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噩梦啦?”邵伊恩将她拢至肩窝,圈住她略显单薄的身子。
“啊?噩梦?”还好是梦,她纠结的神经像泄了气的皮球逐渐松弛,接着又似思及梦中的情境,急忙紧箍着他涕泣。“不要离开我,答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乖,不要哭,我答应你就是了。”邵伊恩疼惜地搂着她,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遭遇?
“你不能骗我。”花季婷埋在他厚实宽阔的怀中,吸取他的温暖。
“我不会骗你,不哭,乖。”邵伊恩抚着她柔顺的短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她瑟缩地将脸藏得更深,原本只想留有甜美记忆的愿望已嫌不够,她很贪心,她不想回去,她想当个平民百姓和他厮守在一起——永远。
“你不要激动,没有就没有。”邵伊恩温柔地找到她梨花带泪的愁容,啄去那串串珍珠。
“真的不要离开我。”花季婷仰着氤氲秋波瞅着他。
“要不要我发誓?”邵伊恩莞尔,谁禁得起她这种恳求的水汪汪眼神。
“不要。”花季婷迅速拉下他举起的手,若他知道她骗他,他一定会如梦中人那般恼怒而去的。“我相信你。”
“我值得你相信。”邵伊恩以掌心沿着她光滑的脊骨按摩,好让她的赛雪肌肤能更放松。
“你……没有……穿衣服。”花季婷贴着他的胸口,羞赧小声地说。
“你也没有穿呀!”现在才晓得害臊似乎有点晚,邵伊恩好笑地将手慢慢游栘至她的耳垂,那后面有颗相当特别的花型红痣,他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花季婷粉透着脸,表情甚是娇艳诱人。
“昨天……有没有弄痛你?”他细语问。若下是她低着头,她会看到他蓝宝石眼珠中的绸缪情意。
“嗯。”花季婷尴尬地用指头圈玩着他性感的胸毛。
“这次就不会了。”欲望霎时炸开,邵伊恩等不及让她多休息片段便掳获她的唇,他要让她体会徜徉在性海中的真正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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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得浮生半日闲,七圣公园万紫千红的花园中,班杰明侧肘支颊躺在绿油油的斜坡草坪上,晒着由特殊设计引进来的太阳光,顶着能反射外界天空变化的天花板,俯瞰那方正在教花季婷骑马的邵伊恩,他难以置信地问旁边和他一样懒的两个人。“你们有没有发觉,伊恩最近都和小美人黏在一起啊?”
“我们又不是没眼睛。”拓跋刚以手为枕,闭目养神,自从那回受到伊恩不顾兄弟情谊的教训,他乖了许多。
“呵呵呵,冰块融化了。”班杰明古怪地笑着。
“你不要惹事。”旁边看着检验报告的水柔继续做着笔记,这次警方交给她的案子颇费功夫。
“你们想,他们‘做’了没?”班杰明好奇。
“百分之三千,我敢赌。”拓跋刚旋即睁开眼睛,精神为之大振。
“我也赌‘做’了,水柔你呢?”班杰明问。
“你们两个皮又痒啦?不应该那样教坏女孩家。”水柔失笑摇着头,哪有人唆使女人要以身相许、以暴制暴?
“看样子小美人挺受教的,不过我们教的也没错呀,你瞧他俩现在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班杰明拍手称快。
“我也想不到小美人那么大胆,这个厉害,我喜欢。”拓跋刚露出赞赏。“再来赌,‘硬上弓’的‘霸王’是小美人或是伊恩?”
“我赌小美人。”班杰明掏出口袋中的五张千元钞票。
“好,那我赌伊恩。”拓跋刚也拿出五张。“水柔你跟不跟?”
水柔一迳地笑,这两个大男生唷,假若今天的对象是他们的妻女,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我当公证人,钱先替你俩收着。”
“你故意的对不对?”班杰明忽地摆出邪佞的笑脸。
“嗯?”水柔是何等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小美人腿上的石膏。”班杰明笑得贼兮兮地。
“喔——”水柔拉了好长的尾音。“是该拆了。”
“哈,猜对啦,我就说嘛,依水柔的妙手,小美人的腿伤怎么会到现在还打着石膏,原来……最奸的是你。”班杰明大惑顿解。
“彼此,彼此。”水柔轻笑,事实上他们是五十步笑百步,班杰明采的是激将法,而她不过是替季婷多制造些不方便的理由,好让心软的伊恩不忍弃她不顾,增加他俩日久生情的机会,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伊恩。
“什么意思?”拓跋刚受不了他俩的婆婆妈妈和咬文嚼字。
“他故意缠着小美人不放,激得伊恩不得不用最后一招。”水柔说。
“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吔,将来你们大家都会感谢我。”班杰明非常得意。
花季婷眉开眼笑地与邵伊恩共骑坐在一匹马背上,由他操着缰绳奔驰而来停在他们的面前。
她生气蓬勃地问:“你们在谈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们在说伊恩很厉害,用上了最后一招。”班杰明挑衅地看着邵伊恩笑,后者立刻回他一记杀人蓝光。
“什么是‘最后一招’?”花季婷看着班杰明又看着伊恩问,满脸全是甜滋滋的笑。
“所谓‘最后一招’就是……”班杰明不怕死地解释。
“你要不要继续骑?”邵伊恩插话,不必动脑,他也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尤其是班杰明这只癞痢狗。
“我想休息一下。”花季婷说。
“好。”邵伊恩细心地抱她下马,坐上草坪。
“小美人最近真是春风拂面、心花怒放呀……”班杰明可乐了,不时以胜利的眼光向邵伊恩示威。
“哪有?”花季婷赧然,羞怯的笑容含着女人特有的娇媚。
经验丰富的班杰明和拓跋刚岂会看不出那所代表的意义,两人飞眼互通信息,默契相当地逸出诡谲的笑。
“没有?”班杰明佯装惊讶。“莫非是伊恩‘不行’?那怎么得了,小美人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啊!”
“谁说伊恩‘不行’的,他……”花季婷没心机地急着替他辩护,直到班杰明和拓跋刚忍不住地爆笑,以及水柔的掩唇娇笑,她才意识到自己等于不打自招承认和伊恩发生了关系,小脸刷地赤红,钻进伊恩的胳肢窝里娇瞠——“讨厌啦!”
“班杰明。”邵伊恩阴凉的声音燃着火药味。
“他是不是强迫你和他同房?”班杰明追问。
也不等花季婷回答,他故意卷袖捋臂,一副打算要和伊恩决一生死的凶相。“伊恩你太差劲了,居然强迫季婷和你同房,我跟你拚了……”
话语未落,花季婷已慌张地拉着他。“没有啦,伊恩没强迫我,是我强……啊,你又套我。”羞愧地蒙住脸,半天不敢抬头,那厢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班杰明!”蓝色火药库处在爆炸的临界点。
“我什么都没说呀。”班杰明无辜地耸着肩,咭咭怪笑并没有停。
“别瞪我,我什么都没做。”拓跋刚撇清地翻身跳起。“我要走了,一会儿还要接受杂志的专访。”
“杂志的专访?你不是向来最恨那一套吗?”班杰明问。
“盛情难却嘛!”拓跋刚伸展懒腰。“水柔,钱要记得算给我啊。”
“钱是属于我的,小美人刚刚的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班杰明抖着腿,洋洋得意。
“是吗?”拓跋刚头也不回地晃晃手,然后将两手插在皮裤的背腰上,帅气地吹着口啃离开。
“什么钱哪?”听他们说得俨如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花季婷忍不住抬头问。
“打赌的钱。”班杰明笑。
“打赌?”这可新鲜了,花季婷耳朵竖得好高。
“不要理他。”邵伊恩占有地把她拉到怀中。
“我们在赌谁是‘霸王’。”班杰明挤眉弄眼的,不在乎邵伊恩一再的警告。
“霸王?”花季婷纳闷。
“班、杰、明。”邵伊恩一字一句,算是最后的通牒。
目的达成,识时务者为俊杰,班杰明乖巧地闭上嘴,俊脸有着一抹吊儿啷当的笑,两手交替比着胜利的V字符号。
“我休息得也差不多,该去工作了,你们慢慢聊。”水柔拍拍身上的草屑,拿起摊在地上的档案,临走前不忘给花季婷一个祝贺的眨眼。
花季婷不好意思地吐舌头,她问班杰明:“怎么好几天没看到霍旭青和时焱?”下是地下懂礼貌,而是公主的身分使她一时街改下了口称人姊或哥的。
“霍旭青有个棘手的案子在忙,时焱那闷葫芦本来就喜欢闷在房里发霉。”班杰明打着慵懒的哈欠,腕上耀眼的手镯哗哗发光。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戴这种手镯?好特殊喔,上面的星星好像是北斗七星嘛。”花季婷把玩着伊恩手中的那只镯于。
“嘿嘿,我该走了。”班杰明笑,这种事要伊恩自己去处理,只是他很难相信有人在看到这么多“证据”后还不能联想到“七圣”。
“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花季婷瞄着班杰明渐远的背影说。
“没有。”邵伊恩宠溺地抓抓她的头发。
“这里又是哪儿?”花季婷一直很想问。
“你不喜欢?”邵伊恩抬眉。自从她付出她的纯洁,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他愕然发现他未曾考虑过此问题,更忘了有一天她会想起一切,也许她已有未婚夫,也许她会舍弃他,那时他该怎么办?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花季婷撒娇地用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胸。班杰明叮咛她的那句话她很赞同——爱就是要让他知道。
“嗯。”邵伊恩乐陶陶地图紧她,带着她的身子轻轻摇。
他晓得自己沉沦了,沉沦在她的真、她的甜和她的笑,尤其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惊觉两人有那么多的共同点,包括饮食品味和习惯、热爱的音乐和歌剧、喜好的书籍和作家、甚至酷饮的葡萄酒之年代、厂牌都一样,想想一生中能遇到几个和自己完全相契的伴侣?
答案是几近乎零,而他居然如此幸运能碰上,而且还是不小心“捡”来的,这种机率要再有,根本就是不可能,所以他岂能不把握?
取下镯边垂吊的稀有天蓝石环,他为她套在指间,大小刚好,仿佛是替她量身裁做的。
“不要拿下来。”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这……好漂亮喔。”花季婷再蠢也看得出这指环的重要性,不禁感动得哽咽,原来喜极也会想哭。
“你是我的。”邵伊恩霸道的吻住她,像是宣誓,像是烙印。
“早就是了。”花季婷垂首,腼腆怯色好不羞嗲。
“证明给我看。”邵伊恩喑哑着嗓子,他对她总是要不够。
“在这里?”花季婷张着樱桃小嘴。
“有何不可?”邵伊恩不再赘言,推她躺在草坪上,将他的重量和他的痴情一道传输至她的体内。
伦得浮生半日闲,七圣公园万紫千红的花园中,洋溢着春风无限与阵阵爱的乐曲。
第六章
哈哈,就要自由啦,哈哈,哈哈!
花季婷开心地看着水柔动作轻巧熟悉地拆除她脚上的石膏。
终于,水柔拍拍她的美腿。“你动动看。”
“好棒唷。”她手舞足蹈地弯着膝踮着步。有好一段时间与笨重的石膏“相依为命”,如今总算和它脱离,她顿然觉得好轻松,身体好轻盈,只是腿骨因太久没用,显得有些迟钝。
“别用力过度,刚愈合的关节仍很脆弱喔。”见她这么兴奋,水柔忍不住有点罪恶感。其实她断得不算严重的腿早就康复了,只是水柔故意拖到伊恩的感情确定后才为她拆卸。
“水柔,我漂亮吗?”花季婷忽然问,在从容飘逸的水柔面前,她总是自惭形秽,希望自己能有水柔的一半就够啦。
“你对自己没信心?”水柔微诧。季婷的东方美美在她的灵秀,美在她的雅致,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伊恩从未说他喜欢我。”小脸黯了下来,低低地垂视地面。
“如果他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伊恩习惯用行动来代替口头上的承诺。”水柔捏捏她的粉颊,她要是看过以前完全不苟言笑的伊恩,便会理解这个中的差别。
“是吗?”这件事她也只敢找同是女人的水柔谈,然而她好羡慕和……嫉妒,水柔似乎很了解伊恩。
“是的,我没必要说谎。”水柔打气地拉着她的手,人说恋爱的女人最患得患失,看来是不假。
“嗯。”花季婷破忧为笑,然后赧颜地吐着舌。“我很孩子气吧?”
水柔摇头。“换做是我,或许更糟呢!爱他就是要相信他,去吧,杰明不是帮你举行拆石膏大典的庆祝会吗?”
“你不一起走?”花季婷问。
“你先走,我收拾完再去。”水柔笑得颇虚弱,最近她太专注于警方托付的案子,体力显然有点不支。
“好,那我先去,伊恩一早到公司,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这些日子伊恩都陪着她没去做生意,不知道他那几家小吃店倒了没?可是为什么她早上和他提起时,他的酷脸好像是在……忍笑?
花季婷一心系着意中人,所以没注意到水柔的苍白,兀自欣喜地走出去。
水柔待她离开甫坐下来休息,邵伊恩恰好推门而入。
“季婷刚走。”水柔挤出微笑。
“这么巧?”邵伊恩耸耸肩。“她的状况?”
“都很好。”水柔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但她不急着回答,偶尔逗逗他也是一种生活上的调剂。
“她的记忆……”他微蹙眉,深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还是没有进展。”水柔不动声色,依她的医学素养和女性的直觉,她晓得季婷有事隐瞒。
“喔。”邵伊恩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记忆的恢复一般没有常规可循。”水柔专业地说。
“如果带她去失事的现场是否有帮助?”他下能那么自私,季婷有权利晓得她自己的过去,他不该霸着她不放,他得为她和她的家人着想。对了,要不要告诉水柔那颗在季婷耳垂后面的花型红痣?算啦,它也许不重要。
“我想用处不大。”水柔摇头,由现阶段的情况看来,除非季婷想说,否则她的记忆将会永远是个谜。
“你发现了什么,对不对?”邵伊恩敏锐的观察力素来是他过人的地方。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或许假以时日她会忆起什么。”季婷必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同样身为女人,水柔不想戳穿她,尤其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坏人。
“哦?”蓝瞳有了疑虑,但既然水柔不愿明说,他也不想强求。
“你很在意她的过去?”水柔问。
邵伊恩摇摇头,态度坚决得连他自个儿都吓一跳,曾几何时,他对她已注入那么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