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撞,倒撞回了神,他镇定了情绪说道:“少替我胡思乱想的,两个爷爷、奶奶还不够,你也想要参-脚吗?”
雷雨苓贼贼地笑。“我才不敢陷害你呢!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是吗?不知道刚才是谁还替爷爷瞒着我喔?”他促狭着眼提醒着。
她随即挽上他的手,撒娇地说:“刚才的不算!”
“全台湾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赖皮的人了喔!”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
听他一说,她更娇嗔地住他怀里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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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熏,早!”齐筱涓带着精神鼓舞的气势踏进公司。
“这么早呀!筱涓,很有冲劲喔!”谢明熏甜甜地一笑。
特训完毕,公司也发了专属制服,所以穿惯了牛仔裤和T恤的她,实在有些别扭;好象穿了窄裙的她就忘了怎么走路似的,尤其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大腿在空气中,让她更有股莫各的罪恶感在心底窜升着。
站在电动门前晃了两下,从深色玻璃端详自己的模样,然后哀声地喘了口大气。
谢明熏被她这个举动弄得好笑,连忙好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怕后头的拉链忘了拉呀?”有点开玩笑的语气。
齐筱滑低着头瞧着自己的双腿。“我觉得这裙子有点窄、又有点短。”
“怎么会?我看刚好啊!膝盖以上十公分,是标准长度呀!”她垫了脚尖,攀在柜台上往外看。
“我没有穿过这种裙子,有点儿不习惯。”
“我觉得你从前不穿短裙才是可惜呢!枉费老天赐给你这双匀称修长的美腿,我若是你呀--一定天天穿短裙,好迷倒一箩筐的崇拜者。”谢明熏煞有其事地眯着眼,直往她那双美腿盯着瞧。
第一次被人家紧盯着瞧,就算对方是女孩子,仍不免会脸红心跳。
“喂!你是女的耶!怎么也这样吃人家豆腐呢?”
“你自己看到美女,目光还不是盯着人家不放呀!”
“好,要看大家一起来看,我也把你的美腿看个够!”
“啊!小色女呀!”
她们俩就在办公室里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幸好她们都来得早,还没有其它人在,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她们俩有毛病呢!
“叮咚!”是自动门打开的声音。
“喂!别闹了,有人来了。”谢明熏先收拾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筱涓从会议室里探头出去。“没人呀!”
“我明明听到有人进来的!不行,还是别玩了,不然待会儿人家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两个疯婆子从疯人院偷跑出来呢!”
她们两个人跑进化妆室整理了仪容才出来。
“真的没人耶!奇怪?”谢明熏左看看、右瞧瞧。
“该不会是……”齐筱涓露出恐怖的表情。
“胡说八道!大白天的,不会有那种东西的,一定是有人走错了楼层,所以又匆忙出去了。”谢明熏挥挥手道。
大概是这样吧!齐筱涓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说法,所以胆子又大了起来。
“明熏,我来了一个星期了,怎么一直都没看见长扬三杰的最后一个呢?”
齐筱涓和她一并回到总机柜台,谢明熏回道:“雷宇晨刚从英国回来,我也没见过他几次,不过,上星期他倒是常来楼下走动喔!而且有几次,就站在会议室门口看你们上课!”
是哪位呢?在她的记忆中,好象没发现门口出现过人呀!
这么巧?他也姓雷?不知道他和雷总是不是也有亲戚的关系,齐筱涓在心里暗忖着。
她想的人其实就是雷宇晨,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将他和雷总的儿子划上等号。
“长扬集团里有多少姓雷的人在这儿工作呢?”她关心的当然是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蓝眼男子喽!
“那可多了!咱们老总裁虽然就只有雷总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呢,他擢升了许多雷氏宗亲在全公司上下,光是各部门的经理、主管,就不知有多少雷家的人在里面。唉!大企业规模大,谁不想稳固江山,多用些自己的人呢?听说今年老总裁在七十大寿后,就要正式退休了耶!到时候,雷总肯定会接下总裁的职务,届时,雷总的儿子--雷宇晨,有可能马上就坐上长扬海运总经理的位置,所以他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级单身贵族耶!不过,听说有许多上流名媛,早已摩拳擦掌地想要争夺这未来第一接班人夫人的位置,我看咱们公司里那些老爱作白日梦的女人,是没什么指望了!”谢明熏滔滔不绝地说着。
又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齐筱涓最唾弃这种利用家里的财势,四处拈花惹草的纨挎子弟。真不晓得那些女人的眼睛是什么做的,会看上这样不安于室的男人?
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想雷氏的一切,还差一刻钟就九点了,而上班的人潮,这时也开始涌进了。
“早!”
招呼声此起彼落地在办公室响起。
“嘿!齐筱涓,以后咱们是同一组的工作人员了。”谭学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齐筱涓望了望他。“真的?那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喽!”
“指教不敢当!大家相互帮忙才是真的。”他面腆地搔搔头。
“怎么开始呢?”
“先从认识旧客户开始吧!”
她与谢明熏四眼相对一看,会心一笑,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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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筱涓叫了-大盘的炒饭来吃。
“喂!你吃慢一点好不好?小心噎着了。”看着齐筱涓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教谢明熏忍不住伸出手来拍抚着她的背脊,就怕她呛到了。
她埋头苦干,连续扒了好几口饭,道:“我实在太饿了,先让我吃几口再说。”
“瞧你,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真有这么饿吗?”谢明熏好整以暇,双手环胸地盯着她的吃相。
喝了口茶,齐筱涓才抬头道:“我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早知道上班会消耗这么多体力,我就应该早餐吃饱-点。”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
“没办法,我就是吃不胖!我奶奶老是叨念我得多吃点饭,总嫌我太瘦了,其实我已经很拼命地吃了,还是吃不胖,我也‘莫法度’呀!”
“白白躇蹋国家粮食!”谢明熏半戏谑、半椰揄地说。
“不!我是努力消耗粮食才对!”
倏地,谢明熏忽然拍拍她的手。“筱涓,快看,雷总的儿子刚刚走出去了。”
齐筱涓一回头,只见到餐厅的那扇自动门刚好合起来了。
“哪里?”
“刚出门了!好可惜,你又没见到他了。”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碰见他的机会,更何况,我也不是那么有兴趣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齐筱涓意兴阑珊地说道。
“喔?听你这么说,好象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哟?”谢明熏斜眼伦笑。
“有你的头!吃饭啦!”
谢明熏笑了两声,才动起她的碗筷。“对了!今天第一天上战场,成效如何啊?”
她挥挥手,脸露愁容。“别提了,差点没把谭学文气昏了!”
“喔?”
“早上电话一大堆,接得我头昏眼花,结果搞错了几家客户的订舱单,害得他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别灰心嘛!刚开始总是这样子的,等上了轨道,就得心应手了。”她安慰地说道。
“当然,我一定要持之以恒,再苦也要撑过一个月才行!”
“一个月?为什么?”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撑过一个月,就代表我一定可以适应了呀!”
差点又说溜嘴了,虽然谢明熏是她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不过这打赌的事,还是暂时保密才好。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热悉男人的声音在她们桌边响起。
“当然可……”齐筱涓一抬头,惊道:“洪经理,是你呀!”
谢明熏一见到他,心悸得将叉子抖掉了。
洪季升则很有礼貌地帮她捡了起来。“我帮你向吧台再要一支吧!”
她霎时脸红,矫怯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反正我是站着,我去比较方便。”他对她略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齐筱涓托着腮,满怀笑意地瞅着她,道:“好机会喔!”
虽然是满脸通红,谢明熏仍给她一起狠狠的卫生眼。
洪季升很快地回到她们餐桌前。“谢小姐,你的叉子。”
“谢谢!”她有些别扭了起来,觉得浑身不自在。
齐筱涓当然明白她的窘境,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洪经理,请坐呀!”
“对不起,餐厅的位子客满了,只好来和你们挤一挤。”
她与谢明熏原本是面对而坐,所以两旁还有空位,而他选择了齐筱涓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最后一句话,齐筱涓说得非常小声。
洪季升是没听懂,不过,谢明熏倒是听见了,所以在桌下狠狠地踢她一脚,以示警告。
“哎哟!”齐筱涓抱怨地瞅她一眼。
“怎么了?”他露出关怀的眼神。
齐筱涓苦笑了两声,道:“没什么,好象桌下有蚊子咬我。”
他的双眸里有问号。“有蚊子?真的?”
“是呀!不过被我赶走了,你们放心!”她抛给谢明熏一个暧昧的眼神。
谢明熏不敢在脸上有任何表情,又不敢迎视对面那双她期待已久的眸子,只好低着头默默不语,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齐筱涓见状,忍着笑意,道:“洪经理,明熏是我们公司里声音最甜美的人喔!”
两人被她这句话搞得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尤其是谢明熏,更是一脸迷惘的样子。
洪季升原本也不懂她说这句话的含意,想了半天,终于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车上她给他的暗示。原来,她又在帮别人牵红线了!
他有些尴尬,所以故意佯装忘了那件事。“长扬的总机小姐,一直是让往来客户称赞的。”
“洪经理,我是说那天……”她有点心急。
餐厅的服务生打断了她的话,送上了洪季升的午餐。
“筱涓,你别光顾着和洪经理聊天,总要让人家先吃个饭吧!”谢明熏也怕齐筱涓会泄了她的心事。
这个谢明熏,真是不明白她的好意还是假装不知道,人家好意要撮合他们,她反倒要她别说话!算了,她也不想当“母鸡的妈妈”了!
吃了闭门羹,她只好闭上了嘴,不再鸡婆了。
第三章
一手抓着购物袋,一手在皮包里掏着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对了老半天才将锁打开,然后屁股一推,将门顶开,终于可以将怀里一大袋的零食抛向餐桌上,解除了两手发酸的痛苦。
“铃……铃……”
才松手,电话铃声就响了。
“喂!齐公馆。”她以自认优美的姿势滑过去接了电话。
“筱涓,是妈妈呀!”齐母的声音有些急促。
老妈这一声喊得有些惊慌,令她的心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暂停了半杪。“你爷爷他.....他.....”
“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跌倒了,你快回来台北-趟吧!”
齐筱涓一听,心就慌了,虽然她总喜欢往外跑,可是爷爷、奶奶对她的宠爱,可丝毫不曾少过的。
“怎么发生的?爷爷他……他要不要紧呢?”她鼻头一酸,话也跟着哽咽了。
“现在人还在长庚医院观察之中,详细情况,等你回来再说!”
“好,我待会儿就赶回去!爷爷在几号房?我直接去医院看他。”
齐母又顿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先回家,你二哥会回家去接你的。”
“嗯!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妈,再见!”
她-面拭着眼泪、一面擤着鼻涕,挂了电话。
听见了开门声,是邓怡娃回来了。
邓怡娃本来嘴里还哼着歌,满脸的笑意,一进门正好瞥见泪流满面的她,顿时错愕地问:“怎么了?谁惹你伤心,哭成这个样?”
“哇!”她趴在邓怡娃的肩上嚎啕大哭。
“你别哭,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呀?”她的手在齐筱涓的背上拍抚着。
齐筱涓抬起湿红的双眼,抽抽噎噎地说:“爷爷他……爷爷他住进医院了啦……”
“齐爷爷的身体不是-向硬朗得很吗?怎么会突然住院了?’邓怡娃曾陪齐筱涓回台北几次,她所见的齐爷爷是个健康、好动的老人家。
“刚才我妈来电话告诉我,说爷爷跌倒,送到台北长庚医院去了。”她噙着泪水。
“严不严重?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邓怡娃一听,心也跟着揪紧了起来。
齐筱涓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妈说回家再说,所以,我现在要赶回台北去。”
“那快呀!我载你去车站。”
“嗯!谢谢你,怡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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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的台北车站,依然是人潮汹涌、络绎不绝,上班族及上课族穿梭在偌大的大厅里,将原本就闷热的台北市,挤得更令人燥热了,
齐筱涓的脚步勿忙,踩着流动电梯,连跑带跳地从月台上冲到车站大厅。
“阳明山别墅,谢谢!”在出租车招呼站,她很快地拦到车子。
闪烁的霓虹灯照得她的心更加发慌,她只有十指交合地抵在下颚,祈祷着爷爷千万不能有事。
幸好今天不是假日,仰德大道上的车流量不大,车子很快地就驶进阳明山上的高级别墅区里。
“不用找了,谢谢!”她从皮夹里抽出了一张五百元大钞,急忙地又钻出车外。
她心急如焚地按了两下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跟了齐家多年的林嫂,她喜孜孜地为齐筱涓开了大门。“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老太爷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齐筱涓一把抓着她的手问道:“林嫂,我爷爷到底要不要紧?”
林嫂被她突然这一抓,弄痛了手,道:“小姐,轻一点,好痛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立刻松了手。
“我知道,小姐是关心老太爷的伤,不过你放心,已经不要紧了。下午医生来帮老太爷看过,说只是扭伤而已,敷几天药就不碍事了。老太爷要是知道你专程回来看他,一定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扭伤?爷爷不是送到医院去了吗?”她开始觉得事情另有蹊跷。
林嫂皱着眉头,挥挥手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太爷现在正在大厅看电视呢!”
“看电视?”她的眉头揪得更紧了。丢下林嫂,她飞也似的穿过花园走道,跑进了大宅院的屋檐下,鞋还没脱,就大呼小叫了起来。“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