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澄首当其冲跑了出去,其他人也迅速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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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原是想告诉湛雪嫣,王爷和公主他们走了,好让她开心点儿。宁儿一直惦记着湛雪嫣一整天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了都令人好难过。
哪知道才一眨眼工夫,湛雪嫣就掉进水里,根本还来不及抓。宁儿不谙水性,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便发挥人类的本能——哭,慌乱得一直哭,“小姐……”
忽然,一道黑影从她身边跳下去!
火速赶到宁儿身边的奕澄,毫不迟疑,立刻飞跃入水,抓住了正奋力挣扎的湛雪嫣,将她抱上岸。
惊吓过度的湛雪嫣,紧抱着奕澄,不断地咳着,虽水没喝多少,但她真的吓坏了。
近来的日子过得起伏太大,有太多事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的。紫馨的出现,让她决定放弃一切活动,只一直发呆着。
湛雪嫣许久都维持这种发呆的状态,站在湖边看着湖面,直到宁儿喊她,才猛地回神。前一秒还看到宁儿,一不注意——下一秒就落下水了。她本想,自己会游泳,稍宽了心。没想到,裙衫长得阻碍她在水里施展身手,冰冷的水又造成她脚抽筋。
吓!吓!吓!连三“下”,眼看自己快完了,所幸……
抱着湛雪嫣的奕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听到叫声赶来的家丁围在一块,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递上大毛巾替湛雪嫣盖着。
慕容璃提醒地说:“奕澄,你们先把湿衣服换下,嫣儿身子弱,小心让她冻着。”
脸色凝重的奕澄,听了有如大梦初醒,快步抱湛雪嫣回房,南宫流尾随其后,大伙这才纷纷散去,结束一场紊乱。
慕容璃又转而对着从头哭到尾的宁儿说:“别哭了!宁儿,还不快去伺候小姐。”
听到有事做,宁儿赶紧止住泪水说:“好,我马上去。”她随即跑回屋去,在门口和奕澄擦身而过。
“你赶快帮小姐更衣!”他头也不回地边走边交代。
奕澄匆匆地换了衣服,便回到湛雪嫣那去。他纳闷湛雪嫣为何会落水,也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他未敲门,就直接大步走进屋里。
正穿上衣服的湛雪嫣又吓了一跳,她满脸通红的立刻背过身去。
奕澄也不避讳,直直走向湛雪嫣,继续宁儿的工作。他极自然不存歹念的替她穿衣,湛雪嫣也由原先的极度尴尬,慢慢接受他这种亲密的碰触——他显得有些笨拙,
但却非常小心仔细,像在呵护着一件宝贝似的。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看着他轻喘一口气的样子,令湛雪嫣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由得轻说了一声:“谢谢!”
只见他从宁儿手上接过毛巾,拉着湛雪嫣一块坐在床边,替她擦拭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请南宫先生进来。”他头也没抬的吩咐宁儿说。
湛雪嫣一听,连忙阻止说:“不用了。”找他来,九成九倒楣的是自己。
可惜,来不及啦!那一伙人在门外待命多时,连请都省了,全部进场。
“你替嫣儿看看。”他只想确定她没受到伤害。
“我很好,没事的。”湛雪嫣缓缓往后退。她最讨厌看病了,何况,她现在又没病。
奕澄没忽略湛雪嫣的动作,他很明白她的企图,便伸手阻止她说:“嫣儿,听话。”
看了看他,再看着南宫流说:“我真的没事嘛!”
“嫣儿。”奕澄发挥他惯用的怀柔政策,这招还从未失灵过。
“好啦!看就看。”不信他能玩什么花样。湛雪嫣仍斜躺,靠着奕澄的肩休息。
南宫流早知道没事,检查只是多此一举,都为了奕澄。不过——“抓副药定定
神,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换个人整也不错。
听到一切安然,奕澄才放下心。
四状元都明显感受到,这些日子以来,奕澄人性的一面渐渐表露无遗。在湛雪嫣未出现前,他太礼貌,太规矩,几乎到达不喜不怒,不愠不火的超人境界,使他们几个看了,都恨不得能替他活着。而湛雪嫣也不若当初静悄悄的只笑不说,现在的她活泼多了,也有点淘气。他俩开始有“正常人”的味道了。
只见湛雪嫣一双明眸泛着杀人的凶光,直射南宫流,没事还抓药?休息?你给我记着!来日方长。她余光瞄到另外三个人,都说没事了,那这伙人还在这干嘛?
东方煜见没戏唱了,才文绉绉地开口道:“小姐,天挺凉的,你怎么还有兴致玩水?”或是另有内情?
他莫非是猫科出身的?人会隐藏好奇心,猫不会!任何人看到她的情形也知道她不像在玩水,他还不识趣的问这问题。真是大丈夫——够毒!
“你的身子差,当心受寒。下次要玩水时,先知会我们一声,免得吓人。”慕容璃也想知道真相地说。
是喔!玩水玩出尖叫,玩到有人在一旁哭泣,自己还被人抱上岸,这种玩法太激烈了吧!
“或是请人建个小池塘给你,依你的个子体形量身设计,包准安全无虞。”不怕死的南宫流,还和蔼可亲的硬是凑一脚,提出他自以为是的“善良方案”。
“你老是想养人鱼,还是要洗澡?”湛雪嫣气定神闲的反问这只笑面虎。
肯讲话就有希望。不等他们应答,东方煜措辞谨慎的说:“你怎么会在水里?”
“发呆呀!”湛雪嫣照实讲了。
“这两者有关系吗?”话是东方煜问的,但每个人都同样不解。
没关系她会浪费口水讲吗?“宁儿喊我时,我正巧在发呆,然后就在水里了。宁儿,对不对?”湛雪嫣精简的讲完,没人相信这个笑话吧!
每双眼睛都转向宁儿问:“小姐,宁儿没碰你,也没推你,宁儿不知道小姐怎么会在水里的,真的!”宁儿急促地辩解道,说完,她又急得哭了起来。
湛雪嫣叹口气,眼睛都快闭起来了。“我才离开水,”她抓了把头发甩了甩。“到现在都还没干呢!”
东方煜似乎无法相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实,他仍不甘心地问:“你是真的不小心掉下水里的?”
湛雪嫣真是服了他科学求证般的精神,“我没想过要让水淹死,若是我真想不开,也要选不妨碍观瞻、不痛苦的方法。你有的话,我不介意增广见闻。”她一头钻进奕澄怀里,懒懒的继续说:“你若再放心不下,欢迎各位仁人君子,有心之士,替小女子挖口池塘,最好附加小桥流水,假山喷泉。要钉围栏的话,记得留个出入口,我会感激不尽的。”她却没想到,她只是随口说说的话,却成为他日施工的凭据。
奕澄清楚事情的始末后,示意众人退下。他关心的说:“你自己以后要小心点,让宁儿跟在你身边安全些。”
“知道了。”她略有睡意的打个呵欠说:“别管头发了好不好?我想先休息。”
奕澄扶她躺在自己腿上,细心地擦干她的头发。
“侯爷。”宁儿端了碗汤进来。
奕澄低头轻声说:“嫣儿,先起来喝碗热汤。”
没反应?湛雪嫣依恃着他的安全感,早已进入梦乡。规律的呼吸告诉他,小女子已会周公去也,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第六章
打从宁儿口中得知,现在正逢一年一度的迎神庙会时,百般无聊的湛雪嫣就心动了。为了让奕澄安心,她听从“蒙古大夫”的话,静养了多日。好不容易苦苦哀求,才能四处走走,现在她还想出府游玩,肯定是难上加难了。
对了,找他们去!
在大厅,她一眼便瞧见了那三个臭皮匠,笑看一脸“郁卒”的诸葛亮,十足的婚礼症候群。
全拜王爷之赐,因为他不但爽快允婚,还选定婚期。更为了大家着想,在紫馨的怂恿下,他还要正式收湛雪嫣为义女,所以,两位新郎倌得以同时前往相府迎亲。
一样的日子,不一样的婚礼。她嫁她的如意郎,我娶我的美娇娘,各得所爱。事情也算圆满落幕了。
欧阳善却不能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发展到即将拜堂完婚。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从头到尾都是阴谋,他被人设计了,但是,这是谁的主意呢?
湛雪嫣状似无心地对他说:“欧阳,别这样,想太多,小心得内伤,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紫馨可也是活脱脱的大美人,往正面想,你立业成家,很快就会有个像你一样的宝贝儿子,不好吗?”好歹,他也是为自己牺牲了。
欧阳善没反应,好像真的在思考,不过——
雪嫣仍继续说:“娶到美娇妻,天天看得到,多好。”
“挂个仕女图也行,反正都是美女。”其余人也加入瞎起哄。
“有人关心你的起居,早晚嘘寒问暖的,也不坏。”她有些后悔加入这场男人的战争,真是吃力不讨好。
“娘只要一个就够了,两个不嫌太多?”那三个又说。
“冬天有人替你暖被,多好!”湛雪嫣拼命挑好处讲。
他们见招拆招,“抱个暖炉也不差啊!”
难不成他们全是拆除大队派来的?一堆奸细,先抵制住再说:“各位英明睿智的大哥前辈,敢问,谁的话你们会听?”
明知有鬼,但他们还是开口回答了。
“父母。”
“侯爷。”
“自己”
很好!“可曾饱读诗书?”湛雪嫣步步逼近诱敌。
“四状元”且是浪得虚名得来的,他们当然是一起点点头。“幸灾乐祸会写吗?”看看湛雪嫣,看看同伴,还是点头。“同甘苦,‘共’——患难也会?”他们聪明的知道有麻烦了,因此不表示意见。
嗯,忧患意识出现了。湛雪嫣便以威胁却极柔和的语气说:“如果诸位承认自己的智商到达水平之上,应当了解这两句话的深远含义。那么,请发挥你们丰富的手足情,或起码的同胞爱,就算仅有的人类心也行。你们在调剂身心时,也应该体恤新郎,给予适当的鼓励。”她不怀好意的直盯着他们说:“下次当你们身受其害时,便不会遭人落井下石,可以全身而退,好吗?”
为免波及自己,他们纷纷说:“对啊!言之有理,多往好处想。洞房花烛夜,此乃人生一大事,何乐而不为。”
是嘛!儒子可教也。大家劝说,可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强多了。
“无缘无故地多了一堆亲戚,热闹多了。”
“不满意还可以退货。哎哟!”说错话了,东方煜惨遭暗箭。
“天天看同样的面孔,腻死比较快。”
“有人帮你打理一切,管得你喘不过气来。”
“可以生一大堆孩子累死你。”
愈说愈骇人,根本就是变相的丑化婚姻了。湛雪嫣伸手制止他们的胡言。“摸摸你们的心跳,感觉一下,还有吗?”
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南宫流身为医生,忍不住地说:“嫣儿,人要有些基本常识。我们又不是僵尸,怎么会没心跳。”
“我不只有常识,也有点知识,还会对你们解释。”湛雪嫣不动声色地说:“刚才你们是‘有心’开玩笑,调侃、挖苦、威胁、恐吓的,对不对?”她一口气顺溜地说完,等着他们反击。
点头?代表他们是故意的。摇头?没心没肝的还是人吗?只好维持中立别吭声,先放她一马。这丫头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看他们自愿休兵,湛雪嫣问欧阳善说:“这个婚姻有任何令你不满意的地方吗?”千万别说有。
他想了半天——没有啊!只是他们三个太开心了,倒像在庆贺这个“不幸”。
“没有?那就是你很满意这门亲事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心点。不如我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讲到玩,东方煜第一个报到。“你快说来听听。”
湛雪嫣面露微笑的说:“很简单。我问,你答。像猜灯谜,也像作对联,但要快,不能拖,我们那时代称这为‘脑筋急转弯’。你们可别说我欺负人,游戏是我想的,你们可以四个一起回答。”
见四人无异议,她趁胜追击道:“既然要玩,就要分输赢,有赏有罚,刺激些。”她再看看他们说:“五题为限,失败了要帮我一件事,行吗?”
“若赢了呢?”慕容璃也想和湛雪嫣比一比。
“一样!反过来,我答应你们每人一个合理的要求。”
他们心里想的都一样。与她斗智,一对一,或许没十足的把握。不过,四人联手,则绰绰有余。四状元的封号,可不是平空唬来的。就陪她玩玩吧!应该没问题的。
看他们点头,湛雪嫣高兴得连眼睛都笑弯了。“开始罗!什么东西愈洗愈脏?”
“这很简单,水嘛!”
“有个字我们从小到大都念错。”
“就是‘错’本身。”
“什么动物在天上四只脚?地上两只脚,水里三只脚?”
“哪有这种动物,除非它是怪物!”
“正确!一只母猪带着十只小猪过河,背上背五只,嘴里叼三只,过河后还是十只,为什么?”
“两只自己游过去了。”
“不对!母猪过去之后,再带其他两只过河。”
“都错!母猪不会算数。”湛雪嫣静静的说出答案。
他们显然不能接受。“嫣儿,出题也得带点深度嘛!”
看看他们。“这题不算,行吗?要形容女孩子好看,说什么话她最高兴?”
“情话,好听的话,假话。”
“过关!接下来注意听了。阿呆喜欢打猎,有一天,他发现两只兔子正在比赛赛跑,阿呆就从容的拿箭射向它们,可是抓到兔子后,他却迟迟地不离开森林,为什么?”
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开始了解这个游戏,答案一定不是正常人所想,必须怪异骇人才行。
“阿呆迷路了,走不出森林。”
“他想露宿森林。”
湛雪嫣一本正经的说:“阿呆还想找那只当裁判的兔子。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什么东西比乌鸦更讨厌?”
他们只看着出题者,根本不想作答了。
“没话说了吧!答案是乌鸦嘴。”湛雪嫣一副“我没骗人”的老实样。“那麻烦各位大哥带小妹去体验民间疾苦。”
东方煜立刻回答,“民间安康富裕,一点也不苦,你不用委屈体验。若太无聊,我可以找点事让你打发时间。”
“就是太无聊,才想逛庙会,你们不会反对吧!”她故意多此一问,明知他们反对无效。
四人当下傻眼了。谁敢陪她?
东方煜以为湛雪嫣要四选一,急着知道谁是那个倒楣鬼。“你挑中谁陪你出府?”
湛雪嫣皱皱眉,露出慎重的微笑,“让人挑多没身价,也侮辱到我。我很贪心的,要就要最好的。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么没担当吧!别打破了我对你们的崇拜。”说完,还摆了一个世界级的纯洁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