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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薄幸容易吗?  第21页    作者:千寻

  “我和云珊一起长太,她敬我如兄,我爱她如妹,她是梅家庶女,虽然梅夫人宽厚不曾刻待,但云珊性子敏感,经常为下人的差别待遇而伤心,因此从小我便习惯安慰她、照顾她。

  “你落湖,我不得不救你,云珊却为此伤心不已,我觉得自己忘恩负义,觉得自己是罪人,因此凡她所要求的无一不应。我对她做的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罪恶感,我投向燕历堂阵营,不是因为爱屋及乌,而是因为梅府选择燕历堂,而是因为我对前途的渴望,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我承认新婚之初确实很恨你,但人心是肉做的,你做的每一件事,娘亲全看在眼里,她经常提醒我放下过去,圆满未来,我知道应该改变你我的关系,但我太忙,忙着从龙之功,忙着扬名立万,我无心多管后院那一亩三分地。我相信你混得风生水起,不需要我分心,我认为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你我都等得起,待到成功日,我们可以从头来过。

  “只是没想到,在我以为目标将达成之时,燕历钧却给我一记当头棒喝……对不起,我错了,给了你一个很坏的结局。”

  他竟然说不是因为爱屋及乌?竟然说梅云珊敬他如兄,他爱她如妹……怎么可能,她认知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够几句话就推翻?

  该相信他吗?能相信他吗?可……事已至此,他何必说谎?

  突地呼吸紧迫,欣然喘不过气,她有话想说却句句都卡在喉咙口。

  她的情绪不能起伏太大!见她无法呼吸,霍骥吓坏了,连忙端来茶水,低声道:“快喝。”

  欣然就着他的手把水喝掉,温热的茶水从喉间滑入食道,把她的胃和心脏煨暖了。

  终于她把气吐尽,卡在喉间的话能够出声。

  “我并没有混得风生水起,其实我心力交瘁,每天都想着能歇歇就好,但你成大事需要银子,有足够的钱才能让你在王府里得到尊重,才能让琴夫人自在生活,所以我必须拼……”她不想哭的,但说着说着,眼睛很涩,鼻子很酸,哭泣的欲望瞬间泛滥。

  欣然摇头,她从不示弱的,何况该哭的时机已经过去,揉揉鼻子,她把跑掉的话题拉回来。“你说四皇兄从京城带来两个消息?”

  霍骥道:“六年前的事再度发生。”

  “六年前?你是指……”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倒抽气。“四皇兄的亲事黄了?”

  六年前尚未成为太子的燕历铭曾定下亲事,那是皇帝第一次娶媳妇,礼部大张旗鼓张罗,为了讨皇帝欢心,没想到进京准备成亲的新娘子在驿站遭受凌辱、失去清白,更令人难堪的是,污她清白的不是旁人,而是与燕历铭同为皇后所出的皇子燕历钧。

  抓奸在床,燕历钧被运进宫里,新娘被打包送回娘家。

  皇帝震怒,逼问燕历钧,他被打了五十大板仍坚称自己被人陷害,皇帝命大理寺彻查,确实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证明当天燕历钧被人灌酒下药,导致事件发生。

  可也仅仅查到这里,再往深处便什么也查不到了。

  燕历钧罚禁足半年,新娘却没有他那么幸运,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会有什么下场?更甭说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最后她被家族逼着上吊自尽以示清白。

  谁都没想到六年后旧事上演,这次的对象竟然是梅府千金。

  “梅雨珊遭人掳走,三天后回。”不管失身与否,清白都已经不在。“皇帝命人彻查,证据都指向拦路盗匪。”

  如今四海升平,国富民安,哪来的盗匪?更何况是京城天子脚下,这种掩人耳目的说法,谁信?

  “谁查的案?”

  聪明,一下子就问到要点,霍骥沉了声回答,“李健国。”

  这个名字狠狠地扎了欣然一下,前世便是他在安南王府中搜出“叛国罪证”,两人对望,事实呼之欲出。

  梅家大房只有两个女儿,嫡女死后,梅相爷很可能转而支持燕历堂,果真如此……六年前的事也是燕历堂的手笔?

  “难道这次也要在逼死一个女子之后,不了了之?”欣然忿忿不平。

  “我不会让事情就这样过去!”霍骥咬牙。

  欣然望向霍骥,不过一句话,她便毫无缘由地信任了,相信他会为梅雨珊和四皇兄讨公道。

  这种信任好危险,可她就是相信,是他天生有会教人心安的特质,还是她蠢蠢欲动的心思鼓吹着她重蹈覆辙?

  用力摇头,欣然摇去多余心思。“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呢?”

  沉吟片刻,霍道:“不管听到什么,请相信,我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

  他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对上她的眼睛,他很清自己强大的自信能够说服别人的心。

  “几天前,皇上在早朝时昏倒了。”

  “不可能,父皇的身体一向很好……”她惊了。

  他将她抱进怀里紧拥住。“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

  倏地,温暖将她包围,将欣然的恐惧踢到九霄云外,她应该惊慌失措的,但她相信他,因此心定下,因此脑袋清断,她抬起头,“我要进京。”

  “好,我立刻安排。”

  “我想见四皇兄。”

  他沉吟片刻,回答,“他去了太苍山。”

  第十章  找个入赘夫(1)

  做蛋糕很疗愈,于是不管前世或今生,欣然都爱蛋糕。

  铺上白纸,拿起一号挤花器填入融化成液体的巧克力,快速在纸上画数道横线,再画数道直线,横线直线交织成一张细网,然后将白纸卷起来,放进空心的竹简里定型。

  之后再取白纸,细细地在上头画出一只飞翔蝴蝶,几番描补后,将纸折成V字状,放在固定架上。

  欣然在旋转盘上放一片绵软的蛋糕体,洒上坚果葡萄干、铺上布丁,再放一片蛋糕,铺上一层糖渍水果丁,最后再放一层蛋糕。

  小心翼翼地用刀将奶油涂上转动技盘,一层又一层,涂抹均匀。

  阮阮把五号挤花器递给她,欣然在外围挤上一圈粉色玫瑰花。

  在这时代寻不到化学染料,只能从天然食材中取色,为了寻出合用的颜色,两人捣鼓了不少时间,阮阮和欣然的情谊就是在这样的时光中渐深渐浓。

  阮阮说她们这叫革命感情,是会维持一辈子的情谊,谁都别想离间。

  没错,谁都别想离间,尤其是那个站在角落看欣然看得两眼发直的男人。

  没有夸张,确是两眼发直。

  自始至终霍骥的眼睛都盯在欣然身上,像落了根似的,他的嘴角微勾,眉梢微扬,他不知道专注的女人可以这样美丽。

  看着她眨也不眨的目光,长睫微闪,他的心头甜甜涨涨的,那感觉……应该叫做幸福吧。

  如果她肯用相同的眼光看自己,将是多美妙的事情。

  可惜,她看了一辈子,他不曾回眸,而今她收回视线,也收回专心。

  是天底下男人的劣根性,非要失去才晓得伤心?还是只有他这个愣头青不知道珍惜女人的感情?

  阮阮用三号挤花器换掉五号,欣然在蛋糕面外围挤出一圈小小的流云纹,排一圈水果片再挤一圈,排上对切的葡萄。

  从竹个中取出造成圆筒述的巧克力图,已经冷却定型了,她抽掉白纸,将巧克力网轻轻摆在蛋糕中间,再拿来蝴蝶固定在旁边。

  她看着成形的蛋糕,朝阮阮投去一眼“怎样?”

  “完美,出师了。”

  欣然说,“下回我要做结婚蛋糕。”

  “哈哈,那可是高难度挑战,你确定要?”

  “我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好胜,就是喜欢战不可能。”

  霍骥心想,前辈子的自己也是她的不可能吗?因为失败,今生便失去挑战欲?

  “那成,你带我进京,我教你做三层蛋糕。”阮阮说一面往欣然身上蹭,两人抱成一团,看得霍骥眼睛冒火。

  站在旁边的佟姑姑叹气摇头,她本是再讲究不过的人,可五年下来早被阮阮训练得视若无睹。

  阮阮的话让霍骥皱眉,让欣然无奈,此事已经讨论过无数回,阮阮始终不肯放弃。

  “宝贝儿,让我跟吧。”

  “这趟不是去玩的。”欣然为难。

  “我知道,所以才非跟不可,这些年不是我陪你水里来火里去吗?”

  霍骥满脸的受不了,做个生意、开几间铺子就叫水里来火里去?

  她肯定不知道这六个字的正解,如果欣然没意见,他不介意把阮阮送到战场历练历练,正式体验一回水里来火里去。

  欣然喜欢与阮阮一道,她习惯依赖阮阮,她聪明、反应快,什么都敢尝试,只是……她记得,所以害怕。

  这次她是要进宫的,难免与梅云珊碰面,前世阮阮无意间招惹梅云珊,那十几大板打掉阮阮为人母亲的可能,也几乎打掉她半条命,最后更是死在梅云珊手里。

  这辈子,她再不能让两人碰上。

  “你一个人出门,我真不放心呀。”

  霍骥听不下去了,插话。“欣然不是一个人。”

  阮阮没好气瞪他,“就是有你在,才更让人不放心。”

  霍骥撇嘴,谁在乎她放不放心?

  他很满意欣然的决定,否则这一路上他都甭想和欣然独处,更别说成天到晚听某人一口一句宝贝儿,听得他的心啊、肝啊、肠子呀全都打上死结。

  阮阮看不得他的骄傲嘴脸,故意抱紧欣然,故意在她脸颊亲下,故意……在他心底烧一把大火。

  “你去了京域,这里要怎么办?”欣然问。

  “有巫大哥呀,他坐镇,啥都不必担心。”

  “我要是把你跟巫大哥分开,他肯定会怨上我。”

  “胡扯什么?”阮阮皱皱鼻子。

  欣然掐掐她的脸,“你什么时候都聪明得紧,唯独碰到男人,脑袋立变浆糊。”

  阮阮揽住欣然的肩膀。“兔子不吃窝边草咩,要不,你让我们离得远些,说不定能成事儿?”

  霍骥直皱眉,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讲,欣然跟她一块儿,早晚学坏。

  欣然吸口气,拉住阮阮双手,正色道:“咏香的事刚过,我不确定幕后是谁在操纵,更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后手,你不在,我无法安心进京,阮阮,求你了,求你在冀州坐镇。”

  阮阮吃软不吃硬,欣然都低声下气了,她再不满意也只有点头的分。

  何况欣然虽不说,她却不是傻子,她明白欣然的本意是保护他们,不想让他们沾上太多事,只是身为闺蜜,共同经历多少事,哪回在意过危难受苦?

  “知道了,你放心进京吧,我会把家里顾好。”

  见阮阮松口,欣然回抱她。“谢谢你,宝贝儿。”

  一句宝贝儿让阮阮恶意地朝霍骥挑眉毛,看吧,宝贝可不是她一个人的认定,她和她们家欣然之间,叫做情到深处、叫做心心相印。

  霍骥脸色难看,恨不得把阮阮抓起来往外丢。

  不过大夫说过,欣然不能生气,所以略施薄惩这种事……等没人的时候进行。

  这时,旭儿、暄儿在丫头的带领下进屋,看到儿子,霍骥迎上前去,一手抱起一个。

  两个小孩被腾空抱起,咯咯笑个不停,他顺势抱儿子转圈,他转得很快,两个孩子不但不害怕,还咚咯咚笑得夸张。

  没规矩!要是在过去,佟姑姑肯定要骂人。

  但佟姑姑没说话,只是笑看父子三人,她也感动,暄儿、旭儿从没有这样恣意快乐过。暄儿朝欣然伸手,霍骥把儿子放在长椅上,一左一右刻意隔开阮阮。

  小心眼!阮阮挤挤鼻子,把欣然让给小孩。

  暄儿圈住欣然的脖子说:“娘还痛吗?请大夫来看看,好不?”

  看着儿子小小的脸上满是忧心,欣然不舍。“娘早就不痛了。”

  “娘有乖乖吃药吗?”

  “有啊,娘吃完药,也有吃暄儿买回来的蜜饯哦。”

  “不苦了,对不?”

  “对,暄儿对娘最好啦。”

  旭儿抱住欣然的手说:“以后娘别再生病了,好不?”

  “对不起,娘让旭儿担心了,以后保证再也不生病。”

  “打勾勾。”旭儿伸出圆圆的小手指,暄儿也伸出,母子三人打勾匀。

  霍骥摸摸儿子的头发,说:“爹承诺,不会再让娘生病。”

  说过了,霍骥有种让人信任的特质,他开口,儿子们便安了心。

  霍骥坐到欣然身边。“过来,爹抱,别压坏你们娘。”

  旭儿、暄儿连忙爬到爹粗壮结实的大腿上坐着,一人坐一条腿,将来他们也要长得和爹一样高、一样壮、一样的男子汉。

  霍骥接过佟姑姑送过来蛋糕,一口一个喂,暄儿一口、旭儿一口,他把叉子送到欣然嘴边时,她愣住了。

  “娘快吃啊。”暄儿说。

  在儿子的注目下,她张口了,霍骥非常意,喂自己一口,然后暄儿、旭儿、欣然、自己。

  暄儿一面吃一面问:“娘,你真要带我们去京城看外公和外祖母吗?”

  “是啊。”

  她其实有点担心,毕竟是诱敌之计,谁晓得梅庄的人什么时候出现?

  然而霍骥信誓旦旦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再加上四皇兄送进京城的信,父皇已经知道旭儿、暄儿的存在,她想藏也藏不来。

  “娘,外公是怎样的人啊?”旭儿问。

  “外公是很慈祥、很厉害、很伟大的人。”

  “那外祖母呢?”

  “外祖母是很亲切、很温柔、很疼爱你们的人。”

  “他们会喜欢我们吗?”

  “当然!”

  阮阮闷闷地吃掉手里的蛋糕,看看这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模样,没有她插足的余地,算了,回去啃啃窝边草吧。

  这时候,有下人飞奔来报。

  “夫人,不好了!”

  霍骥凝眉,握紧欣然的手说:“别担心,我来处理。”

  走到门口的阮阮踅回来,抢道:“有我呢,我出去看看。”

  眼见两人谨慎的模样,欣然叹气。“我没有那么脆弱,让人进来吧。”

  铺子里的伙过进屋,看见欣然和阮阮立即下跪,猛磕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发生什么事,不要急,憬慢说。”

  他用力喘过几口气才能回答,“夫人、所管事,咱们的蛋糕吃死人,官府把巫总管带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接二连三发生,像是串通好似的。

  做生意最怕商誉受损,咏香的死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已经出现不利谣言,焦明又在牢里自尽,引发更多人揣测,这几天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这会儿……

  那人不弄垮她,不肯罢手哪。

  霍骥始终不放开欣然,一再对她重复道:“别担心,有我。”

  有没有用?有!他的话跟催眠似的,把欣然的紧张给化开了。

  这会儿,霍骥、欣然和阮阮就站在衙门头,和百姓们一起看热闹。

  “来人,带犯人巫镇东。”

  惊堂木啪的拍出一声,震人耳膜,孙晋山中气十足的声音很有威吓力。

  巫镇东被带到堂前,衙役用力一甩,他重心不稳,双膝重重撞上地扳,阮阮看见他被捆成粽子似的,气得双眼发红、头顶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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