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意着方才所见,她当下拒绝他的索吻。
“放开我。”她挣扎着,同时闪躲他的薄唇。
“不放。”
叹口气,站直身躯,看来他得先解决她突生的疙瘩,于是他缩紧手臂,牢牢的将她锁在怀里。
“听我说好吗?”
他温柔的语气使她停下挣扎,瞅着他。
过了一会儿,敌不过他看似深情动人的眼眸,她低哑地说:“说什么?”
怜爱地伸手轻轻摩挲她的粉颊,“我跟那女人没什么的,只是人家托我训练她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唉!想他谢隽何时需要对女人解释了,真是输给她了。
“我没说你跟她有什么呀!”她说,声音沉重而清晰。
“那你干嘛暍那么大桶醋啊?”他怜爱的逗弄,
“我才没吃醋勒!”面红耳赤地低吼道,然后停顿了一秒,她才讷讷地再开口:“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好像不是很适合。”
“不是很适合?你在胡说什么?”他掩不住内心着急地低吼,“你该死的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我才不是胡思乱想——你是天武门的堂主,有权有势的,而我呢?只不过是个大学生。”她越说声音也越小,最后还充满了自怜的口吻,垂下头颅。
“还是我谢隽未过门的小妻子。”他立刻接着她的话尾说。
“那又怎样?”她回道。
闻言,谢隽简直要心疼死了!
他抬起她的下颚,沙哑地说:“晓晓,我们的关系跟我们是什么身分是两回事,难道今天我无权无势,你就不认我这个未婚夫了?”
“我才不会勒。”她急急大声否认。
“那你就认为我会?”不待她回答,他便一副失望、沮丧地看着她,“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烂呀。”
“没有……啊!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平凡,长得也不是倾城倾国的……”哪能永远吸引住你呀?
她的情绪悒郁极了。
瞪着她,他几乎想要劫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多了什么东西?
双手握住她的柔荑,“听着,我只说一次,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但我很忙的,忙着天武门的保全、忙着训练清道夫,还忙着一些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所以剩下的时间里,我只想好好把握,跟你相处。”啄吻一下她的玉手,“你觉得如何?”
听了他这番话,晓晓打从心里产生甜甜的感觉,她不可抑制地扬起嘴角,娇羞腼腆地说:“真的呀?”
“真的,没有三妻四妾。”单手按着胸口,他状似保证的口吻,微笑着说。
她抱住了他,紧紧地偎在他强健的胸膛中,接着舒服地叹口气,这会儿她是真正地将自己一时的自卑给放下了。
“相信我了?”他偷偷地吁了一口气。
“相信。”
很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开解她,该要些酬劳了,谢隽眼中闪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
“不吃醋了?”
“我本来就没有吃醋。”她低哝地抗议。
“还是不妥。”他的语气倏地严肃了许多。
不妥?晓晓疑惑地抬起枕在他胸膛上的头颅,可还来不及询问,下一瞬,她便整个人被他抱起来了。
“啊……你干什么啊?”她急忙攀着他的肩头,瞪着他正经却含逗弄的神情。
“干什么?当然是跟你证明我的心呀。”双脚往房间移动。
“怎么证明呀?”眨眨眼,她傻傻地顺着他的话问。
谢隽邪佞一笑,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结果,谢隽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证明自己的心是真的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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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晓,终于逮到你了。”
一名年约四、五十岁的女子,在学校中午下课的时间,特地来到充满学生的走廊上,将她多日不见的学生拎到教职员的办公室里。
“你真是大忙人耶!来上课快一个星期了,每一节下课都跑得不见人影,连我这导师也是今天特地去把关,才等到你的。”
女子头痛地揉着额头,心想,从大—开始她就是这学生的导师了,近两年的时间让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根本非常不喜欢读书,所有的科目不论文或理,皆是超低飞过,复学前那约两个多月的假条,若不是有白帖及医院开出来的住院证明,她这身为导师的,还当真认为是眼前这小女孩恶意跷课哩。
“老师找我有事?”
晓晓悄悄地吐了吐舌头,无意对导师说明自己就是因为受不了过多人的关心与好奇,才会每节下课都躲到人烟罕至的校园角落去图个清静的。
被唤为老师的女子,拿起搁在桌上的学生手册,开口说道:
“由于你请假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学校的限制,所以依照校规,你这学期所有的科目是要被当重修的。”
“被当重修!?被这四个字的意思给震得失声尖叫,晓晓瞪着眼前看似幸灾乐祸的长辈,虽然她脸上无啥耻笑的神情,但她就是这么认为。
讨厌!她就知道被拎来详谈,准没好事。
重修耶!这怎么得了呀?光是复学她就要谢隽赶鸭上架,这要多读一年……不要她的命才怪!
“我不要重修。”晓晓斩钉截铁地宣布。
“我也不想你重修。”导师认同地点点头,不过,原因却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这个在学校算是一等一的优良导师,竞敦出这等学生,“所以我好辛苦地帮你向各个教授争取到补救的办法了。”
“真的!什么办法?”有机会申诉,她大松一口气。
“补考外加一份报告。”
闻言,刚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晓晓,又重力加速度地摔回地狱。
“还……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呀?”她期盼的问道。
“有,被当。”导师二话不多说地轰掉她的期望。
呜……呜……她怎么会那么惨啊—,
呜……呜……
一阵阵哭声从校园的角落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来,路经的学生都因为没看见人影,而心慌慌地赶紧走避,仿佛怕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呜……呜……
臭谢隽、笨谢隽,说什么手机里的号码都能找到他,她都已经打了三组号码了,连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呜……呜……
瘪着嘴,抹去不小心掉下来的泪珠,晓晓继续再拨下一组电话号码。
铃、钤……铃、钤……
喀!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喂?请问谢隽在吗?”
“小姐!我是傅佑。”接电话的人充满疑问和惊讶,未来的堂主夫人不是在学校念书吗?怎么……
“傅佑,我找不到谢隽啦,他人勒?”说到这,她又想哭了。
“主子正跟门主他们开会。”傅佑讲电话的口气顿了顿,今天这个会议是天武门门主与三位堂主,每月一次固定的门务会议,通常一开几乎就是一天,没人敢去打扰,“小姐有急事找主子?”
“我……”欲出口的话急急被晓晓堵在口中。
不行!她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将未婚夫从更重要的事情当中拖出来,她应该学会独立一点才行。
“小姐?”彼端欲言又止的情形使博佑摸不着头绪地轻唤。
“呃……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有点想他而已。”晓晓深吸一口气,随口胡扯一个藉口敷衍着。
原来是未来的堂主夫人犯相思呀!傅佑无声地咧嘴一笑,接着他脑中快速地拨着算盘,算清此时无疑是他表现关怀,和未来主子建立良好关系的好时机。
思绪一启,他清清喉中久留不散的笑意,开口安抚道:
“这样好了,小姐,等主子一开完会或中场休息时,我请他拨电话过去找你好不好?”
“思,随便吧。”早就没将心思放在彼端人的身上,晓晓没心情哈拉地挂上了手机。
傅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连眨了几下眼,怀疑自己巴结、讨好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
他挫败地摇了摇头,缓缓收起手机,仔细地将刚刚所有的对谈内容,反覆地回忆检讨着。
须臾,他蹙起了眉头,努力将刚刚对话中的语气、音调原音重现——
对了!就是那里!
就是那个不明显的音调有问题!
晓晓小姐她一开始的语调——好像带着哽咽。
傅佑将视线垂下四十五度,落在前方不远处电视墙上的其中一格,荧幕里所监摄的门房,正是主子开会的地方,他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去打断众上司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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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晓晓将手机收回口袋,心情沮丧委屈到了极点。
虽然她鼓励着自己要坚强、要独立,但那毕竟只是一时之勇而已,真正要她做到——那可困难了,所以还不到三分钟,这份坚强便随着再次忆起与导师的那段话,破灭了。
在咽不下心中满溢的委屈之下,晓晓临时有了主意。
她匆匆地回到教室,抄起分量不轻的书包,离开了教学大楼,奔到校门口外,站在公车站牌下。
直喘气的她,希望公车能快快来,将她带回到有谢隽在的家,她要窝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好好的抱怨、发泄,把从回校上学开始,到刚刚倍受欺负的委屈,全告诉他。
心情满是烦躁与沮丧的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身旁突然出现一双陌生的鞋子,直到她发现头顶上的烈阳转为阴影之时,才作贼心虚地往另一个方向跳开一大步。
“你……你想吓死人啊!突然出现。”看清来人为谁,晓晓拍着差点跳出心脏的胸口,连喘好几口气,以供心脏瞬间增高的负荷。
“去哪?我顺道送你。”真藤秀一指指后方没几步远的轿车,笑脸迎人地说,可眼神却飞快的闪过一抹晓晓没察觉到的阴狠。
顺着他的手势,晓晓望向不知何时停在那儿的保时捷,她很想接受他的提议,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回到家;可是只要一想到真藤秀一的缠功,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用了,我搭公车就可以了。”撇开脸,视线放在远方,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
心思有异的真藤秀一,怎可能轻易放她走!大步跨至她的面前,他将声音放得更柔,“别这样,我没别的意思,让我载你吧。”
“你好烦喔!别老是缠着我可不可以?”郁闷加沮丧使晓晓没耐心与他耗,遂言语之间都不加修饰。
她的冷漠使真藤秀一瞳底的阴鸶更增加了几分。
“我没有要缠你,我只是要送你回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时,晓晓终于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阴森气息隐约显露出来,这是她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的感觉,防备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大迈脚步,决定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招辆计程车。
真藤秀一冷冷一笑,尾随着她。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缠着我了!”
晓晓终于受不了的停下脚步,旋身对着他大声咆哮,殊不知这么做完全挑起他的怒火。
咆哮完一时的火气,她也注意到他的面容越来越阴恻,顿时忍不住头皮发麻,所以她第一个想法便是逃开,离他越远越奸。
可惜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真藤秀一便已经拽住她的手,直往保时捷的方向拖。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晓晓用力挣扎,却甩不开他紧捏她手腕的大掌,“我不要坐你的车,你放手!”
真藤秀一恍若未闻地拉开车门,然后粗鲁地将她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
“喂,你太过分了!”拉不开车门,晓晓反身抓住他操控方向盘的双手,阻止他开车,“我要下车,你把车门打开!”
他一手抓住她挥舞的双手,企图用单手操控方向盘,但她的挣扎实在让他分心,所以没有多想,他举起凌厉的手刀砍在她颈间,只见她低哼一声,便软软往他的方向倒下。
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回副座,接着帮她扣上安全带后,他才再度掌握方向盘,踩下油门,疾驶而去。
心上人强烈的抵抗及挣扎带给真藤秀一不小的威胁,这让本想带她回家的他改变王意,转个方向,将她带到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是他多桑为了让他在台湾读书时有个度假之处所购买的,既然在郊区偏远的地方,自然是人烟较稀少,符合他所想要的。
轻轻将仍昏迷的她置于主卧室的大床上,真藤秀一便坐在床沿细看晓晓娇美的容颜……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真藤秀一不知痴瞧了多久,只见他突地从眷恋中醒了过来,像下定了决心似地起身走出房间,拿起客厅的电话,拨了出去——
第九章
晓晓发出一声呻吟,缓慢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偌大豪华的日式卧室,要不是能感觉到疼痛,她还真以为自己回到前些日子,与谢隽在日本滑雪、泡温泉的时候了。
“呃,好痛!”
低咒一声,勉强坐起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机警的往四周瞧了瞧。
这是一问宽敞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遮住阳光,让整个空间看来很阴暗,仔细一看,房间除了床两旁小桌上各有一座样式不错的艺术小台灯外,唯一的家具便只有不远处的化妆台。
晓晓伸手按揉阵阵发疼的太阳穴,将视线落在虚掩的房门,她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讲电话,她听得不是很真切。
突地,嘀嘀咕咕的声音停下来了,仍茫然的晓晓未来得及作任何的反应,房门便被打开来了。
“你醒了。”
带着日本口音的句子传了过来,同时使晓晓真正清醒了。
忍住还在打鼓的头痛,她放下按揉太阳穴的手,向后靠至床头,蜷起身子,警戒地看向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真藤秀一。
“别怕,晓晓,我不会伤害你的。”真藤秀一大步踏至床旁,温柔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晓晓嘴巴虽镇定地吐山山问句,可内心却怕得要命。
“晓晓,你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我已经订了票,也打电话回日本了。”
“什么意思啊?”晓晓秀眉微蹙,不懂他那不着边际的回答。
“放心好了,等我们一回日本,凭我多桑的能力,绝对可以解决你那个未婚夫的,到时就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
“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日本?”睁大眼,晓晓的声音有些尖锐。
“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甩掉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然后永远在一起了。”真藤秀一越说神情越显得兴奋。
“永远在一起?”
他兴奋异常的表情及歪曲事实的说法,使晓晓心跳不觉漏了几拍,同时亦有些气愤,她顾不得心里不断升高的恐惧,火大地开口又说:
“真藤秀一,你有毛病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不只是因为我有未婚夫,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