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终于说到重点了!“令忻同样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你从来就没看到他的付出,努力多年反而只得到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出身不够优秀的他,得付出多少心力才能爬上这个高位,现在竞说解除就解除,丝毫下留情面?
“希漓,别说了。”所谓公平不公平的疑问,早随着日渐成长而愈来愈模糊,反倒是这个比他小一个头,却跳出来张开手保护他的女人,令他有了不同以往的情感波动。
瞧她气愤的表情熠熠生光,全是为了他。
什么怨怼、什么下甘……都抛在脑后,京令忻现在多想拥住她、吻住她愤怒不休的红唇,扬威集团、京淮风和其他,他都不在意了!
京远厉声怒斥:“你是什么角色,凭什么插手京家家务事?”
范希漓怒道:“哼,我--”
“她是我准备要过一生的女人。”京令忻面无表情地开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是生气预兆,口气愈平淡,代表暴风雨范围愈大。
“呃,令忻……”只是一句话,却在她心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她下禁仰起脸,凝望把话讲得无比坚定的男人。
为了这句话,她可以付出所有,与他一起并肩走下去,因为他的背影是如此孤单,她舍弃不了这个孤独的男人。
过一生?京远想起即将到手的欧培山庄,因为一场闹剧而丢脸收场,他忍不住光火。“淮风跟我说,婚宴当天你整晚不见人影,后来才发现你居然在新房里与她厮混,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连自家事业也下顾,你可知道因为这件事,让身为父亲的我有多丢脸!”
京令忻沉沦的神色进出怒意,亲情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平复的痛。 “父亲?在我有记忆开始,这个字眼永远只是遥远的名词,除了吃穿,你付出了什么?你和我吃过几顿饭?你知道我的生日吗?当我母亲病重在医院时,你又在哪里?”
“你--”京远的老脸闪过一丝狼狈,眼神闪烁地瞄着淮风,嗫嚅地喃道:
“你根本无法了解……”当时淮风的妈妈已经要跟他闹离婚了,只要一离婚,等于断了资金来源,他根本没得选择。
“好一个无法了解!或者,我和妈根本就是婚姻交易下的牺牲品!”京令忻沉痛地讽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京淮风自顾自地笑起来,他摇着头,轻视地瞥了京令忻一眼。“你是下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了?你母亲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而你也只是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诉苦--”
砰一声,一记俐落的左勾笔落在他脸上。
范希漓揉揉发痛的拳头,嘴角勾得高高的,“太久没有练习,一些基本步都生疏了。”
“希漓?”京令忻愣愣地喊道。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那个以优雅著称的欧培山庄公关经理范希漓。
她姿态优雅地勾住他的手。“啊,真是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我以前曾拿过全国空手道冠军对不对?”也难怪令忻会这么惊讶了。 “下过,你别误会哦,除非有人真的让我讨厌到了极点,否则我可是非常爱好和平的。”
“淮风,你怎么样?”京远赶紧跑到小儿子面前,左右端看是否受了伤,而后
愤而转身,怒骂依偎在京令忻怀里的范希漓。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家教,敢在我们的地方撒野随便打人?只有眼睛瞎的男人才会看上你!”
“哼哼!我倒觉得,令忻的眼睛比在场所有人都清醒。”再也不想跟这些人过招,太浪费时间了,“忻,我们走了!这个地方好像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好,
再留下来,我怕你会被这些笨蛋污染了。”她的令忻有才有能,根本不需要留在这里受闷气!
京令忻终于回过神,见她如此护卫他:心里有满满的暖意。“好,我们走。”
“等一下,打了人就想走了?”京远按下分机按钮,准备叫警卫上来。
“不用,让他们走。”京淮风开口,面无表情地。
“他毕竟是我大哥。”他缓缓地靠近范希漓,俯身在她耳边道:“要不是你,我的计划也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这次,就算扯平了,但下次的话……”
“想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吧!”京令忻将她拉至身后,“事情不可能顺利下去的,只要我还想要的话。”
“那么,拭目以待。”
兄弟,就此宣战。
第九章
驾车离开扬威集团后,范希漓没再说过一句话,突如其来的沉默很令他担心。
“你怎么了?出了扬威集团后就一言不发?”京令忻空出来的右手摸摸她的睑颊,发现她肌肤冰凉得吓人。“还好吗?”
“我没事。”她挤出一抹笑容,不想影响他开车的情绪。
京令忻又看了她一眼。没事?思绪不知飞奔何处了,亮眼的双眸也罩了一层灰雾。他叹了一口气,将车子驶至路旁,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范希漓才回过神来,发现车子早已静止。 “嗯,到了吗?车子怎么停了?”
“还好,你还有点知觉,我以为自己这么没吸?力,才让你连两人独处都心不在焉。”京令忻取笑道。知道她还在逞强,索性转开了音响,悠然舒服的爵士乐轻轻流泻……
唉,就是要她把烦恼说出口就是了!范希漓了解他的用意。
“忻……”范希漓欲言又止。“你真的就这样离开扬威集团了吗?”
京令圻笑了笑,“要不呢?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明白,淮风下会容忍一个与他对立的人继续留在公司,他没那么傻。”
“你真的要让他把公司弄垮而坐视不理?”
“我们已经尽了义务,延他们下明事理、一错再错。”
“可是……”都是我的错。原本还有转寰机会,要下是一时对京淮风污辱的话忍无可忍,出手揍了一拳,也不至于会如此。
“别想太多了,京家有太多复杂的恩怨情仇,跟你无关。”他知道她担什么心,一切都是为了他,害怕他失去了扬威集团,就失去了商场的舞台。
她叹口气,并没有发现他脑中兜转的想法,“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是我,一迳地担心失措。”
京令忻笑了笑。“你方才不是也说,如果我继续留下,会被那些笨蛋污染?”
想到那一幕,她下禁脸红地责备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 “别再笑我了,我承认自己太过失控,他毕竟是你的兄弟,我不应该冲动打他,可是他真的很过分……”
京令忻趁她尚未说完话,出其下意地吻住她。
“呃?”温热的唇舌交缠,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
他一再品尝。“我倒是很喜欢方才那个为了捍卫我的美丽女神。”
“你--真是怪人。”范希漓被他逗出了笑意。世上会喜欢野蛮女人的男人,应该很少吧?”
“是吗?你眼前不就一个?”他伸出双臂,将她带进怀里,哄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你怕我现在一无所有,会拖累你?”
她柔荑往他额际拍了下。“才说你会被笨蛋污染,原来你也是个笨蛋。”
京令圻的心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温暖起来,他握住她来下及收回的手,放到嘴边亲吻。“那正好,笨蛋配蛮女,看来我们还是挺相配的。”
“没错,我亲爱的笨蛋。”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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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令忻正式搬出京家大宅,退出扬威集团经营管理团队。
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占据各大媒体版面,父子情仇、兄弟阋墙……种种不利的消息皆出笼,沸沸扬扬地在商场上敌播:而在同时,扬威集团的版图扩张动作频频,
花费大笔资金投资兴建SHOPPING MAILO 、影城、餐厅……等,新任执行总裁京淮风笑着表示--
以往的“扬威’对版图扩展计划太多,以致浪费许多时间,现在,“新扬威”即将让大家耳目一新……
京令忻放下报纸,眉头深锁。依淮风的能耐,应该不会不清楚,目前扬威集团的能力,是无法负担太多高额性的投资,他主持的几个投资案需求的资源庞大、支节繁多而杂乱无章,完全没有任何规画,再这么下去,扬威集团不出一年,必定会出现大危机!
这就是淮风想要的结果--让扬威集团一败涂地。他真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吗?京令忻怔仲地凝望前方。
那是你努力累积而来的成果邪!你忍心看它就这样凋零……
范希漓了解他,所以才会积极地希望他能够挽回什么,毕竟,扬威集团足证明他曾为母亲及自己努力过的地方……
身旁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京令忻的思绪,拿起话筒。 “喂,我是京令忻。”
“嘿,好兄弟,你还活着啊?你这个没水准、不负责任、没义气的家伙,发生了大事也不通知,怎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我的手掌心了吗?别想!”
话筒另一端传来久违的声音,劈头便是一整串的英文,让他丝毫没有思考的时间。
“喂喂,有人在吗?”对方嚷了一阵子发现没人回话,便停了下来。
京令忻揉揉发痛的耳朵,“我当然在,Stanley,你的急性子一点也没变。”他是大学时代的死党兼建筑工作室台伙人。
Stanley嗤哼一声,“变什么变?每天忙得要命,明明公司又下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只有我这么辛苦。”
这家伙也太没良心了吧!虽然那时自己说过会等他回来,但也不能因为他曾经说过这句话,而真的让他等那么久啊!
京令忻称赞道:“因为你能力好,一间小小工作室被你经营成大公司,怎么可能让你太闲?”Stanley不愧是建筑系的高材生,毕业后下过数年,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已发展为颇有知名度的建筑公司。
“你还敢说?不回来帮忙也就算了,有事没事还汇款进来,怎么?嫌公司的总资产下够多吗?”
京令忻失笑道:“我只是善尽一位合伙人应有的本分--”
“哇--”Stanly嗤之以鼻,“公司够有钱了,以往你有干百个藉口说不回来接手,现在扬威集团搞成这样,那堆脑袋僵化的老人们终于做对了一件好事--赶你出公司。好吧,伙伴你什么时候要回来,也换我休休假?”
“你知道这件事了?”速度还挺快的。
“有一句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扬威集团内讧这件事,在华人界传得可沸沸扬扬,好比前些日子,我和几个客人谈生意时,对方提起近来有人频频与他们接头,居然还询问有没有兴趣吃下扬威集团的股份?”话筒里的嗓音充满怀疑。“怎么?你家有缺钱到这种程度,需要卖股份来筹措资金?”
京令忻听完Stanley的描述,再看看桌上的报纸,快速地在脑海组织分析,几乎可以断言淮风打什么主意了!“淮风想先以倍数扩展版图,等到资金出现问题时,整个集团的周转会出现破洞,届时,他再卖掉手中持有股票,给扬威集团致命一击。”
大量的股票抛售,股价会直线下降,扬威集团的总资产数字萎缩,如果下及时挽救的话,最后也只有倒闭的份!
“天啊!”听完京令忻的分析,他下可置信的惊呼。“你们兄弟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个拚死拚活把扬威集团放在生命最前线,另一个却努力想玩掉祖产……”
京令忻淡淡地道:“复仇。”简简单单的两个宇。
京淮风的母亲因为风流的丈夫而含恨离世,而他的母亲也因为爱人的懦弱、无担当抑郁而终,两人的遗撼,都来自于一个自私的男人。
“唉……豪门恩怨真是精彩哪!”Stanley叹了一口气,“好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京令忻冶静地盘算,“目前公司可动用的资产有多少?”
他大约估算了这几年公司营业成长和京令忻投入的资金,“几亿跑不掉吧!”
“你相信我吗?”京令圻出其不意地丢出一句。
“你在讲什么鬼话--”Stanley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惊道:“不会吧?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想--”
京令忻露出许久不见的笑意, “没错,我要你出面,将淮风的股票全部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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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早晨,梅薇邀请了这段期间帮忙甚多的湛承御及范希漓,一起到家里用餐,享受心爱男人樊匡亲手烹煮的米其林三星级的料理。
餐后,大家栘至别墅前的维多利亚式花园,空气里散发阵阵的薄荷清香,让人不禁不舒懒起来……
“唉……”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梅薇望向范希漓,“怎么啦?”
湛承御摇摇头,“她这古怪模样不只一日了。”他休假不忘工作,一边接话、一边研究饭店的整修计划书--资金充裕后,接下来就是大肆扩建整修的工作,如何将饭店表现出另一种风貌,得视参与建筑设计师的水准……
“是吗?”梅薇完全没发觉。“你跟京令忻的情况下是很顺利?”
“唉!”她又是一声叹息,“说起来你们一定不信,我们已经有三个星期没见面了。”镇日不见人影就算了,偶尔拨来的电话也不时有插拨,弄到最后总是情绪不佳草草收线。
哦--原来是相思瘾在犯病啦?梅薇掩嘴笑道:“真是奇怪了,你以前下是奉行自由的开明政策为最高拍拖原则,怎么现在反倒怨起对方来了?”
“三个星期没交集,一般的情侣应该不会这样吧?”范希漓说不清现在的心情。与其说相思,倒下如说是下知所措。她总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些事情是没有说清楚的,至少,她现在就很想知道,这段期间他在做什么?
“如果担心,那就去问他啊!”梅薇理所当然地回道。想知道什么就问,何必自己猜来猜去?
范希漓欲言又止。“问题是--”
“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湛承御一针见血。陷入爱情里的人都会这么患得患失吗?前一阵子的梅薇,现在的范希漓,真下知下一个倒楣人会是谁?
梅薇倒茶的动作顿了下。“自尊心?”
“嗯,应该就是那样子。”范希漓老实承认。 “怕扬威集团这件事伤他太重,虽然他表面上说没关系,但毕竟是他付出心力的地方,要真的抛下是不可能的……就像明星失去表演的舞台,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可我又不敢表现得太关心,怕他以为我质疑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