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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没出息  第4页    作者:千寻

  上官天羽好整以暇的昔自己倒一杯茶水,仰头,喝掉。

  几句话又刺中了她的痛楚,项暖儿像被公鸡惹火的蚱蜢飞身扑来,冲到他身边,可一个不仔细,她让脚上的链子绊倒,就要跌倒,所幸他及时伸出援手,在她落地前英雄救美,将她拥入怀中。

  太瘦了,抱起来没有丰富。

  “你不可以牵连无辜,没有人纵容我,我的行为自己负责!”她加大音量说。“官大嘛,权力也就大了那么一点点,我爱牵连谁,自然就牵连谁。”

  他痞痞地笑着,笑弯两道眉毛,圈住她身子的长于臂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没办法,谁教她的身体那么软,味道那么香,让人不由自主啊。

  “你到底要怎样?”

  想谈判?很好,他的筹码多得很。

  “不想牵连无辜的话,也许你可以试着合作,该吃的吃,该睡时睡,把自己养得正常一点。”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威胁任何人。”她咬唇,坚决回答。

  不过是死,何足惧?在这之前,她早就死过好几回。

  但上官天羽怎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额头倏地抵上她的,眯紧眼,撂狠话。

  “信不信你今天身上多一道疤,明天你娘身上也会多上那么一条,你瘦了一两肉,我也有本事让她身上的肉消失,至于命嘛,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残忍的,不如让她陪你同赴黄泉,感受觉如何?”

  “你。”

  可恶至极,香荷说他是好人,好在哪里?

  “不信?要不要赌赌?”

  他靠到她面前,唇与唇的距离不到半寸。

  “你你在说谎,那么多年了,你不可能找到她”推推他的胸膛,让两人间的距离大了些,她放声怒叱。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怎能小看宰相的权力?”别说找一个人,就是找十个百个,他也能一一挖出来,摆在她面前。

  项暖儿气到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压制怒气,一过自己冷静思索。

  他留她下来,图的是什么,消磨她的心智?折损她的骄傲?还是要她亲口承认,她的仇恨不过是场笑话?

  深吸气,她暂时低头。“我想见她。”

  “可以。”

  “什么时候?”

  “在你取得我的信任,拿掉脚链之后。”

  “即使只是演戏?”

  “我相信,很多时候,假戏往往真做。”

  “别忘记,我是个杀手。”她在恐吓他,杀手天生噬血,她可以先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下一刻,手刀亲仇。

  “我知道。”

  这几天他忙得不见人影,就是存查这些事,果然,宰相的权力很大,才几天,他就得到想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有点骇人,若非这小东西失手,他们还不知道宋民君有这么大的野心,且他的杀手组织已渐成气候,与他勾结的官方人士也不在少数。

  不过晚知总比不知的好,在他尚无防备之前,先破了他吧。

  “我不是唯一一个被派到你们身边的人,失败了,自然有人接手。”看不惯他的自信,她还是祭出恐吓。

  “了解。”

  “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为什么对他那么忠心,他对你并没有那么好,不是吗?当年,同一批被拐骗的孩童有一百八十三个,死了一百三十个,活下来的都成了一流杀手,最近在武林里迅速窜起。”

  他连这个都知道?未免神通广大。

  见她惊疑不定,他笑着说下去,“我宁可相信,你混进宫刺杀我和皇上,是为了你不成材的兄长父亲,而不是真心乐意当宋民君的傀儡。”

  啪地,他收起折扇,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轻笑。“好生养着吧,如果你有任何愿望想达成,我是你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怔仲的她。

  第3章(2)

  黑暗潮湿的地牢里,三、四十个衣衫槛楼的孩子分散在不同角落,三四个已然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大胆的老鼠揍近他们,东嗅嗅、西嗅嗅,半晌见没有动静,使张口一咬。

  被咬的孩子饿得没力气反抗,不多久,一群噬血老鼠就从四面八方聚来,巨大的吱吱声响起,不一会儿工夫,淹没了地上的孩子。

  看着这幕,周围没被攻击的孩子不见表情,他们只是挪了挪身子,不让老鼠侵犯自己。

  他们是弱者。

  在这里,弱者的下场就是死亡,不必同情,毋需哀伤,死亡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今日死了三个,明白会再添入几名生力军,地牢里,被锁困的灵魂,多不可数。

  项暖儿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是一天一天明白,冷血、残暴是活下去最重要的条件,仁慈是小必要的东西。

  她的个子小,想抢得配额不多的粮食,除了力敌更需智取,倘若不够聪明,连日饥饿,就会和那些饿到没力气反抗的孩子一样,遭老鼠吞噬,在这里,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虚弱的申吟阵阵,多数孩子不是把头埋在膝间就是别开脸,可她例外,她冷冷的双目盯着将死的孩子,一次次确定,自己绝对不要变成那样子。

  血腥味充斥着地牢,新来的孩子看到这幕,呕吐声连连。

  被啃出白骨的小腿,项暖儿的恨浮上眼帘。

  她靠近死去的孩子,褪下鞋,沾染鲜血,引诱鼠辈上门,不多久,一只肥老氟靠近,她右手抓起破瓷片,嗤地,迅速刺过老鼠的背,把老鼠钉在地上,它吱吱挣扎几下,死了。

  冷酷的笑慢上嘴角,她绝不让自己死在它们嘴里,猖狂?可以,但对象不能是她。

  拔出瓷片,把老鼠丢回鼠堆中,一眨眼工夫,它也成了同伴嘴里的佳肴。

  接着第二只老鼠来了、第三只老鼠、第四只,这里多得是武器,每回事夺食物之后,总会留下残破食具。

  其他小孩看着她的动作,玩心起,也学她凌虐张牙舞爪的鼠辈,不多久,笑声响彻地牢,明明是清脆悦耳的童稚嗓音,但衬上此景,却让人打起寒颤。

  秋过冬至,项暖儿一身黑衣裤,灼灼的双眼望着对面的男子,他比她高上半个身子,威猛硕大的身形,光站着就让人胆寒。

  他戏耍似地把鞭子舞弄得虎虎生风,刷刷刷,招招打向她。她紧盯他每个出手,在鞭子甩来的时候迅速跳开。

  几次不小心鞭子招呼到身子,灼热疼痛迅速慢开,但是她没时间停下来查看伤口,唯恐再次疏忽会添上新痛。

  她的力气尚小,手上的剑挑不开鞭子的力道,每回出手总是慢了拍,除了躲,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她也明白,饥饿的自己躲不了太久,很可能在下次的攻击中就会站不起来,被丢回地牢,然后日复一日,弱肉强食。

  她不想这样,除了杀老鼠她可以做更多的事。

  她退,再退,退开每个鞭子耍弄出来的漩涡,眼尖的她看见男人背后有一棵大树,点子成形,她闪开鞭子,飞快奔到树后。

  有了树干做屏障,男人的速度变得缓慢。

  他咧开血盆大口,怒问:“你以为,这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当然有办法。项暖儿在心底回应。

  果然,他换招,鞭子不再在头顶上盘旋,而是左一鞭、右一鞭,鞭鞭往树后招呼。

  顿时,树皮飞践,扎上她的脸,细小的木屑掠过,在她的身上划出红痕。看看她残破的衣服,男人忍不住得意的咧开大嘴。

  真舍不得一次打死她啊,他像逗弄宠物似地将鞭子落在树干上,制造更多木屑,看她脸上淌出更多的血珠子。

  项暖儿咬牙、不服输,在上上下下跳跃间,趁着对方不注意,手里抓了满把泥土。

  下一刻,她跳出树后。

  男子大吼,“这是你自己找死,看,我——”

  话未说完,泥沙洒上他的眼,他慌地伸出两手拨开灰尘,但更快地,她两手抓起长剑往前推,直直没入他腹部。

  瞬地,鲜血飞嘴,喷得项暖儿满头满脸,她没闭上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寸寸失去力气。

  男人睦大双眼,手指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一个十多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儿啊,他怎么会输呢?

  砰地,他往后摔跌,血自身上不停外流,他的手脚抽搐,全身发抖,大口大口喘气,死不螟目。

  被杀死的人长这副模样?她歪看头,与男人对看。

  惊惧!有,但是锁着,她早学会不泄漏心情。

  这时,另一个男人悄然出现,缓步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脸,冷冷笑看。

  那是张让人惊恐的脸,横横竖竖的疤痕在脸上纠结,右眼让黑布盖看,斜斜的黑,黑了半张脸。

  “你不怕我?”

  “怕,但是更怕在地牢里面等死。”她实话实说,垂眉,不敢看他的脸。

  “杀人的感觉怎样,畅快吗?”

  畅快?杀人怎会畅快?她摇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动手。”

  “我要活着。”她言简意骸。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欣赏。“很好,记住今天的经验,不是你活就是敌人活,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这点她早学会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群人吃人的世界。

  “想回家吗?”

  家?没有了,那道圣旨把她的家毁灭。她摇头。

  “愿意跟着我?”

  “你可以让我变强吗?”

  “多强?”

  “比那个男人更强。”她用剑指向地上的男人,剑尖还滴看血。

  他笑开,“当然。”脸上的疤痕更形吓人。

  “我跟。”她回答得毫不迟疑。

  “很好,记住,你的名字叫做月。”他转身,小女孩追在他身后。

  她看不见身旁的红花、看不见满地绿草,一心盯着男人衣角上绣的昂藏老鹰,她喘息不己,却不肯缓下脚步。

  她,要变强。

  项暖儿猛然惊醒,梦里的大树、地牢不见了,恶心的血腥味、老鼠猖狂的吱叫声消失了,眼前只有锦织绸缎,富丽堂皇。

  她额头布满冷汗,胸口急喘难平。

  很久没作梦了,自从她变强,杀人对她易如反掌之后,她再没作过这个让人恐俱的恶梦。

  那为什么?因为她又开始身不由己?又开始觉得无能为力?

  该逃的,逃开上官天羽,逃开他精制的牢笼。

  可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丝想望,她不要逃了,除了娘和香荷之外……

  是,她开始贪图安逸了,在这里,她不必时时刻刻想着杀人,不必恐俱鲜血喷上身子时的灼热感觉,不必面对死人眼底的惶惑,更不必不必面对主人。

  是矛盾,但在这里,她很安全。

  不对、不对,乱了,上官天羽是她的敌人,怎能让她觉得安全?是她混淆了感觉,还是他炫惑了她的心思。

  猛地摇头,她企图把纷乱摇开。

  不经意地,她撞进一双深远的瞳孔里,防卫心倏起,她全身肌肉紧绷,拳头在被子下面收拢。

  他看着她,不眨眼,没移动身子,没改变动作,只像在研判什么似的注视她。

  项暖儿没害怕过谁的眼光,但他的眼神让她退缩,天生的威势让人不敢逼视,他是那种该称王称帝的人物。

  撑着,她不退,即使明白对上这样的眼光太冒险,但她不示弱。

  “你在怕什么?”上宫天羽终于走近,在床沿坐下,手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据傲。

  “我不怕什么。”她柔惊不驯。

  他轻叹气,蓦地戳破她的虚张声势。

  “放心,宋民君再也欺负不了你。”

  他知道?项暖儿不敢置信。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吗?和他这种人对峙,她永远没胜算吗?

  如果他用讥诮的口吻讽刺她,她可以用偏激言词反驳回去,但他那声叹息,带着些许怜悯、些许同情,这……让她慌了心。

  两颗不在预计里的泪水淌下,他伸手,接过,心和掌心一样,烫得发热。

  “不怕,你永远都不必再面对他。”

  上官天羽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何刻意放低,力道为何刻意放轻,只是很自然的承诺保证,轻哄抚慰,把她拥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手轻轻顺起她的乌丝,顺下她的惊惶。

  “他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跟他交手。”项暖儿不经思考,喃喃低语。

  她在担心他吗?他成功驯服了她吗?

  今晚,他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了只想挥开她的恐慌,让她安心入寝。项暖儿是个骄傲女人,若不是太害怕,不会让自己热泪盈眶。

  “为了你,我一定会与他正面交手。”

  他没想过,这句话彻底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在他心底,女人是物件、是暖床工具、是不该为之动心的东西。

  他不为女人做任何事,不为女人的感觉挂心,更不让女人影响自己,因为他已不只一次证明,女人是贪婪无知的动物。

  不过他出口的话,让项暖儿寻到些许脉络,终于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而感到心安,即使她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有仇。

  他,用自己的方法在对她好。

  放开她,上官天羽除去鞋袜,躺上床,两手枕在后脑,轻声道:“睡吧,夜深了。”

  他……她顿时睦大眼睛。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

  她瞪他,羞恼之色第一次在他眼前出现,可他依旧气定神闲,仿佛随意跳上女人的床浦,很理所当然。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寝房。”他只是好心借让,可不代表他没权利睡回自己床上。

  “你”

  她居然相信身为一国之相,应该有起码的道德标准,没想到,是她高估他了。气极,她想翻身下床。

  “如果害怕,你可以考虑睡到椅子上,毕竟我武功高出你太多,万一我有邪念,你阻止不了我。”他凉凉激她。

  怕?哼,死都不怕,还怕他侵犯?

  愤愤地,她又躺回床上,为了不输,甚至连翻身背过他都不肯。上宫天羽没侧眼看她,但嘴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项暖儿不知道这个晚上,自己又让恶梦连续侵扰好几回,直到她在他怀里找到温暖,才安心熟睡。

  从这天起,他们夜夜同床,他顶多偷她几个吻,再无逾越,但有他在的夜里,恶梦自动驱离,她睡得很安心。

  第4章(1)

  一块重绢摊在桌上,大染中染小染、头号二号三号排笔、大南蟹爪、小蟹爪、须眉,各色画具铺排,辑石、青金、广花、困脂、藤黄在碟子里张扬色彩。

  多久没碰画笔了?

  好久了吧,好久一段时间,她拿刀、拿剑、拿鞭子,拿的全是杀人武器。

  这些大小姐的东西,她还使得动吗?

  那年,她初学画,爹爹也是这样子备下画器,请来城里最有名的画师,来府做西席。

  爹爹总说,咱家暖儿是个才女,可得好好栽培,将来给你爹爹争光。

  爹眉头黯淡,细细的柳眉堆出哀愁。她再露脸,爹爹也看不见了。

  住在相爷府里近个把月,按照上官天羽的说法是“安份”,依她的说词是“沉潜”,总之他们相安无事了好一段时间。

  她拣着性子等待,等除去脚链那天,见见她日思夜想的娘,她要听娘亲口评论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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