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样游乐设施里都预留一具通话器,你只要透过它和主控室联络,机器就会启动运转。”
“这么神奇?你想得好周到呢!”蓓蓓笑得眼儿半眯,小嘴儿对着无线电说道:“我现在要坐空中缆车升到空中,到最高处时就停在那儿别动,知道吗?”
“接到指示。”主控室的机电人员回答,缆车也缓缓直线上升。
“过来这儿坐。”贺廷睿正想邀她一起坐在缆车四周的一排椅垫上,谁知咚地一声,蓓蓓毫无预警的跪在他面前,猛抱住他的大腿。
“蓓蓓,你干什么?”他大吃一惊,想将她拉起来。
“不要。”她小脸埋在他的腿窝中间,身子轻轻抖动。“除非你能明白我不是坏到无可救药,而且你能原谅我那一夜的莽撞。”
“蓓蓓,你起来。”他大力吞咽着口水。
这个小家伙到底知下知道她的小脸贴在什么地方呀?他揽着她的头,想将它固定住,不让它到处乱钻,下想暴露……他身体上快速的变化。
“不要。你不说,我就长跪下起。”
这么严重?他有点被搞迷糊了。他怎么觉得蓓蓓下像在祈求原谅……她的行为透露着些许怪异……他打喉头咕哝着,“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学到教训了。”
蓓蓓闷声说着,“你不说原谅我?那么你遗在介意罗?”她的耳朵贴着他
肌肉结实的大腿,感觉到他血液异常快速的流动着。
“介意?我当然介意你抱别的男人的腰,介意你的不告而别!我要你——”
“你要什么?”
老天!他每天忍着不去碰她,今天她存心让他打破承诺吗?
“我……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我先答应你不碰别的男人,不会不告而别。”她幽幽呢喃着。
“没有问题了就赶快起来!”他的嗓音嗄哑,忍耐度已被逼到极限。
“还有!”她将他箍得更紧。
“你还有?”天要亡他啊!到此地步,即使她想离开,只怕他也不肯了。
“呃,那个……你前几天讲解生物学的时候,透过显微镜,我看到了酵母菌的无性生殖,很快的由一个细胞变为一大团……”
“说重点!”他低叫着。酵母菌、生物学……你们是我的天敌!
“你还没给人家示范有性生殖的过程呢!”
有性生殖过程?他没事教她念什么鬼生物学啊!“我们现在不要上课!”
“那就别上课呀!”她扬起头,笑得有点羞涩。
他几乎忘了怎么呼吸!最后他终于叫了出来,“你要我亲自示范?!小魔女,你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而我还落入你的圈套……你当心玩火自焚!”
“我还以为快要烧成岩浆的人是你……难道你不要我帮你灭火吗?难道你不喜欢我设下的这个甜蜜圈套?”
这……这算什么?强迫中奖?霸王硬上弓?就在这儿?贺廷睿用力定住作怪的小脸蛋,猝喊着,“不要在这儿!”
她眼中霎时燃起希望的炽烈火苗,“这儿好。我要和你‘爱到最高点’,我要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水远也没办法将我踢开!”
“你说什么鬼话?谁说我会将你踢开?”他双臂硬使出力气将她提了起来。
她倚着他的胸坎,豆大的眼泪就洒了下来。“那一夜,小海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而你将我抱回家后,放我一个人留在冷冷的房间里……”
“房间会冷?”他不知道必须开冷气的房间会和“冷”字勾得着边。
“当然冷呀!我想你,可是你不见我。我想偎着你,可是你拒绝我。我的房间比冰窖还要寒冻啊!”她的双肩瑟瑟发颤。
十指与她的交错,手心贴着手心,他嚷着,“你可知那晚我等待你音讯的时候几乎要疯掉了?那时我手心的温度比北极的冰柱还低呢!”
她仰起小脸,晶莹的黑眸瞅着他,迭声哭喊起来。“反正你以后不能让我冷着,不可以让我绝望难过,不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的声音被他吞了下去。猛力的缠吻仿佛是要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在乎她。
他的最后一丝迟疑终于在她的眼泪中瓦解了……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含住她的小耳垂,感受到那个神秘的耳环。
去他的用心良苦!去他的苦候等待谜底!不管她打哪里蹦出来的,不管她的过去,不管她如此年轻,他就是喜欢十八岁宛如粉果子的她呀!就在今夜,他体内的野性再度复活,全都要得到解放!
“蓓蓓,你的能耐无人能及!因为你,我的身体遭殃,家庭沦陷,公司失守,心被征服……”
“那么,我今晚全都赔给你——你要了我吧!”
他自制的面具已摔得四分五裂。“不必再引诱我,我不会放你走了!”
随即,他的手指探向她胸前,潜藏的炽烈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手也没闲着,急躁地解除他全身的衣物。
他的神情阴邪凌厉,眸光野性狂魅,“半人半兽的‘史菲尼克斯’,似人的伪装因为你而去除。你的唇只有我吻过,你的身体也要属于我……蓓蓓,看着我,看我如何要你……与我一起狂野奔放吧!”
他的言语、他的神情是最悍厉的魔咒,令她完全着迷了……
“蓓蓓,你好美!好热情!我爱透了你的每一分美丽,每一滴热情!”
他的呼吸急促,湛黑的眸仁里释放出奇异的沉痛颜色,“我心里的伤痕要你来抚平……”
“啊?”他的心里有伤痕?“要说出来让我知道吗?”
“只要有你相随,十年的伤口不必再说了。”他沉缓摇头。
“过来!”他拥着她倒向散落于地板的衣服堆上。“这里不会很舒服,未经欢爱的你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我不怕的……请你带领我吧!”
他庞大的身躯覆上她的娇柔,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触,生命的泉源处轻轻的贴合,他咬紧牙关,剽悍往前一挺,冲裂两人之间最后的隔膜,心海里的感动源源窜出他的口中,“蓓蓓,你是我的解药,慰藉我,让我痊愈吧——”
“嗯——”她死命咬住下唇,不喊出疼来。
双手紧紧绕住他的后颈,她的心在呐喊——是你的解药、你的慰藉都好,与你融叠成一体,依附着你苍健的力量,我心终于温暖,我不必再孤独流浪……
角落的无线电对讲机这时居然传来一个很杀风景的男性声音,“贺先生,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我不要走啊!”她不依地将他抱得更紧。
“嘘……别担心。”他俯在她耳后喘息,“最美的时刻来了……”
夜空中窜出砰砰巨响,七彩缤纷的烟火迎空飞舞,游乐场扩音器传送出贝多芬历久不衰的“欢乐颂”交响曲!
“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专给你一人的惊喜……喜欢吗?”他声醇如酒。
“喜欢!我好喜欢!来得正是时候!”她心醉如郁。
于是,他抱紧她抖如秋风落叶的娇躯,把狂风暴雨般的情欲推到最高点,与星光烟火作伴,与天堂共存……
一场光与电交织,热与汗流淌的激情欢爱,风驰电掣地终于来到了乐章的
终点,他原本干涸的灵魂活了过来,幻化作粒粒生命的种子,奔窜倾洒在她女性温暖柔软的天堂里……
眼中闪烁着光彩,他激动沉哑的男性嗓音在她颊畔拂掠,“在绚丽烟火、激情爱火的熊熊火焰里,我是一只重生的菲尼克斯(phoenix火凤凰)。”
他说什么呀?史菲尼克斯现在不用冠上姓了吗?对希腊神话没有研究,她只有轻轻地应一声,“嗯!”
躲在他胸前,听着那总能让她安心的心跳节奏,她沉醉满足地又轻轻叹息一声,“嗯!”
风也无痕,夜也无言。
残喘未定的身躯相拥,就在唇办深深相吻中,一个孤独与另一个漂泊的心灵同时得到慰藉。
寂寞与憾恨不再……
第八章
疲惫,双腿发软……这是蓓蓓全身仅剩的感觉。
“我还要睡……睡到力气回来……”蜷缩着身子,她继续赖床。
突然间,窗帘被拉开,亮晃晃的阳光侵上她的眼睑,钱管家的声音同时穿袭她的耳膜,“中午啦!还不起来吃午饭?蓓蓓,你昨晚又闯祸了啊?”
“我哪有?”蓓蓓弹坐起来,才发觉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哇!”她赶紧抓过床单把自己整个盖住。
钱管家庞大的身子往床缘一坐,小床瞬间歪陷了一边。“那么,为什么又是先生,在深夜的时候抱你进来?”一字一句段落分明,审问架势十足。
她昨晚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当然要靠他服务呀!蓓蓓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嘿嘿,钱奶奶,你又看到了?”
“这个房子里的事情能逃得过我老太婆的眼睛吗?”钱管家一语双关。
什么?难道……也包括昨晚发生在她房中的“事情”吗?哇哩咧……她怀疑钱奶奶一定在美国CIA受过训,才会精明又犀利。
大胆亲热是一回事,可是搬出来当话题?她还没那么大胆。
蓓蓓脸蛋开始发烫,只好干笑装傻,“我又没怎样。”
快把那一尊闹了她整夜的人拿来当挡箭牌……她四处搜寻,却没见着。
他上哪去啦?
“对啦!你没怎样,先生也没怎样。他只是一早轻松地吹着口哨,蹦蹦跳跳下楼来,吩咐我不可以吵你,然后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个人包办了全家人的早餐,最后又破天荒的亲了我脸颊一下,才去上班。”
蓓蓓发誓,她在钱奶奶嘴边看到了一个微笑,好像是感动……她尴尬地搔搔头,“他去上班了?”经过昨夜的激战,她全身像是坠落万丈深渊干百次,摔得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而他居然还有精力去上班?
“对啊!先生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今天一定要处理好。”
“喔!”她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深深失望感。还得等到晚上才见得着他
啊……“那我今天没法跟他一起念书了……”
钱管家胖胖的手指拨拨蓓蓓额头上的刘海,“哀声叹气的,哪像我们家的开心果啊!”
“我很开心啊!”说谎的小女人眼角明明带着淡淡的忧愁,就连唇角也是垮下的。
为什么心窝慌慌的,情绪突然变糟糕了呢?
好像是因为他把公事摆在她前头,好像是因为他只吩咐别人不吵她还不够……在她成为真正女人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她期待着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等待着他一个甜蜜的亲吻……
那是一种安全戚的需求,还有浓浓的依恋……
钱管家沉思后撂下一句,“如果你没闯祸,那我们家就该办喜事了!”
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蓓蓓听得胡里胡涂的。“喜事?”
“难道先生没有说要娶你?”钱管家半眯着老花眼,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先生敢不对蓓蓓负责,她一定要无限期罢工……不对,光罢工还太便宜他了!
“结婚?他没说!”蓓蓓拚命摇头。谁规定男女有了关系就一定要结婚?
她最痛恨结婚这档事了。以前好端端的日子,只要碰上婚事就会变糟。现在能有人疼宠着,没啥不好啊!她脑筋又没摔坏,何必找结婚这种麻烦!
她大声喊出来,“我不要结婚啦!”
老式思想的老管家无法了解蓓蓓的反应,“小丫头,你不怕吃亏啊?”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你说,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昨晚在游乐园玩啊!”她“实话实说”。
至于玩些什么……不必对白发婆婆详细报告吧?
“喔?”昨晚应该就是那么回事了,可蓓蓓为何打死不承认?钱管家低眸睨着躲在床单内的小姑娘,“玩什么?海盗船?”
“款。”蓓蓓脸颊泛出淡淡的粉红。
这可奇了,两个大人玩得来小孩子的玩意?钱管家捏着蓓蓓的双颊,不死心又问,“也坐了旋转木马?”
“对。”她脸红得像染了玫瑰色腮红。
“什么?你们只有玩这些?”老人家的眉毛挑得很高。难不成她真的搞错了?她恼羞成怒地开骂,“他那么大的人了……唉,不像话不像话!”
“他怎么不像话啦?”蓓蓓一紧张就探出半个身子问着。
然后钱管家看到了——蓓蓓脖子、前胸一堆淤紫印子。
活生生的证据啊!
“你们……”老管家气得摇头,“一个死不承认,一个一句承诺也不说!”
“我没承认……”蓓蓓有点头绪了,“那么……他该承诺什么呢?”
“有担待的男人应该给女人一句承诺啊!我真要让你们两个气死了!”
“喔!”蓓蓓只有淡淡应了一声。
老人家果然很难沟通,她不想理钱奶奶的老古板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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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践对蓓蓓的承诺,贺廷睿赶着到公司办理这一件很重要的公事。
施乔娜踏进设立在三十二楼的基金会前,就被拦截到执行长办公室。
“什么条件你才愿意离开?”他直截了当的问。
“你说什么?”施乔娜打量着她第一次进入的办公室——巧克力糖球化学元素挂图、实验器材、显微镜、地球仪、粉色小书桌、成堆的高中课本,以及一张徐蓓蓓笑得灿烂的照片……“你在当保母啊?”
“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你疯了!”
贺廷睿耸耸肩,“哪个恋爱的人会完全正常呢?”
施乔娜迈步到他面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才几岁啊!前一阵子谣传你收了她当养女,你不怕八卦杂志挖你的绋闻?你不担心不堪入目的周刊封面标题?什么父女恋、老牛吃嫩草都会出笼啊!”
他轻嗤着,“我都说不在乎了!目前我只在意蓓蓓的感受,而她碰巧绝对在乎你的存在。让你进入基金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我要纠正它。请你提出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般充满爱恋狂热的眼神……这是施乔娜第一次从他脸上见着。她挫败嚷开,“为什么是她?我有什么不好?”
“你没有不好,我只是喜欢蓓蓓那样的女孩。”他说得很笃定。
“她太年轻太狂野了,她不适合你啊!”她拚命想找出蓓蓓的缺点。
贺廷睿拿过蓓蓓的照片凝视着,眼光是绝对的执着与温柔。“这都不是问题。不管我们要浪漫,要痴狂,要温和,要热烈,都下干别人的事!有谁敢保证他们的爱情就是平常人眼中所要求的绝对正常呢?一
“你……你怎么会这样?这不像你的个性啊!”施乔娜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认识了七年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