此,全是他们惹出来的。
“你好不容易才跟靳颖风断了关系,就别再去自找麻烦了。”梅幸趣拍了拍她的肩,关掉了电视。“啧,别看了,看到这家伙就烦。”
商尔柔一脸怔忡的看着暗掉的荧幕,靳颖风突然从她的眼中消失了,她觉得心底仿佛被抽去了什么。
“我先去洗澡了,洗掉一身霉运,明天会更好。”梅幸趣伸了个懒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商尔柔悄悄发出一声叹息。
他为什么突然宣布要订婚了?难道是为了让她脱离这个是非圈吗?但他若真是为她着想,又为何非要执意对杂志社提出告诉不可呢?
她真的不想独自窝在这里猜测,更不想隔着画面看着那个她所不熟悉的靳颖风,这样的他,对她而言突然变得遥不可及了。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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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们总经理还在开会,商小姐要是没预约的话,恐怕没办法跟总经理见面。”女秘书嘴里说着抱歉,但神情却十分的倨傲。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靳先生。”
“哦?你就是商尔柔——”女秘书念著名片上的名宇,原来她就是前阵子不断打电话骚扰靳总的女人。
女秘书看着手里的名片,扬起一抹不屑的淡笑,“噢,我忘了告诉你,我们总经理非常不喜欢‘记者’,他曾戏称记者是天底下最惹人厌的生物,所以,我想你没必要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请你帮我通报一声,只要将我的名片交给他,我想他会愿意见我的。”商尔柔要自己别去在意女秘书的无礼态度,她只是想见靳颖风一面,没必要和她争执。
“嗯哼,等会议结束之后,我会找机会帮你传达。”女秘书轻哼一声,然后手指夹著名片,一扭一扭的走开了。
商尔柔就这么被扔在走道上,不知该去哪里等候靳颖风,看着玻璃门里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牌,她只能固执的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守在离靳颖风最近的地方等待他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靳氏职员,无一不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刚开始她还不甚自在,后来索性就靠着墙壁,一边等待靳颖风、一边任人观赏。
反正,她今天打定主意不见到靳颖风是不会罢休的了!
三个小时过后,她站得脚又酸又痛,女秘书捧着文件过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还不走啊?靳先生没空见你的。”
“你帮我把名片交给他了吗?”
女秘书停下脚步,不悦的回视商尔柔,“……你这个记者真的很烦ㄟ!要是哪个记者跑来我们靳氏,我就得帮忙引见,不出一个月我就让靳先生给开除了。”说着,又厌恶的赏了商尔柔一记白眼。
“所以,你根本没告诉靳颖风,我在这里等他了?你怎么能这样!”商尔柔的声调忍不住扬高起来。
她在这里苦等了三个小时根本就是白等了!
“呵!好笑了,我为什么要帮你通报?你是什么东西?我没叫警卫把你赶走就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高兴的话就继续等,不高兴的话就请你赶快离开,别赖在这里有碍观瞻呀!”
“你……”
商尔柔气得捏住了粉拳,靳颖风到底去哪找来这么一个趾高气昂的女秘书,看了就讨厌!
“SORRY喔,我还有事要忙,没空跟你多说了?”女秘书说完话后,扭头离开。
“……”
即使被羞辱,商尔柔还是忍住了怨气与委屈,看着表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靳颖风总要下班吧?她就不信自己等不到他出现。
她捶了捶发酸的膝盖,疲倦的靠着墙壁缓缓蹲下。
靳颖风,你是故意在惩罚我吗?不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她环着膝盖,侧着小脸倚在手臂上,依旧紧盯着玻璃门内的总经理办公室,她要牢牢的盯着那扇门,绝不能错过靳颖风……
第八章
办公大楼里的人几乎都下班了,走廊上只有一盏小小的灯透出淡淡的光亮。
商尔柔抱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蹲在走道上,眸子紧盯着那间办公室的门,只见门缝透出一丝丝光亮。
已经晚上十点了,靳颖风居然连晚餐都不用吃,就这么一直窝在办公室里工作,她不得不怀疑他根本是超人投胎!
突然,那扇门有了动静,一条人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看着靳颖风拿着茶杯,转身便要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她立刻起身冲向前,整个人贴上眼前的玻璃门。
“喂——”她大声呼叫着,甚至用力拍打那扇阻隔着两人的防震隔音玻璃,但靳颖风似乎没听见,迅速消失在茶水间里。
“可恶!”她继续盯着玻璃门,五分钟过后,靳颖风捧着一杯冒着轻烟的热茶从茶水间里走了出来。
这回,她改而举起脚,猛踹着眼前那扇该死的玻璃门。
“靳颖风,看这里!喂,不要走!靳颖风——”她不停的大嚷,想吸引他的注意。
见他终于瞟向门边的她,商尔柔立刻对他挥手。
靳颖风犹豫了一会儿才朝她走过来,打开了门锁。
商尔柔推门而入,他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便往办公室走了进去。
“等等!”她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你还来做什么?徐秘书说你在这等了一下午。”他坐回办公椅,喝了一口热茶,冷漠的看着商尔柔。
“你知道我在门外等你?那你还让我在外面等到现在?”她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膝盖。
“你不该再来靳氏,闹剧已经结束了,我也依照你的要求让你回复了自由,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他放下茶杯,修长的指尖交叠,神情倨傲的凝睇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杂志社快倒了?”看着他冷傲的态度,商尔柔不禁拔高了声调。
“那是你们杂志社的事,与我无关。”他摇头,冷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靳氏坚持提出告诉,草莓杂志社就不会面临危机。”她走向靳颖风,一双纤细的手撑在办公桌上,愤怒的盯视他。
“那是靳氏公关部的职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保护公司的立场上,我不觉得有错。”他微仰着脸觑着商尔柔,她气得脸颊泛红,他却觉得十分有趣。
“狗屁!”她忍不住咒骂。
“商尔柔,如果你是想替草莓杂志社求情的话,我想你必须改变你的态度,否则,我随时有权把你撵出靳氏。”他目光精锐的瞪着她,警告她的出言不逊。
“如果不是有你的授权,靳氏又怎么会对草莓杂志采取法律行动?你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他愤怒的起身,推开了办公椅,跨步来到她的身边。
“不论是靳氏主动提出告诉,或是经由我的指使,你都没资格站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你明白吗?”他的大手绕过她的后脑,握住她纤细的颈项。
“放手——”她挣扎着,却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商尔柔,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保护你,却完全不理会我的处境和感受!”他凑近她,冷冷的瞅瞪着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这样——”她扯着他擒在她颈后的手,但却无法对抗他的力量。
“你不懂?很好——”他对她点头,“我现在就让你懂!”
他一手环紧她的腰,另一手则按住她的后颈,让她与他四目相对。
“不——”
她的声音迅速被他的唇办堵住,淹没在他狂暴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