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台下男士很捧场的大声应和。
管以烈站在台上羞红了脸,平添娇媚。
令她难以想象,安琪公主活泼时异常大方自然,全无初见时的忸怩不安。反倒是她有些呆蠢,上不了台面,动作呆滞。
露天星光舞会热闹的展开,由于现场男士多于女士,公主、管以烈和另一名女性立刻受到邀请,随着音乐旋律翩翩起舞。
男性一律穿着西装,战克明高大魁梧的标准身材,配上深色西装,展现稳重魅力。
恩格斯与他一同坐在餐桌的角落闲聊。
“哇!经过打扮后,管以烈真是明艳动人,连诺伦都上前邀舞耶。”
战克明背对着舞台喝酒,“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护卫,还是记者,挖掘我的事似乎已成为你的乐趣。”
“实不相瞒,在成为米罗国护卫前,我是中南美州某国的情报员,专门搜集各种消息,算是职业病,反正我已‘金盆洗手’,你就让我解解闷。”
战克明眼光锐利的看着他,语带试探地问:“那么你一定知道大公主的事?”
恩格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要看什么事。”
“国王对安琪好吗?”
“呵护备至,你不用担心,大公主的事国王已渐淡忘。”
战克明讽刺又悲哀的道:“是吗?忘得真快。”
“人死不能复生,他有他的难处。”恩格斯轻叹一声,突然又打起精神道:“不要讲这些让人丧气的事,还是顾着你的管以烈。”
“她不是我的。”
恩格斯摇头失笑,“我想鼎鼎大名的‘战神’是个有理智的成年人,想不到面对爱情宛如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幼稚,懦弱又自闭。”
“我想不管几岁,面对爱情都会彷徨。不知是谁说过,若是没有丧失理智、迷失本性就不叫谈恋爱。”
“所以你承认你失去理智,爱上管以烈?”
战克明慎重其事的道:“我没有资格。”
“话不可说太……”恩格斯眼睛发直的望向舞台。
战克明好奇的回头,看到管以烈正和一个男人跳舞,那男人的面容有点熟悉……等等,他不是……
“那个男人叫罗凯,是个利用女人往上爬的刑警,恰巧是管以烈的学长,也是她以前倾心的男人。”恩格斯口齿流利的说。
“你怎么晓得?”
“公主曾经派人去调查,顺便给他邀请函邀请他参加舞会。你想想,他那么积极往上攀,公主那么看重管以烈,他怎么能不把握机会?可怜的管以烈,以前喜欢的人要利用玩弄她,现在暗恋的人不甩她……”
战克明不等他说完,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恩格斯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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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漂亮,与之前判若两人。”罗凯由衷的赞美她。
“谢谢。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管以烈虽然与他跳慢舞,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刚当她被男同事的邀约搞得头昏眼花时,他竟然捧着花出现在她面前。
自从上回被战克明那样一闹之后,她竟忘掉他的存在不再为他牵挂。短短不到两个月,今日再碰面,她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以前只要能和他说话,心中的那种雀跃都能持续一整天。
这是不是表示,再深刻的依恋,最终也都会淡化遗忘?
“是安琪公主送我邀请函的,她说你想见我。”
“是吗?”她从何得知?
“上次见面之后,我一直打电话想找你出来吃饭,不过唐小姐总说你在忙,原来是这件事,看公主对你的态度,你们好似姊妹一般好。米罗国物产丰富,盛产钻石,是个富有的国家。假如你有兴趣去那儿发展,别忘了我,要不然你也可以在公主面前大力推荐我。”
一开口就要求代为引荐,不仅表现得太急躁,目的也昭然若揭。以往她会偏心的认为无伤大雅,有上进心,现在只觉得心寒。
她敷衍的点头,心思全飞到九霄云外。“好,有机会的话。”
罗凯小心翼翼的问:“你男朋友呢?”他还记得那个条件样样胜过自己的男人,“公主说你想我,是不是你跟他已分手?”
“你误会,她也误会了。那不是我男友,我也没想你。你一直是我尊敬的学长。”演变至今日,她才晓得自己对他已无爱慕。
罗凯却对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管以烈以前对他言听计从,要挽回她易如反掌。她这样讲肯定是介怀上次的事。
女人就是喜欢撒娇闹脾气,来显示自己的重要,他经验多了,哄一哄就成。
“我也与女友分手了,我们个性不合,她太娇滴滴,我不想工作一天,回家还要侍奉她。我理想的伴侣最好能够理解我,个性爽朗又有自主性。”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温柔的把玩她的发丝,“比如你,便是我的选择与目标。”
“学长。”
“我想追求你,你愿意吗?以前我不懂得珍惜你,现在我知道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是你。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早两个月听到这句话,她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现在她不痛不痒,像是听见别人的事一般。
她尴尬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总不能说她的心思现在被另一个男人给占满。
罗凯见她无语,误以为她羞涩的允诺,认为自己手到擒来,马到成功,张开双手不避讳的拥她入怀。
周围的人看他们,以为是一对深情相拥的情侣。
突然有人大步跨上舞台,对着罗凯道:“我可以跟我的伙伴跳支舞吗?”
管以烈闻声回头,愣了一下。
为了表现文明人的风度,罗凯虽然心里不悦,却也大方的让出管以烈。
想不到管以烈反而抓住他的手,声音微微抖动的道:“不要,我要跟学长跳。”
她的反应令罗凯满意极了,这下他更确定管以烈是站在他这方。所以不管来者是谁,都撼动不了他们钢铁般的爱。
他尽量不露出得意神态,语带安慰的道:“没关系,我在一旁等着你。”然后拨开紧抓他臂膀的手,大方的将她让给战克明。
轻柔缓慢的音乐再次响起,战克明朝她伸出两只手。
管以烈晶莹的眸子直直的瞪着他,不动不语。她心里还深刻的记得他把她当皮球踢,要她找更好的男人。这会又想玩什么把戏?
好,他想跳,那就随他跳,但是休想听见她说话。
战克明展现少有的霸道举动,欺上身,一手圈搂她的纤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语,“跳舞吧,别人在看。”
她气鼓了双颊,随着他的带领,滑到舞台的中央。
“不要是他。”他着迷的吸着她秀发的清香。
“什么?”一刹那,她无法理解。
“他不好,他只会利用你。”
这下她总算听懂了。她瞪着他,“我的交友状况与你何干?”
“我是为你好。”他一脸心痛。那个男人并不会真心对待管以烈。一想到她会被伤得体无完肤,难过落泪,再看向台下正在与人交际的男人,他就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不劳你费心。”
“你这么固执是为了报复我吗?”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会为了想引起你关心而故意委屈自己?”她立刻反驳。
可耻的是她会,而且还明目张胆。明明对学长已无任何感觉,却还制造出友好的假象。
就像许多电视剧的剧情,女配角为了引起不爱她的男主角注意,常常做出非理性的行为伤害自己,藉此让男主角内疚。
她一直认为那些不自爱的女性傻又笨,不爱就是不爱,像个耍赖的孩子有何用?
可是一旦立场变换,她才能体会那些举动有种报复的快感,不能自拔。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矛盾同样折磨着他。他不想见她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却又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她怨怼的瞪着他,“怎么办?很简单,那就是不要理我。”
说完,她挣脱他的手,欲转身下台离去,却被他迅速的抓住,紧锁在他的怀里,硬把她不安分的头按回宽阔的肩上。
“放开我。”他太自私了,给不起就不要妨碍她,“我要去认识比你更好的男人,他会逗我笑,使我开心,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一辈子缅怀你的旧情人好了。”
“不要走。”他痛苦的低喃。
才不理他呢。“你以为你的是谁?大情圣,你有何理由限制我?才不听你的。”她仍然在他怀里奋力的挣扎。
“不要找别的男人。”
说什么屁话!不接受她,又要命令她。
“我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她哽咽的说,“你明明说我适合更好的男人。”明明已经把她推出门外。
“不要找别的男人。”他重复请求。
她愤怒的捶打他的胸膛,“你很莫名其妙耶,莫名其妙……”想到自己的傻劲,逃不出他的身边,她索性埋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泣。
第九章
舞会过后,管以烈的追求者并无增加,除了天天跑来饭店,明说着要见她,却在安琪公主身旁绕的罗凯外,就无其它人选。
她想主因应该是她在舞台上失态的抱住战克明哭泣,使大家认为她与战克明余情未了,才会不敢贸然介入。
这的确让她大大松口气,没有人纠缠烦扰她。后遗症却是战克明当晚的表现,克制不了的一直浮现脑海里。
不讳言的,他的反常引起她内心小小的悸动,他有可能是因为嫉妒吗?她可以这样妄想吗?这是不是另一次的错觉呢?
“阿烈姊,你在想什么?”安琪公主手上拿着一大把向日葵,“是不是在想罗凯哥哥?”
“不是。”差点都忘了自己与其它护卫正陪着公主到附近的花田逛逛,怎么可以松懈呢?该罚。
安琪嘴角带笑,低头专注的抚着黄色花瓣,“我一直忘了问你,舞会那天为何要抱着明哥哭?”
她一怔,脸上青白一片,“我……”啮咬着下唇,“因为……因为我……”她说不出自己已经爱上战克明,因此吞吞吐吐。
之前保证不会喜欢上他的话语犹在耳畔。
要诚实表白伤害一个孩子的回忆,还是欺骗她当做没这回事?
“你说你哭是为了罗凯哥哥,我帮你把他找来了,你却抱着明哥哭?”公主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感。
尽管身材高大,管以烈却有种招架不住的战栗感。
“公主,原来你在这儿。”罗凯快步朝她们走近,不停的挥手。
“学长。”感谢他的出现,管以烈热络的叫着他,几乎怀着恐惧的心逃离公主的身旁。
“怎么啦?瞧你急成这样,看到我那么高兴?”罗凯伸手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她同时也看见尾随他而来的战克明,她尴尬的退一步,下意识的不想让战克明误会。
“明哥,来找我啊,正好罗凯哥哥要与阿烈姊出去约会,你来陪我。”安琪公主热情的挽住战克明的手腕。
罗凯机灵的看了公主一眼,顺势点头,“阿烈,我在高级餐厅订了位子,也买了电影票,一起去吧?”
管以烈神色紧张的看着战克明,后者则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挫败的垂下眼,有气无力的道:“那我们先走一步。”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战克明拨开安琪公主的箝制,走至一旁抽烟。
“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与别的男人出游,难过啊?”
“她爱跟谁出去,都不关我的事。”战克明淡漠的道,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安琪公主跳至他面前,调皮的炫耀,“可是她对你好像有很深的爱意,刚刚她亲口跟我说,她爱上你了耶。”
闻言,战克明闲闲的道:“那不关我的事。”
“哈哈,好潇洒。可是舞会那天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喔,我看到你硬是不让阿烈姊离开舞台呢。”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假装抹了一把冷汗,“差点就让你给唬了。”
战克明沉思,好像自从碰上管以烈之后,发生太多值得懊悔的事情。大脑不灵活了,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的上台夺回管以烈,使她暴露在危险中?这会为她带来多大的危机……
“她跟姊姊谁比较爱你啊?”
他一震,慑人的目光盯住她,“不要做出令你自己后悔的事。”
安琪似笑非笑的回敬他,“我做事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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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隔天中午才回到饭店,因为唐凤兰有急事要她回家一趟,所以连晚餐都没享受到便与罗凯说拜拜。
车子刚在车库停妥,便有人敲着车子的窗户。
她降下车窗,战克明便探头进来,严肃的命令道:“回去,不要再来,我会跟唐凤兰说明你完成任务,唐德辅愿赌服输,我们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走吧。”
“你有病啊!颠三倒四的跟我说这些。我不过是一夜未归,不需要这样处罚我,不合情理。”她拔下钥匙,推门而出。
“我是认真的,赶快回去,剩三天安琪就回国,这里护卫多,不差你一人碍手碍脚。”
“我碍手碍脚?公主不知多倚赖我。你要辞退我的理由也未免太蹩脚。”搞什么啊,当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他内心挣扎一会儿,“你非要我细数你犯下的错误吗?诋毁长官不说,还带公主出外游玩,引起人员恐慌,光是这一条你早就丧失护卫的资格,应该回家吃自己。现在你就别妨碍我们,给我们几天清静,乖乖的回家去。”
想要用这打击她?!
说谎!真要计较,又何必安慰她?一定有原因。好!不说,就逼他说。
“不要!我不走,就因为我犯太多错,好不容易任务就要结束,我不想功亏一篑。除非我亲眼见公主上飞机,否则免谈。”
眼见她充耳不闻,他心急如焚,“我有我的理由,不要为难我。”
“说来听听。”
倘若能说出口,他就不需要编织太多借口。“一句话,快点走。”
她杏眼圆瞠的回敬他,“我也有一句话,你休想。”
神经有问题,尚未踏入门就赶她走。她才不理。管以烈推开他,晃着包包转身踏步离去。
战克明看着她的背影,故意说道:“你是不是因为还喜欢我,所以不肯走?请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从未有过任何情愫,所以不要妄想短短几天我会对你改观。还是走吧。”
他的话实在太伤人了,舞会那天燃起的小小火花,这下全被浇熄。
她转身大嚷:“一点机会都没有?舞会那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