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耶,我跳不荷花池了。”她痴笑。“可是我好热……”整个人又黏了上来。
肖净官推开她,屈膝帮她脱鞋。
“少爷。你在帮我脱鞋耶!”她格格地笑。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必说明我的行为。”他一再拨开她不断骚扰他的手,无论他如何闪躲,她就是有办法黏在他身上,死缠着他。她中春药后的模样看来倒有几分像是醉酒,不过更像是她半梦半醒时的夜半梦游。
千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想要冲上前抱他,她不断克制自己想摸他的冲动,但她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少爷,如果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你要赶快揍我哦,揍我……”
“我不揍女人。”
“不行,你一定要阻止我……”
“阻止你什么?”他笑了出来。
“我……”她也不知道。脑袋浑浑沌沌、迷迷糊糊,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又想不起来,只能傻笑。
肖净官笑着摇头,拉她站起来,开始帮她解衣。
千眠的手在他胸膛游移,眼神似迷蒙似清澈,说话似迷糊似清醒。
“我不想人家说我近水楼台,攀上自家主子……”
“攀上又如何?”他一边回话、一边脱掉她的衣裳,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和可爱的肚兜。
“真的……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成亲……我要一个人过日子……”
她的话很没说服力,和她的行为完全是两回事。肖净官忍着想大笑的冲动,但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整个人不但贴着他不断磨赠,甚至嘴巴高高嘟起,想亲他——
这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肖净官压抑强烈想吻她的冲动,强迫自己抬起视线,不去看她半露的酥胸。千眠亲不到他的唇,开始对着他的脖子又啃又咬。
“伤脑筋……”他粗嗄道,不断跟理智和身体欲望交战。
半晌,他感觉脖子湿濡一片。她哭了?还是流口水了?
“千眠?”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开你……”她的唇贴着他,啜泣起来。
“我知道。”他柔声道,唇角微微上扬。
“你又知道了?”她嗲声抗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放良书?你要赶我走吗?你不能赶我走,你还欠我东西……”
“因为我不需要你来当我的贴身奴婢,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呵……这话听起来……好……”她又哭又笑起来。“好那个哦……”
“哪个?”他失笑出声。若不是她现在正对他上下其手,不断挑战他的意志力,他会更欣赏她的傻气。
“好……诱人。”她一语双关。
“如果你和我成亲,你会发现我更诱人。”
“真的?”
“要不要试试?”他主动伸手环住她。
“好舒服……”千眠倚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脸颊不断磨赠他的胸膛,咕咕哝哝道:“你好坏……”
坏的人是她吧?他思忖道,现在明明是她在挑逗他,而且她不规矩的小手已经探向他的腰际。
“请问你现在在做什么?”他深呼吸,沙哑问。
“少爷,您要更衣吗?我帮你更衣。”她一边拍打自己不规矩的双手,一边又解开他的腰带。
“我不需要。”
“可是衣服湿了……”
“湿的是你的衣服。”
“是吗?”她神志不清得很厉害。“难怪我的衣服不见了,呵……”
她傻笑,脸更红了。
“少爷,我没穿衣服耶。”她后知后觉道。
“我知道。”
“可是我还是好热……”
她环上他的脖于,趁他一个不留神,主动拉下他的脸,吻上他。她的唇舌火热大瞻,勾引他和她交缠嬉戏。她不断吮着他,像是在品尝一道人间美食。
“我好饿哦……晚上都没吃什么……”她嘤咛着,大胆攻掠他的嘴。
这“魅惑”的药效,还真可观!
他到底是该宰了洪府那个张总管,还是该感谢他呢?
肖净官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准备叛逃的理智。
唉,他今晚可难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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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所有宾客逐渐入睡。有条关于洪采荷的大消息,却以野火燎原的速度,在肖府内四处流窜蔓延。
首先,消息是在某些被梅婆派去监视洪家人的奴仆间窃窃讨论着!
★“她和那个张总管老是在鬼鬼祟祟的说话,真的很可疑耶!”
“对对,我也看到了,他三更半夜还会待在洪府千全的房内,感觉很亲密呢!”
“我看他们两个之间一定不简单——”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
紧接着,传到了灶房——
★“你听说了吗?那个洪府千金和家里的总管幽会的事……”
“嗯嗯,听说两人还常常抱在一起,互欣情衷呢!”★
然后,是洗衣房——
★“什么?洪采荷和总管私通?”
“哼,这样的人也想当咱们肖家的少夫人,呸!J
“与其伺候这种人,还不如让咱们洗衣房出身的千眠当上少夫人还来得实在。”
“对啊对啊,千眠可是我们自己人呢!”★
最后,传到了全是宾客千金们带来的贴身奴婢所住的奴仆房——
★“什么?有这样的丑事也敢来参加招亲大会?”
“啧,也不怕丢了洪老爷的脸。”
“听说洪老爷早知道这件事,但还是想尽办法要跟肖公子攀亲呢!”
“真不要脸——”★
入夜后的肖府,各路人马仍然积极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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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招亲大会,最后成了各家千金窃窃交换“情报”的聚会。
无论是来自官宦名门、还是富商大户的千金或奴婢,全都在传洪采荷和张总管的丑事。
谣言满天飞,越传越离谱、越传越不堪。
最后,洪采荷就在集体嘲弄轻蔑的目光注视下,羞愤地被逼离了肖府。
谣言,果然可以杀死一个人!
尤其以肖府里传的谣言,功力更为深厚。
当然喽,谣言,同样也可以让一个人飞上枝头成凤凰。
岳千眠就是最幸运的例子!
毕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说什么肖府的奴仆们都要全力拱她坐上肖府少夫人的宝座,让其他名门千金们知难而退。
整整三天,岳千眠完全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她当然也耳闻了外传的各式各样谣言,但,那都不是造成她羞愧不敢出房门的原因——她根本是没脸见肖净官!
在被人迷昏后的翌日清晨,当她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睡在肖净官床上时,简直吓坏了她。
“我们……有没有……怎样?”
还记得她清醒后惊恐的第一句话,换来的是他神秘兮兮的一笑。
“现在你非嫁给我不可了。”他完全一副愿意负起全责的认真模样。
千眠羞愧极了,躲在房里三天不敢现身,而肖净官也一反常态地没再来找她,
异常安静的三天。
肖净官不知在忙些什么,直到招亲大会最后一天,肖夫人突然带着梅婆和大批婢女丫鬟,捧着凤冠霞帔来到她的寝房——
“夫人……”吓她一跳。
“招亲大会已经结束了。”
“嗄?”
“我的媳妇人选也终于尘埃落定了。”
“咦?”
肖夫人慈爱一笑,双手抚上她嫣红的脸颊。“你做得不错,果然没让我失望。”
“夫人?”她越听越疑惑。
“记得我选你当官儿的贴身奴婢时,说的那句话吗?”她微笑。“‘希望你能撑久一点,越久越好’,你应该还可以撑得更久吧?一辈子?”
“啊?”忽然,她了悟。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我就是你娘,你还有一大群可爱的家人。”
千眠不知该说什么,泪水已经模糊她的视线。
她从没想过这种事,也不敢奢望这种事,这不是她来肖府的本意,她何德何能有幸得到这一切?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肖夫人执起她的乎,柔声道:“不用对自己感到自卑,你是官儿喜爱的人,他选中你成为他的结发妻,如果你也喜爱他,就欣然接受吧!”
说着,肖夫人在她手心里轻轻塞入某样东西。
千眠低头一看,是小玉人!
“这是官儿要我交给你的,他说是给你的聘礼,你一定会收下。”
千眠泪流不止,哭得无法遏抑。
她没想到看来老是嘻皮笑脸的肖净官,竟会如此细心,还特地为她找回了小玉人,他真的在乎她呵……
“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肖夫人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握住她的手,就像娘以前对待她的方式一样。
千眠深深感动着,不自觉移动脚步,选择走向肖净官为她安排好的人生——
当年,他偷了娘的遗言,让她苦寻他十年。
当年,他给了她一袋钱,间接拯救她一命。
如今,他给了她放良书,却签定她的人生。
到底是他欠她的,还是她欠他的?是他赖她,还是她赖他?
对了,他还欠她一样东西呢……
待她嫁了他之后,他可就别想赖了!
于是,招亲大会最后一天,果真成了肖府的迎亲大会。
除了洪府和岳府的人之外,众宾客无人离去,尽管各家千金们心里有失望、有遗憾、有难过,但肖府的重大喜事,有谁敢不含笑给予祝福呢?
肖家城里,喜气洋洋。
还有话说
洞房花烛夜。
肖净官掀起千眠的红色盖头,一起喝完合卺酒,取下她的凤冠,对上她骨碌碌的大眼。
“新婚夜这样瞪着你的相公对吗?”
“凤冠好重。”她仍瞠目直视着。“其实我累得眼皮快合上了。”
“看起来实在不像。”肖净官笑道,伸手为她解衣。
千眠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为他更衣的义务,于是也伸出手要解开他的衣服,但紧张的手抖个不停,就是解下开衣服上的绑带。
“怪了,‘那天晚上’你脱我衣服的速度飞快,今天是喝醉了吗?”他故意取笑她的手钝。
“我……我只是在想别的事……分心了……”她努力要解开衣结,却越弄越紧。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他按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凝望她,双眸如不见底的深潭。
他深情的注视令她脸红心跳。
“既然如此,我有话要告诉你。”他沉声道。
“你后悔娶了我?”
肖净官大笑出声。“天,你真会逗我发笑。”
“你自己本来就爱笑,还赖我。”
“我是要送你一个大礼物。”
“什么?”
“你娘的遗言。”
“真的?”她惊喜大叫:“快说快说,我娘当年说丁什么?”她等这一刻等好久了!
“你娘的遗言就是‘我’。”
“啊?”她傻住。他在耍她吗?
他握住她的手,唇在笑,眼神却无比认真。“你娘说了,你是个傻孩子,很会做傻事,要你以后要找个好人家嫁了。”
“真的假的?”她半信半疑。
“如假包换。”
“没有骗我?”
“我可是很努力遵照了她老人家的遗愿,不让她失望,瞧,你现在确实找了个好人家嫁了,那个人就是‘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真的没有骗我……”
肖净官微笑封吻她的疑惑,同时褪去两人的衣物。千眠顺滑的发丝松开东缚,披散垂泻。
内室,红幔落下。
他搂着她躺在床上,细细亲吻,大掌抚着她白皙细嫩的肌肤,结实的身躯覆上她的柔软。
在她终于成为他妻子的一刻,她忽然大叫出声!
“啊,你骗我!”她痛呼,破坏难得亲昵的气氛。“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我从来没说‘有’。”那天晚上,他可是花了毕生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染指她岌岌可危的贞操。他都可以当圣人了!
“你误导我。”她指控他。
他顽皮一笑。“谁叫你在我向你求亲的那晚,丢下我一人独自受冻,所以你这辈子要负责帮我暖床。”
“你真会记仇……啊,好痛,你不要乱动啦。”
“嘘,闭嘴!”
洞房花烛夜,值千金的重要时刻,才要开始!
【全书完】
后记
嗨,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了。
犹记得在上一本《食乐公主》的后记中才努力自勉不会再隔那么久才出书,岂知一转眼,又过了一年多,真是有够久的了。(汗颜哪……)
大家都好吗?我呢……有点好有点不好。
好,是好在这一年来,生活忙碌充实,见识到了很多人事物,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惊喜与感触。不好,是不好在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常挂病号,让我更加体认到健康的重要,希望各位也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哦。
现在回头来聊聊《奴婢不敢》吧!
记得以前在学校念书时,老师曾经给我们玩过一个游戏——老师先悄悄告诉第一排第一位同学一句话,然后再一个接一个同学传下去,传到最后一个同学时,再公布最后答案。很绝的是,每次到最后,这句话一定会“失真”,完全和原本的那一句不一样,有时甚至还会传成非常离谱的版本。
到底是口误?还是有同学在当中恶作剧,故意传达错的讯息?
曾经为了这个问题认真思考着,但我是个思考派大过行动派的懒人,所以没有勤快到一个个同学去追问,去追查出差错的那个源头。
但,所谓的谣言,就是这样在人跟人之间,一个一个传出来的吧。
因为一个无聊的午后,无聊的安想到了这个无聊的问题,所以就初构了《奴婢不敢》的设定——一个八卦满天飞的大宅院,一群热衷传八卦的可爱小奴仆。
无聊吗?那就当成是无聊午后,打发时间的小品,看看笑笑就算,别找无聊的安算帐哦。
啊,对了,顺迫一提,关于故事最后,女主角之所以不幸被人下了春药,都要拜好友小陶子所赐。话说,那天无聊安正为了想不出“阴谋”而苦恼着,眼看截稿在即,还苦无对策,于是好友便热心提供点子——
“事到如今,只好给它下个猛一点的,有个超好用的点子,你要不要用?”
“什么?”电话这头,无聊安兴致勃勃。
“下药啊,春药!如何?好用吧?”
无聊安额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这……不是很‘老哏’吗?”意思就是粉多粉多人都用过的意思。
“是‘老哏’没错啊,但你从没用过,对吧?”
“是没错。”
“那对你而言就是新鲜啊。”
“你自己不也没用过?”我突然想到。
“是啊,有朝一日我会用的,我一定会用的!”小陶子在电话那头大声宣誓着。“我——一——定——会——用——的——”这种事不必这么用力宣誓吧!
数日后,无聊的电话又响起。
“我终于下春药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无聊安很没骨气地说。
“啊,你干么不乘机‘一举突破’,给它多‘发展’一点?难得女主角都被下春药了,就给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